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下周一才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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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最开始知道江珩出差的时候,吴徵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他欢呼雀跃,心想马上可以肆无忌惮翘班了,爱谁谁吧。
  谁知道很快他就被事实狠狠打了脸。
  前三天,吴徵每天被工作缠得想原地跑路。
  可是一想到还有这么多活,他心里居然会产生一种诡异的责任感。
  发现这个事实时,吴徵一脸问号,但想想现在江哥不在,他就是会展的门面之一,吴徵不情不愿地收拾东西,委委屈屈去干活。
  第四天终于有半个没会的上午,虽然下午就是那场吴徵跟江珩吐槽过的撕逼大会,前一天晚上,吴徵还是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翘班!哪怕就翘半天也行!
  次日早七点,在闹钟响起之前睁开双眼的吴徵:“……”
  为什么会这样。
  他难以相信自己已经堕落如斯,虽然之前休年假的时候,好像就已经显出了转变的端倪,但事情真的发生,吴徵还是不肯相信。
  吴徵闭上眼睛,强行继续睡,勉强睡了个回笼觉,梦里吃了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吴徵期待地睁眼看手机——
  七点半。
  吴徵:“……”这踏马是怎么肥四。
  吴徵大睁双眼,仰面望天。
  一小时后,大大的眼睛底下浮出浅浅一层黑眼圈。
  真,的,好,无,聊,啊。
  按说这个时间点,九院要开始上班了,平时如果吴徵打算翘班的话,这时候江珩已经在给他发消息,问他起床了没,几时来单位。
  吴徵往上翻聊天记录,除了谈工作和拿小浣熊表情包斗图之外,基本就是江珩和他斗智斗勇,判断他到底有没有翘班,并且试图将他缉拿归案。
  而现在,江哥在出差,这些都没有了。
  于是翘班一下变得苍白起来,失去了原本的乐趣。
  尼玛,以前不是这样的。吴徵绝望地想,以前我明明是为了翘班而翘班的。
  于是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打开电脑,看了半集番。
  番剧很可爱,轻松废萌,恐怖的是吴徵看的时候,脑子里居然全是世贸展的事。
  担心他手底下的小姑娘们有没有被其他部门的人欺负,担心他不在的这一会儿有没有出什么岔子。
  我的青春结束了。
  二十分钟后,吴徵认命地洗漱完毕坐进车里。
  九点,吴徵到办公室,走到工位上时丁然还打趣了一句:“今天迟到了啊。”
  “啊哈哈,起晚了。”吴徵干笑。
  我已经进步很大了,差点你就连我人都看不见了好吗。
  今天上午没什么大事发生,吴徵想找江珩汇报工作都没话可说,就在休息时间给江珩发了个[小浣熊敲门]的表情,试图逗江珩跟他说两句。
  可惜,江珩没回,看来在沪市出差他也很忙。不过下周一他就回来了,指日可待。
  午后,就是吴徵昨天跟江珩抱怨的那场大会。
  全名为第九研究院世贸展巴拉巴拉协调讨论会议,吴徵简称其为撕逼会。
  这种会议就是各路大佬唇枪舌剑,见招拆招的舞台,经常吵到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对方从座位上揪下来的程度。
  要是平常吴徵还是挺乐意去看热闹的,毕竟看热闹很快乐。
  但是战火烧身就不香了,吴徵一想到这次撕逼会是为了吵到底选哪个方案,最后定下来说不定还得加一堆无理要求,他就不想去。
  可惜不行。
  院领导为了充分展现对这次撕逼会的重视,将开会地点选在了科技楼会议室,会议一点开始,十二点五十,吴徵去签到。
  在签到表上,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名字下面那个名字是:江珩。
  “?”吴徵签完名问管签到的小哥,“这个名单弄错了吧?他出差了,应该是我们王所来开会。”
  “??”小哥的表情比吴徵更迷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签到的。”
  吴徵耸肩,那就这样吧,反正他自己的名字没错就行。
  这种会议都有座位表,吴徵去看了下自己的位置,还不错,在角落里,宣传所这次一共就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江珩”,“江珩”的位置在他左边。
  要不是不准拍照,吴徵真想把座位表和签到表都拍下来,晚上跟江珩吐槽说你看行政这什么工作效率,名单都搞错。
  进了会议室,上座率差不多有五成,但王所还没来,所以左边那个位置还是空的。
  吴徵在自己位子上坐下,打开小本本,记上日期,把会议标题记下来。
  然后开始在空白页上画小人儿。
  摸鱼星人就是这样,尤其想到一会儿王所坐过来,在王所的恐怖威压下他不可能接着画,吴徵就抓紧时间,下笔如飞。
  他画了个三头身q版小人,小西装,戴眼镜,是个一脸严肃的小正太。
  然后在边上写了个萌萌的名字:江小珩。
  严肃的小正太江小珩手里拿着块小蛋糕,正作势要吃,吴徵认认真真在那块小蛋糕上画奶油花、樱桃还有巧克力装饰牌。
  旁边椅子“吱”地响了一声,左边有人带着笑问:“画什么呢?”
