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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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糖摸摸它的脑袋: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没能出来见你,抱歉呀。
  嘤~~
  没关系。
  小鲸鱼向别墅外的草地游动,一边拍打鱼鳍,示意季糖跟过来,似乎想要给季糖看什么东西。
  季糖只见到它飞到空地里的一处草丛,扒拉出什么东西,它将东西叼在嘴里,然后放在季糖手心中。
  是一颗珍珠。
  珍珠足足有季糖拳头这么大,色泽莹润,透着雪白色的光。这种珍珠只要在深海才能找得到,而且价格不菲。
  季糖愣住:送给我的?
  嘤呀!嘤!
  谢谢你。季糖眯起眼,扬起唇角。
  在鲸鱼这个族群中,雄性鲸鱼求偶喜欢拿一些闪闪亮亮的小东西送给雌性鲸鱼。
  它送给少年一颗大珍珠。
  少年接受了它的礼物,就代表接受了它的喜欢。
  嘤
  小鲸鱼有点害羞,肚皮泛红,就差拿小鱼鳍捂住眼睛了。
  它抖抖身子,一如既往地为季糖抖下许多海鲜。小鱼小虾噼里啪啦地掉到草地。
  然而季糖的冰箱被这些海鲜塞得已经装不下了。
  他挠挠脑袋,笑道:小鲸鱼,你真的不用为我送这么多食物啦。
  小鲸鱼在半空中翻个身,露出白软软的大肚皮,发出软绵绵的嘤嘤声。
  它在撒娇。
  它就要将季糖的衣食住行全都包下来。
  季糖拿粘人的小鲸鱼有点无奈。
  他只能在做海鲜时,顺便给小鲸鱼做多一份。这样就不用浪费了。
  不过小鲸鱼一口气应该能将他冰箱里的海鲜,全都吞下去吧。
  季糖端着一大盆海鲜,气喘吁吁地放入冰箱里。
  他倒在沙发上,打开手机想休息一下。
  他上次注册了全息恐怖游戏的宣传号,也将这款游戏的介绍发布出去。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回应。
  出乎意料的。
  宣传微博多出两条评论。
  【骗人的吧?全息恐怖游戏?怎么可能!】
  【博主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还将这全息游戏宣传微博打造得有模有样?】
  季糖所在的时代,并不能用科技制造出真正的全息游戏。难免会有人冷嘲热讽。
  季糖没放在心上。
  等到全息游戏正式发布后,他们就会真正地哑口无言。
  不过在正式发布之前,季糖得亲自体验一下游戏的效果,看看有没有需要整改的地方。
  然后再开启内测,让少部分玩家进去体验之后,才能正式地开放游戏。
  这是一项不小的工程啊。
  季糖放下手机,想去叶川渊的书房。
  可却发现叶川渊在厨房里煮粥。
  他并不知道季糖病好了,还在为季糖捣鼓病号餐。
  他虽然不懂做甜品,但会做一些家常菜。他可能是厉鬼当中唯一一个会做菜的。
  少年厉鬼煲好一碗骨头汤,端出来之时突然看见季糖,一愣:季糖,你醒啦?
  季糖笑眯眯道:嗯。
  叶川渊:我煲了汤,你尝尝?
  谢谢呀。季糖接过汤,细细地尝一口。
  玉米的清甜充分地融入汤中,排骨也被切成小块,把汤浸得很鲜。
  季糖吃东西的模样有点像小奶猫,不发出任何声音,慢吞吞,脸颊鼓囊囊的。
  他一边吃,一边瞅着叶川渊,忍不住道:川渊,你长大了。
  叶川渊轻笑,挑眉:所以你可以教我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了?
  季糖没反应过来,只顾着喝汤,一边嗯嗯啊啊地答应。
  他喝完汤,问道:川渊,对了。你那个游戏可以使用了吗?我想体验一下。
  可以,跟我来。
  季糖跟着叶川渊来到书房。
  叶川渊从电脑抽屉中掏出一样东西,这便是通往全息恐怖空间的钥匙。
  一颗奶糖。
  季糖:
  你是游戏里的管理员,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的钥匙是奶糖。其他人的是一副眼镜。
  其他人要戴上眼镜,才能进入游戏中。而你把奶糖含在嘴里就行。
  季糖:
  他莫名地想起叶川渊上次给自己做的小游戏。
  在游戏中,他也是一颗长着大翅膀的奶糖。
  季糖:??
