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做个单亲妈妈有多不容易，杨素芸是最清楚的。这几天她一直在纠结应该怎么跟杨然说她的身世问题，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趁着周末休息，把服装店扔给杨雅兰，杨素芸带着杨然去了县里唯一的公园玩了一圈。
两人玩了半天冰车，直到玩累了才找了一处凉亭坐了下来。
拿出一个苹果递给她，杨素芸这才开口问：“听说……你想认江战当干爸爸？”
“嗯，我觉得我和他特别有缘。”知道这事儿瞒不住，杨然笑嘻嘻地回应道：“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江叔叔是个大好人！”
“你想认他，真的只是觉得和他有缘？”杨素芸轻轻蹙眉，“没有别的原因？”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今天带你出来……也是因为有件事我觉得是时候应该让你知道了。”杨素芸对上那双迷茫的眼睛，神色认真地说：“其实……江战就是你爸爸。”
之前所有的猜测有了答案，反倒让她变得无所适从，杨然先是愣怔了一下才问：“他真是我爸爸？”
“嗯。”
“之前不告诉我，为什么现在会告诉我？”她以为这个真相，她妈永远都不会告诉她。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不告诉你身世是不是我太自私了，毕竟和他有仇的是我不是你。”
杨素芸边说边观察她的反应，很怕她因为这件事受到伤害。
“我想把我和他的事情跟你说一下，至于你要不要认他做爸爸，你自己判断。”
“行，你说吧，我听着呢。”杨然绷起小脸儿，整个人如同一只小刺猬。
“上辈子在我怀孕的时候他抛弃了咱俩，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提起往事，她还是做不到内心平静。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杨然气呼呼得反驳道：“这不可能！江叔叔不是这样的人！”相处这么久她相信江战的为人。
“难道我还能骗你吗？你才认识他几天啊？就向着他说话！”杨素芸有点小吃醋，她养大的姑娘结果却向着别人，这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反正我就是不信！我只相信自己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事实！”杨然扔下这句话哭着跑出了凉亭。
此时，杨素芸忘了去追人，因为杨然最后说得那句话彻底震碎了她原有的执念，上辈子她单凭一封信和退回来的婚戒就头脑一热得认为江战负了她，却忘了还有眼见为实这句话……
等她回到服装店才发现杨然并没有回来，接着她又去家里找人也不在，这下她是真急了，刚才这孩子那么激动不会出什么事吧？
杨素芸顾不得和大家解释，急忙往酒厂跑去，现在只能希望这孩子去了江战那里没乱跑。
她的到来让江战很意外，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才知道杨然那孩子离家出走了。
他开上小货车带着她到处找人，见她快哭的样子心里比谁都焦急。
两人找了好几处地方直到天快黑了都没找到人。希望一点点破灭，想到之前差点被拐的事情，杨素芸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别担心，咱们会找到的。”把车停在路边，江战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疼不已，只能低头轻声哄着，“脸都哭红了，乖～别哭了，嗯？”
等找到那个小丫头他真想揍她两下，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
“你说她能去哪儿啊？会不会又碰到拐子？”杨素芸吸了吸鼻子仰起头泪眼朦胧得看向他。
“不会的。”江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承诺道：“咱们现在回家看看，没准她已经回去了，就算今晚不睡，我也会帮你找到她。”
第50章 江母找来
“谢谢。”她用手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 哭了一通之后理智才渐渐回笼, 又想起几个地方告诉给他, “如果这几个地方再没有，咱们再回家看看吧。”
“嗯，听你的。”江战很佩服这个外表看似娇弱的姑娘, 好像不管在什么境遇下她都能充满朝气和无限的战斗力。
“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杨素芸紧紧盯着车窗外, 顺着车灯的亮光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那么聪明, 不会有事的。”江战很想拉住她的手给予她温暖, 只纠结了一瞬便握了上去，她的手很凉。
她转过头疑惑得看他, 试图想抽回手，却怎么抽都没抽回来。
“你手太凉了，我帮你捂捂。”江战开着车眼睛直视前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杨素芸有一种是自己矫情了的错觉。
挣脱不开就只能任由他握着, 这个人有多固执她很清楚, 毕竟外面黑漆漆的她可不想发生交通事故。
虽然不想承认, 但手上的温暖确实让她那颗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说得那几个地方仍然没有, 他们只能先回家看看，再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