  吴徵一个激灵,先收本子再转头,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王所,我……”
  后半句话全都被卡在了嗓子里。
  正在他左边坐下的这位西装革履,眉目清隽的帅哥,似乎刚好是自己正画的这个小正太的原型诶。
  “江哥?”吴徵拼命压低了嗓子,以免自己的震惊和兴奋流露得过于明显,“你怎么来了?”
  “?”江珩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座位表上不都是我的名吗,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我……”吴徵无语凝噎。
  这就是典型的我已经自作聪明想到了第三层逻辑而你其实就在第一层。
  江珩无辜地眨眨眼睛。
  “江哥你不是说下周一才回来吗?”吴徵依然难以置信。
  “不是有人说想我了吗。”江珩语气轻描淡写。
  他从包里取出随身带的笔和本,包的夹层里露出飞机上发的一小袋坚果,这让吴徵反应过来,江珩恐怕一下飞机,家都没回就先跑来开会。
  吴徵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但与此同时他又感到哪里不对。
  这话的意思是他想江哥,江哥才回来了?事情不是这么说的啊,这种展开令人感觉很不和谐,或者说太和谐了,容易让人想歪,那就太对不起江哥那位“心上人”了。
  “开玩笑的。”江珩又适时开口,“现场的事差不多搞定了,我打听了下这场会规格有点高,怕你一个人搞定不来,王所可不会像我这么罩着你。”
  这话说得倒很有道理,王所肯定只会把吴徵推出去让他面对风雨。当然了,从工作角度来说,这也没什么错,只不过让吴徵选他肯定还是愿意缩在老母鸡江珩的翅膀底下。
  “江哥辛苦了。”吴徵真情实感地说。
  又在心里补了一句:下次调戏我就不必了,很容易让人想多的。
  江珩又笑笑,在会议室里他整个人的气场就显得很端庄,所以笑也是很营业那种感觉。
  带着这样的笑容江珩看向吴徵:“刚才画的画给我看看。”
  吴徵:!
  吴徵警觉地盖住小本本的封面,这可不能给江哥看,江小珩,害,太丢人了。
  结果眼看江珩唇角又勾起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这个和营业的笑容又不一样了,带着一种居心不良的味道。
  “不就是江小珩吗,我都看见了。”江珩挂着这丝笑意,看着吴徵,伸手,“来让我仔细看看我儿子。”
  吴徵:“……”
  江珩都说江小珩是他儿子了,那吴徵只能给他看,要不自己岂不是成了隔断父子亲情的恶毒老母亲。
  于是吴徵不情不愿地把笔记本递给江珩,为了避免让他看到自己之前在其他会上的涂鸦,还不得不自取其辱地直接翻到了江小珩那页。
  江珩一接过本子就笑起来,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这是他以前在办公室绝不会有的形态。
  平心而论,江小珩画的是真可爱,可爱之余又因为眼镜加西装的打扮有点帅,要是发网上估计也会有小姐姐追着留下“啊啊啊啊儿砸妈妈可以!!!!”这样的评论。
  江珩伸手摸摸江小珩的脸,这才转过头:“画得这么好看,你画过漫画?”
  “没。”吴徵说,“我也就是随便发发电,精细度离专业水平还差得远。”
  江珩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合上小本本递给吴徵。
  虽然江珩的出现让吴徵心情一下好了很多,但客观来说江珩的存在并不能降低会议的魔鬼程度,会上各方大佬的撕逼比吴徵的想象有过之而无不及。
  撕逼的核心环节围绕吴徵提供的四套方案展开。
  大家都知道,吵架的基本原则就两条,第一抬高自己,第二贬低别人。
  现在几位大佬就按照这个准则,言辞委婉语义犀利地把自己不支持的方案贬得一无是处。
  吴徵:……妈的好气。
  虽然他只是个没有感情的设计机器,虽然几位大佬互相攻击也只是为了维护自己支持的方案。
  但毕竟都是吴徵的作品,任何一个创作者都不可能想看见自己的作品被人疯狂挑刺,而且还是一下四套,全方位攻讦。
  吴徵默默地听着,道理他都懂,但不妨碍他不爽。
  台上大佬侃侃而谈,台下吴徵气得打开小本本,在江小珩边上画了个头上冒火,表情狰狞的三头身吴小徵。
  这时大佬讲完话,众人开始礼节性鼓掌,吴徵愤怒地不想鼓掌,决定用这种小动作表达自己无声的抗议。
  现在这一脸不爽,被人看到就看到吧,玛德,不管了。
  就在这时,旁边江珩轻轻捏了下他胳膊,低声说:“别赌气,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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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来了quq
  明天情人节,双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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