  他长得有这么像奶糖吗。
  季糖扯起嘴角,接过奶糖:谢谢。
  他还有一个疑问:川渊,我听说发布游戏,需要注册一些证件什么的。我们是全息游戏会不会不太好弄?
  弄证件很简单。
  但现在还没有人能制作出全息游戏,叶川渊突然发布全息游戏,未免会很突兀。
  这个我考虑过了。只要将它说成是ar游戏就行。
  市面上已经有不少ar游戏。
  全息游戏的确可以说成另一种意义的ar游戏,只不过是可以感受到五感的游戏。
  ar游戏的巅峰。
  季糖点点头:行。
  他将奶糖揣进兜里,回到卧室,躺上床,他按照叶川渊给出的方法,将奶糖含进嘴里,闭上眼睛。
  果不其然。
  意识慢慢地陷入黑暗,展露在眼前的只有一行文字框。
  【亲爱的管理员!欢迎回到游戏中!】
  【您在游戏中拥有无限的权限,可以对游戏布景进行任意修改。】
  【请选择您要进入的恐怖空间。】
  还有多个恐怖空间可以选择?
  季糖挑眉。
  罗列在季糖眼前的是三个恐怖空间。
  其中一个便是裴白舟的冥婚场景。
  季糖选择进入冥婚场景。
  一旦游戏发布出去,冥婚场景应该会很受欢迎。毕竟游戏的面对群体都是年轻人。
  拥有管理员权限的他,可以将场景设置得更恐怖点,让大家得到更多快乐。
  场景逐渐加载完毕。
  展露在季糖眼前是熟悉再不过的纸花轿。
  原来这款恐怖游戏,将季糖去过的冥婚场景100%还原了。
  季糖眼前除了有花轿外,还有一行控制面板,可以在控制面板中布置游戏场景。
  季糖细细揣摩一眼纸花轿。
  花轿伫立于荒地之中,旁边尽是人头灯笼,无比散发着诡异气息。
  他觉得不够,将纸花轿改成了人皮花轿。
  苍白色的纸花轿瞬间变成另一幅模样。裹住花轿的不是白纸,而是一张张带有肌肤纹理的人皮。有些人皮还看得出是从哪个肢体上剥下来的。
  应该够了。
  季糖坐上人皮花轿,一路来到庙堂之中。
  他在庙堂的门口加多几盏人头灯笼。
  玩家进入庙堂后,会看见写有自己名字的婚契、自己的遗照。
  遗照里的人会变,慢慢地变成尸体。
  玩家要在这样压抑恐怖的环境中完成拜堂。
  至于和玩家拜堂的人,则是随机创造出来的厉鬼npc。
  谁也不知道npc会对他们做什么。
  季糖觉得这不太够。
  在庙堂的两处角落,加了两盏人头灯笼。人头灯笼叼着刀,一旦玩家跪下来拜堂,它们便试图用刀砍玩家脖子。
  如果玩家能及时发现,就继续进行游戏,不行的话,就会默认失败退出游戏。
  反正这是在全息游戏当中,游戏内npc不会对玩家造成真正的伤害。
  季糖在游戏内兜了一圈,将游戏布置完毕后,才选择退出游戏。
  季糖睁开眼。
  他本以为在游戏内捣鼓了一天,没想到现实世界中仅仅过去两小时。
  他下床,想找叶川渊交代游戏的体验结果,然后尽早将游戏发布出去。
  季糖路过客厅,意外地发现裴白舟变回人形,正待在客厅中捣鼓着什么。
  青年身穿青色长袍,旁边一如既往地放着一杯枸杞红枣水。
  他戴上金边细框眼镜,正摆弄着一个类似画架的东西。
  季糖走近去,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裴白舟把画纸贴好,然后将油画盒打开,轻笑道:老年活动中心有名老先生送了我一盒油画。我好久没画过画了,今天兴致来,突然想画画。
  他早年在国外长大,曾在著名艺术学院中学过油画。
  画画啊
  季糖笑眯眯道:加油。
  裴白舟打量几眼季糖,道:我不画物、不画景、只画人。你可以给我当模特吗?
  他重新拾起画笔,仅仅是为了给少年画幅画。
  可以呀。季糖耳根泛起红晕,他有点紧张地整理一下衣服,理直头发,然后站在裴白舟面前:这个动作可以吗?
