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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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就剩谢菡与瑾萱二人,瑾萱现在的感觉,就和容离大婚当日温婉的感觉差不多,尽可能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谢菡,心中当真是紧张不已。
  若是…那可是未来婆母的存在啊。
  瑾萱一下子拘谨了不少,她心跳的极快,又怕自己说错话,所以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菡自是看出她的紧张,主动开口调节气氛,说的也都是家常话,渐渐的瑾萱便放松了下来。
  两人聊的颇为投机,瑾萱也就顺嘴将自己此次来意说了出。
  “伯母,前些日子我与容大公子闹了些误会,本欲摆下酒席与容公子赔罪,可那日…”瑾萱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那日,我喝多了,做了些不合时宜的举动,还劳烦容公子将我送回,实在太过意不去,是以,今日前来我本是要当面向容公子赔罪的,可听门房说他已经上朝去了。”
  瑾萱将带来的东西往前推了推,“烦请伯母将东西收了,权当我的歉意。”
  谢菡笑眯眯的听完瑾萱的说词,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在听到‘不合时宜的举动’之时,她简直要给瑾萱鼓掌了。
  她只盼望,那些‘不合时宜的举动’多些才好,最好早日让她大儿子负责,将瑾萱娶进门,那才好呢。
  因此,就在瑾萱提心吊胆,生怕谢菡怪罪的时候,只见谢菡笑眯眯的拉过她的手拍了拍。
  “好孩子,往后常来府里走动走动,离儿已经出嫁,都没个人来陪伯母说话,你这孩子懂事又讨人喜欢,敬儿怎么会怪罪你,前日我看他还是笑着回来的呢。”
  谢菡可是大力支持瑾萱的,好不容易有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姑娘,她可不能让敬儿错过了。
  容敬那脾气她这个做娘的了解,若是真不喜欢瑾萱,那在自己撮合二人之初便会极力反对,哪会像之前那般,只是强调两次和瑾萱没关系便作罢?
  她还是那句话,自个儿是过来人,这双眼睛啊——毒着呢。
  瑾萱脸颊越来越红,她怎么感觉谢菡话里有话,直把她和容敬往一快凑呢?
  心里虽然高兴,可又怕是自己多心。
  正想着,忽听得外面茹梅及几个大丫头的声音响起,“老爷安,大少爷安。”
  原来是上朝去的爷俩回来了,容喆自个儿去了御史府,自是脱离了大部队。
  瑾萱登时觉得如坐针毡,她万没想到容敬竟然下朝这么早,上次去堵人的时候明明接近巳时才开宫门,她是掐着点来的呀。
  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瑾萱简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她还没有做好见容敬的准备啊。
  忽觉得屋内光线一亮,门外的两人走进来,容源领头,见到椅子中坐着一名女子不禁有些诧异,“夫人,有客到?”
  谢菡先是笑着看了瑾萱一眼,然后才道,“是啊,萱儿早上过来,我们娘儿俩刚刚说了会子话。”
  容敬在看到瑾萱背影的瞬间便认了出来,随后前两天的影像快速出现在脑海里,他眼中不自觉的带了浅浅的笑意,若不细看,当真发现不了。
  瑾萱现在就跟个木头桩子似得,她很想站起来行礼,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似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她心里疯狂呐喊,不能再在容敬面前丢人了,又不停给自己暗示,这才觉得四肢稍微能动弹了些。
  只见她平移着转身,“伯…伯…伯父,安。”
  很好,她又开始结巴了。
  第293章 上次是个意外
  上次是个意外
  容敬眼中笑意更浓,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好像前两天她就是因为和自己说话有些结巴,才喝酒的。
  容源和谢菡同时一愣,这孩子之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好端端的结巴了?
  谢菡再一瞅容敬,瞬间明白。
  看来和自己大儿子脱不了干系。
  瑾萱说完,脸‘唰’地红透了,她懊恼的掐了自己一把,慌忙站起身来,相府她可不能再待下去了。
  “伯伯伯伯母、”瑾萱干脆咬破自己的舌尖,“伯父,瑾萱先行告退。”
  谢天谢地,她终于能说出一句完整话了。
  偏身一福就要出去,结果还未动作便被谢菡一把薅住。
  瑾萱看向拉着自己的谢菡欲哭无泪,她心中直念叨:伯母,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您就放了小的走吧。
  有容敬在,她实在淡定不了啊。
  只见谢菡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哪儿能让你自己走,过府便是客。”
  给了瑾萱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谢菡看向容敬,“敬儿,为娘有些累了,替我送送萱儿。”
  “是。”容敬心里明镜似得,母亲如此说自然是怕他拒绝,可他是那么不懂事理的人吗?
