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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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决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心想,世界上也只有季怀瑜会觉得送别人一块百达翡丽很丢人了。
  谢谢。他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季怀瑜看他笑了,尾巴恨不得扬到天上去,假装抱怨道:你下班也太晚了点吧,我等得都快饿死了。
  你想吃什么?盛决问他。
  我早准备好了。
  盛决明显不信:你还会做饭?
  你这话就是看不起我了,水平绝对高,不信过来看。
  季怀瑜带着他走到餐厅,桌子上驾着一口锅,里面咕噜咕噜地煮着火锅底料,都快煮干了,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红油火锅味。
  盛决强忍住想要皱眉头的冲动,面无表情地往锅里加了点水。
  季怀瑜把让火锅店切好送过来的菜从冰箱里拿出来,在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豪迈道:来吧,开煮!
  往锅里涮着食材,季怀瑜突然看见盛决头上还有块没弄下来的礼花,对他说:低下头,有个纸片。
  盛决配合的低头,季怀瑜将金色的礼花纸从他发间挑出来,手指拂过他乌黑的短发,有点硬,但不扎手,挺好摸。
  季怀瑜觉得这样子低着头的盛决有一点可爱,忍不住多扒了几下。
  盛决抬起头:玩够了吗?
  季怀瑜笑了笑:忘了你洁癖晚期了,你今天估计得洗一个小时的澡。
  盛决想,季怀瑜不在的时候,他生活中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而他来了后,屋里弥漫着他最害怕的火锅味,地上、身上都是细碎的金箔金粉,不知道几遍才能打扫干净,想想就头皮发麻。
  但是他心里忍不住涌现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像面前锅里蒸腾起的雾气,温暖氤氲,是钢铁丛林中的烟火气息。
  盛决伸手夹了块涮牛肉在季怀瑜碗里。
  季怀瑜吃着火锅,看着盛决雾气后的脸,他想盛决父母没有去世的时候,肯定也会这么给他过生日吧。小时候的盛决,肯定也特别可爱,特别无忧无虑。
  他又想到他在季鼎书房里,碎掉的那份文件,忽然感觉内心抽痛了一下。
  他从来都不想骗盛决,盛决有权利知道一切,可是他不确定盛决会怎么面对这残酷的真相。而且他也不确定盛决知道了以后,会不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从此跟他形同陌路。
  他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卑鄙,但又贪恋这份温暖,只能在心里默念,再拖一段时间,一定告诉他。
  季怀瑜挥散出脑袋里的想法,热情地给盛决捞菜:虾滑好了,快吃,等下煮老了。
  好。
  盛决夹起碗里的虾滑,看着他忙碌的样子,想起回来时在车里的那个电话,那时候季怀瑜应该在他家里百无聊赖地边煮着底料,边等着他。
  他心里升起一丝愧疚,黎烁是他大学的学弟,曾经一起做过不少项目。说他活得太过纠结,不会为自己考虑。
  可是面对季怀瑜,他真的做不到就这么把他放开。
  吃完了饭,季怀瑜软磨硬泡地非要留在盛决家睡。
  他下定决心,不再拉扯了,今天一定要让盛决这根木头开开窍。洗完澡,为了确保身上没有一点火锅味,他还喷了两下盛决的香水。
  季怀瑜倒了两杯酒,然后从冰箱里摸出了一个蛋糕盒子,推开了盛决的房门。
  盛决显然是刚洗完澡,发尾还有点潮湿,脖子微微泛着红。
  季怀瑜心里发笑,他果然洗了够久。
  盛决意外地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托盘。
  季怀瑜冲他眨了眨眼:惊喜吧?刚才我都忘了,生日蛋糕不能少,把灯关了。
  他才没有忘,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盛决嘴上说着:我不喜欢吃甜的。手上倒是把屋里的灯关上了。
  顿时黑暗笼罩了两人,只有蛋糕上的烛火映着对方的脸。闪烁的暖橙色光线,对面盛决的五官被雕琢得更深邃,胧上了一层暧昧的气味。
  他忍不住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季怀瑜将酒杯递给他,与他清脆地一碰,热辣的威士忌入喉,更是壮了几分胆。
  他切了块蛋糕给盛决,盛决十分勉强地用勺子挖了一小块。入口的奶油甜腻,细滑的口感冲击着味蕾,好像也没那么糟。
  这里沾了一点奶油。季怀瑜提醒道。
  盛决想,现在在黑暗中,只能看见对方的一个轮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刚想站起来去开灯,季怀瑜却抢先一步倾身拽住了他的衣领,伸出手指抹过了他的唇瓣。
  然后在漆黑之中,他看到季怀瑜慢悠悠地舔了一下触碰过他的手指,一瞬间他呼吸都滞住了,感觉血液中的热度飞速地奔腾上涌。
  停下,他在心底里求着季怀瑜,不要再挑战他的底线。
  季怀瑜轻笑了一声,仿佛在回应他无谓的挣扎,音色中带了一点沙哑,像是诱人堕入深渊的咒语:是有点太甜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就着扯他衣领的动作再度靠近,直截了当地说。
  盛决,我想吻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宣传一下我的预收文~下本开,娱乐圈年下甜文,求戳专栏收藏
  《捆绑热搜》又名《和影帝捆绑热搜后我黑红了》
  出道多年,程予乐自认是个有素质的十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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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没在醉酒时被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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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荣登热搜榜首,骂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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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帝许珩自爆情史:爱过,被甩
  小扑街头一回尝到爆红的滋味谁说黑红不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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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飘红的热搜正文下,邪教cp尖叫狂欢。
  这次嗑到真的了!!!
