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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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年里念稚确实经历了太多,她现在对费宸的感情肯定跟三年前不一模一样,有了一点疏远,隔阂。
  但费宸不一样,他是一点都没变,那段感情在费宸这里,比放在冰箱里还保鲜。
  可念稚经历了这多变故之后,说实话,难免变得世故了些。
  大概也是发现这一点了,所以费宸才有点不高兴。
  费宸在里面洗澡,念稚犯愁他晚上睡觉穿什么。
  她平日就是个十分爱操心的人,尤其对费宸。
  在柜子里翻来翻去,发现没有一件衣服适合他。
  她哪里能有衣服适合他,费宸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念稚一米六五,这身高差太多了。
  一边犯难,一边继续找。冷不丁看到柜子里的一个包装袋。
  那是念稚买给舅舅的睡衣,前天刚到货,洗完还没来得及送过去。
  而且当时还跟特地跟舅妈买了一套情侣。
  舅舅的是一套藏蓝色,舅妈是一套水红色。
  念稚将睡衣拿出来比划了一下,如果拿给费宸,他大概会突破偶像包袱,直接翻白眼吧。
  还在犹豫,就听浴室的门把转动声。
  念稚一回头,就见费宸在腰间围着一块浴巾就这么出来了。
  出来了!!!
  她瞬间都不知道眼睛往哪里看,最后停留在他的胸前……旁的电视上。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费宸的衬衫已经湿了,他平时自己不会搭理这些,所以刚才已经被扔进垃圾桶。
  念稚赶紧去卫生间抢救。
  从垃圾桶拎出来,费宸皱着眉头:“扔掉。”
  念稚本来想教育他居家过日子,可一对上他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烟火的样子。
  到嘴的话变成了叹气:“我替你洗总可以吧。”
  费宸其实不想要了。
  虽然他不清楚平时下面的人是如何打理他的衣物,但是像这种丢进垃圾桶里的衣服,他是绝对不会再穿的。
  大概是念稚的眼神太过于心疼了,费宸撇了撇嘴角,叮嘱:“洗干净些。”
  念稚将衬衫放在水里泡着。
  “你过来,我给你拿睡衣。”
  念稚拉着他进卧室,将买给舅舅的睡衣递给他。
  “呐,我买给你的新睡衣。”
  舅舅的个头比费宸矮一点,一米八,好在舅舅比他壮实,所以两人的尺码也差不多。
  费宸接过衣服后,迟疑了半秒:“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品味?”
  送给舅舅的睡衣品味能有多好。
  念稚还没解释自己品味为什么这么差劲,费宸便简单直接地扔下两个字:“不穿。”
  念稚有种面对熊孩子的无奈,苦口婆心:“真的是买给你的,虽然丑了点,但……它是……礼物。”
  念稚脑子转的飞快:“对,是礼物!”
  费宸将信将疑,看着那丑得要死的睡衣:“真的?”
  念稚保证,“真的,用我的工资发誓!”
  费宸这才重新拿起来,他弯腰拿睡衣的时候,看到旁边袋子里那一套水红色的睡衣。
  顺势也拎了出来:“这是什么?”
  念稚说:“也是睡衣。”
  费宸在念稚身上稍微比划了一下:“你的?”
  念稚艰难点头。
  这两件睡衣除了颜色不一样,款式都一样,乍看有点像情侣的。
  费宸皱了皱眉头:“你也穿。”
  这不是一句询问,而是一句肯定,意思是她不穿,他也不会穿。
  念稚又不可能真的让他在家里裸奔,于是不情愿地点点头。
  费宸似乎突然来了兴致:“这样一看,好像也不丑了。”
  念稚内心:你的当然不丑了,你的藏蓝能有我的水红丑吗!
  念稚在洗澡时,恍惚好像听到有人敲门。
  但一想,家里有费宸在,如果有人敲门的话他应该会开。
  门外,罗素拿着一堆文件站在外面,内心忐忑不已。
  他老板已经在念稚这里住了半天加一个晚上了。
  到现在都没说要走,看样子不是心血来潮,罗素非常担心。
  今晚是周一,按照营养师搭配的食谱,老板应该是法式鹅肝伴松茸,或许再配一些黑鱼籽酱。
  鹅肝是空运来的,鱼子酱也是。
  他心里十分忐忑。
  敲门声响起时,费宸还没主意,是六哥在他旁边叫了几声。
  费宸去开门,见罗素站在外面。
  开门那一瞬间,罗素看着费宸穿着一套老年睡衣时。
  罗素的心情怎么说呢。
  就像是一群人精心雕刻的玉雕白菜艺术品,被猪拱了一样。
  没错……念稚就是那只……
  “有事?”
  罗素把文件递过来:“晚上送过来需要签字的。”
  费宸接过来,准备关上门。
  却见罗素欲言又止:“还有事?”
  罗素问:“您在这儿,还好吗?”
  费城点头:“挺不错,比想象中要好。”
  来之前,他也没有把握会跟念稚怎么相处,也没把能住多久,但是来之后,情况要比他想的好很多。
  总之,念稚超乎了他的想象。
  罗素:“您吃了吗?”
  费宸点头:“嗯。”
  罗素还想再问,费宸已经没什么耐心,他看了眼浴室:“你先回去吧。”
  下楼时,罗素心里五味杂陈,楼梯里的声控灯不太灵敏,黑漆漆的一片。
  罗素在门口台阶上坐了一会儿。
  莫名有种失业了惆怅。
  念稚洗澡出来后,见费宸坐在沙发上,连姿势都跟刚才一模一样。
  “刚才有人进来?”
  费宸点了点头,念稚没问是谁,如果找她的话,费宸肯定就跟她说了。
  她一边擦头发,见六哥对着门外一阵叫唤。
  她蹲下身:“怎么啦六哥?”
  六哥先是看了费宸一眼,然后朝门外叫唤了几声,念稚大概是明白了。
  六哥吧,虽然是条狗,但心眼比人还小。
  从费宸进门第一秒开始,六哥的仇就记上了,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费宸。
  见费宸站在门口跟一个陌生人说话,六哥当机立断,觉得这俩都是坏人。
  八成是里应外合,想要把它主人偷走。
  念稚随便安抚了六哥后,就去浴室吹头发。
  念稚走后,费宸淡淡地看了六哥一眼。
  那表情,大概是又想卖狗了。
  “还会告状?”
  六哥望着天花板。
  晚上,念稚穿上那身水红睡衣,跟费宸说晚安。
  费宸点点头,进了房间。
  这天晚上,两人都没睡好。
  念稚没睡好是因为太高兴了,虽然费宸什么都没说,但是念稚还是因为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高兴了一晚上。
  而费宸一夜没睡的原因是——
  六哥在他门外,挠了一整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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