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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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芷晴等苏源湛走了之后,单脚蹦到了浴室里。虽然左脚崴脚的地方还很痛,但是还不至于站都站不稳。她借着苏源湛出去买卸妆水的时间,在浴室里冲了个澡。
  同学聚会的包房里面不算热,但是在车里的时候,他没开车窗,她觉得那样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他的气息。她甚至不敢重一点喘气,生怕自己的氛围干扰了专心开车的他。
  紧张得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担心苏源湛回来得早,所以她只是简单冲了一下身上的汗。浴室门口的架子上板板整整的地放着叠好的三条白色浴巾,还有一件黑色的男式浴衣。
  她拿了一条浴巾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围在身上。这条浴巾比她用的浴巾尺寸要大一些,下摆到快膝盖的位置,上面系好了总担心会往下掉,灵机一动,就把上面的边缘厚厚地卷了起来。
  站在镜子前自我欣赏的何芷晴,看着镜子里身材窈窕的自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浴室里放着一面全身镜做什么?这个镜子的位置离洗漱用的洗手池有一段距离,总不能说是早上刮胡子的似乎站在这个前面,或者出门前看一看今天的穿衣……
  哎,教授真的有点奇怪。
  何芷晴紧了紧身上的浴巾,然后准备好单腿蹦到卧室的时候,家里的门开了,苏源湛回来了。
  他左手拎一个很大的纸袋子,右手拎着的是一个半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了卸妆水卸妆巾等用品。
  他刚开门,鞋还没来得及脱,就看见一个双手护在胸口,神色惊慌、在自己面前“金鸡独立”的小可爱。
  她的肌肤很白,脸上和身上有因浴室蒸汽的热量留下来的淡淡的粉色,浴巾下的小腿白皙光洁,虽然身材不算很高,但是身体的比例看起来就像是漫画少女。
  她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你……回来啦?”尴尬,她的头发现在还湿漉漉的披在肩上了,整个人就像是落汤鸡,谁知道这样子被他看见了。
  “怎么不擦干再出来?”他随手关上了门,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进浴室洗手。
  何芷晴没回答,趁着他进浴室的时候,蹦蹦蹦像只兔子一样蹦到了卧室。
  卧室有两间,何芷晴进的是靠近书房那间,里面东西都很干净规整,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这间应该是客房。她钻进了卧室。
  苏源湛洗了手,正解着领带打算进卧室换了衬衫,没想到推开门发现卧室里的床上坐着何芷晴。
  何芷晴:“……”
  怎么感觉自己卧室的选择似乎不太对,所以隔壁那间才是客房?
  他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男式家居服,然后关门出去了。
  等他再进来的时候,身上的衬衫马甲已经变成了一套黑色的宽松家居服,手上多了一瓶药店买回来的药膏。
  “过来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  晴仔(天真.jpg:叫兽你浴室放那么大镜子做什么呀?
