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各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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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正值巴西的雨季。
  四年后的重逢已经物是人非,叶小仙比以前成熟独立,现在她有孩子也有一笔资产,足以安稳的过一辈子。
  而周恒,在叶小仙那里被拒绝后,回去想了很久,把自己和她的点点滴滴在脑子里像演电影一般,一遍遍上映,还有自己曾经所有的混蛋做法,再看看现在真是他咎由自取,渐渐地让自己在疯狂的经历回忆中沉静下来。
  即使两个人不能回到从前,最起码还没成为仇人,周恒每天都会去叶小仙家院子门口坐着,风雨无阻始终如一,什么都不干,在她门口或坐或站,看见她和孩子就打声招呼,待他们进去或者离开他就再看一会儿也离开。
  一遍遍体验着她带着孩子转身离开的痛苦,疼吧,疼麻木了就不知道疼了。
  叶小仙站在二楼的窗户前能看到他,有几次她曾礼貌邀请他去屋里坐坐,就像对待老朋友一般客套,但他都拒绝了,“不用麻烦,见见你和孩子就好。”他知道两个人之间的裂痕再也无法修补,他不想让自己难堪,也不想让她再去回忆过去,所有苦果都是他种下的,由他来承担。
  天降大雨,瓢泼如下,周恒并没有离开,待全身淋透了,落寞的站在雨中朝那小院的二楼眺望,窗前空空如也。
  她对自己真的再也没有期待。
  哗啦哗啦的雨声像催眠曲,叶小仙哄着儿子入睡,可小朋友还精神奕奕,总惦记着门口有个叔叔,他每次上幼儿园回来,叔叔都会在他家门口,妈妈说他是蝙蝠侠的伙伴来这里保护他。
  “妈妈妈妈,那个蝙蝠侠的好朋友走了吗?他怕淋雨吗?”
  “他是爸爸。”她教给儿子。
  “我有爸爸呀!”小朋友现在还只认赵万息是爸爸。
  “以后你要管赵万息叫赵叔叔,外面的那个才是你亲生爸爸。”
  “什么是亲生?”小朋友眨巴着疑惑的的眼睛。
  “就是你叫周望宗,他叫周恒,你们两个都姓周,所以他才是你的爸爸。”这个问题很复杂,和他一个小屁孩也讲不通,于是她换了一个说法。
  “爸爸可是蝙蝠侠的好朋友,你管他叫爸爸,以后你就可以和蝙蝠做朋友了哦!”
  小朋友是蝙蝠侠的铁杆粉丝,听到妈妈这么说,激动的就要从床上跳起来去外面找这个作为蝙蝠侠好朋友的爸爸,刚跑到窗前去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爸爸的身影。
  她也走到窗前朝门口看了一眼,他走了,只剩窗外潇潇雨声,似是在倾诉某人的心境。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一场雨过去,一切好像又重新开始。
  早上她送孩子去幼儿园时没看到周恒在,之前总是会准时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巴西,想不到她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又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她。
  “你……”
  她想问“你还好吗?”昨天淋了那么大雨有没有感冒?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个银白色镶满细钻的手镯,“这是当年欠你的,现在补给你!”
  她想起当年他曾经在双眼失明的时候,盲编了一条红色手绳,她一直都戴着,只是后来磨损的有点严重,她有点舍不得就给收起来,即使后来买过再多的昂贵首饰也抵不上那几块钱的红绳,当初他曾许诺以后会给她换一条贵的,现在他来兑现诺言。
  她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周恒已经把手镯戴到她的手腕上,仔细端详一眼夸赞道,“很漂亮。”
  带她反应过来就把手抽回,也没拒绝,毕竟这是当年他欠她的,“谢谢!”
  她的动作扎人心周恒也不在意,没什么比她拒绝自己更扎心,把盒子也塞到她的手里,轻叹浅笑一声,“下午我要回柬埔寨,你好好照顾自己。”
  这一次他主动转身离开,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给她送这个手镯,倒不是指望她能回心转意,就只是想找个借口再见她一面,然后做个告别,顺便兑现自己曾经的承诺。
  看他好像已经看开许多,身形恢复以前那般潇洒,只是潇洒身形下是一颗被掏空的心,和一具强装放下的躯壳。
  “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看看孩子!”
  她在他背后喊一句,毕竟他是小豌豆的亲生父亲。
  周恒脚下顿了几秒,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然后回头看着她笑了,是真正的笑。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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