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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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恻:“……”
  雪花漫天,银白之色一望无际。
  阿难整个人都缩在沈恻背后,看着周围变了又好像没变的场景,实在是被风吹的有些受不了了。这才揪了沈恻耳朵开口道:“你走的山险小路可到了?我们要从哪里潜入重莲之中?之前不是说好了把我放在隐蔽处不是?这会儿干嘛又非得带着我?”
  倒不是阿难不想跟着沈恻一起去找素素,实在自己不会武功根本就是个累赘。
  “重莲左右护法带了不少弟子下山。这境况把你放在何处我也是不安心。只管乖乖呆在我身边就是。”
  “那你和白泽打起来,要是打不过他我能不能把你扔了直接逃命?”
  “你这丫头若是狠的下心,那你直接跑了,便是最好不过的。”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阿难撇撇嘴,都说陷进去情爱的男女是傻子。这话还真是没错。瞧瞧饶是沈恻这般人物,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时候,也是连自己安危都不顾了。
  明明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他一个人去找素素是最好的办法。还非得让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行。
  虽然阿难心里也挺受用的吧,但还是觉得沈恻这般干事儿很是蠢钝。
  直到天入黑之前,两人才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崖谷冷风更加刺骨,呼啸之声在山中不绝。看了看脚下和到对面悬崖的宽度,阿难有些慌乱。
  而沈恻此刻已从包袱中取了之前做的铁链,还有两套重莲弟子的衣裳。将其中一套叮嘱阿难快些换了,沈恻则挥着那铁链在不断试图找好合适的位置。
  “你不会打算带着我借着这铁链飞过去吧!”
  “有何不可?”
  “…”
  所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阿难十八岁这年,算是刀也挨了,婢女也丢了,还死了一个。虽然好像是找了个还算不错的相公吧,但是这相公竟要拉着她一起跳崖。
  呜呼哀哉!
  在沈恻的武力面前,阿难没有说不的机会。
  只见悬崖深深,冷风如刀。.
  沈恻便就着那么跟细铁链子带着阿难从另一头的悬崖越到了这一头的悬崖。
  并且及其顺利的从一处险到潜入重莲教中。
  不若阿难想象的那般寒酸,重莲教气派豪阔的很。那牌楼之上的镀金大字,天色如此之黑瞧着也是熠熠生辉。
  沈恻拉着看呆的阿难隐到暗处,这个时候阿难已经被易成了个其貌不扬的小子。搓了搓那脸上麻子,不觉碍眼,低头亲了亲,“乖,不错,这次你稳重的很。等为夫找到素素,出去再好好疼你。眼下到了重莲教中,算来素素所在之地大概有三处。”
  看着人儿眼神一亮,沈恻又低头亲了亲:“一处是教主夫人阿若的闺房。一处是重莲教的天牢,还有一处,则是重莲教的练功房。”
  阿难有些紧张,“你不会要和我兵分两路吧?”
  “对。”
  沈恻这话音一落,阿难就感觉自己双腿不自觉的开始发抖了已经。
  不同于沈恻阿难两人的鬼鬼祟祟。不周山山下,由上官秋水带领的南星宫弟子和重莲教左护法带领的几十名弟子,已经光明正大的先打了个头场。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流的鼻血,可以去我微博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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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白泽之妻阿若
  被阿难抖动的弧度逗笑,沈恻拍了拍人儿的小脑袋:“你放心吧,只要你这易容不被人发现,重莲的人也不会滥杀无辜的。”
  说是这么说了,阿难还是紧张的很:“那你先把我送到教主夫人那边去吧,都是女子我可能还好混一些。”
  “也可,那你衣裳样貌得再换换。”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人顺利的时候踩坨狗屎都能发现金子。
  看着沈恻毫不犹豫的将走过的,好像是端着个药罐子的重莲婢女绑了,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套了不少话。随机将人敲晕,还不知喂了个什么药丸子。
  “你敲晕就完事儿了呗,怎么还想着把人家毒死呢?”
