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424.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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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兵城。
  已是秋末,这会儿快到正午了,天气晴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城主府众人都聚集到了萧月笙和齐玉婵的院子里,紧张又期待地迎接新生。
  拓跋严跑了几趟,专门给他的师公们搬来了椅子,齐郢就坐在门口,距离房门最近的地方,即便坐着,手还是控制不住有些颤抖。他就齐玉婵这么一个宝贝孙女,现在齐玉婵要生孩子了,之前齐郢对重孙的期待和喜悦现在全被巨大的紧张淹没了。
  已经有半个时辰没有听到房间里面传出什么声音,齐郢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句:“婵儿!婵儿怎么样了?”
  房间里面没有人回答齐郢,齐郢的手又抖了一下,猛然站了起来,在门口踱着步子,口中念念有词:“老天保佑……佛祖保佑……”
  拓跋严握住齐郢的手说:“师公,不会有事的,我娘和大伯都是神医。”
  拓跋严话落,房间里面传出了齐玉婵的一声痛呼,拓跋严感觉齐郢全身都在颤抖,站都站不稳了。
  下一刻,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传了出来,大家神色都是一喜,而房间里面的穆妍没等外面的人问,就高声说了一句:“母子平安。”
  拓跋严高兴地转头去看齐郢,就看到齐郢已经激动得老泪纵横了。
  房间里面,萧月笙躺在地上,齐玉婵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还有意识。脐带是穆妍亲手剪的,这会儿孩子已经被包起来了,闭着眼睛,那张小脸像极了萧月笙。
  齐玉婵张口,累得声音都出不来了,而穆妍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抱着孩子凑过来,给她看了一眼,笑着说:“小玉放心吧,孩子很好。”
  刚刚剪完脐带,凌霜和晴雪包孩子的功夫,穆妍已经又给齐玉婵喂了一颗万年冰莲做成的药,所以这会儿齐玉婵的身体已经比预期好多了,但她太疲惫了,虽然生产很顺利,穆妍给她服的药让她整个过程都没有那么疼,但是最后孩子离开她身体的那一瞬间,还是疼得厉害,这会儿看过了孩子,她又看了一眼躺在旁边地上的萧月笙,疲惫地笑了笑,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本来穆妍觉得萧月笙跟萧星寒差不多,也就是“产前恐惧症”,到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可是没想到萧月笙的心理素质还是不如萧星寒,抑或是当时萧星寒会给穆妍接生是因为他别无选择,而现在给齐玉婵接生的是穆妍,萧月笙只是作为一个丈夫和一个即将当爹的男人在这里,紧张到了极点,在孩子生出来的那一刻,泄了心力,晕了过去。
  很多东西都是提前很多天就安排好的,接下来一切都有条不紊,因为孩子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正午时分,不太冷,所以穆妍还抱着孩子给外面的人都看了一眼,然后很快又抱回来了。
  等把一切安排妥当,穆妍出门,感觉有些累,准备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娘,小月儿弟弟长得真好看。”拓跋严笑着说,其他人都已经乐呵呵地去庆祝了,齐郢看过孩子之后就放心地回去了,只有拓跋严还在门口等穆妍,怕穆妍累着。
  “小星儿和小月儿谁更好看?”穆妍搂着拓跋严的肩膀问。虽然孩子的大名要等着萧星寒回来才知道,但是小名就很随意了,跟他堂哥一样,叫小月儿就是了。
  拓跋严嘿嘿一笑说:“都好看。”
  穆妍看着拓跋严,突然皱眉,拓跋严不解地问:“娘,怎么了?”
  “小星儿呢?”穆妍问拓跋严。
  拓跋严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啊,昨夜小弟不是跟娘一起睡的吗?”
  “我以为你带着他,所以没管他。”穆妍幽幽地说。
  拓跋严不可置信地看着穆妍:“娘说没管小弟是什么意思?娘和凌霜姑姑晴雪姑姑都来这边了,扔小弟一个人在房间里这么长时间吗……”
  拓跋严话落就飞身而起不见了人影,穆妍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了一句:“在家里,应该没事的吧。”话落也追着拓跋严去了。
  等穆妍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拓跋严又冲了出来,穆妍蹙眉:“人呢?”