等他们到了家门口, 江战才把握了一路的手松开。
“你咋才回来啊？都快急死我了, 我问杨然那孩子她也不说话。”杨雅兰一直等在胡同口，见他们回来了忙走上前询问，“到底出了啥事啊？”
“杨然她回来了？”杨素芸瞬间抓住了重点, “人在哪儿呢？”
“在家呢啊！”
之前杨素芸去店里找人怕吓到他们就没说实话，所以杨雅兰对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以为是杨素芸出了什么事才从店里走得那么急。
听到这个消息，杨素芸也顾不上和她说话急忙往家跑去。
等她进了屋正好看到杨然大摇大摆地坐在那里啃苹果，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落了地。
杨然见了她，冷着脸直接扭过头走进里屋。
江战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眉头深锁，随即轻轻拍了拍杨素芸的肩膀安慰道：“我进去看看她。”
“嗯。”
她揉揉眉心去了厨房，他们两个为了找人一直都没有吃饭，为了感谢江战，她打算给他做一碗他最爱吃的炸酱面。
走进里屋只有杨然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江战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问：“小臭孩儿，聊聊怎么样？”
“你才臭～”杨然抬起头给了他一记大大的白眼，“你是来当说客的吗？”
“不错啊，这么小就知道什么是说客。”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快说吧。”今天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真是她爸爸，杨然再看江战的目光里透着一分独有的亲近。
“今天你姐因为你哭了一天，我看着很心疼。”江战半开玩笑地说：“虽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闹别扭，但是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和她计较？”
“不能，我跟她的事你就别管啦！”杨然现在一点都不想听这些，她指了指门口，“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着。”
啧……这小破孩儿还挺难说服，一想到她才五岁讲大道理她也不会懂，江战只能无奈得离开。
等他出来的时候面条已经做好了，杨素芸用期待的眼神儿看向他，江战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你过来吃饭吧。”虽然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但心底还是有一点点失落。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看着桌子上的面条和小咸菜，江战露出一个大大笑容，“谢谢你！”
“我随便做的，快吃吧。”她在他对面坐下，拿起碗筷也吃了起来。
“喏，外面天气这么冷你俩吃两瓣蒜，吃面条哪有不吃蒜的？”袁玉香把一整头大蒜放在桌子上让他们吃。刚才俩人回来小脸儿冻得通红，吃颗大蒜能驱寒。
看着桌子上的蒜，江战想吃却不敢吃，本来她对自己的印象就不咋地，吃完把人熏跑了怎么办？
“你想吃就吃吧。”上辈子他每次吃炸酱面都会配瓣儿蒜，杨素芸知道他就好这口。
“我没想吃，蒜的味道太大我平时都不吃。”江战故意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偷偷咽了一下口水。
“切～口是心非～”杨素芸看他那副德性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
之前江战往京市打过电话让他妈没什么事别过来，可是孟玉兰并没有听他的，依然一意孤行地领着蒋慧真来到珑山县。
因为是偷偷来的，所以事先没告诉江战，等他们一下火车就傻眼了，破旧的小火车站，坑坑洼洼的街道，就连空气里都是一股子煤灰味儿。
“真是搞不懂他三叔怎么会来这破地方开酒厂！”穿着得体的孟玉兰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捂住口鼻，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心里忍不住埋怨江战的三叔江怀国。
“孟姨，您小心些，这路不好走。”虽然蒋慧真心里也是嫌弃得很，但还是维持着平日的优雅，她走上前挽住孟玉兰的胳膊，“我挽着您这样不容易摔倒。”
“你这孩子可真孝顺，也不知道你和江战有没有缘分。”孟玉兰没把话说得太满，这次带人来这里也只是想让江战和她相处看看，他如果能答应这门婚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孟姨你平时对我这么好，我当然要孝顺你啊。”平时蒋慧真是个很高傲的人，如果不是她从小就喜欢江战，也不会这么哄孟玉兰。
“就你嘴甜。”孟玉兰是很满意这个儿媳妇人选的，漂亮、优雅、家教好，不管是哪样都拿得出手。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望着车站前的街道，两人陷入了茫然，早知道就该让秦绍元过来接他们。
“我去那边打听一下，您在这儿等我。”蒋慧真穿着她那双锃亮的小皮鞋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处早点摊子问路。
经过一番打听两人知道了准确的位置，小县城里没有公交车也没有出租车，唯一能拉他们去的只有马车和驴车。
他们看了一眼肮脏不已的马车，咬咬牙决定还是走着去酒厂。
