七零女配是末世大佬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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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的主要任务是读书,谈恋爱还早。”
  “找对象的话,一定要身体好、品性好、有上进心、责任心。”
  “男孩子嘴巴说得漂亮没有用,长得好看也是白瞎,还是得看他对你好不好、能没有能力养家……”
  一会不让谈恋爱,一会又让她学会甄别真情假意,听到后来,林满慧简直要疯了。偏偏看大嫂一颗慈母心又不忍辜负,只得耐着性子听。
  想到这里,林满慧抬手抚额,只得交代实情。
  从二哥受挫,找楚寒帮忙,空口许出三个人情,楚寒送二哥去读工农兵大学,逼贺玲现出原形,一直讲到现在楚寒来索取第一个人情——送出一盆珍品兰花,换来运输公司一成分红。
  林景严听得心潮起伏,看着林满慧半天没有说话。等到她终于说完,林景严忽然展开双臂,抱了抱林满慧,语带哽咽:“小妹,多亏有你。”
  林满慧略带嫌弃地挣脱他的怀抱,皱眉道:“五哥你干嘛?要是感谢我,就搞点实在的,将来挣了钱也给我一成的分红,怎么样?”
  林景严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拍胸脯,将自己未来商业帝国的一成就这么许给了林满慧。
  “没问题!将来我要是开公司,直接给你一成干股。”
  林满慧嘻嘻一笑:“做为回报,你将来需要用钱、送花,只管开口。”
  林景严看她开心,也欢喜起来,扯过她胳膊往家走:“快关店了,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到采菱湖钓鱼去!”自从得大哥解除禁令,林景严迷上了钓鱼。他发现,只要带上林满慧就能钓到大鱼,所以每次去都得叫上小妹。
  钓鱼,对林景严是娱乐,对林满慧却是修炼。坐在采菱湖边,蓝色小光点弥散,修炼起水系异能事半功倍。当她的神识与湖水建立联系,让大鱼上钩就轻而易举了。如果不是怕异能暴露,林满慧可以一天逮上来几百条鱼。
  跟着林景严一起跑动起来,林满慧想到楚寒的话。
  自己的人生?先读书、学好知识、享受年少时光吧,至于以后,等以后再说。现在的她,忙着呢。
  和五哥一起帮忙招呼米粉店的食客、钓鱼;带着小玥玥玩水、抓鱼;和胡大志、吴媛媛一起听厉浩老师讲课,在农科所完成栽培实验;做暑假作业、听五哥吹牛……
  一个暑假,就这么快乐而充实地度过了。
  林景严临走前不舍地拉了拉小妹的辫子,嘱咐道:“寒假你到京都来找我,我带你在京都转转。明年暑假我要开始实习,会比较忙,没办法陪你玩。”
  林满慧点点头:“好。”正好趁这个时候去京都开阔眼界。
  1979年9月,六岁半的林清玥正式入学,成为军山农场小学的一名小学生。
  林满慧进入高二,一家人忙忙碌碌过完这一学期,转眼又到了寒假。
  厉浩与陈淑仪快到退休年龄,接到京都农业大学来函,为他们在运动期间遭遇的一切翻案,补发工资、归还宿舍,并邀请他们回大学继续带研究生、做科研。
  两人都是北方人,在京都生活多年,唯一的女儿也在京都农业大学工作,思亲心切,便办理好手续、收拾好行李,年底准备北上。
  正好,林满慧想去京都找五哥玩,陈淑仪便等她放假。
  1980年一月底,林满慧与厉浩、陈淑仪一起北上,去往全国的心脏、京都。
  京都火车站很大,大而热闹。
  与军山农场一望无垠的农田不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站满了人,熙熙攘攘、到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人。
  林满慧觉得很新鲜,一双眼睛不够看,四处张望观察着。陈淑仪攀着她的肩膀,温柔笑着:“满慧,京都好玩的地方多着呢,过两天我带你出去转转。”
  天气寒冷,呵气成雾,北方干燥的空气让林满慧有些不适。她微微流转水系异能,淡淡的水雾在眼前弥散开,肌肤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三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汇入人群之中,挤出车站。
  天气虽然寒冷,但人一多热气便足,夹在一大堆刚下火车的乘客中间,各种气味聚集在一起发酵,陈淑仪面色有些发白,林满慧赶紧扶住她。
  陈淑仪看林满慧背带一个大包,帮他俩拎着一口皮箱,还要搀扶自己,有点过意不去:“先前说带你来京都,没想到倒是你在照顾我们两个。”
  林满慧笑笑:“没有你们陪着,我大哥也不会同意我一个人出门啊。”
  三人走出站台,林满慧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就看到不远处林景严穿一件灰色大衣,大步流星走过来:“小妹!小妹!”
