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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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西从英国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女孩。
  在女孩说她叫李意灿后,他却想,她变化还挺大。
  圆圆脸不圆了,但还是肉肉的,个子长高了,但还是小小只。
  李意灿在来他家的路上就听路薇说自己有两个儿子,她还拿出照片给李意灿看。这张照片是小时候拍的,路薇指着上面笑的阳光灿烂的少年说,这是哥哥柴律。又指着旁边那个像瘦猴子一样不苟言笑的男孩说,这是弟弟柴西。
  李意灿想,这个柴西肯定不好惹。
  李意灿早就听路薇说柴西要回来了。可是路薇和柴佩丰并没有特别高兴。柴西回来的那天正好星期一,路薇考虑到李意灿要上学,就没有带她去接机。
  李意灿中午放学回家,发现没有人在家。
  桌上是钟点工做好的午饭。
  李意灿一个人坐着吃饭。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打算回房间。
  这时,听到楼上霹雳乓啷的声音。李意灿跑上楼,发现有一个男人摔在走廊上。李意灿边把他扶起来,边说,“你是柴西哥哥吧,我叫李意灿。”
  等到李意灿把他扶到二楼客厅的沙发上,这才看清楚他的脸。这不是当年那个在巷子里说她笑起来吓人的男生吗?
  要说她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柴西,当然是因为他现在和当初一样帅啊。
  不,更帅了,现在有种病态美。李意灿看着他打上了石膏的腿内心悄悄评判着。
  柴西看了她一会儿,说“谢谢。”
  李意灿连忙说:“不客气。”
  尴尬了几分钟,李意灿突然想到,问柴西“你吃饭了吗?楼下有饭。我可以给你端上来。”
  柴西说,“不用了,麻烦你到我房间帮我拿拐杖来,我可以自己下去。”
  李意灿进到他指着的那间房,实际上她早知道这间房是他的,就在她房间对面,因为一直锁着,她却没进去过。
  李意灿想让他先下去,自己能在后面稍微看着点,以防他摔倒。
  柴西却站着不动,回过头对她说“你先走,我速度比较慢。”
  李意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个固执的人,也没说什么,就飞快的下楼了。
  因为她决定站在楼下,看着他下楼。
  李意灿看着他艰难的下楼,心里并不觉得好笑。
  然而柴西越往下走一步,脸就越黑一些。到一楼,一个眼神都没给李意灿,板着脸走到餐桌旁坐下。
  李意灿没有在意这点小事,因为下一秒他就得求她。
  柴西已经坐在椅子上,不想再出丑,不再逞强,语气缓和了些说:“你能帮我盛碗饭来吗?”
  “没问题,我还能给你热下菜。”接话的速度好像早就料到柴西要说什么。
  柴西无言以对。
  好在李意灿帮他弄好饭菜后就没管他,丢下一句“吃完你把碗放着就行,等会儿我来收拾。”就回房间了。
  很好,柴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一小丫头片子这样细心关照。
  李意灿在房间休息了半个小时出来,到了楼下才发现柴西还在一楼,正闭着眼坐在沙发上。她动作便放轻了些,收拾了碗筷折回来,发现柴西已经醒了,正看着她。其实柴西本就没有睡着。知道她下来,忍不住一抬眼,看到她做贼般的动作差点没憋住笑。
  柴西还是第一次看她脸红,有点好玩。并不想为难她,起身打算上楼。
  李意灿看他都把拐杖伸向第一个阶梯了又收回来,然后转过头对她说:“你能扶我上去吗?”
  李意灿完全没想到,心想:这人不是挺固执的吗,这下又是怎么回事儿。但也没有犹豫,很爽快的答应了。
  她抬起柴西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自己用一只手扶住他的背,让他把身体靠在自己身上,还没上十个台阶她就气喘吁吁了。李意灿这才知道这人虽然看着瘦,估计一身腱子肉。她手上的触感不会骗她,背上可紧实了。
  柴西看她实在累的不行,便不折腾她了,把自己身体稍稍移开,一只手撑着楼梯扶手,一只手搭着她的肩。
  李意灿把柴西扶到他房间坐下,就又跑下去拿他的拐杖上来。全部弄完之后,已经满头大汗了。她刚站在旁边缓一口气。
  “你几点上课?”柴西随口一问。
  “两点啊。”李意灿一看手表,一点四十了。急了。“那个,你一个人在家没关系的吧,我去上学了,拜拜。“然后又急忙跑下楼出门了。
  柴西的一句“你擦下汗。”还卡在嘴里。她人就不见了。
  他单脚跳到轮椅上坐下,来到露台,看见李意灿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嘴角不禁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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