其实酒厂离火车站也不算太远，可是这俩人愣是走出了一行万里的疲惫感。
等他们走到目的地的时候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蒋慧真低头看着自己那双落满尘土的皮鞋，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要不是为了爱情她才不来这种鬼地方！
接到门卫通知的江战走到酒厂门口看到是他们脸立刻就黑了下来，语气更是不善，“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你来吗？”
他是对着孟玉兰说的，至于站在一旁的蒋慧真被他刻意忽视掉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和你妈说话啊？”三个子女中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大儿子，此时心里更是委屈得不行，为了他的婚姻幸福她容易么？
“我没立刻让你坐火车回去就算不错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江战还是接过孟玉兰手里的小皮箱，“先去食堂吃饭吧。”
“你没看见慧真吗？怎么不和人家打招呼？”知道她儿子不会真的扔下她不管，孟玉兰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江战皱眉看向她身后的蒋慧真只轻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以前他只把这丫头当成邻居家的妹妹，自从知道她的心思后就更是和她保持距离，也不知道家里这帮人怎么想的，非要把自己和她凑成一对儿，真是有病！
见他这个态度，蒋慧真轻咬着嘴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如果不是很喜欢他，她也不愿意大老远跑这里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把他们带到食堂，江战给他们打了两份大米饭和两道炒菜。
孟玉兰打量着小食堂再看看那两道卖相不怎么样的菜色心疼地说：“你这大半年就是顿顿吃这个？你三叔把你扔在这儿，自己倒是回家享清福去了。”
“这菜挺好吃的，你尝尝。”江战夹起一筷子送到她的碗里，打岔道：“保证你吃了不后悔。”
孟玉兰夹起一块豆腐干尝了一口，接着勉为其难地说道：“还凑合吧，跟京市饭店可没法比。”
江战都快被她逗笑了，他妈可真是奇葩，拿小食堂的饭菜和大饭店的相比较，也只有她能这么抬杠。
蒋慧真坐在孟玉兰的旁边默默吃着饭，饭菜什么味道她根本就尝不出滋味。
现在这一切完全和她想象得不一样，她以为这个男人在部队这么多年没见过什么女人，冷不丁看到她这种大美女怎么也应该多看两眼吧，结果连一个眼缝儿都不留给她！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帮你们买票。”
趁着周末休息，把服装店扔给杨雅兰，杨素芸带着杨然去了县里唯一的公园玩了一圈。
两人玩了半天冰车，直到玩累了才找了一处凉亭坐了下来。
拿出一个苹果递给她，杨素芸这才开口问：“听说……你想认江战当干爸爸？”
“嗯，我觉得我和他特别有缘。”知道这事儿瞒不住，杨然笑嘻嘻地回应道：“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江叔叔是个大好人！”
“你想认他，真的只是觉得和他有缘？”杨素芸轻轻蹙眉，“没有别的原因？”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今天带你出来……也是因为有件事我觉得是时候应该让你知道了。”杨素芸对上那双迷茫的眼睛，神色认真地说：“其实……江战就是你爸爸。”
之前所有的猜测有了答案，反倒让她变得无所适从，杨然先是愣怔了一下才问：“他真是我爸爸？”
“嗯。”
“之前不告诉我，为什么现在会告诉我？”她以为这个真相，她妈永远都不会告诉她。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不告诉你身世是不是我太自私了，毕竟和他有仇的是我不是你。”
杨素芸边说边观察她的反应，很怕她因为这件事受到伤害。
“我想把我和他的事情跟你说一下，至于你要不要认他做爸爸，你自己判断。”
“行，你说吧，我听着呢。”杨然绷起小脸儿，整个人如同一只小刺猬。
“上辈子在我怀孕的时候他抛弃了咱俩，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提起往事，她还是做不到内心平静。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杨然气呼呼得反驳道：“这不可能！江叔叔不是这样的人！”相处这么久她相信江战的为人。
“难道我还能骗你吗？你才认识他几天啊？就向着他说话！”杨素芸有点小吃醋，她养大的姑娘结果却向着别人，这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反正我就是不信！我只相信自己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事实！”杨然扔下这句话哭着跑出了凉亭。
此时，杨素芸忘了去追人，因为杨然最后说得那句话彻底震碎了她原有的执念，上辈子她单凭一封信和退回来的婚戒就头脑一热得认为江战负了她，却忘了还有眼见为实这句话……
等她回到服装店才发现杨然并没有回来，接着她又去家里找人也不在，这下她是真急了，刚才这孩子那么激动不会出什么事吧？
杨素芸顾不得和大家解释，急忙往酒厂跑去，现在只能希望这孩子去了江战那里没乱跑。
