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天女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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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一位扮相复古的女子,踩着曼妙的步伐慢慢地走了上去。
  女子走到高台中央,回身看向众人,一张粉面明艳动人,装扮十分仙意,脱了寻常戏服的帔,露出古装,胸前还附着着两根长长的红色绸带,此绸带与一般的线尾子、汗巾、飘带等附着物不同,长度达到一丈七尺左右,宽一尺二寸,尾端几尺就拖在地上,惹人追逐。
  “这是天女的扮相吗?”孟静言试探地问道。
  “嗯呢。”小玉应道。
  站在高台下方的一位儒者装扮的男子开口道:“紫云仙客曾做一诗,道:五洲生春色,四海现灵辉。优雅挥玉臂,鲜花满天飞。大爱无终极,上善如春水。天女美绝伦,一心念慈悲……”
  “好!好诗!”坐在座位上的食客们附和道。
  那男子继续开口说道:“今日有缘,我们司逸梨园受贵人邀请来到天香楼演出,接下来,我们雅娘为大家带来的是《天女散花》,希望各位看官能够喜欢……”
  戏台之上的那位女子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轻盈地捏起自己的裙角,微微颔首向着大堂中的众人行礼示意,一举一动都优雅地恰到好处。
  “哇哦!雅娘真美……”客官们的掌声忽然就热烈响了起来。
  “这雅娘可是司逸梨园的顶梁柱呢……”榕溪在掌声里忽然说道。
  “不仅如此,听说这雅娘还是国都中夫人小姐们竞相模仿的对象呢,她新穿的衣服样式,新用的脂粉水膏,都是各大衣料铺胭脂铺的热销商品呢。”小玉说道,“不过呀,奴婢觉得,还是我们宫里头的娘娘们更好看更精贵一些……”
  孟静言笑笑,没有说话,继续看着高台之上的表演。
  就在她们说话间,那雅娘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了,背对着众人,偏头露出线条柔美的侧脸,双手就位摆好了姿势,绸带轻轻地飘在她的身侧,等待着音乐的响起。
  天香楼全都安静地看着雅娘,孟静言也忍不住被这样的气氛给感染了,定定地看着雅娘。
  奏乐声忽然响起。
  “云外的须弥山色空四现……”轻柔娇美的声音忽然传来,原是雅娘开嗓了……她的动作也随即忽然开始变化,她把带子从上往下耍出螺旋纹的花样,然后再翻起来舞出“回文”“波浪”纹的花样……纷飞的红色绸带,一时间叫人眼见一亮。
  雅娘把绸带抡出两个像车轮似的花样,双飞在身旁,做出大鹏展翅的形象,一边继续唱道:“大鹏负日把神翅展……迦陵仙鸟舞蹁跹……”
  大家一时看得入神了。
  “八部天龙金光闪……”雅娘一边气息平稳地唱着,一边把绸带耍出大圆花,身子在绸带的围绕中,使用武戏的身段“鹞子翻身”,然后把两条带子合而为一,要用巧劲使带子的末端横着飘在空中,斜坠下来,好像一条长龙,绸带之间的雅娘仿佛穿梭在云雾之间,美得好似那下天而来的仙女。
  “好!!——”看到此处,大家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孟静言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众人一起鼓起掌来。
  “不愧是司逸梨园的顶梁柱啊,看得我都有些神魂颠倒了……”榕溪啧啧称赞道。这个雅娘看起来不仅是一位习舞之人,更像是一位习武之人,在她的一挥一扬之间都可以感受到她那步伐之稳健,身姿之飘逸。
  孟静言等人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正遇到雅娘把带子舞出两个“螺旋”纹,跟着使一个“卧鱼”身段。
  “阎浮提界苍茫现……”雅娘回眸一笑唱道,双手在头上耍两个相对的“回文”纹,表示佛光普照的意思。
  继而又将两手拿着带子往前一指,再往上一翻,是居高远眺的姿势,这回唱的是“青山一发普陀岩……”雅娘的身段与唱腔的节奏密切结合,口中所吟歌曲又同她的动作完美契合。
  “太厉害了……”小瑾小玉两人睁着眼睛愣愣地望着台上的雅娘,眼瞳里流露出浓浓的羡慕。
  就在大家兴致高昂之际,一个男子忽然闯进了戏台之上,一把抓住了雅娘。
  雅娘前一秒还做着优美的舞蹈动作,下一秒忽然就被人扯住了手腕,这突如其来的碰撞,让雅娘措不及防地跌落在那个男人身上。
  大堂中的众人一时都震惊了,这是何人?竟有如此胆量,居然敢打搅安排在天香楼的司逸梨园的演出?
  远远看过去,那男人身子前后晃动着,看起来醉醺醺的。孟静言见那雅娘的舞蹈被这不识趣的男子无理打断,秀眉蹙起,有些不悦。
  “这人是……?”孟静言低声问身边的榕溪。
  榕溪冲孟静言眨眨眼睛,示意孟静言凑过来,孟静言乖乖照做,榕溪附在孟静言的耳边亦轻声回答道:“这个人……是太子殿下的表兄……”
  孟静言微微推开来,讶异道:“他是叶家人?”
  榕溪点点头。
  难怪竟如此大胆。
  就在他们讨论间,天香楼的掌柜和司逸梨园的主事都跑了过来,走上高台去调解。
  因为距离有些远,人头遮挡,所以孟静言根本看不到那边在说什么做什么,只知道情况不太好的样子。
  “这下可真是尴尬了,叶小侯爷有权有势,在这国都之中,谁敢招惹他啊?”小瑾担忧地说道。
  “这个雅娘……应该是同叶小侯爷有什么关系吧……不然这叶小侯爷何故这样纠缠于雅娘?”孟静言静静地问道。
  没想到这一问,竟问出个一片的寂静。
  孟静言有些尴尬地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来喝。
  榕溪说道:“他们的关系嘛……说起来国都之间还真有流传着一段故事,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却有待考证了……”
  “我不管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反正她今天就是不可以在这里演这个戏!”那边叶小侯爷的声音忽然响亮了起来,整个天香楼的人都听见了,于是场面就更加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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