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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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告别了女老师,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白若尘这才把手心里的修羽放了出来。
  修羽一被放开就炸了:“你龟儿脑阔进水老嘛!你捏老子嘴坎儿干啥子!?”
  白若尘一听这一嗓子,又想去捏修羽的嘴:“你小点声!当心别人把你抓走做研究!”
  戈雁声把自己的老员工放到了肩膀上:“说正经的,用用你的技能,我问你,刚刚那个男孩和女孩说谎了没?”
  “男孩没有。”修羽老大不乐意的拿着小脚丫子梳理自己被弄乱的毛,“女孩?哪有女孩?我没注意啊,不就只有一个女老师吗?”
  “你再仔细想想。”白若尘凑上去,盯着修羽,比戈雁声都着急,“就刚刚一直哼哼唧唧哭的那个。”
  “你一直把我塞在你手心里好不好。”修羽觉得自己委屈死了,“我怎么可能看得见?反正就感觉来说,我只‘看’到了两个人,那个男孩和那个女人都没撒谎,至于你们说的姑娘,对不起没看到。”
  戈雁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把修羽扔到了白若尘怀里:“行,知道了,小白你把这玩意送回去吧。”用完就丢,无情、冷血,且渣。
  修羽立刻就炸毛了,它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族谱升天术。开了天赋技能去问候戈雁声,可是却被戈雁声一句轻飘飘的“我没有祖宗。”给清空了血条,白若尘看它实在是可怜,忙不迭的把修羽送回去了。
  “不是,你别总是这么欺负修羽……”白若尘把精怪图理理好,小心的扣到了自己的钥匙上。
  戈雁声回身痞痞的笑了:“咋的了?心疼啦?你这爹当的挺合格的。”
  白若尘叹了口气:“我早晚要死的,这些小家伙才能长长久久的陪着你,你把他们都得罪光了,以后漫长的岁月谁陪你?”
  戈雁声的心尖上蓦的一疼,他本来就是个吊儿郎当的脾气,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几千年来也这么顽强的过来了,除了那个硬生生把他从黑暗里拉出来的傻子,他戈雁声从来都没被人这么看重过。
  他身上煞气重,跟天地同根同源,论辈分比所有神仙都大,能力霸道又强横,这就注定了他的孤单,似乎根本没人在乎他是否需要人陪,他们只知道他是煞星,他很强,且拽。
  原来被人惦念……是这种感觉吗?
  戈雁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强行满不在乎的表示:“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退休了我不能再招人吗?轮得着你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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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老师的故事给你们讲完了,大家可以乖乖睡觉了。”女老师去给张天昊掖了掖被角,然后把自己床头的小夜灯熄了。
  应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的个子还不算太高,因此还住在这边。他在左边第二列床位上,下铺。而在第五列的那一溜床位上,有一个里面睡的是李清梦。应宽捏了捏手里的东西,呼吸急促了几分。
  女老师还没有睡熟,她在窸窸窣窣的调整着自己的睡姿,折腾被子的声音在夜里听来分外清晰。应宽闭着眼,认真的在心里读着秒数,一直等到一个小时后,女老师轻轻地打起了呼,应宽瞬间睁开了眼。
  他轻轻地把自己蜷了起来,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然后慢慢的从床上‘滑’了下去。应宽没有穿鞋,他害怕那样动静太大,于是他就这么赤着脚,轻轻地走向了第五列的床位。
  应宽像是一直瘦弱的小猫,踩在地上一点声响都没有,但是右手却紧紧地握着一个锋利的金属物,像极了猫咪肉垫下的利爪。
  他慢慢的挪动着,悄无声息,终于,他停了下来——到了。
  李清梦是上铺,应宽抬头看了看,她面朝里安静的睡着,怀里还抱着那个扁扁的大熊。
  应宽咽了咽口水,他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把里面湿漉漉的汗渍擦掉,然后抬手,握住了上下铺之间的梯子。
  小姑娘安静的睡着,小熊就软软的靠在她的胸口,她很白,甚至有点太白了,嘴唇上几乎看不出来血色。屋里不知道哪来的光源,投在她的脸上,让长长的睫毛扫出了一个扇形的小阴影。
  慢慢的,一个更大的阴影盖住了她,应宽慢慢的爬到了她的床上,他跪在床侧,腿有点哆嗦,但还是缓缓地举起了手里的金属片——那是一个被折断了的机翼,切口处平整且锋利。
  突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梦话,应宽瞬间被吓得一个哆嗦,他看着面前熟睡的小女孩,颤抖的把金属片对准了李清梦的脖子。
  应宽今年才九岁,三年级,他连怎么杀鸡都不知道,更别说怎么杀人了。他脑海中关于杀人灭口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女老师自己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所以应宽知道,脖子的这个部位,是致命的。
  他试探性的把金属片往下放了放,但颤抖的手让他根本使不上力气,应宽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再往前跪一跪。
  他把空着的左手摁到了被子上,打算以此作为支撑往前跪一下,可等他把手摁到被子上的一瞬间,他身上所有的汗毛瞬间就立起来了——因为被子是湿的。
  不是小朋友尿床的那种湿,而是那种黏糊糊的感觉,甚至还有些粘手。应宽像一台老旧的机器一般,缓缓地、一格一格的低下了头。但屋子里的光实在是太暗了,被子又比较花,应宽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小心的把被子边缘掀开了一点,瞬间,就像是谁打翻了牛奶杯一样,粘稠的液体争先恐后的从被子底下漫了出来,顺着床沿滴了下去。
  浓重的腥气灌了应宽一脖子,可他反射弧好像比较长,还没反应过来要害怕,抬眼就看到李清梦压在被子下的手——手腕上有一道深深地划痕,正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
  应宽终于想起来了一件事,李清梦的伤早就好了,根本不可能变成这样,他无意识的想看看李清梦的脸,结果正撞上了她的视线。
  李清梦原本是背对着应宽的,这会儿她的脖子不自然的扭曲着,硬是在身体没有动的情况下,把脑袋拧成了正对着应宽的样子。她瞳孔涣散,整张脸白的死气沉沉,但她仿佛十分高兴,看着应宽,不自然的就笑了出来:“哥哥……”
  应宽白着脸,飞速的向后退去,想从床上下来,可他实在是吓坏了,判断系统直接失灵,以至于退的太快,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紧接着就摔了下去。
  应宽紧紧地挤着眼,已经做好摔在地上的准备了,可拿着机翼的那只手却突然被拽住了,他颤抖着睁眼,就看到李清梦趴在床边,伸出哪知血淋淋的手,牢牢地抓住了应宽。
  黏糊糊的血液直接滴到了应宽的脸上,浇了他一头一脸,应宽吓得不轻,手里的碎机翼直接掉了下去,李清梦睁着无神的大眼看着地上的碎片,咧嘴一笑:“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清梦了啊……”
  应宽看着这惊悚的一幕,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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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雁声:(霸总脸)原来被人惦念是这种感觉吗?呵,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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