她的到来让江战很意外，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才知道杨然那孩子离家出走了。
他开上小货车带着她到处找人，见她快哭的样子心里比谁都焦急。
两人找了好几处地方直到天快黑了都没找到人。希望一点点破灭，想到之前差点被拐的事情，杨素芸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别担心，咱们会找到的。”把车停在路边，江战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疼不已，只能低头轻声哄着，“脸都哭红了，乖～别哭了，嗯？”
等找到那个小丫头他真想揍她两下，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
“你说她能去哪儿啊？会不会又碰到拐子？”杨素芸吸了吸鼻子仰起头泪眼朦胧得看向他。
“不会的。”江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承诺道：“咱们现在回家看看，没准她已经回去了，就算今晚不睡，我也会帮你找到她。”
第50章 江母找来
“谢谢。”她用手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 哭了一通之后理智才渐渐回笼, 又想起几个地方告诉给他, “如果这几个地方再没有，咱们再回家看看吧。”
“嗯，听你的。”江战很佩服这个外表看似娇弱的姑娘, 好像不管在什么境遇下她都能充满朝气和无限的战斗力。
“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杨素芸紧紧盯着车窗外, 顺着车灯的亮光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那么聪明, 不会有事的。”江战很想拉住她的手给予她温暖, 只纠结了一瞬便握了上去，她的手很凉。
她转过头疑惑得看他, 试图想抽回手，却怎么抽都没抽回来。
“你手太凉了，我帮你捂捂。”江战开着车眼睛直视前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杨素芸有一种是自己矫情了的错觉。
挣脱不开就只能任由他握着, 这个人有多固执她很清楚, 毕竟外面黑漆漆的她可不想发生交通事故。
虽然不想承认, 但手上的温暖确实让她那颗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说得那几个地方仍然没有, 他们只能先回家看看，再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
等他们到了家门口, 江战才把握了一路的手松开。
“你咋才回来啊？都快急死我了, 我问杨然那孩子她也不说话。”杨雅兰一直等在胡同口，见他们回来了忙走上前询问，“到底出了啥事啊？”
“杨然她回来了？”杨素芸瞬间抓住了重点, “人在哪儿呢？”
“在家呢啊！”
之前杨素芸去店里找人怕吓到他们就没说实话，所以杨雅兰对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以为是杨素芸出了什么事才从店里走得那么急。
听到这个消息，杨素芸也顾不上和她说话急忙往家跑去。
等她进了屋正好看到杨然大摇大摆地坐在那里啃苹果，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落了地。
杨然见了她，冷着脸直接扭过头走进里屋。
江战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眉头深锁，随即轻轻拍了拍杨素芸的肩膀安慰道：“我进去看看她。”
“嗯。”
她揉揉眉心去了厨房，他们两个为了找人一直都没有吃饭，为了感谢江战，她打算给他做一碗他最爱吃的炸酱面。
走进里屋只有杨然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江战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问：“小臭孩儿，聊聊怎么样？”
“你才臭～”杨然抬起头给了他一记大大的白眼，“你是来当说客的吗？”
“不错啊，这么小就知道什么是说客。”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快说吧。”今天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真是她爸爸，杨然再看江战的目光里透着一分独有的亲近。
“今天你姐因为你哭了一天，我看着很心疼。”江战半开玩笑地说：“虽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闹别扭，但是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和她计较？”
“不能，我跟她的事你就别管啦！”杨然现在一点都不想听这些，她指了指门口，“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着。”
啧……这小破孩儿还挺难说服，一想到她才五岁讲大道理她也不会懂，江战只能无奈得离开。
等他出来的时候面条已经做好了，杨素芸用期待的眼神儿看向他，江战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你过来吃饭吧。”虽然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但心底还是有一点点失落。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看着桌子上的面条和小咸菜，江战露出一个大大笑容，“谢谢你！”