  第33章
  这句话一落声, 季怀瑜的心跳立即极速飙升起来,他甚至能顺着血管感受到自己心脏有力的收缩着, 就快要冲破胸膛。
  不知为什么, 他感觉在一片漆黑中, 与他对视着的盛决的心跳也在加速。
  两人周围空气的热度攀升着,仿佛在黑暗中一切不为人知的悸动都能被遮掩, 所有渴望的枝条都抽出分叉,相互缠结到令人窒息, 只想伸出手向对方获取氧气。
  季怀瑜自认为是一个绅士,他一向讲究先礼后兵, 距离他说完话过了一秒, 盛决还没推开他揍他一拳,就说明他默认了。
  他更加靠近,不容拒绝地吻上了盛决的唇, 先温柔地轻轻厮磨了两下。
  触碰到对方的一瞬间, 他感觉整个后背都颤栗了一下,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渴望盛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贴近他。
  他从未对其他人有过这样的感觉, 好像欲望只是单纯的欲望,但现在,它混杂进了一些别的东西, 让人抑制不住地想要发抖。
  可能是征服欲吧,他晕晕乎乎地想着。
  盛决的唇有些凉,却比他想得要柔软。
  之前零碎的幻想一齐向他袭来, 季怀瑜默念着,他不能急,盛决肯定还是个处男,他要给他留下美好的回忆。
  就在这时,盛决像是忽然从暧昧的气氛中反应了过来似的,准备伸手推开他,却在接触到他的时候顿住了。
  松手。盛决命令道,他一向清冷的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喑哑,听起来性感得要命。
  不,季怀瑜拒绝,仗着盛决不敢推他,更加肆无忌惮地轻声说,医生说你要推我,伤口可能会裂开的。
  要平时盛决牵制住他轻而易举,现在他有免死金牌,自然要趁机胡作非为。
  你
  看着盛决被他的强盗逻辑气得说不出话来,季怀瑜勾起一个浅笑,目光接着窗帘里漏出来的光线,温柔细致地描摹着他的轮廓。
  而他的手却强硬地扣住了盛决的后脑勺,将他与自己拉近。
  季怀瑜,你清醒点。盛决用低沉喑哑的声音提醒道。
  他明明很清醒,他作为一个千杯不倒的人,一杯威士忌对他来说根本像是白开水。
  他趁着盛决说话,再次压了上去,封住了他的唇。
  刚才只能算个预热,根本没有展现出他真实的吻技。
  他趁盛决还没反应过来,强硬而又温柔地撬开了他的唇齿,耐心地勾上了他的舌,奶油的味道弥漫开来,甜味混杂着男人独有的气息,让他激动得想要发出一声喟叹。
  为了给对方一个良好的体验,季怀瑜也有点紧张,他好久没接个吻就这么脸红心跳的了,甚至感觉找到了点初吻的青涩。
  他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贪婪地摄取着属于盛决的气息,黑暗的环境更加深了感官的刺激,一时间耳边只有两人越发急促的呼吸,和唇舌相交的水声,更加令人动情。
  妈呀,盛决太好亲了,他打死也得把他搞到。
  正当他这么想着,盛决却忽然和他拉开了距离,把他拉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眼中翻涌着难以压抑的波涛:你发什么疯?