  沈恻笑笑:“这个是让人好好睡个三天还不觉饿的药丸子,不伤身。我们速战速决,尽量三天之内将重莲上下搜罗一遍。”
  原是如此,那睡个三天也好。
  阿难冲着沈恻点点头,眼下重莲正是和武林剑拔弩张的时候。趁乱赶快找人,没有就赶快跑,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那般才最好。她也不想沈恻有事儿没事儿就和人打架。
  虽沈恻时常能赢了,但瞧着也是够吓人的。
  之前阿难还时常想着若是素素找到了,拿回银两,和沈恻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和离。眼下她总是不自觉的怕沈恻受伤,怕沈恻如何如何。只可惜这点转变阿难是不自知的。
  换好了衣裳,顶着这名叫木香丫鬟的脸,阿难就顺着刚才那丫头所说的路去了教主夫人阿若的居所。
  女子身量多是差不多,再加上阿难没有武功瞧着还真就和木香本人似的。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阿若的住所。
  看着眼前提书的含若苑,心忖这重莲教主白泽还挺有情调,连个住的地方还得写了自己媳妇儿的名字。
  一进去就有个圆脸模样的丫鬟样儿的着急忙慌小跑了过来,“我的祖宗姐姐,怎的去端个药磨叽了这般久?掌门都发火了!”
  不会吧,运气这么背的吗?还以为说伺候掌门夫人日子会好过些。主要瞧瞧有没有素素在就是了,要不要这么折腾人啊!
  阿难面儿上显了苦色,心跳如鼓,带着那手腿都抖。也不知道原身是不是这么个胆小儿性子,一旁的丫鬟竟也不觉得奇怪。
  屋内生了地龙,掀开帘子一股热浪涌来。阿难哪里敢瞧,只低着头捧着药罐去了,见着脚下那纯黑色不带刺绣的锦缎鞋子,便知是白泽了。
  “去哪了这般磨蹭?”
  声音不比沈恻的那般清冷,也不比恒玉的那般和煦,倒是一副低哑嗓音。也好听的很。
  阿难怕露馅儿,头是越发的低,说的词儿那是越短越好,还带着骨子颤音:“路上如厕去了。”
  “夫人病症重要还是你如厕重要?不知憋着吗?”白泽不想再多说什么,起身拿了药罐,声音不乏怒气道:“耽搁了夫人的病症,你拿命来赔是不是?只此一次,明日自去了嬷嬷处领罚。”
  “是。”
  阿难端着盘子退到一边站定,连眼睛都不敢看乱瞄,眼观鼻鼻观心,就当自己是个死人。之前林中见这二人还不知是否是掳了素素的,还没什么看法,如今瞧着十有□□就是他们掳走的。
  阿难心道,最好你这个夫人是死了,整日里头的教你随便掳人,都是报应罢了。
  又听那白泽语气放柔了好些,“你再挨过这些日子就是了,等处理完底下那帮人我便去取北极神玉。等北极神玉到手,阿若你身子便也会好了。”
  北极神玉?意思就是说现在吃的这些药都无用是吗?阿难竖起耳朵听的更是认真。
  “你便和那些人好好说了便是了,我不想再给教中惹麻烦了。我知我神志不清的时候犯了许多罪孽,她们要取我这条命…也是应该…”
  声音温柔,还真听不出来是个乱杀人的。话说的也对,走火入魔杀了那么多人,别人要杀你自然名正言顺。
  “不可能!”白泽将阿若搂在怀里,嘴唇紧抿,一副不屑之色,“你走火入魔以来,时常打砸东西,那些我都是跟着后头赔了银子的。那伤的性命,也让教中之人去给了那些人家中爹娘留了银子,那么多银子,养老该是没问题了。”
  我呸,阿难心内啐了一口,钱又买不来人命。不过能这么做了也还算可以吧,反正山下那帮子除了恒玉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为了重莲的赤冶刀。
  “阿泽…你啊…傻不傻,怎的还如此单纯。银子买不来儿女亲情…何况如果不是我,也不会让外头揪了由头来讨伐,想抢了赤冶刀。”
  阿若探手抚了抚白泽的脸,“若事情闹大了,让教中人跟着丧命不值,到时候便将我送出去抵命,这样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再抢了赤冶刀。”
  阿难听着很是不认同,好不容易世上活一遭,怎么说死就死呢。因着这话抬头好奇了瞧了白泽和阿若几眼。
  这不瞧不打紧,一瞧那阿若的模样明显就是要死了的样子啊!虽也能从憔悴的模样里头瞧出些昔日风采,不过此刻就是双颊凹陷,面色发黄的病秧子。就这般了白泽还能搂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抱?