“我随便做的，快吃吧。”她在他对面坐下，拿起碗筷也吃了起来。
“喏，外面天气这么冷你俩吃两瓣蒜，吃面条哪有不吃蒜的？”袁玉香把一整头大蒜放在桌子上让他们吃。刚才俩人回来小脸儿冻得通红，吃颗大蒜能驱寒。
看着桌子上的蒜，江战想吃却不敢吃，本来她对自己的印象就不咋地，吃完把人熏跑了怎么办？
“你想吃就吃吧。”上辈子他每次吃炸酱面都会配瓣儿蒜，杨素芸知道他就好这口。
“我没想吃，蒜的味道太大我平时都不吃。”江战故意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偷偷咽了一下口水。
“切～口是心非～”杨素芸看他那副德性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
之前江战往京市打过电话让他妈没什么事别过来，可是孟玉兰并没有听他的，依然一意孤行地领着蒋慧真来到珑山县。
因为是偷偷来的，所以事先没告诉江战，等他们一下火车就傻眼了，破旧的小火车站，坑坑洼洼的街道，就连空气里都是一股子煤灰味儿。
“真是搞不懂他三叔怎么会来这破地方开酒厂！”穿着得体的孟玉兰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捂住口鼻，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心里忍不住埋怨江战的三叔江怀国。
“孟姨，您小心些，这路不好走。”虽然蒋慧真心里也是嫌弃得很，但还是维持着平日的优雅，她走上前挽住孟玉兰的胳膊，“我挽着您这样不容易摔倒。”
“你这孩子可真孝顺，也不知道你和江战有没有缘分。”孟玉兰没把话说得太满，这次带人来这里也只是想让江战和她相处看看，他如果能答应这门婚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孟姨你平时对我这么好，我当然要孝顺你啊。”平时蒋慧真是个很高傲的人，如果不是她从小就喜欢江战，也不会这么哄孟玉兰。
“就你嘴甜。”孟玉兰是很满意这个儿媳妇人选的，漂亮、优雅、家教好，不管是哪样都拿得出手。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望着车站前的街道，两人陷入了茫然，早知道就该让秦绍元过来接他们。
“我去那边打听一下，您在这儿等我。”蒋慧真穿着她那双锃亮的小皮鞋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处早点摊子问路。
经过一番打听两人知道了准确的位置，小县城里没有公交车也没有出租车，唯一能拉他们去的只有马车和驴车。
他们看了一眼肮脏不已的马车，咬咬牙决定还是走着去酒厂。
其实酒厂离火车站也不算太远，可是这俩人愣是走出了一行万里的疲惫感。
等他们走到目的地的时候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蒋慧真低头看着自己那双落满尘土的皮鞋，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要不是为了爱情她才不来这种鬼地方！
接到门卫通知的江战走到酒厂门口看到是他们脸立刻就黑了下来，语气更是不善，“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你来吗？”
他是对着孟玉兰说的，至于站在一旁的蒋慧真被他刻意忽视掉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和你妈说话啊？”三个子女中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大儿子，此时心里更是委屈得不行，为了他的婚姻幸福她容易么？
“我没立刻让你坐火车回去就算不错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江战还是接过孟玉兰手里的小皮箱，“先去食堂吃饭吧。”
“你没看见慧真吗？怎么不和人家打招呼？”知道她儿子不会真的扔下她不管，孟玉兰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江战皱眉看向她身后的蒋慧真只轻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以前他只把这丫头当成邻居家的妹妹，自从知道她的心思后就更是和她保持距离，也不知道家里这帮人怎么想的，非要把自己和她凑成一对儿，真是有病！
见他这个态度，蒋慧真轻咬着嘴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如果不是很喜欢他，她也不愿意大老远跑这里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把他们带到食堂，江战给他们打了两份大米饭和两道炒菜。
孟玉兰打量着小食堂再看看那两道卖相不怎么样的菜色心疼地说：“你这大半年就是顿顿吃这个？你三叔把你扔在这儿，自己倒是回家享清福去了。”
“这菜挺好吃的，你尝尝。”江战夹起一筷子送到她的碗里，打岔道：“保证你吃了不后悔。”
孟玉兰夹起一块豆腐干尝了一口，接着勉为其难地说道：“还凑合吧，跟京市饭店可没法比。”
江战都快被她逗笑了，他妈可真是奇葩，拿小食堂的饭菜和大饭店的相比较，也只有她能这么抬杠。
蒋慧真坐在孟玉兰的旁边默默吃着饭，饭菜什么味道她根本就尝不出滋味。
现在这一切完全和她想象得不一样，她以为这个男人在部队这么多年没见过什么女人，冷不丁看到她这种大美女怎么也应该多看两眼吧，结果连一个眼缝儿都不留给她！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帮你们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