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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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骁王给温软过的这个生辰,确实让温软终身难忘,温软的心中对骁王的自是又多了许多的好感,好感之余,更是觉得欢喜。
  上辈子骁王打了胜仗,风光回金都之时,身披明红大氅,黑色盔甲,骑在那威风凛凛的战马上,伟岸的英姿不知迷了多少女子。
  京中闺中姑娘也常有议论骁王,而温软也有好些个闺中密友,不乏有那么一两个对那骁王格外有兴趣,每次相聚时便会说关于骁王的事情,潜移默化之下温软也就觉得骁王是个极为出色的男子。
  待嫁之时,温软对骁王有许多的期待与幻想。只是后边发生了那样的事,便什么期待与幻想也没了,那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即便骁王不顶事了,她也得好好的活着,把弟弟扶回正途。
  可弟弟没有扶回正途也罢了,连好好活着也成了奢望。
  但如今不一样了,如今的骁王让温软又开始有了期待和幻想。
  骁王待她如此的好,她看得到也感觉到了,心想着不能只承他对她的好,她也得有所表示。这往后,定要慢慢的把骁王放在心中首要的位置。
  如此想着,她也上了床,抱着骁王随着一起午睡。
  骁王醒来的时候,就见到温软躺在自己的怀中睡得极为香甜。
  沉默的看了她半晌,觉着他这胸膛都快成为她的第二张床了。
  小心翼翼的把人挪开,下了床把衣服穿上。
  看着从他下了床后,身子便慢慢往床外边挪去的温软,略一蹙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思考了片刻,便上前,把自己枕的枕头放到了他刚刚躺着的位置。
  触碰到了枕头,温软直接抱上。
  看着温软抱着那枕头安分了许多,骁王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身出门去寻了石校尉。
  ***
  这两日,骁王都被温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晚上紧张得很,睡得不安稳,常从睡梦中醒来,然后去摸一摸他的额头,看看体温有没有变化,每次她一醒,他也会因为警惕而醒过来。
  这一场假病,生生磨得他没有一觉好睡,眼皮子底下也都多了两轮淡青色。
  直到过了好几日,骁王表示自己半点事都没有后,温软找了被送回来的赵太医过来给他诊脉。
  好歹已经看穿了三分骁王的为人,即使看出骁王因睡眠不足而气息絮乱,身体虚了些,赵太医也比那同僚更懂骁王的心思,所以半点也没说骁王的身体不好。
  反而违心的说着骁王的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就是以一敌十也不成问题。
  骁王闻言,目露赞赏。
  难怪温软说赵太医用得顺,原是个会说话,会看人脸色的。
  如此想着,骁王看赵太医的眼神也越发的和善了,心道回了金都后,便好好的扶持一把,培养成自己的人。
  赵太医自是不知道自己不过是诊个脉的时间就被惦记上了,心中还想着等回了金都之后,往后见着骁王都得远远绕道走。
  有了赵太医的话,温软也就松了一口气,这几日何止骁王没睡好,连温软也因为提心吊胆没睡好。
  两人这一晚,都直接睡到了第二日晌午。
  戏也完了,骁王便与温软说道要出府去和傅瑾玉等人一起赈灾的事情。
  温软闻言,放心不下,“那外边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妾身实在难以安心。”
  骁王劝慰道:“这危险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也不能因为这潜在的危险,日日待在府中被人当成朵娇花来保护,这并非本王的作风,况且,这稷州造反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又遇上天灾,百姓人心惶惶,本王总是得露面安抚百姓,你且放心,本王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的。”
  骁王确实说得没错,人心惶惶之时,确实得有一个身份高,能压得住场面的人出来,告诉这些经历过天灾人祸的百姓,朝廷还是没有抛弃他们的。
  温软还是不放心的说:“可是那些个刺客定会想着法子来刺杀殿下的。”
  上一次骁王醒来的那日,大批刺客硬闯入知州府的事情,让温软依旧记忆犹新,每每想起,心底还是会发颤。
  “本王会一直带着石校尉和几个高手在身边,所以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好生在府中待着,本王会早些回来的,顺带给你带一份上回你吃了之后还心心念念的糖炒栗子。”
  “事情一办完便赶紧回来,莫要为了个糖炒栗子绕道。”这种时候,她那还有什么心情想吃的。
  骁王点头,随即准备出去,温软不免又嘱咐了一遍他。
  自那日后,骁王平安无事的回来之后,出府的次数越来越多,温软又不能阻止,便也只能多多嘱咐他要小心。
  骁王不像之前那般天天都待在自己的身边,温软又无聊得紧,便常常去寻宋大夫人吃茶。
  温软在稷州也没个说话的人,因住在知州府,便常常与宋大夫人往来走动,即便两人的年纪差了十几岁,但这时间久了,也相处出了姐妹情谊出来,温软也不端着王妃的架子,两人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大胆了。
  今日宋大夫人不知怎的突然问道:“王妃与殿下可曾商量过何时要孩子?”