  “小弟不见了!”拓跋严神色难看地说。
  “怎么会,我当时给他穿衣服就穿了一半扔在了床上,他应该不会自己跑出去吧?”穆妍没有出去找,而是又进到内室去查看了。
  拓跋严无语地看着穆妍的背影,穿衣服穿一半扔到了床上,怀疑小星儿是自己乱跑出去的?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拓跋严正准备出去找,就听到穆妍说:“小严,别担心,应该没事的。”
  “娘你怎么知道?”拓跋严皱眉问。虽然他也觉得小星儿在家里应该丢不了,但是都一上午了,万一真的有绝顶高手避开守卫的视线潜进来,把小星儿掳走了呢?拓跋严不敢往下想……
  “你青叶奶奶给你小弟新做的那双鞋不见了。”穆妍说。
  拓跋严表示不明白穆妍在说什么,就听到穆妍说:“那双鞋就在床边放着,我本来打算今日给小星儿穿的,还没穿上我就走了,他自己不会穿鞋,现在鞋不见了,肯定是带走他的人给他穿上了。”
  拓跋严无语:“所以小弟就是被人带走了啊!”
  “应该是好人带走的。”穆妍拍了拍拓跋严的肩膀以示安慰,“如果是坏人,不会那么好心还给他穿鞋的。”
  “娘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小弟吗?”拓跋严看着穆妍问。他很确定他家大伯母生孩子的时候,府里所有人都在那边,所以没有人在照顾小星儿,而小月儿平安降生之后,大家都去庆祝了,也没有人过来。
  “我不担心啊。”穆妍竟然笑了,“小严你别紧张,今天你又多了一个弟弟,小星儿丢了也没什么的。”
  拓跋严有些气恼地说:“娘太过分了!我去找小弟!找到之后我们要离家出走!”
  “也好,反正现在我更喜欢小月儿了。”穆妍笑着说。
  拓跋严走出两步,猛然皱眉,回头看着穆妍说:“娘你是不是知道小弟被谁带走了?所以才不担心?”
  拓跋严突然意识到他被穆妍给骗了,如果小星儿真丢了,穆妍不可能这么冷静的,还有心情逗他玩儿……
  “你看看你身后石桌上面是什么东西?”穆妍看着拓跋严笑着说。
  拓跋严转头,冲到了石桌旁边,就看到上面放了一串佛珠,并不陌生,因为这是玄苦把他的佛珠送给小星儿之后,穆妍又送给玄苦的那一串……
  “是那个臭和尚!”拓跋严抓住那串佛珠,转身看着穆妍,简直要被气笑了,“娘你一进门就看到了对吗?还故意骗我!”
  “儿子,你的观察能力有待提升。”穆妍对着拓跋严说,“我有点累,你去菩提寺接你小弟回来吧,不去也行,他在那边应该没事。”
  拓跋严看着穆妍话落转身就进了房间,还把门给关上了,无语望天,突然好想抱抱他家亲爱的小弟,因为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拓跋严拿着那串佛珠,很快离开了城主府,朝着神兵城北城门而去了。到了北城海岸边之后,坐着城主府的船,去了菩提寺。
  菩提寺如今虽然还是只有一个和尚,但是香火很旺盛,不仅神兵城本土的百姓,外来的客人有些也会到菩提寺来。
  一般的寺庙如果灵验的名声传出去的话,都会特指某一方面比较灵验,譬如求姻缘,譬如求子,譬如求平安,而菩提寺的名声传开了,是有传言说,把心愿写在红布条上面,挂在菩提寺的那棵菩提古树上,就可以实现。所以很多人前来拜佛之后还要去拜拜那棵菩提古树,然后往上面挂一块写了字的红布。
  有小贩看到了商机,在菩提岛上售卖红布条,并免费提供笔墨纸砚,导致的结果就是,现在已是深秋,那棵菩提古树远远看去像是开满了绚丽的红花。