  这上回林子里头瞧着还没这样,走火入魔这般催人性命?
  好奇驱使阿难又看了一眼,那白泽,眉毛浓且密,形状也是极其的好看。一双眼睛似乎能轻松将人看穿了去,鼻子也是挺直,嘴唇略厚了些,放在这张脸上却是刚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阿难总觉得这白泽比起那叫阿若的来,总显的更小了些。
  似是察觉阿难眼神,白泽侧头看了一眼阿难,这一眼阿难有些顶不住,那手就在发抖。
  这一抖,则引来探寻的眼神更多。原本以为就要露馅儿了,好在那阿若开口道:“木香胆子小,你别凶她了吧。明日我瞧着也别罚了。”
  阿若探手唤了阿难近前,“扶我去沐浴吧。”说着又朝着白泽笑笑,“你该去吃些东西就去,晚上那会儿你光顾着我吃,自己都没用饭。”
  只见白泽脸一红,支支吾吾的竟然就去了。
  没想到声音那么男子气概的人,竟然因着这么句话能脸红。身量也高,那身量估计都比沈恻还高些了吧,而且那长相怎么看也不是会脸红的人呐。
  到了净室,早有小丫鬟放好了热水去池子里。而阿难便帮着阿若解了衣裳。和面容一般的蜡黄,身子也是瘦骨嶙峋,肋骨根根可见,瞧着还有些害怕。
  扶着人进了木桶,便听那阿若小声道:“你不是木香吧。”
  吓的阿难手上一哆嗦那水瓢儿就掉了木桶里头,这么凑近看了阿若那脸,才发现那双眼睛亮的可怕。
  “夫人你睡糊涂了吧。”
  “你身上有木香没有的冷香,你一进门我就闻到了。”阿若自顾自的洗着,“你说说吧,有何目的?如果不是想夺赤冶刀,也不是害人我便放你走。”
  既然已被拆穿,人家也说了这话,阿难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圣手榜第二的离念,是不是被你们掳来的?”
  “未曾,我疗伤需要的是北极神玉。”
  “那怎么江湖到处都是有人说你们重莲教用离念的毒残害无辜?”
  “死于我手的无辜之人只有七人。其他与我无关,与重莲无关。重莲教中宝物赤冶刀乃是武林中人所求至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确实,单单一个荒谬的长生不老的令牌都能让江湖人趋之若鹜了,更何况是赤冶刀,这么个实在东西。
  四目相对,这阿若这会儿光着身子也算是和自己坦诚相待了。
  几乎没有怀疑的,阿难就信了。
  “那多有抱歉,我这就下山。你放心,你的婢女木香也好好的,我走了她自然会回来。”阿难冲着阿若行了个礼,“多谢夫人。”
  阿若笑了笑,“姑娘,这会儿你大概是走不了。等明日一早吧,晚些白泽回来,你不在他会发脾气的。”
  没想到阿若是这么个聪明豁达的性子,阿难看她洗着头发困难便出手帮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都不怀疑我是个男子?”
  “那冷香只有美人身上才有,臭男人可没那么好闻的香气儿。”
  这话倒是和阿难想法如出一辙。又听阿若道:“那圣手榜离念未曾在江湖露面过,连云生结海楼处也未有画像,与姑娘是何关系?心上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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