  喝了口茶的温软,差些没被宋大夫人这话给呛到。想了想,便回了句:“殿下如今大病初愈,不着急。”
  听了这话,宋大夫人表情变了变,凑近了些,神秘且小心翼翼的问:“殿下和王妃可曾那个了……”
  温软眨了眨眼,不是很能理解的问道:“那个是哪个?”
  这事宋大夫人也不能明目张胆的问出来,只能附到温软的耳边小声的说两个字。
  听清了“圆房”那两字,温软脸色微红,“这些夫妻之事,宋大夫人莫要再问了。”
  宋大夫人从温软脸上看出了端倪,心中也猜出了几分:“王妃莫要怪我唐突了,只是骁王殿下如今身子已然快康复了,地位尊崇,样貌也是人中龙凤,府中的那些小丫头一个个见着了,都春心荡漾,更不说那外边有着这攀龙附凤心思的女子,如今听说骁王会常常出府,难免会遇上一个两个难缠的。”
  闻言,温软顿时想到了骁王那张日益显俊的脸,平时她多瞧几眼都能看得入迷,这其他女子肯定也挪不开眼!
  脸色微微一变,但又疑惑了:“可这与我与殿下是否那个……又有什么关系?”
  人虽活了两辈子,但到底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在这一点上还是拘谨羞臊。
  宋大夫人声音更低,道:“若是夫妻感情好的话,旁的女子再怎么难缠,丈夫也不会被迷了心,我这些年便是靠着这些和谐的夫妻生活抓住了夫君的心,所以这些年,他从未沾花惹草,身边干干净净的,就我一个妻室。”
  闻言,温软才发现好像宋琅夫妇是她见过当官中最为恩爱的夫妻,现在连个小小的秀才都有可能想着纳妾,享尽齐人之福,可宋琅却只有一个妻子,且对宋大夫人尊敬有加。
  想到此,温软好奇有加的向宋大夫人取经:“那这些和谐的夫妻生活,到底是些什么法子?”
  宋大夫人目光复杂的看了温软半晌,最终还是给憋住了,只能说:“这些不怎么方便说出来,往后王妃与殿下真的圆了房之后,便再来问我,我知无不言。”
  听到这,温软隐约知道宋大夫人口中的法子到底是那些法子了,脸颊通红,也就没有问下去,但却因为宋大夫人话而想到了别的事情。
  她与骁王同一张床上都躺了个把月了,除了相拥而眠外,便是连夫妻间……亲密的亲i嘴都没有!
  太医只说不能圆房,可却不曾说不能抱抱i亲亲呀!
  看到温软脸色微变,宋大夫人便问:“王妃可是想到了什么?”
  温软为难的看了着宋大夫人,犹豫了好半响,也不知道该不该请教已经成婚多年的宋大夫人,可想想又觉得臊得慌。
  看出了温软的为难,宋大夫人便把房中其他丫鬟挥退了下去,然后与温软说:“今日王妃与我说的话,我一字都不会说出去。”
  温软琢磨了半晌,还是觉得该问,不问的话,她自己瞎折腾也折腾不出个明白来。
  “太医说殿下现在的身体不宜圆房,可我与殿下同床了一个多月,除了相拥而眠外,并无、并无过多的亲密。”
  宋大夫人一愣,有些错愕的复问了一遍:“当真……没有?”