  菩提寺的住持玄苦是很不认同这种行为的,并且时常劝告那些要往树上挂红布条的人,说心诚则灵,不必如此,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这会儿菩提寺前殿有很多百姓在拜佛,烧的香都是菩提寺免费提供,自行取用的,而玄苦这个住持也就是偶尔讲个经,有香客找他纾解心中困惑的时候,他会跟人家聊几句。就连讲经的时间都不是固定的,全凭他心情,有时候他想讲经,哪怕只有一个香客,他也会讲,有时候他不想讲,就算来了几十个香客提出要求,他也不讲。
  这会儿玄苦在他的禅房里面,地上铺了两个蒲团,他坐了一个,对面坐着小星儿。旁边桌上还放着一个小碗,玄苦刚刚喂小星儿吃了些东西。
  “元湛小徒,你已能言,为何不言?”玄苦看着小星儿神色认真地问。
  小星儿不肯坐着,爬了起来,迈着小腿颠颠儿地跑过来,笑眯眯地伸手,要去摸玄苦光溜溜的脑袋。
  玄苦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地低头,好让小星儿可以够得到。
  “元湛小徒既然这么喜欢,也是与佛有缘之兆,不如为师为你剃度吧?”玄苦也不管小星儿能不能听懂,抱着小星儿问了一句。
  “臭和尚你敢!”拓跋严踹门冲了进来,小星儿看到拓跋严眼睛一亮,推开玄苦就朝着拓跋严跑了过来。
  拓跋严一脸心疼地抱住了小星儿,上下打量了一下,松了一口气,皱眉看着玄苦说:“你这和尚,抱走我家小弟,为何连声招呼都不打?和强盗有什么分别?”
  玄苦已经站了起来,看着拓跋严,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神色平静地对拓跋严说:“朗朗施主,贫僧留了信,想必你看到了,才找过来的,怎可说贫僧是强盗?”
  “你这和尚懂不懂规矩?你应该先征求我们的同意!”拓跋严瞪着玄苦说。
  “贫僧并未找到阿九施主,也没找到朗朗施主,只见到元湛小徒赤着脚,衣衫不整,站在院中。”玄苦说,“贫僧需要提醒朗朗施主,元湛小徒尚幼,你们如果无暇照顾他,可以将他交给贫僧。”
  拓跋严被气笑了:“好你个和尚,竟然倒打一耙!送你四个字,你想得美!”
  拓跋严话落,抱着小星儿转身就走,玄苦追了出来:“朗朗施主,贫僧的佛珠还在你手中。”
  玄苦话落,一串佛珠冲着他的面门飞了过来,他伸手接住,目送拓跋严抱着小星儿消失在视线中,小星儿趴在拓跋严肩头,还笑眯眯地对着玄苦挥手告别。玄苦也下意识地抬手,挥了两下,似乎反应过来觉得这样的动作太幼稚,又默默地放下了。
  小月儿和小星儿当初一样,出生之后都没有大名,准确来说是负责取名的人都不在身边。小月儿的大名要等萧星寒回来之后才能知道,而这丝毫不影响城主府因为新添了一个小宝宝带来的喜悦。
  而当天穆妍休息好了之后,便宣布为了庆祝小月儿平安来到世上,从明日开始,在神兵坛附近的广场上面,大摆流水席三天,邀请全城百姓一起庆贺。
  告示贴在了北城最显眼的地方,很快传遍了整个神兵城,所有人都知道城主府里有一位小公子出生了,不过不是他们城主的儿子,而是城主的侄子,神医公子的儿子。
  萧月笙在神兵城是个非常受人爱戴敬重的人,因为他经常去医馆坐诊,医人无数,他也是神兵城第一美男子,很多年轻姑娘的梦中情郎,而他对齐玉婵的专情和宠爱,更是让姑娘们羡慕不已。
  所以这样的喜事,百姓自然都不会错过,不是为了吃肉喝酒,是为了庆贺神医公子喜得贵子,甚至不少百姓得知消息之后,都主动地准备了贺礼,虽然未必贵重,但都是心意。
  穆妍再见到萧月笙的时候,他和齐玉婵都已经醒了。对于他竟然晕过去这件事,他咬死了不肯承认,非说是自己累了睡着了,还要穆妍发誓不会告诉萧星寒。
  穆妍笑容满面地说:“哥你放心吧,我肯定不跟萧寒寒说你这么丢人的事情。”
  “小弟妹,我可以相信你吗?”萧月笙看着穆妍神色认真地说。
  穆妍很郑重地点头:“绝对可以。”后来,穆妍的确没有告诉萧星寒萧月笙晕倒的糗事,但是穆妍告诉了拓跋严,然后拓跋严告诉了府中每一个人,包括萧星寒。这就是后话了。
