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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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洛千鸢显然怎么都不会想到,赫连禹德竟然会在这关键的时候跟她来这一出。
  但现在,显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尤其是当洛千鸢亲眼见到赫连禹德将那一杯酒尽数饮下的时候,她脸上的绝望神色一览无余。
  以至于赫连禹凡见到她这副神色之时甚至还愣神了好一会儿,“怎么?这杯子有何不同?”
  这话一出,洛千鸢立刻就变得警觉起来,整个人马上恢复了先前那般欢乐的模样——“怎么会呢?我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我抢了你的酒杯,她心中替你不平吧。”
  赫连禹德突然接过了话茬,冷不丁的说道。
  他话音刚落,另外两个人却是愣住了。
  显然,赫连禹凡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点,他甚至于从来不曾将洛千鸢对他的情义放在心上。
  而洛千鸢的惊愕则源自于赫连禹德突然的帮腔。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突然补了一句,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刚刚的某一瞬间,她已然忘记了一切,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赫连禹德的出现,则是将她从坠崖的边缘一把拉了回来,思及此,她不无感谢的多看了赫连禹德一眼。
  却不想,此时的赫连禹德只顾着埋头吃饭,留给她的却是一副淡漠的神色。
  而坐在他身边的赫连禹凡却依旧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如果不是吉祥如意及时赶到,只怕他还要一个人出神许久。
  “世……世子爷,您的碗筷。”
  两个丫头小心翼翼的送上了碗碟,但眼底却是疑窦丛生。
  明明是二少爷没有碗筷,怎么现在他倒是在一旁吃的欢畅,反而是洛千鸢一直千叮万嘱的世子爷,却是什么都没有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些什么,便也只能无奈作罢。
  这一顿饭,谁都吃的不舒心。
  洛千鸢时不时的就抬头注意对面两人的反应,而她盯的最多的,便是赫连禹德。
  前些天洛夫人的提醒还犹在耳边,接下来应当如何是好成了她最大的难题。
  可偏偏洛千鸢已然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悄悄的离开这屋子,重新去准备一份递交到赫连禹凡的手里。
  仓促的世界与错误的人,在这一刻,所有不该的事情都被汇集到了一处,将她洛千鸢逼到无路可走。
  至于赫连禹凡,在经历了先前的尴尬之后,他自然不会再多做停留。
  匆匆吃了些,便借口说还要公务没处理完,立刻就告辞离去。
  他刚说明了去意,赫连禹德便也立刻紧接着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他本就是为了保护赫连禹凡的安全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今看到这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多少心安了些。
  眼见天色已晚,他不放心还处于生病中的沈如故,便想着要回怡月馆看上一眼。
  兄弟两人有了截然不同的方向,洛千鸢便也只能站在门口目送着两人离开。
  起初,她甚至想过要找个由头将赫连禹凡留下来。
  哪怕是用强的,至少她还有拼一次的机会,但没成想,赫连禹凡走的异常干脆,期间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这般的结果,多少是让她有些心寒的。只是,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自然是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而回到屋里的洛千鸢却是怎么都冷静不下来,她脑子里陡然生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吉祥如意,你们快去把二少爷请回来,就说我有话要跟他单独谈谈。”
  乍一接到洛千鸢这一任务的时候,两个丫头都不由得一头雾水,没人知道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就是再不清楚,便也只能听话照做。
  只可惜,洛千鸢终归还是晚了一步。
  刚与赫连禹凡道别没一会儿,赫连禹德便觉得身子有些燥热,只想要立刻找个地方好好的发泄一番。
  禹德毕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背后的意思,索性便运气内力用轻功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了怡月馆。
  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想到的地方。
  一来,是他脑子里陡然冒出的沈如故的模样,而其二,这也是他最好的选择。
  从世子府拐道去找楼中女子显然是不太靠谱的事情,时间长路途远不说,如今宛如都已经被遣散出了京城,他还能再去找谁呢?
  对于赫连禹德而言,真要让他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于他却是比登天还难。
  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怡月馆,便不由分说的冲进了沈如故的房间。
  彼时,沈如故正在研读医书,趁着这几日的空隙,她一边养病,一边读书,倒也是自由的很。
  也正是在她读的津津有味的时候,被赫连禹德制造出来的猛烈的声响,让她一时间惊愕不已。
  “禹德,你怎么来了?”她甚至都没有放下手里的书,心想着赫连禹德一定不过就是正巧路过,所以来看看而已。
  每一次她生病不适的时候,他都恨不能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这份情义,她自然是挂在心间的。
  “我……我来看看你。”赫连禹德猛地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才恢复清明的神智,结结巴巴的开口。
  一开始,沈如故还有些狐疑,然而当她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时,便什么都明白了——“你喝酒了?”
  回应她的,是赫连禹德的沉默。
  在那一刻,赫连禹德的整个思想都已经被药力所控制,根本就没有办法再腾出什么心思来做思考。
  他一心都只想着要如何才能让身体里这股看似有些不太稳定的力量从他身上移开。
  “你怎么了?”
  沈如故见赫连禹德不答,心下狐疑,便索性就凑近了去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完全吓了一跳。
  赫连禹德整个人烫得要命,而且,就在她凑近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整个人欺压了上来,根本就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
  “禹德,赫连禹德,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沈如故焦急的拍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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