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风流[重生]_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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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需要用饭尽管叫,热水后堂有,您好住。”店小二点头哈腰地客套完,离开了房间。
  明漪关好屋门,转身坐到了桌边。她拎起茶壶给自己倒水,倒水这点时间,目光却瞥向了桌上的行李。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由行李包缝隙中冒出头的山茶花,眼皮微微眯起,眸中没有蕴什么情绪,没有失望,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
  屠酒儿走时,她把这盆花塞到了屠酒儿手里。
  收拾好东西离开时,她又从垃圾堆里将这盆花捡回手中。
  明漪想了又想,她心里知道这不能怪屠酒儿,她自己不善言语,没有告诉屠酒儿这是一份自己废了心思准备给她的礼物,只知闷着头不停地往她手里塞,屠酒儿不珍视一盆要枯萎的花也没什么不对。
  但不知为何,这件事和之前那两个男人叠在一起,就叫她极不舒服。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绪,明明知道可能是误会了,可能情况不是那样的,理智也更愿意相信屠酒儿的为人,但就在一切她都能理解的情况下,她还是气,且抑制不住的气。
  这股子情绪真的让她很暴躁,仿佛只有剥了那只鹿妖的皮才能让她畅快一点。
  茶水已经溢出了杯子,明漪却依旧维持着倒水的姿势出神,滚烫的水越过杯沿,在桌面肆意蔓延开来,冒着腾腾热气舔到了她搁在桌上的另一只手。
  猛地一缩。
  明漪回过神,终于放下了茶壶,抬手看了看被烫到的地方。
  她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就算意识到了对那狐狸的感情有点变化,也不该成现在这模样啊。
  她突然就很焦躁,她已觉出来,自从把心里的一点地儿挪给了狐狸,她就变得非常易怒,有些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更失去了对言语得当的判断。屠酒儿从青丘回来不过一两天,她就已发作了好几次。
  如此下去,还修什么道,成什么仙?
  她本已做好打算,既然默许了狐狸留在自己身边,接下来就一门心思修炼道法,尽量在癸卯年那场浩劫之前能做到独当一面,那时师尊若是安心升了仙,她成为玉虚掌门,自然就可以规避掉被逼去杀屠酒儿那件事。
  可三年内就修得独当一面的程度,又谈何容易?更别说现在屠酒儿一来,闹得她日日烦心,就想着她是不是又去勾搭哪个姑姑哪个殿下,惹一身桃花债,哪儿还有心思修炼。一想到这个,明漪更是躁得不行,就像一口大锅扣在她脑袋上,重得抬不起头。
  烦得很,烦得很。她如今这么烦,屠酒儿却还不知和那鹿妖与小金乌怎样快活取乐,想着就令人意乱。
  烦成这样,有何意趣?不如趁早把那骚狐狸忘了,她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了,那不就一身轻了?
  明漪往袖口里一摸,掌心摊开,一颗被镂空金丝精细裹缠的透白雨花石静静地躺在那里。她一咬牙,握成拳随手往后面一扔。
  啪——
  石子碰到墙壁撞击声。
  哒哒哒……
  石子落到地上愈渐模糊的弹跳声。
  明漪蓦地站起来,几步走出了房间,将门“嘭”得一声甩上。
  守门的店小二见她下楼,忙起身招呼:“姑娘需要什么?”
  “走开。”
  明漪难得地给人了个黑脸,拢着衣襟就往客栈外面走。店小二啧啧两声,又坐了回去,感叹了两句‘生着这般好模样的姑娘脾气竟这么大’。
  她出门时走得太急,没留意,狠狠地撞到了刚从门外拐进来的一个人,好巧不巧,正撞上了对方的下巴。那人“哎哟”一声,似是被撞疼了,一把拉住了明漪不让她走。
  “你谁啊?走路不长眼?”
  明漪本也没想走人,撞到了人自然是她的错,饶是心情再不好,她也很有礼数地道歉:“失礼了。”
  被撞到的是一个黄衫的小公子,看年纪不过十七八,个头也就比明漪高一点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挺漂亮。他捂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明漪,转而笑了起来:“这位小姐姐长得真好看,没事,好看的人撞到我,那是我的福气。”
  明漪不悦地皱眉,这人说话太过轻佻,十足十的一个登徒浪子。
  黄衫公子又道:“这么简陋的小馆子,要不是朋友约在这里吃个饭,我平日踩都不会踩这破砖地一脚。看小姐姐的样子刚刚从楼上下来,怎么还就住在这种地方了?不行不行,和我走吧,我家特别大,姐姐该住那里。”
  “你的下巴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明漪草草地敷衍道。
  “有事呢,”黄衫公子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的下巴,“姐姐可以帮忙揉一揉么?”
  “劝你别惹我,我不是普通人。”明漪的嗓音开始变冷。
  黄衫公子哈哈笑起来,“是吗,这不就巧了?我也不是普通人。你知道我爹是谁么?”
  “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你有关系了。实话说吧,本公子看上你了,想让你做本公子的第十二房小妾,不是和你商量,只是告知你,懂吗?”
  明漪阴着脸,道:“滚开。”
  黄衫公子不怒反笑:“嘿,有意思,我就好这口。”
  明漪什么都不想再和这个人说下去,越过他就想离开这里。不想刚刚擦过那公子的肩,手就被他拽住了,明漪捏了指剑,正欲转过身给他点厉害瞧瞧。
  一回头——
  一片黄色粉末吹了上来,毫无保留地灌进了她的鼻腔中。
  第44章 身陷囹圄
  到处都是一股子浓到呛人的香气。
  虽说屠酒儿身上也有一种很浓的花香, 但起码闻起来是很舒服的,就像春天里刚刚淋过夜雨的栀子花,山泉里刚刚涤荡过沾着皂角的旧衣, 馥郁又不失清冽。眼下口鼻里却满满的刺人香味, 不知道是香料太劣质,还是放得过了量, 让人闻起来只想打喷嚏。
  “公子, 您又是去哪儿弄回来的姑娘啊?”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
  起先那个黄衫公子细声细气道:“去见悦七那臭小子时见到的, 看着蛮喜欢, 便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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