  孕期一直有萧月笙精心照顾着,生产的时候是穆妍照顾着,用了最好的药,齐玉婵这会儿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精神也恢复了一些。而小月儿就刚出生的时候嚎了一嗓子,宣告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就很安静地一直在睡觉。
  萧月笙抱着小月儿,父子俩如出一辙的容貌,看起来颇为神奇。
  穆妍心中不由感叹了一下萧家三兄妹基因的强大。苏霁和萧心悦的儿子苏皓,作为最早出生的宝宝,五官更多地像萧心悦,所以容貌跟萧月笙有那么几分相似,“外甥似舅”,这也是当初穆妍和萧星寒猜测萧月笙是真正的萧家子,并且去把他找回家的直接原因。
  而萧星寒的儿子,萧月笙的儿子,长得都像爹,还是极像那种,反正穆妍从小星儿脸上没有看出任何跟她相似的地方。
  “哥,有没有走上人生巅峰的感觉?”穆妍笑着问萧月笙。
  萧月笙低头,爱怜地看了一眼小月儿,血脉相连的感觉如此强烈,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说:“有!”
  萧月笙已经知道穆妍要为了小月儿出生宴请全城的事情了,笑着问了穆妍一句:“怎么没把小星儿带过来,让他看看弟弟?”
  穆妍很随意地说:“小星儿被人带走了。”
  萧月笙皱眉:“什么人?”
  “他那和尚师父玄苦。”穆妍说,“小严去接他了,不过还没回来。”
  “小弟妹,小星儿当初出生满月和周岁都没有大办过,小月儿今天才出生,明天就大摆筵席,小星儿会不会不高兴啊?”萧月笙问穆妍,话落还非常认真地说,“小弟妹你不可以偏心我家儿子,这样对小星儿不公平。”
  穆妍笑了:“哥你说什么呢?小星儿在船上生的,满月的时候还在海上,周岁的时候还是在海上,没有条件大操大办,过去了就算了呗。”
  “我说要给小星儿补办一岁生辰宴,小弟妹你怎么都不同意。”萧月笙为小星儿抱不平。
  “日子都过了,明年还有生辰,不用补。”穆妍摇头说,“正好,小月儿在家里出生的,先办一场,等满月的时候再办一场,一岁生辰再办一次。”
  “怎么都感觉小弟妹你要抢我儿子……”萧月笙看着穆妍说。
  “不用抢,你跟你弟还分什么彼此,儿子都是一样的嘛。”穆妍笑着说,意思就是小月儿跟她自己的儿子是一样的,而本身萧月笙和齐玉婵对小星儿就像是对待儿子一样。
  穆妍当然是极喜欢小月儿的,给小月儿接生的时候,有种自己又多了一个儿子的感觉。但要说偏心,是真的没有。小星儿出生满月和周岁都没有大操大办,的确是碰巧了都在海上,条件不允许,穆妍对此比较随意,觉得日子过去了不必再去补,心意在就好了,但日子没过去,还是可以好好庆祝一下的。穆妍养儿子比较粗放,原因之一也是小星儿根本不在意,一点儿都不娇气,怎么着都行。
  “那倒也是。”萧月笙笑得很开心。
  “哥,让我抱一下。”穆妍伸手,萧月笙就把小月儿小心地递给了她。
  穆妍抱在怀中,低头笑着说:“真好看,等长大了,跟小星儿一起出去,迷倒姑娘一大片。”
  萧月笙哈哈大笑,觉得穆妍真的是个脑回路清奇的娘。
  穆妍把小月儿还给萧月笙,看着萧月笙说:“哥,我要出门一趟。”
  “去哪?”萧月笙愣了一下。
  穆妍笑着说:“小玉嫂嫂已经平安生了,我该去接萧寒寒和爹娘了。”
  “我……”萧月笙微微皱眉。
  “哥你安心在家带孩子,好好照顾小玉嫂嫂,我带着小严和小星儿一起去,顺利的话,说不定小月儿满月之前我们就赶回来了。”穆妍说着站了起来,看着齐玉婵笑着说,“小玉你好好做月子,多吃点儿,再长胖一点更好看。”
  齐玉婵握了握穆妍的手,轻声说了一句:“谢谢。”齐玉婵知道,萧月笙心中一直牵挂着萧源启和宁如烟,都是为了她才没有离开神兵城。而穆妍如果不是为了给她接生的话,当时就留在七杀城等萧星寒了,不必着急赶回来这一趟。