  温软点头。
  深呼了一口气,宋大夫人为难了。
  这正常的男人,若是身边睡了个女子,且还是自己的新婚妻子,即便不能行周公之礼,但也不会安分守己,多少都会做些孟浪的举动。
  现下要么是骁王不成事,要么就是王妃对骁王没有那股子吸引,二者其一答案呼之欲出,可宋大夫人却不敢说出来,便委婉道:“许是因为王妃与殿下还隔着一层纱没有戳破,那殿下也不知道该如何与王妃表亲密。”
  温软皱眉,她和骁王还有什么纱没有戳破?
  他们都躺了一个多月了!就是层铁纱都能给戳破了!
  今晚待骁王回来,她定要好好的试探一下,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想到骁王对她说过他尚未和女子过多亲密,最多便是与她相拥而眠最为亲近,那亲i嘴定是没有的!
  再联想宋大夫人刚刚说这府外不知有多少难缠的女子,心下越发的没底。
  若是那些个女子使了诈夺了去骁王这初头的鲜汤,她找谁哭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十一点二更~
  第33章
  被温软心心念念着的骁王, 没遇到难缠的女子, 更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而是与傅瑾玉去巡了一遍受灾的地方,然后大义凛然出现在那些百姓的面前, 告诉他们不要惊惶, 待到大雪停歇之时, 朝廷会有应对的赈灾之策的, 不会让他们的日子难过的。
  把他在军中鼓舞士气的那一套说辞都给套上了。
  百姓濒临绝望之时, 而他恰好给了他们希望。
  之前元启在稷州造反需要粮饷之时, 抢百姓的钱,夺百姓的粮, 百姓已然苦不堪言。
  如今老天爷又不作美, 从一月下雪到至今,直接影响了春小麦的播种, 也不知道秋季能不能有好的收成, 若是不好的话, 整整一年都要苦苦咬牙挨饿熬着过,而比较穷苦人家的卖儿卖女更是常态。
  骁王平了反叛后被反贼所伤, 这事在稷州也没有瞒下,百姓对骁王是非常敬畏的且信服的, 这次骁王一一走访了受灾的地方,无疑给了百姓一颗定心丸,一时间稷州城低迷的氛围消失了大半,受灾的地方百姓纷纷有了盼头, 没有用任何命令也纷纷自发性的开始清理大街小道的积雪,谁家有忙能帮得上的都会力所能及的去帮。
  骁王回途之时,看见之前用温软银钱来建的灾房也有了炊烟,想来是那些屋子被毁,没了栖身之处的百姓也相继住了进来。
  一路上竟然甚少听到哭骂声,乞丐也甚少看到。一时回想起上辈子所看到的衰败景象——城中衣衫褴褛的乞丐随处可见,街角屋檐之下更有冻死骨。
  所听到的骂声——骂天骂朝廷,骂皇帝,骂妻儿,骂世道不公。
  人濒临绝望,便什么都不怕了。
  这一辈子,改变竟然如此的大,全然出乎了骁王意料。
  他常道自己早已没了慈悲之心,可从容面对旁人的生死,可当看到同样的时间,却截然不同的稷州城,心里头竟松了一口气。
  改变这一切,起始的人且至关重要的人是温软。
  她来了稷州,保住了他的腿,更不遗余力的捐了银钱,这便是起始。
  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呼出了一口浊气。若是他这辈子,这双腿还是保不住的话,稷州的存亡,他会选择漠视,但今日他并没有,而是选择了如温软一样的路,保住稷州百姓。
  稷州也有了活气,这是结果。
  温软呀,真是个让他觉得不省心,却又是与他而言,及时雨一样的存在。
  想到这,心情甚好的骁王让车夫绕道到街巷的小摊处,买了一包热乎乎的栗子。
  ***
  温软等了许久,直到酉时,天暗了之后骁王才方回来。
  让人赶紧的把饭菜热了,然后上前派去站到他身上的风雪,道:“夜里极冷,怎不早些回来。”
  “今日去的地方较远,所以便回来晚了,对了,本王给你带了糖炒栗子。”说着把怀中还捂着的栗子拿了出来。
  依稀还有些余温。
  温软看到骁王拿回的板栗,温软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甚至带了些不悦,“不是说不要专门绕道去买这吃食吗,妾身又不缺这一口吃的,要是像上次你深夜出门一样受了寒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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