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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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如故的脸色并不很好,加之方才又呕吐过,虽然已经被丫头们收拾过,但神色还是很疲倦。
  赫连禹德很是内疚,歉意道,“让你久等了。”
  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本来我是想早点儿回来的,那边实在是有事绊住我了。”
  沈如故站起身来,轻轻的拉住他的手,温柔的笑笑,说道,“没有关系的,也没有让我等很久。再说了,禹德,我是你的妻子,等你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夏蝉在一边看着,几乎羞红了脸,唇边抿着一丝笑意。
  赫连禹德怔愣了片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一段时间分明还十分排斥自己的触碰,居然突然之间就变得温柔可人。
  这样的她,是赫连禹德想要而不得的,如今居然真的让他等到了。心里漫延着喜悦之情,却没分辨出沈如故未达眼底的笑意。
  “如故,你能这样想……”赫连禹德目光变得更加柔和,反手握住拿着自己的柔软小手,轻轻的摩挲着柔嫩几乎没有半点老茧的手指。触感软软的,就跟他现在的心一样。
  沈如故顺从地依偎在他的怀中,任他抚摸。只是眼中的不耐越来越多,最后,沈如故只得闭上了双眼,掩盖住不想被人看出的情绪。
  “不如……禹德,我们先吃饭吧,你一定饿了。”沈如故出声提醒道。
  “是啊是啊,你一定饿了才对,居然让你等我这么久,这个时候还没吃上饭。”赫连禹德心疼的看着沈如故。
  夏蝉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却被沈如故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沈如故知道她一定是想告诉赫连禹德,她吃东西却吐了的事。为了不要引起他的怀疑,这些话一个字都不能说。
  沈如故笑笑,顺着禹德的手坐在檀木桌子前,“那就先吃饭吧。”
  青色的茶杯静静地摆放着,里面的茶水早就凉了。不过此时,除了沈如故,谁也没有注意到它。
  “菜都凉了,奴婢撤下去热一下吧。”夏蝉走上前来说。
  禹德愧疚地看了沈如故一眼,道,“好吧,快一点。”
  夏蝉看了一眼桌上的两个茶杯,心想这茶都备了这么久没人喝,恐怕已经陈了,给姑爷喝也不好,便伸手拿起茶杯,准备去换一杯热的。
  “放下!”沈如故突然喝止了她。
  夏蝉吓了一跳,差点儿就把茶杯扔在了地上。好在及时回过神来,才安全的把茶杯放回桌上。
  看着夏蝉不解的眼神,沈如故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于激动。
  “怎么了?”赫连禹德看着她。换茶水不是很正常么?怎么会这么大反应?
  沈如故勉强笑了笑,胸腔里的剧烈跳动,提醒着她要保持镇定。
  微笑着看着赫连禹德说道,“妾身亲手为你熬的西湖龙井,可难得了。据说凉了以后更加清新怡人,是妾身特意为你准备的呢。”
  原来是这样啊,夏蝉羞涩的笑笑,“是奴婢鲁莽了,差点儿就毁了小姐的心意。”
  菜又回炉温了一遍,再端回桌上,缓慢地冒着热腾腾的雾气。一旁的架子上,一反常态地放置了一个金色的香炉,正在无声无息地吐着甜腻的馨香。烛火摇曳,映照着整个房间亮堂堂的,平添了几分温馨和暧昧。
  沈如故抬头微笑,赫连禹德心就乱了。
  似乎是从心里,又像是下腹或者说是全身每一个角落,都叫嚣着莫名其妙,难以言说的感受。虽然感觉很是轻微,但也让这顿晚膳,吃的心猿意马。
  “如故,你多吃一点儿。”禹德给沈如故夹了一筷子油焖茄子。
  一股刺鼻的油腥味传进鼻端,沈如故几乎作呕。但是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观察到沈如故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赫连禹德连忙放下筷子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摇了摇头,安抚地一笑。
  沈如故拨了一筷子没有粘上油焖茄子汤汁的白饭吃下,以示自己很好。
  禹德盯着她看,却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一顿饭算是郎情妾意地吃完了。其中沈如故还给禹德夹了几次菜。粘上腥味的筷子根本没法再用,所以沈如故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如故,你吃的好少啊,是饭菜不合口味吗?”赫连禹德问道。
  “没有,只是在吃饭之前,太饿了就吃了不少糕点。”
  至于糕点有没有吃进去,只有沈如故和夏蝉知道了。
  赫连禹德点了点头,眼神更加温柔了,“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烛光下,沈如故的脸仿佛泛红似的,连身音都透露出几分娇羞,“禹德,我等你是应该的,快别说这样的话了。”
  桌上的茶杯安静的放着,无人问津。沈如故内心着急,看了一眼赫连禹德,见他还是没有喝茶的意思。
  伸手拿起茶杯,凑到禹德身前,笑着说道,“禹德,饭菜油腻,不如喝一杯茶,解解腻吧。”
  赫连禹德看着端过来没有一点儿热气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
  其实他并不喜欢饭后喝茶,尤其是冷的茶。但是既然是沈如故亲手泡的,还是要喝一口的。
  见他只是浅尝一口,就没有了动静,沈如故抿唇,又加了一句,“妾身为你煮茶,可差点儿把手给烫了,你一定要全部喝完才行!”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沈如故突然如此热情,但是禹德没有多想,只是端过来一饮而尽。
  “你们都下去吧。”沈如故低声吩咐道。
  沈如故两眼迷蒙,嘴唇微微张开,身上火热炽烈的大手一刻也不停地乱动。她心想,这下子,总算是让这个孩子有了交代了吧。
  一夜迷乱。
  清晨的阳光若有若无的浮动着,掠过发梢和眉头。凉丝丝的暖意,这是一天中最温柔的时刻。
  雕花四角的檀香木床,四周有粉色的纱帐轻轻随风飘动着,深红浅红中,安静的躺着一个只穿白色亵衣的女子。
  不得不说,床上的她,要比平时安安静静的她生动很多呢。
  沈如故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爪子,几乎要抓进赫连禹德的心里去,痒痒的让人心动。
  他低头看她,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想要的直接说也不也是不可以,难道还是不够相信我吗?
  沈如故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了赫连禹德的身影。自己身上干干爽爽,应该已经被清理过了。
  夏蝉一脸羞红的站在床边,正在用丝帕给自己擦脸。
  沈如故开口问道,“禹德呢?”
  虽然说下药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事情办的匆忙,也没有考虑赫连禹德会不会生气。如果他怀疑了,那就不太好了。
  沈如故挣扎着起来,四处张望,似乎很着急。
  夏蝉的脸更红了。
  “小姐,你和姑爷的关系也太好了吧?昨晚都待在一起一晚上了,还没有看够么!”
  沈如故嗔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禹德什么时候走的?”
  夏蝉转了转眼珠子,戏谑道,“是,夫人,奴婢不乱说了。”
  沈如故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白了夏蝉一眼,这丫头才老老实实说道,“姑爷早就起了,在房间看了小姐好久,才走的,大概也就一个时辰之前的事了。看样子心情还挺好的呢!”
  心情好的话……沈如故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不过只要没有生气,就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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