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叶老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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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叶虽然身上还疼着,但心中始终记挂着自家小姐,看着她走开了,也急忙站了起来。
  柳小姐和紫叶两人在茶楼平民的眼中,原本就相貌出众、衣着不凡,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此刻看见柳小姐的突然行动,人们更是频频侧目,甚至都忘记了说书先生还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讲着“其他那些客栈的说书先生们啊,总喜欢吊人胃口,每每说道一半就以“欲知后事如何,明日揭晓”来结尾,勾引大家的好奇心,鄙人觉得不妥,故而今日鄙人在讲到一章结尾处,会稍加透露一点点后续故事的发展,诸位茶客听客,你们以为如何啊?”
  这样的一个问题抛下来,却只有三三两两的回复,与往常的热闹附和大相径庭,说书先生感觉很不对劲,睁开他那长时间闭着故作高深的眼睛,想要一探究竟,忽的发现大家的注意力几乎都转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只见不远处,柳小姐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个灰衣人,拉着他的衣领将其拽了过来。
  灰衣人面色错愕地看着柳小姐,不知作何反应,心下十分惶恐。
  柳小姐看着他竟是一张孩子般稚嫩的面孔,只是这一身灰头土脸地难以辨明年纪。
  “你……”柳小姐比那孩子还要高出半个头来,俯视着他开口问道。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那孩子迅速打断:“我、我什么也没做!”
  颇有总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哦?是嘛?那这位小哥,你为何行走如此匆忙?赶着投胎吗?”柳小姐轻笑起来,“你刚刚撞到了我的仆人,不应该道个歉吗?”柳小姐意指紫叶。
  “我、我……”那孩子面色涨红。
  紫叶站起身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发现原本鼓囊的荷包竟不翼而飞了,她急忙抬头看向自家小姐说道:“荷包!我身上的荷包不见了!”
  听闻此话,那孩子更是想逃,动作很是凌厉地往茶楼外跑去,把柳小姐原本抓着他衣服的手蹭得生疼。
  茶楼中的其余看客面面相觑,一时竟忘了出手,也有几位老实热心的看客站了起来。
  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出来偷东西,还想开溜?真是气人!柳小姐柳眉倒竖,娇喝起来:“给我站住!把我的荷包还给我!”不再顾及手掌间的疼痛,拔腿就追了上去。
  那灰衣孩子慌不择路,“砰”地一下撞在了一人的身上。
  柳小姐在后面看到那灰衣孩子摔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喊道:“哼,让你还敢往哪里跑!快把我的荷包还给我!不然我就上报官府了!”
  那灰衣孩子有些趔趄地爬了起来,听闻柳小姐的话,眼眶竟难得地泛起了红意,有些气愤地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人。
  柳小姐跑了过来,抓住了那小孩子的衣领,低头说道:“你跑不掉了吧,哈哈……快把我的荷包交出来。”
  复又抬头对那位帮助了自己的好心人感谢道:“这位兄台,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请你、你吃饭吧……”
  柳小姐看着面前此人眉如远山,目如静云,气质温润,一身青色长衫,不素却雅,一时有些恍惚。
  对上柳小姐的视线,他的面上依旧是一片平静无澜。此人便是寒窗苦读十年,经过层层筛选,最终突破重围,即将参加春闱殿试的叶舒函。
  “叶兄,你看,在下说了,就应该出来走走不是吗?你看你,运气多好,一来茶馆就做了一件好事,可谓上天好德啊。”叶舒函身边的同窗打趣道。
  叶舒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两人刚从茶馆进入,他就被这个孩子迎面装上,目前还不是很清楚局势。
  夹在几人中间的灰衣孩子忽然带着哭腔,看着柳小姐可怜兮兮地说道:“这、这位公子,我把你的荷包还给你,你可不可以不报官?求求你了……”
  说罢,那孩子从怀里慌张地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捧在手心里递给柳小姐,道:“公、公子,还给你……”
  柳小姐一把抓过本该就属于自己的红包,抛在手心里掂了掂,表情有些得意,她低头看着那孩子,挑了挑眉头,义正言辞的还带点铿锵有力的语气说道:“你光天化日之下抢了本公子的东西,抓你去官府是天经地义,本公子当然要遵守一下我们大宁国都的法度咯,不能让你们这些人逍遥法外!”
  “可是……可是,我不能去官府啊!”那灰衣孩子听闻柳小姐的话,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上,眼中集聚的泪水呼啦呼啦地流了下来,“我不能去官府啊……求求你,别抓我去官府。”
  不止是柳小姐,茶馆中的其余众人对于这个孩子突如其来的奔溃都有些错愕。
  “你……哎,你别这样……”看着那灰衣孩子泪如泉涌,柳小姐也有些慌了,自己偷了别人的东西、做错了事,就应该想到后果不是吗?
  紫叶从后面走过来,看着那在地哭泣的孩子有些后怕地缩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后,不知所措地挽住了柳小姐的臂弯,柳小姐回头,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为难。
  叶舒函向来舒展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柳小姐二人,低下身子蹲在了那灰衣男孩的身边,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递给了那灰衣男孩。
  男孩用着朦胧地泪眼看着叶舒函,接过了他的帕子,潦草随意地擦了擦自己面上的泪痕,慢慢地止住了哭泣,将帕子递还给叶舒函,一抽一噎地哽咽道:“谢、谢谢你……”显然他已忘记,若是没有叶舒函他早已携带着柳小姐的荷包逃之夭夭。
  叶舒函垂眸看了看那已经半湿半干的帕子,轻微地摇了摇头,道:“你留着吧,不必还我。”
  与叶舒函同行的朋友有些讶异,没想到叶舒函竟会搭理这些事情。
  那灰衣男孩依旧感激地点了点头,有些发颤地将那帕子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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