  瑾萱来府中拜访,他理应相送。
  “郡主请。”容敬侧过身子,让出路来。
  瑾萱现在轻易不敢开口,向容源、谢菡二人又行了礼,连忙从容敬身旁走过。
  她其实不需要人送的,真的。
  心跳似鼓点,瑾萱觉得,若是自己出府或许会好很多。
  走在相府的小路上,瑾萱直觉自己口干舌燥,容敬离她那样近,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啊。
  不停的在心里建设,不能耍流氓!不能耍流氓!
  她前科实在太多,若是再在容敬面前掉链子,她真的要自个儿抽自个儿了。
  容敬风轻云淡的看着沿路的风景,虽然这些早已是看过百遍的,不过今日却觉得好似有些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他却说不上来。
  余光不自觉的落在身旁的瑾萱身上,他看着一脸努力克制自己的瑾萱不由得唇角微扬。
  “第二日醒来,可有头痛?”
  瑾萱忽而扭头看向容敬,他还是目不斜视的面朝前方,然而这句询问,她很确定是他的声音。
  因为…小路上除了两人,也再无旁人。
  “有…有一些。”瑾萱小声的回了句,那音量自己听都听不大清。
  “以后,莫再多饮。”容敬依旧淡淡的,可若是细听,话里含了些许关切之意。
  瑾萱太过紧张,一时误解了话里的意思,觉得容敬认为她总是醉酒,女孩子被心上人如此误会,自然是要解释解释的。
  瑾萱连连摆手加摇头,“你…你听我…我说,我我…我…”
  该死,又结巴了!
  容敬停住了脚步,看着紧张非常的瑾萱,耐心等待她的下文。
  他突然发现个问题,瑾萱好像一紧张就会结巴,然而这种紧张在和他独处时尤为明显,自己很可怕吗?
  她为何见了自己会如此紧张?
  容敬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应该不算丑吧?
  瑾萱再次咬破自己舌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呼一口气再次开口,“我以前不怎么喝酒的,上次是个意外,你要相信我。”
  她激动的都要哭了,看来以后再结巴她就要舌尖,不信治不了这毛病!
  容敬看着一脸殷切的瑾萱,轻笑着点了点头,“好。”
  那一脸求信任的表,竟有些…可爱?
  容敬用拳掩住唇角,假意咳了一下,借以掩盖自己唇边的笑意,而后说道。“郡主请。”
  两人再次向府门外走去,快要出门时,瑾萱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转身看着容敬,“前日谢谢你,那个…”
  瑾萱眼神还是飘忽,“你明日有没有空,我再摆一小宴略表歉意。”
  “郡主不必客气,在下…”
  “不行,”瑾萱连忙打断他接下来的话,生怕听到他根本不在意,不必她道歉的话,再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快速将话说完,“明日我还去宫门口等你,就这么定了,回见。”
  提着裙摆快速跑出门去,自家的轿夫就在门外等候,瑾萱‘跐溜’一下钻进轿子,急迫的声音从轿中传出,“起轿,快快快!”
  那架势,就跟有人追着她讨债一般。
  容敬就这么看着瑾萱飞速从自己眼前消失,他本想让她不必放在心上,谁知她连话都不让他说完,好似怕他拒绝一般。
  笑着摇了摇头,明日又去宫门口,还不知她会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自己索性还是不要在多言,明日一出宫便跟着她走就是了,免得闹出更大的误会,当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容敬转身往回走,神色间是自己都从未见过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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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东黎。
  黎皇此刻在宫中大发雷霆,西秦的使者已经被他送走。
  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国交涉,竟然是一条合作都未达成。
  黎皇气的将龙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下,殿里的宫娥太监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大呼‘陛下息怒。’
  可是,满腔怒火哪儿是那么好熄的?
  明明西秦使者来时就是带着讨好之意,他戏也做了全套,将东黎皇城弄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架势出来。
  怎么就有东黎遭了大灾的留言漫天飞起,在他没注意的情况下传入西秦使者的耳朵里。
  这下好了,本来的讨好先是变成试探,在确定消息确实属实后,西秦使者当下拂袖而去。
  自己精打细算的谋划彻底破败,东黎皇帝怎能不急?
  还有西秦的使者也忒可恶,他们东黎哪怕遭了灾,可在之前没少帮西秦渡过难关吧?
  若是没有他们,西秦莫说将士,就是他们皇帝又如何?
  吃的饱吗?
  不说顾念旧情,反而一听他们遭灾就转为蔑视。
  东黎皇帝一个人坐在龙椅上运气,给他等着,待他从这次洪灾中缓过劲儿来,看他如何整治西秦!
  “来人!”东黎皇帝沉声唤道
  “参见陛下。”御林军统领跪地行礼,听凭吩咐。
  “去查,消息到底从哪儿传出去的,若是查到泄露之人不必回禀,”东黎皇帝咬牙切齿的说道,“立斩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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