  后来……她被按在镜子上无数次,终于懂了这个洁癖型教授的奇怪嗜好= =
  晴仔(西湖牌眼泪:你妈的,为什么……
  第32章
  何芷晴乖乖地坐在床边, 看着他手里拿着药膏的瓶子过来。
  “要、要不我自己来吧……?”她忽然反应过来, 自己身上围着的是浴巾, 浴巾的长度刚好到膝盖上面, 如果就这样把自己的腿伸过去,总觉得十分违和。
  苏源湛看见她的手自我保护似地放在胸口,那副紧张害羞的样子,仿佛生怕他对她做出点什么举动。
  “等我一下。”苏源湛起身, 去客厅把买的睡衣和一套内衣给她拿过来, 顺便从冰箱里取了一个冰袋。
  “衣服换上。”苏源湛在旁边用一条薄毛巾把冰袋外面包了一下, 放到她旁边。
  何芷晴打开衣服的袋子, 里面是一套粉色的浴衣和一套睡裙, 还有一条粉红色的胖次。
  咳。
  她是打算穿自己原来的衣服的,因为考虑到也没有换洗的衣物,她就在刚才脱衣服的时候, 把衣服放到了水淋不到的地方。好吧,还是穿新的比较好。
  苏源湛把东西放下后就出去了,何芷晴把浴衣和睡裙都看了看,她现在里面真空, 所以穿那条带胸垫的睡裙会好一些。
  她换衣服的速度很快, 睡裙穿起来很方便, 胖次的尺寸也正好符合她的身材要求。没想到他目测女人的身材,还是挺准的。
  借着半湿的浴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然后整齐地叠成正方形放到床头柜上。
  “换好了吗?”苏源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她赶紧低头看看自己的睡裙,确定衣服没有异样后, 才匆忙地回答他:“好了好了。”
  他进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盘刚切好的猕猴桃,外皮已经削了,果肉切成四方的小块,大概有两三个的数量。
  苏源湛把果盘放到床头柜上,让她把左腿伸过来。
  先是用冰袋敷了几分钟,然后仔细看了药膏的使用说明,把药膏用里面附带的小勺挖出来一点,放在掌心里揉一揉,再用掌心将药膏附到她脚踝肿起的地方。
  他的力度不重,何芷晴能感受到他是刻意控制力道了。掌心在她的脚踝处轻柔地揉几分钟,他掌心的温度都要将霜质地的药膏揉化了,还在以同一个频率和方向按揉着。
  “好了……”她的身体和他离得不算远,但是他身上的温暖却通过掌心悉数传了过来。他总是这样重复反复地揉着,她的脚踝是感受不到什么痛苦,但是她被这种气氛压抑得很难受。
  一个喜欢的人,在这里温柔地给你揉脚。幸福是幸福了,但是她害羞得要变成一朵小红花了。
  “这个药膏在上药后要按揉至少十五分钟,容易吸收、药效最佳,”他听了她的话,依旧耐心地揉着她的脚踝,又从小罐子里挖一点药膏出来,“你先吃点猕猴桃吧,前两天研究所发年底福利,水果分了好几箱。我平时也不怎么吃,正好你来了。”
  何芷晴是喜欢吃水果的,只是在家的时候一个人犯懒,懒得去洗水果,懒得去削皮和切块。现在有人给她削皮切块,就差喂到她嘴边了。
  贪吃的小白兔兴高采烈地端起垂涎已久的果盘。
  果盘上面有两根牙签,她用牙签扎了一块猕猴桃。
  嗯,酸酸甜甜的。熟悉的猕猴桃的味道。
  她咕噜咕噜地连续吃了三四块,这才想起来,是不是应该给面前如此卖力服务的苏教授吃一块……
  用牙签扎了一块,伸着胳膊递到他嘴边,带着“报恩”的心态去喂他:“教授,张嘴,啊……”
  苏源湛正揉着她的脚踝,抬眼看见一块绿油油的猕猴桃递到自己嘴边,然后是听见何芷晴哄小孩吃药一样的口吻。
  他没有犹豫,张嘴吃了那块猕猴桃。
  “诶?等等!”何芷晴忽然反应过来,看见那块猕猴桃已经被他吃掉了,声音惊慌失措:“那根牙签是我用过的,我……”
  “没事。”猕猴桃的果肉在嘴里被咬碎,鲜嫩甜美的汁水充盈了味觉的感官。
  他看着她有些天然呆又无措的可爱神情,似乎被他刚才的行为惊呆了。
  她的味道是不是也会如此甜美。
  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间差不多了。然后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残留的药膏。
  “还卸妆吗?”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脸上的妆容几乎也掉的差不多了,“卸妆的话,我抱你去浴室。”
  何芷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非常肯定地疯狂点头。
  苏源湛买了一瓶卸妆水和一盒卸妆巾,他对美妆品牌不怎么了解,好在小区外的那家店比较高级,24小时营业且有店员推荐,所以他才知道买什么比较好。
  浴室里有备用的牙刷,苏源湛的牙刷是黑色的,还有一支未拆封的蓝色的和一支白色的,何芷晴拿了白色的,单脚站在浴室里刷牙。
  刷完牙,发现没有她能使用的漱口杯。
  窗台前的柜子上有一个白色的漱口杯,那里面是一支牙刷,但是那个杯子大概是苏源湛用的吧……
  “教授、教授……”关键时刻还要求助于苏源湛。
  “怎么了?”听见某人在浴室含糊不清的声音,正在整理卧室的苏源湛走了过来。
  何芷晴嘴边全是牙膏的泡沫,拿着一支白色的牙刷求救:“我没有漱口杯,家里有一次性的纸杯吗?”
