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觉醒[GL]_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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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笙将她昏迷后发生的事简单讲了一下,蒋筝听后不禁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罗恩也在此时忽然开口:“殿下,你的朋友既然醒了,我也确实想了解一下,你们惹上了怎样的麻烦。”
  长笙这才反应过来,从回来到现在,护国法师就在身旁,许是要顾及她的情绪,在说清了自己将她们接回的始末,察看了蒋筝的伤情后,竟对这场忽如其来的求救背后所发生的事,以及她身旁这些陌生的同伴来历,一句也没有多问。
  “抱歉,罗恩大人。”
  “殿下不必道歉,殿下要做什么,要去哪里,本就无需向我汇报。”罗恩收起了平日里那副和蔼的姿态,取而代之的一份认真与严肃:“只是此事关系魔族,可能对艾诺塔不利,我知道了,就不能不过问,还望殿下谅解。”
  长笙不禁犹豫,整件事的始末太过复杂,甚至牵扯着自己与弟弟身上的秘密,她不知该如何去说……全盘拖出,还是半真半假?怎样,才是最有利的?
  “我……”
  “罗恩大人,我见过您。”蒋筝忽然打断了长笙的话,在罗恩有些诧异的目光下说道:“差不多是一年前,长……殿下来过这里,问您知道知道起死回生之术。其实,当时殿下是为了救我,当初我只是一缕魂魄,您看不见我。”
  罗恩眼中的诧异变作几分犹疑,望向长笙,似想取证。
  长笙点了点头,望向蒋筝,道:“阿筝有恩于我,我自是要救她的。”
  蒋筝继续道:“当时您说沃多有生命树与不死鸟的传说,或许能让人起死回生,我们在去沃多的这一路上,发现了魔族的阴谋。”
  她将事情的始末认真说了一遍,唯独巧妙而不动声色的略去了过往时空与长笙身世的部分,长笙知道,这是蒋筝在保护她,毕竟世人对龙的偏见太大,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盲和包子那样接受她的身份。
  这些话,如果让她自己来说,硬要减去这其中的关键,怕是要漏洞百出了。
  罗恩听罢沉思许久,枯瘦的双手攥紧了法杖,杵着地面缓缓起身,望向踏外的聚散层云,道:“时间紧迫,拖不得了,殿下。”
  “我不明白。”长笙低头。
  “在此之前,我虽不知塔下封印着何物,却能感觉到它的力量越来越强,为此也忧心万分。”罗恩面色凝重,望向蒋筝,道:“数千年来,那位祭司靠着不死鸟的力量存活于世,虽用漫长的生命修成了现如今这般强大的力量,但改变不了的是她并非不死的事实。如今她将不死之力转交给了你,还能活着就已是奇迹。”
  “您是说……”
  罗恩不再说话,只是轻叹了一声。
  盲淡淡开口,道:“祭司很清楚,自己时日无多了。没了心间血,她本该静静死去,没有任何痛苦,只因心中放不下黑龙这件未竟之事,她以数千年的修行强行维持自己神识不灭……这么做的代价,是每一个日出时分,都必须承受一次令人生不如死的痛苦。”
  “……”
  “她说没必要告诉你们,因为她活着的最后意义,就是等到龙骨集齐那日,倾尽所有,拖着黑龙一起下地狱。”盲不禁闭上眼,没人知道她是感觉累了,还是想偷藏眼底的泪水。
  “生命树下封印着黑龙之首,如果那位祭司撑不住了,后果不堪设想。”罗恩道。
  必须赶紧去找下一个封印了……艾格特,那个与艾诺塔世代交好的矮人国度,龙骨封印,又会藏在那儿的何处?
  “收拾东西,我们尽快……”长笙话音未落,罗恩便道:“殿下,我有一位旧友身处艾格特,不妨多等一日,与陛下商讨后,我与他通个信,有他相助,我就能将你们送去艾格特,也好多省些时日。”
  长笙不由一愣,思考片刻后连连摇头:“罗恩大人,这件事,请在我离去后再告诉父王,拜托您了!”
  父王一向宠她与冥络,如果得知了一切,必会不愿她去涉险,要另谴他人。可这件事牵扯着她难以启齿的身世,关乎着心底的仇怨,千叶流砂与海底冥络的信任,这些都是她必须亲自面对,不能逃避的。
  罗恩沉吟了许久,俯身行礼,道:“明日,我送殿下离开。”
  长笙未置可否,离开入云塔时,只觉蒋筝眼中似有难言的忧虑。
  “时间过得真快。”长笙久久才感慨出这一句。
  是啊,在瓦格隆的那段艰苦日子,让人彻底模糊了时间概念,原来不知不觉,已是秋天……
  ***
  塔兰的夜谈不上寂静,但秋日月光难免有些清冷。
  塔斐勒爱上了坐在屋顶看月亮的感觉,这对一个大男人来说有些矫情搞笑,但其实,这样的习惯本就源自于一个姑娘。
  风铃说过,她喜欢吃甜的东西,德姨做的糕点很好吃,比沃多的好吃,她想学,他就陪着她一起,到德姨的厨房里“帮忙”捣乱了一下午,熊得像两个孩子。
  风铃很爱笑,起初相识,总是笑得很羞涩,红扑扑的一张小脸似粉雕玉琢,让人想去怜惜。后来,熟络了几分,便成了快活自在的精灵,大大方方,无拘无束,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想把整个世界都捧献给她。
  风铃喜欢站在很高的地方,因为高处,看到的风景会更多。她说在沃多能爬配很高很高大树,到了塔兰,规矩太多,只能爬他家的房顶,一点也不舒服。当时他没说话,只坐在了风铃的身旁,几秒沉默后,风铃指着天上的月亮,说:“不过它是一样的,不管在沃多还是塔兰,都是一样的……出来的这些日子,想家的时候,我就看看它,那种熟悉的感觉,和在沃多是一样的。”
  十几天前,塔斐勒将风铃送至城门。小半年的相处,也终于迎来了不得不送别的那一天。
  当晚的夜风很轻,月色很淡,临别二人的心也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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