  你做什么动作都好看。
  裴白舟眼里闪过打趣的意味,轻笑道:不过还差一点。
  还差什么?
  我那边画的西洋画,大部分都是画裸模。我希望你也能配合我。
  第100章
  季糖听着裴白舟的话,有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脱衣服不脱衣服的?
  他挠挠脑袋,疑惑道:什么意思啊?
  裴白舟:
  裴白舟淡声道:我希望你能做我的裸模。
  季糖:
  他以前读大学时,曾听美术专业的同学说过,他们上课时经常画裸模。
  就是不穿衣服的那种。
  季糖脸颊瞬间泛红,脑袋紧紧盯住地面,不敢去望裴白舟,他嘀咕道:不行啊我不好意思,而且我的身材也不好。
  没有腹肌没有肌肉,跟一团软绵绵的白面团似的。
  没关系。
  季糖抿起唇。
  他记得裴白舟比他还容易害羞,害羞到极致就会变成气团飞上天。
  他只要等裴白舟害羞就行。他不相信裴白舟面对裸模这件事不会害羞。
  季糖硬着头皮,在原地束手束脚地站了半天。可都没见裴白舟变成气团。
  季糖:
  看来,裴白舟害羞还是有选择性的。
  有点不要脸的感觉。
  裴白舟不知季糖内心的想法,继续道:季糖,我们都是男人,不必拘束。而且画裸模,在艺术界是很正常的事。我的画功也很厉害的,保证能把你画得很好看。
  季糖嘀咕道:我只脱一半?
  行吧。
  裴白舟本以为季糖至少会脱掉上衣,可没想到季糖磨叽半天,只将自己的领口解开。
  这便是他只脱一半。
  裴白舟:
  他没有再多说话,而是让季糖摆好姿势,开始画画。
  西洋油画不像水墨画那样一气呵成,而是需要很长时间慢慢琢磨。少则需要三四个小时,多则好几个月。
  裴白舟画了一个上午,终于将一副小小的人像画画完。
  画中的少年很好看。
  他站在窗边,逆着从外射入的明媚阳光,任由光芒在自己身形上披上一层微光。他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一双酒窝显易可见,浓密的睫羽根根分明,还能看见他脸蛋上细腻的肌肤纹理。
  他的眼睛含着金光,像一颗闪闪发亮的宝石。
  裴白舟甚至将他眼里映出的人也给画出来了。
  他眼里的人便是裴白舟自己。
  你望着他,他望着你。
  这是一幅构图极为完美的画。
  季糖拿起画端详了许久,神情漾起喜意,嘴角弯起:很好看。
  第一次有人给他这么认真地画画。
  随手一画而已。
  裴白舟挑眉:我画穿着衣服的人像不太擅长,如果你做我的裸模,我能把你画得更好。
  季糖:
  他假装没听见,继续对这幅画道:裴先生,你觉得我把这幅画裱起来好,还是收起来好?
  裴白舟没有任何犹豫,他指了指客厅的墙壁:裱在那里吧,就裱在傅临山那副奖状的旁边。
  他刻意咬重了那副奖状这四个字。
  季糖没有察觉,点点头:行。
  他拿出新的画框,踩在高凳子上,开始裱油画。
  裴白舟瞅着他的背影,漫不经心道:说起来,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
  季糖刚刚裱好画,慢吞吞地从椅子上下来:清明节?
  对呀。
  他差点忘记这事了。
  他之前说好清明节要去看一看大家的。
  没有墓的就是帮忙买一个,有墓的就去扫墓。
  季糖正想说些什么,他抬起眸,瞥见坐在阳光当中的裴白舟。
  青年身形高大,面庞英俊斯文,身形将他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暖光。他修长的两指间夹着画笔,坐姿很斯文。他察觉到季糖在望他,也回过头,对季糖轻笑。
  这仿佛只是青年生前很普通的一天。
  季糖也只是他漫长人生中的普通过客。
  他好像从来就没死去过。
  季糖把扫墓计划吞回肚子里,淡声道:清明节不去扫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裴白舟神情有点失落:?
  季糖:你们在我眼里没有死去,为什么要去扫墓?
  裴白舟喉头微颤,唇角勾起一丝久违的笑意:行。我们不去扫墓,再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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