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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衍生快感,生硬磨砺柔软。
  方映桢一直闭着眼睛,不是因为困或者累,他根本就不可能睡得过去,但眼睛就是睁不开。
  在剧烈的动作里视线始终处于一片黑暗状态,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蒋乾的温度,亲吻以及侵略。
  大脑当机许久,意识尚未恢复,只知道条件反射一般地去接受和迎合。
  直到房间里让人脸红的声音和气味逐渐消散后,方映桢才艰难睁开被生理泪水糊了一片的眼皮。
  像是那种刚出生眼珠子乌黑又湿漉漉的小狗。
  蒋乾忍不住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把遮在方映桢眼前的汗湿碎发掀上去。
  视线愈发清明,方映桢看清蒋乾的样子。蒋乾往后捋了一把过长垂到肩膀的头发,漆黑的发尾被汗打湿黏在苍白的皮肤上,略带些色情意味。
  蒋乾该剪头发了。
  他漫不经意地想着,就听到蒋乾问:“还疼吗?”
  方映桢大概是□□傻了,很长时间没说话,直到蒋乾又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迷糊道:“你刚问我什么?”
  “问你疼不疼。”蒋乾说。
  “哦......”方映桢眨了几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他,“哦。”
  “傻了啊?”蒋乾笑起来,“我刚在楼下顺便买了点儿消炎的药膏,等会儿洗完澡给你上药。”
  方映桢总算是缓冲完成,马上道:“不用!”
  “你想肿着屁股去学校?”蒋乾问。
  “......我没肿,真的。”方映桢咬着牙说。
  蒋乾又低头在他光裸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别逞强。”
  “......哦。”方映桢不再坚持,带鼻音地闷哼了一声,又缓慢地钻到蒋乾的怀里,闭上眼睛,“先别洗澡,先躺会儿,让我缓一下。”
  蒋乾揽住他的腰,两个人都往被子里缩了点儿,腿缠在一块儿,方映桢又立马感受到蒋乾的蠢蠢欲动,忍不住伸手在他的后背上掐了一下。
  “干嘛你?”蒋乾笑起来。
  “流氓。”方映桢咬牙切齿。
  蒋乾听完啧了一声:“我要是抱你的时候不会硬,你会更生气吧?”
  “说得也是。”方映桢觉得有道理。
  蒋乾抱了他一会儿,起身去找耳机,连上手机之后,把一只耳机塞到方映桢的耳朵里,开始放歌。
  “什么啊?”方映桢迷糊地问。
  “事后听点儿事后烟的歌。”蒋乾说。
  方映桢哎了一声,摇头道:“不抽烟,不想抽。”
  蒋乾被他逗死:“不是让你抽烟,我说这乐队的名字叫事后烟。”
  “cigarettes after sex,cas.”
  蒋乾低声地在他耳边用英文念乐队的名字,说话间热气往方映桢的耳朵里飘,弄得他很痒。
  耳朵上的细小绒毛全都跟着起立似的。
  “不是吧,”蒋乾屈起膝盖碰了碰他的腿,“我念个名字,你硬什么?”
  “关你屁事。”方映桢嘴硬道。
  蒋乾忍不住把脸埋到他的脖子间笑起来,边笑还边抖,搞得方映桢也跟着一块儿抖。
  “别抖了,你一抖,被子里就进风,我现在光着呢,冷。”方映桢说。
  蒋乾不抖了,脸依旧贴在他的锁骨上,故意眨了两下眼睛,睫毛轻轻地摩擦着方映桢的肌肤。
  一阵颤栗。
  “这首歌适合□□,下一次做的时候放吧。”蒋乾说。
  “别想有下一次了。”方映桢绝情地打破他的美梦。
  在cas慵懒浪漫的嗓音里,方映桢感受到蒋乾伸出舌尖,缓慢地在他的锁骨上游走,温柔舔舐,细致折磨。
  他忍不住哼出了声,被蒋乾捧起脸接了一个漫长色气的吻。
  “上床之前变着法儿勾我,”吻完蒋乾眯起眼睛盯着他,“现在满足你了又说没有下一次?”