  季怀瑜忽然被松开,有点茫然地望着他,即使环境很黑,也能看出他嘴唇泛着水润的红,因为太激动,连眼尾都泛着薄红。让人一看上去,就联想到刚才的情动。
  我没发疯,他轻声开口,盛决,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看不出来这段时间我在追你呢?
  他直视着盛决的眼睛,说得坦坦荡荡。他算是看出来了,对于盛决这种闷木头,他玩迂回战术,恐怕几百年也没结果。
  刚才吻上对方的一瞬间,他才意识到,他想要对方很久了,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久的多。
  盛决愣了一下,他当然看得出来,但只当他是一时兴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劲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季怀瑜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喜欢你,所以想跟你接吻,还想跟你上床,不止一次。
  他目光坚定而坦然,语气真挚,那份灼热的向往,仿佛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唯一。
  季怀瑜说完以后,自己的心脏也疯狂跳动起来,他以前哪像这样露骨地表白过,要是盛决现在表现出厌烦或者恶心,他回去绝对要喝酒喝到失忆。
  他紧张地盯着盛决的眼神,那双深黑色的瞳仁里翻涌的情绪,他无法解读。
  盛决忽然上前一步,走近了他,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在后背抵上墙壁之前,盛决伸出了手,他的肩膀触上了对方坚实的手臂。
  这个姿势,盛决几乎是把他半圈在了怀里,季怀瑜心头一软,心想盛决也太暖了吧,这个时候还怕他后背的伤口碰到。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安静中可以清晰地听到对方凌乱的呼吸,互相交缠应和着,像是可以传达心绪一般。
  刚才已经太过火了,盛决觉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发烫,命令着自己将眼前想了太久的人搂的更紧,更强硬地吻住他,占有他。再这样下去他也无法预知自己将会做出什么。
  他用最后一丝冷静抽离出来,努力压下声音中的波澜:不可以,你不能喜欢我。
  季怀瑜一点也不意外,他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盛决要是激动地抱住他狂亲,他才觉得对方病了。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了解盛决,知道对方是一个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人。刚才黑暗中如此漫长的对峙,足以证明盛决在纠结。
  盛决这个人犹豫了,就代表他成功一半了。
  季怀瑜带着胜利的欣喜,勾起一丝轻笑:盛总未免太霸道了点,这个你就管不着了,我今天做的事,以后还会接着做,我这个人优点不多,脸皮厚是其中之一。
  看到盛决被他噎得不知道如何反驳的样子,季怀瑜笑意更盛,又飞速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然后从他手臂间钻出来,向门口走去。
  我先走了。
  太晚了,你在旁边睡吧。
  他走到门口时,盛决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现在肯定已经过了十二点,他又喝了酒。
  季怀瑜笑着回头:你别误会,我这不是落荒而逃,而是自我克制。你可想好,你现在要留下我,就是默认要和我睡了。
  流氓逻辑成功让盛决再次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叫了司机,明天见。
  随着他开门的动作,外面的灯光一瞬间倾泻进来,冲破了一室的暧昧和隐秘。
  盛决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了一下眼睛,只看到季怀瑜消失在门框的一只手,然后是干脆利落的关门声。
  切开了一角的奶油蛋糕还躺在桌子上,细碎的金箔纸还洒在地板上,外面的火锅味也没有彻底散去。
  季怀瑜太过蛮横无理地侵占了他的生活,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的冷漠防备就注定对他无效。
  只要一空下来,季怀瑜与他纠缠的气息和亲吻时轻颤的睫毛依然清晰可见。
  盛决叹了口气,走进了浴室,花洒里冰冷的凉水倾泻而下。
  而另一边,季怀瑜哼着歌回家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竟然失眠了。
  他一闭上眼,就想到刚才和盛决接吻的感觉,舌尖和舌尖碰触的颤栗,还有奶油和他冷冽气息混杂的味道。
  想着想着,他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地有些燥热,于是起来去浴室冲了一把冷水澡。
  如果他知道,城市的另一端,盛决也在冲着同样的冷水,肯定会感觉更热。
  第二天,季怀瑜特地让送花的把花换成了红玫瑰,虽然庸俗,但是热烈,既然他挑明了就不用像以前一样遮遮掩掩了。
  他还挺期待盛决看到玫瑰的表情。
  上午春风满面地到了办公室,陶昔偷偷过来问道:瑜哥,你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
  季怀瑜微微一笑:那是,昨天做了一件大事。
  陶昔点点头:和盛总有关吗?
  季怀瑜惊讶地看着他:这你都能看出来?
  因为我觉得,盛总今天有一点点不正常。陶昔压低了声音说,我今天居然看到,他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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