  林满慧笑意盈盈,抬起右手冲他挥舞着:“这里,这里——”
  分别半年,兄妹二人终于见面,都有些激动。林景严扯了扯她那条乌黑发亮的大辫子,笑眯眯地说:“坐了两天的车,累不累?”
  林满慧摇摇头:“从县城过来,我们坐的是卧铺,还好。”
  兄妹俩一说一笑,从小一起长大的熟悉感涌上来,时光瞬间被折叠,仿佛两人从来不曾分离。
  林景严和林满慧和厉浩、陈淑仪告别之后,便一起坐上开往京都经贸大学的公交车。
  隔着公交车的玻璃往外看去,灰蓝澄澈天空下,火车站那两栋高耸的钟楼越来越远。
  “东方红、太阳升……”钟楼那雄浑的音乐钟声在林满慧的耳边久久回响。
  这一刻,末世苦难在记忆里渐渐远离,眼下正经历着的和平年代,美丽、和谐、充满向上的力量,让人着迷。
  转过一趟公交车,京都经贸大学到了。
  林景严拎着行李跳下车,林满慧斜挎着一个军绿色的背包,紧跟其后。
  为了出行方便,林满慧在厚棉袄外面套了件红底小碎花的棉布罩衫,里面穿着浅粉色套头绒线衫,再加上一条长长的独辫子,站在一袭长款灰色大衣、长身玉立的林景严身旁,显得有些土气。
  “嘻嘻……”有女孩子的笑声在背后响起。
  “你看她那条大辫子,怕是哪个乡下过来的村姑吧。”
  “那件毛衣……天呐,粉红,要命!”
  “棉袄是不是偷了她妈妈的衣服穿?还穿罩衫,真是笑死我了。”
  林景严听到,伸出手搭在林满慧肩膀,转头看向交头接耳的两名女生。
  “背后议论别人的衣着打扮,礼貌吗?”
  那两个女生没想到被抓了个现形,脸顿时就红了,其中一个高挑女生慌忙解释:“学长好!我们是学校礼仪队的,平时训练我们的老师对时尚,打扮讲得比较多,所以经常会讨论女孩子的衣着打扮。我们就是随便说说,没有恶意。”
  林景严是学校社团联副主席,认得他的人不少,但他却并不认得眼前这两个女生。他沉下脸,毫不客气地喷了一句:“穿得再时尚又怎样?你们两个加起来都没她好看!”
  林满慧转过脸来,肌肤莹润雪白、眉青若黛、眼明似星、唇粉如樱,再加上脸颊上两个小酒涡若隐若现,的确是张秀美绝伦的脸蛋。
  背后看打扮,土。
  正面看长相,十六岁的林满慧正是含苞待放的好年华。
  自惭形秽,两个女生的脸更红了,两人不敢再说什么,低下头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快步走进校园。
  一直走开十几米了,眼看着离林景严很远了,那个高挑女生才咬着牙说:“没想到林学长找的女朋友这么漂亮,真是气死我了!”
  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清秀女郎皱起了眉毛:“啊,林学长有了女朋友,那蔓蔓怎么办?”
  高挑女生眼珠一转:“好像蔓蔓还没离校吧?我们赶紧告诉她去。”
  看着这两个女生的背影,林满慧一挑眉:“哥,你在学校挺受欢迎?”
  林景严“嘁——”了一声,“一个一个的,心气不晓得有多高,半点谦逊之心都没有。别说比不上小妹,就连春妮……都比她们强。”
  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林景严感觉胸口有些闷闷的。
  林满慧知道他的心病,安慰道:“哥,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一大片吧?肯定还是有好的。”
  林景严摇摇头,一边领着小妹朝招待所而去,一边道:“还真不是我眼光高。京都经贸大学女生是不少,尤其会计专业,三分之一的女生。我在社团联也接触过不少女生,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她们矫情。长得好看的吧,眼高于顶,觉得人人都该捧着她们;长得不好看的呢,以文艺青年自居,个个装深沉、悲春伤秋。”
  林满慧听得扑哧一笑:“你可别再说了,再说下去,学校女生都得恨死你。”
  林景严不好意思地说:“也就是跟你说说,旁人我肯定不得讲这些。”
  北方冬天寒冷,林景严不舍得小妹和女生挤学生宿舍,便拿出学生证带她到学校的招待所开了一个单间。将行李放下,这才带她出来准备参观校园。
  兄妹两人刚从二楼的楼梯走下,就听到招待所大厅一阵喧哗。
  “妈妈、妈妈——”
  “姚丽,你不能走!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跟我们回家过年去吧。”
  “钱多福,别拉拉扯扯的,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做人?”
