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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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那个早上他妈吴越女士来过之后,俩人平静的吃完了早餐。曹郁再一次什么也没说的从他家离开,就像前一晚在他身上摇的人不是她一般。
  齐魏这回依然没急着追去,只嘱咐她好好休息。毕竟从下周一开始,她将正式接手「阿尔法」,这可不是个容易的差事。而他也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留下女人的心。
  *
  他这边不急,母亲吴越自周末见了曹郁之后,恨不得昭告天下儿子房子里居然出现了女人,谢天谢地不用给他找男朋友了。不管齐魏周一有多忙,都要求他务必回家吃晚饭交代一下情况。
  饭桌上,吴越到不急着开口询问重点,只扯些有的没的绕圈子。待齐魏咽下碗里最后一口米,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他妈捏紧筷子的手,笑着说:“妈,你想问什么,可以开始了。”
  老母亲的心思被儿子探到,也大大方方的出声:“我就不问了,你自己交代吧。”
  齐魏低头看着杯子里的茶水,嘴角翘起半天没张口。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说出口的?”他妈看着儿子沉默,有些紧张。
  “我在想该怎么跟你说。”齐魏顿了一下,“曹郁,就是你那天见到的姑娘,我们是高中同学,只是分开了十年......”
  *
  这段渊源如何开始的呢?
  齐魏在给他妈解释的时候,也在想,自己的执念到底从哪刻开始种的那么深了?
  那天的樱桃味啤酒,还有路灯下曹郁的那句:“等你有喜欢的人就知道了的事儿。”
  他不知道怎么算作喜欢,只是从那天开始,曹郁的影子经常进入他的视野,当然,还有他的梦境。但他分辨不清这是不是她嘴里的「喜欢」。
  「赫石」作为一所国际学校,虽然人数不多,但活动多到可怕。对于他们这些并不需要升学考试的十几岁半大青年人来说,这样的日子其实过得挺丰富多彩的,即使有的活动,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家庭日」作为国际学校的标配,就是请家长跟孩子在学校里共同生活一天,学校会组织一系列增进亲子关系的活动。这一次,是低年级的家庭日,他们这些高年级的依然在正常的上课。只是同在一个校园,同用一个操场,难免会看到别人的家庭日。
  尤其是,曹郁似乎,从来没有过过家庭日,就连家长会,她妈在她十二岁以后也再也没去过了。
  那天是个阴天,但丝毫没有影响草地上正在做亲子运动会的热情。每队父母带着自己小孩子,顺着口令执行着运动的轨迹,有些人动作敏捷漂亮,有些家庭笨拙却温馨。
  她坐在看台上,像在进行某种人类学观察,已经看了一个下午,成功的错过了 2 节科学课。不过老师似乎并不介意她的缺课,作为一个文书早早准备好的优等生,她在这里只是打发时间混日子而已。而,那些跟她相处不过短短四个月的同学,也没有熟悉到,会去关心她为什么这节课没有出现在教室里。
  只除了,最近每晚梦里都会出现她身影的齐魏。
  他在操场的边缘已经注视了 30 分钟坐在看台上一直盯着一个正在搭帐篷的一家四口。齐魏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但从她一动不动的身体判断,她的思绪似乎已经飞了。
  那一家四口的小女孩,一直娇娇气气的,一会跑去骚扰哥哥,一会挂在正在摆弄支架的父亲背后,但似乎每个人,都习惯了她的捣乱,偶尔还能听见一家人说笑的声音。
  齐魏就这么看了一会操场,又看了一会曹郁,走远了。
  当他再次出现在操场上,径直走向了曹郁,仰头看着他。曹郁发现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手掌遮住了眼睛,笑了下。
  男孩子爬上看台,坐到她身边,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从外套兜里,掏出来一支棒棒糖,递给她。
  “苹果的?”曹郁挑眉,拿指尖戳了两下他的手心:“我更喜欢柠檬的。”
  齐魏换了一只手递给她,是一支柠檬味的棒棒糖。女孩子笑着接过来,把糖球放进嘴里。男孩子顺手把另一支苹果味的棒棒糖也塞进她的手里。
  看着她吸溜那颗糖球,齐魏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
  后来在饭桌上,齐魏并没有跟吴越女士说明他跟曹郁的那些纠缠。只是清楚的向他妈传递了一个信息,就是——他在追曹郁,并且追的很不容易,所以请妈妈在一切没有明朗之前,不要做功。
  他妈反过来安慰儿子,十年都等了,既然人都在眼前了,就慢慢来。也隐晦的表达了,如果需要妈妈当助攻,千万不要客气。
  齐魏垂眸沉思了一会,只希望吴越,无论在社交场合听到什么关于曹郁的传言,请务必保持冷静,遇到疑问都可以来问他。
  他妈听了这话一愣:“所以曹郁的父母是?”
  “她父亲是曹征名,母亲是姜宁。”
  吴越了然,只“哦”了一声,表示知道。
  临走时,齐魏他妈还是没忍住,又跟儿子确认了一下:“儿子,你是认真的?”
  齐魏一脚已经在门框外面,回身看着他母亲:“再没有这一次这么认真了。”
  后来他在回家路上的红绿灯路口,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会是她呢?
  大概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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