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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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姜瑶倒地的声音,暝焱殿内顿时慌乱起来,宫内的太医顷刻间都奔赴暝焱殿内。
  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又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殿内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道。
  媚妃得了消息带着萍儿赶了过来,她惨白着脸色手足无措,但还是听着太医的吩咐,维持着诺大暝焱殿的秩序。
  媚妃眼眶红红坐在床沿边上,袖子上沾了姜瑶鲜红的血,她撩开被子泛着下面又满是血,怎么止都止不住,她的心有些崩塌。
  “帝上……”她看着姜瑶安静的昏睡模样,就仿佛要这么睡下去,她心里急的发慌,“快,快去再换一盆热水,干净的帕子呢?快拿来!”
  身边的宫女立刻跑过来端着一盆干净的水,媚妃拿过巾帕撩开锦被擦拭着血渍,随后沾满鲜血的帕子扔在水中投洗,看着白色的巾帕变成血红。
  她从床榻边上跌坐下来,看着一旁的张太医,眼泪汹涌问出,她颤抖着身子摇着头,复而低垂着身子抖动哭泣起来。
  张太医立刻上前,抚上姜瑶的脉搏,这一个诊脉,令他的手受了惊吓颤抖起来。他跌跌撞撞的的跑出寝殿,向着钟离休跪了下去,身子抖似筛糠。
  “王……上,这帝上突然的落胎,血流不止……微臣无能已经想了所有的办法,但仍止不住血,如今五脏六腑均已有败像,恐怕这帝上……是真的不行了。”
  钟离休顿时身子倒退了疾步,一阵恐慌后浑身戾气大盛,他怎么也不肯相信姜瑶好好的个人,如何说没就没了。
  他愤恨的一脚踹向了张太医,怒吼着:“你真是个没用的老废物,为何连个人都救不活!”
  “快!快去传秉虚清国的太后。”
  他大声的朝着身后的太监怒喝,小安子立马转身往殿外跑去。
  他不在顾及什么网上不能进血腥之地,怕毁了龙气的说辞。
  他大步走向姜瑶的床榻边,只见那洁白的锦被已经被一片鲜红晕染,从里向外殷着血红之色。他看着那床榻上的人,姜瑶本就白皙的肌肤上,此刻更是白的令人生寒。
  姜瑶的脸上逐渐泛起了青色,那嫣红的唇瓣此刻已经变的青紫。
  媚妃看着钟离休那哀痛的神情,一步步的向这边走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的在意一个女子,她带着哭腔从床榻边退到一旁道:“王上,帝上她……”
  钟离休伸手拿过干净的帕子,坐在姜瑶身侧,拿着帕子为姜瑶擦着身上的冷汗,他看着姜瑶往日那万般耀眼的容颜,如今就像是黑白的绢画。
  他心里也渐渐的燃着无尽的恐慌,只觉得她越来越远,想要去哪抓不住的虚空。
  那好看的笑容就要这么散尽,
  那惊鸿一瞥的回眸一笑也幻灭掉,
  他不允许!
  小安子骑上快马从暝焱殿往宫门口而去,上官颜在宅邸里,突然就从刚才开始,她心里慌的厉害,揪心一般的难受。
  都说母女连心,姜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那连着血脉的骨头至亲,她的痛亦是在她身上均能感受道,所以她明白姜瑶为了段景延是受了多少苦。
  她这么多年,相帮姜瑶解脱,就像是想帮当年的自己。
  瑶儿,你出了何事……
  可是这感觉就很姜瑶当年坠崖是一般,好似比坠崖来的更加猛烈,她从庭院内的藤椅上突然站起身,脸上一副颓然的模样,惊得一旁看书的朱苍臣一个错愕。
  “颜儿,这是怎么了?”
  上官颜神色慌张,像是听了噩耗,这种模样朱苍臣是见过的,他立刻扔下书卷上前抱住了上官颜,担忧的问着:“是出了何事吗?”
  “多年前圆祝给我卜算,就说瑶儿命里有一个十年在劫难逃,那时候我以为是她十岁那年,我频频担忧的去周安国看她,那一年平稳的过了。
  后来我觉得是二十岁,我想方设法的将她引回南安国,我想让她离开段景延,他段景延能给我女儿的,我女儿自己有!我想让瑶儿凌驾于众人之上,不再受屈辱。”
  上官颜的胸口起伏着,身子在朱苍臣的怀里无助的抖动着,她眼眶里含着的热泪一下子,滚了下来,看的朱苍臣格外的心疼。
  她哽咽的说着:“二十岁那年,她被迫害坠崖,我当时在异国他乡听到这个消息,就恨不得杀了段景延,可是我没有那种感受到瑶儿死了的难过,我知道她还活着的。”
  朱苍臣为上官颜擦着眼泪,他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心痛的道:“子远知道颜儿,心还是软的,更何况还有三个孩子,无父的幼儿有多么凄凉。”
  “我怕瑶儿醒来会怪我恨我杀了段景延,所以我忍了,是他段景延自己亲口说三年后来还命。瑶儿回来后她还那么对待瑶儿,他当然该死!”
  “可是真的到他奋死抵抗,就为了在我面前求得一线与瑶儿情意的生机,当他还是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又怕瑶儿怨我恨我,还是为他劫了乌兰国的生死草。”
  朱苍臣抚摸着上官颜的脸颊,疼惜的安抚着:“都过去了,颜儿,你是个母后,为母则刚。你这个母后没有错,要怪只能说天意弄人。”
  “子远,你知道吗?过去瑶儿无论出了何事,我都知道她是安康的,就算大灾大难也不至于生死攸关。可是今日不同了……”
  上官颜看着日头正是晌午,格外的灼热,可是晒不进心头的那片寒凉。
  “我感觉瑶儿,这次真的要离我而去了……”
  朱苍臣的脸色顿时不敢置信的慌张,之后他抱紧她,眼眸坚定的道:“不可能,不会的!帝上是个命硬的,那么多大灾大难都扛过来了,不会就倒下去的。”
  “事到如今我才明白,那十年不是十岁,也不是二十岁,更不会是三十岁。就是瑶儿和
  段景延的十年,是这十年的岁月过后在劫难逃。”
  上官颜的声音显得很是空洞悠长,宅院外的长街上,远远的传来马蹄声,急速的跑来。
  格外的仓皇,她嘴角艰难的扯了扯道:“你去备马车。”
  不多时便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上官颜此时已经预卜先知,拉开了门。小安子焦急的道着:“太后,帝上出事了。”
  她听到果真是姜瑶的消息,慌张又害怕的问着:“出了何事?”
  “帝上……她落胎了,流血不止,怕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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