  林满慧停下脚步,和林景严一起站在大厅一角,往人群里张望。
  学校招待所一楼大厅靠近门口的地方,一男一女一个小女孩,正在拉扯着。
  小女孩扎着个羊角辫,穿着大红花棉袄,四、五岁模样,哭得声嘶力竭。
  男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憨厚的国字脸、黑瘦的面颊、穿着粗布棉袄,正死死拽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穿一件及膝盖的大红色呢子大衣,脖子上系一条白色丝巾,将一张清秀的瓜子脸衬得有红有白,和男人站在一起真是一个天上七仙女一个地下放牛郎。
  大厅的吵闹惹来一群看客,好奇地窃窃私语着。
  “这是一家子?啧啧啧,如果是夫妻的话,这两口子也太不般配了。”
  “苦了孩子,唉!哭得嗓子都哑了。”
  “这女的是谁?看年纪也有二十五、六,说是学生吧好像大了点,说是老师吧年龄又小了点。”
  “这男的是外地人,你听他的口音,是乡下来的吧,一股子土味。”
  被议论的那两个人却都在内心哀嚎。
  女人叫姚丽,是1977年恢复高考那一届考上来的大学生,十八岁高中毕业知青下乡在湘西偏远小山村一呆就是五年,苦不堪言。实在熬不住农耕之苦便嫁给当地农民钱多福,怀孕生女,被丈夫照顾得周周到到,总算享了两年福。
  高考一恢复,她便报名参加,侥幸考上。她想离婚独自上京,无奈钱多福就是不肯,只好虚与委蛇、卷起铺盖来到京都。
  一到京都如鱼得水,心高气傲的姚丽哪里还愿意回那个小山村?连续两年没有回家,钱多福只好抱着女儿过来寻亲。
  钱多福现在心如死灰、凄然惶恐。
  当年姚丽在乡下时瘦弱、单薄、可怜兮兮,干活晕倒时是自己端茶倒水;怀孕生孩子时是自己把她当王母娘娘一样供着、哄着,明明那个时候她对自己也是感激喜爱的啊。怎么上了大学,就变了一副模样?
  两年不见,妻子洋气、自信的模样似乎闪着光,令他睁不开眼睛,似乎多看两眼都是一种亵渎。
  她的美、年轻反衬出他的丑、苍老,这让钱多福不安。她想让他在招待所住下,他却只想抓住眼前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两年的妻子。
  钱多福看着姚丽,满是风霜的眼睛里盈满泪水,头一摇眼泪便纷纷而下:“姚丽,你跟我回家过年,你考上大学之后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家了,秀秀一直在家盼着妈妈。求你了,跟我回家过年吧,我们都离不开你……”
  旁人看这男人实在可怜,都忍不住帮他说话。
  “有话好好说嘛,你躲着不回去让孩子怎么办?”
  “对啊,夫妻一体,既然有了孩子就该一起过年,哪有让男人寻到学校来的道理?”
  “考上大学就抛夫弃女?这不是现代陈世美吗?”
  “这是哪个系的学生?太没有道德了!”
  旁人的议论让姚丽情绪接近崩溃,她拼命想甩开这个死死抓住自己胳膊的男人,尖叫起来:“钱多福,你抓着我做什么?我是个人!你不能限制我的人生自由。我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有我的追求、我的梦想。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钱多福额角青筋暴露,从胸膛里吼出一直想说的话:“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你当知青的时候是谁帮你插秧?是谁帮你挑粪?是谁给你洗衣做饭?是你同意嫁给我,是你说要和贫下中农结合在一起的!说过话,怎么能变卦?!”
  姚丽低下头努力想掰开他的手指,咬牙道:“我不能变吗?我就不能变吗?这个世界什么都在变!政策在变、招生在变、市场在变、思想在变,为什么我就不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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