  “有,等下。”
  不知苏源湛从哪里找出了一个透明玻璃杯,看样子不像是刷牙用的漱口杯。
  “新的,先用这个吧。”
  何芷晴洗漱完毕后,用苏源湛给她找的毛巾在卧室里擦头发,苏源湛在浴室里洗澡。由于卧室的门开着,所以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清晰可闻。
  每一次花洒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关,听见他洗脸后像是从水中浮起的喘息,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何芷晴看见卧室的书架上有几本眼熟的漫画书,过去取下来的时候,发现那几本漫画书正好是《女王与伯爵》的最近的几本。
  他的卧室里,怎么会有《女王与伯爵》呢?而且只有后面的几本,并不是从第一册 开始的。
  是她掉马甲了吗?他已经知道她就是这套漫画的作者了,所以买来看看的?
  浴室的拉门声音响起,他应该出来了。何芷晴迅速地把漫画书放回了原位。
  正单脚蹦到床边,看着苏源湛给她布置好的枕头被子还有一个抱枕,她忽然意识到,这里大概不是客房?
  如果是客房的话,书架上怎么会放着私人物品?而且桌子上还有一副他在工作时才会戴的眼镜!
  果然是进错房间了。
  苏源湛穿着浴袍,手中拿着一条墨绿色的毛巾,看见某晴正单脚从一个卧室往另一个卧室跳。
  眼眸微沉,站在那里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等蹦到另一个卧室门口,一抬头,发现苏源湛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高大精壮的身形就那么随意地斜倚在卧室的门旁,即便他没有挡住她的路,她也觉得自己是不可能毫发无损地从他身边过去。
  “教授?”她莫名地心虚,试探地叫了一声。
  “那屋的床已经铺好了,怎么不睡?”他的发丝没有完全擦干,额前几缕黑色利落的发丝在滴着水。
  水珠从他好看的眉尾滑过,经过棱角近乎完美的下颚,顺着浴衣的领子滑过脖颈,最后没入他精壮结实的胸膛,消失不见。
  何芷晴盯着那滴水珠发呆神游,若不是他及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只怕她就要变成那滴水珠共同“旅行”了。
  “嗯?不想说?”他手臂环胸,站在那里看着她,颇有几分轻佻的意味。
  “那个似乎是你经常睡的卧室吧,”估计苏源湛没提醒她,也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冒失进错了地方,“我知道有人会换个地方睡不着,所以你还是在那间卧室睡吧。”
  若不是听见她这有理有据、信誓旦旦的话语,苏源湛还以为她突然开始傲娇地闹别扭了。
  “我在哪里睡倒是无所谓,那间是阳面,你睡那边会暖和一点。”
  苏源湛最近几次摸到她手的时候,都发现她手是冰凉的。而且刚才给她上药的时候,发现她的脚也挺凉的。现在还没完全进入冬天,这样的身体状态确实不怎么乐观。
  “可是我现在不冷啊。”某人气鼓鼓执拗的样子,像是一个包子。
  他不喜欢费口舌的同她理论到底应该睡哪间房,尤其她还像个不听话的学生一样。这回动作没有之前那么温柔,把她架上肩头溜扛回了之前的房间。
  “喂!”刚才突然被扛起来吓她一条,她的小腹被他的肩膀搁得生疼,这个姿势比公主抱简单粗/暴太多了,“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嘛!”
  他走过来,坐到床边,“客厅冷,我们在卧室里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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