  穆妍出门,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拓跋严正在喂小星儿吃东西。
  小星儿看到穆妍,依旧一脸喜悦地冲着穆妍笑,像是根本不记得今日一早穆妍把他衣服穿一半就扔下这件事。
  “小弟,别笑了,你应该哭一下,不然娘都不知道疼你。”拓跋严看了穆妍一眼,然后神色认真地对小星儿说。
  小星儿还是笑嘻嘻的,穆妍走过来坐下,看着拓跋严说:“儿子,我要出门一趟。”
  “我会照顾好小弟的,反正娘在不在都一样。”拓跋严板着脸说。
  “这样啊?我本来是想带着你们俩一起去接你们老爹和祖父祖母的,既然你不想去的话,那……”穆妍似笑非笑地说。
  拓跋严神色一喜:“我去!我要去!小弟也要去!”
  “给你一刻钟时间收拾东西,然后我们就走。”穆妍笑着说。
  没过多久之后,穆妍就带着拓跋严和小星儿,再次乘船出海,去迎接萧星寒了。同行的还有穆霖以及上官悯和上官恪,跟之前一样,因为两个老头要去接上官凌。
  开船了之后,拓跋严突然皱眉,对穆妍说:“娘,小弟还没见过小月儿弟弟。”
  穆妍一拍脑门儿:“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都没让他们俩见个面。不过没关系,等回来再说吧。”
  半月之后的一天,萧星寒正抱着小莲花在甲板上面看风景,小莲花在他怀中昏昏欲睡,小手抓着他的衣领,像是怕被扔出去。
  萧星寒眺望着远方,目光悠远,微微转头,突然看到出现在视线中的一艘船,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下一刻,他看到了船上飘扬的旗子,神色一喜,也不管两艘船还相距近百米,直接抱着小莲花冲了出去!
  连烬出来找儿子,正好看到萧星寒抱着小莲花像是要跳海一样飞出去了,连烬跑过来,往远处看,看到视线中的那艘船,还有站在船头的那道倩影,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笑了起来。
  穆妍站在船头,拓跋严抱着小星儿站在她身旁,看着萧星寒怀中抱着一个孩子飞身而来。
  久别重逢,穆妍并不想哭,只是觉得心中满满的喜悦都要冲出来了,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萧星寒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然后,萧星寒落在了穆妍面前,四目相对,深情一眼,似已万年。
  萧星寒目光灼灼地看着穆妍,手一伸,把怀中的小莲花朝着旁边的拓跋严扔了过去。
  拓跋严一手抱着小星儿,一手接住小莲花,看着萧星寒和穆妍紧紧地抱在一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拓跋严低头,就对上了小莲花水汪汪的大眼睛,他笑容满面地说:“我知道,你是美人叔叔家的弟弟,真好看呀!”拓跋严觉得有些可惜,小莲花这模样,竟然不是个妹妹……
  然后拓跋严没管萧星寒和穆妍,抱着两个弟弟,回到房间里面,把小星儿和小莲花都放在了床上,让他们面对面,认真地对小星儿介绍说:“小弟,这是美人叔叔家的弟弟,不是妹妹哦。”
  下一刻,小星儿一把抱住了懵懵的小莲花,在小莲花侧脸上面亲了一口,笑容灿烂地叫了一声:“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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