  “我哪知道会这么疼!”方映桢在被窝里踹他,“下次你来下面试试!”
  蒋乾笑起来,没说话,搂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cas的heavenly放完,下一首歌很快跳出来。
  方映桢心不在焉地听着,觉得跟上一首风格不太一样,旋律却很好,随口问道:“什么歌啊?”
  “deja vu.”蒋乾回答他。
  “什么意思?”
  “幻觉记忆。”
  “幻觉记忆?”
  “就是,人走某一条路,在某一个场景遇到某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似曾相识,产生好像以前就做过同样的事情的熟悉感觉。”
  “我好像没有过这种感觉。”方映桢无聊地去玩蒋乾的手指。
  “我有。”蒋乾说。
  “嗯?”
  “我有。”
  “是什么?”
  蒋乾沉默了很久,久到方映桢忍不住仰头去看他的下巴:“是什么啊?”
  “很久之前,我就认识你。”蒋乾说,“我的幻觉记忆。”
  方映桢听到忍不住笑起来:“哦。”
  “不信吗?说不定我们很久之前就见过面。”蒋乾认真地说。
  方映桢只当他在开玩笑,敷衍地配合道:“是啊是啊,太有缘分了。”
  蒋乾这次停顿的时间更长,然后喊方映桢的名字。
  “你是我第一个好朋友,从来都是。”
  方映桢一瞬间愣住,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第一个朋友不是那个......”
  “是你。”蒋乾温和地打断他。
  “什么......是我?”
  “送给我伞的那个小男孩儿,是你。”
  方映桢怔了一下,反应迟钝地说:“什么啊?”
  “葛聪,还记得吗?”蒋乾循循善诱。
  “......记得啊,小学时候老欺负我那个,你怎么知道他名字的?你......”方映桢忍不住乱动,被蒋乾按住脑袋。
  “有一回他把你书包扔水池了,还记得吗?”
  “......记得啊。”
  蒋乾抵着他的耳朵低笑起来:“那天我在操场边淋雨,碰到一个哭哭啼啼的小男生,他把伞借给了我。”
  “???!”方映桢顾不上疼痛,一骨碌爬起来,瞪着蒋乾。
  陈旧回忆的暗黄书页飞快地翻着,一瞬间跟现实画面交织重叠起来。
  “所以......我那天遇到的那个奇奇怪怪的男生,是......”方映桢捂住嘴巴,“你怎么知道你是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啊?啊我实在不能信......”
  “是我。”蒋乾笑了,把他的手从嘴巴上掰下来,“你送我那把伞就在书房,要我拿过来给你看吗?伞柄上刻了fz,你的试卷名字涂鸦给我的灵感。”
  听到这里,方映桢基本上没疑惑了,他小学的时候的确很喜欢在伞上刻自己的名字缩写。
  而且蒋乾神情专注,不是在说谎或者玩笑。
  而且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段。
  “我......日。”方映桢持续震惊中,“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在这么早之前,我就已经跟自己媳妇儿见过面了?”
  “......你说什么?”蒋乾眯起眼睛。
  “媳妇儿啊。”方映桢一点儿都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说。
  “谁?”
  “你啊,”方映桢拍拍他的脸,笑眯眯道,“快点儿,叫老......”
  眼睛突然被捂住,方映桢刚想说话,嘴唇上就传来细密的痛意,蒋乾在咬他。
  “我错了。”方映桢瓮声瓮气地认输,“媳妇儿我错了。”
  “方映桢。”蒋乾喊他。
  “什么啊?”方映桢想掰开蒋乾的手没掰开,在一片黑暗里等待他的下文。
  “我爱你。”他听到蒋乾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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