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孤家寡人_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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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家那边也很乖觉,何安泽之前就递了折子,称自己老病不堪,要乞骸骨回乡了,承庆帝大笔一挥,直接封了何安泽一个延龄伯的爵位,又在京中赐了伯爵府,让其可以进京养老。至于何铮,鸿胪寺那边的官位并不紧要,正好以前的鸿胪寺卿被调到礼部做左侍郎了,何铮顺势接过了鸿胪寺卿的位置,算是升官了。
  这样看来,何家算是失去了大半的实权,但是对何家来说,这并没什么坏处,作为太子妃的娘家,有的是人愿意攀附,愿意通过这个渠道跟东宫扯上关系。当然,在太子登基之前,何安泽却直接告诫他们,不许跟那些官员交接,哪怕他们本来就是东宫出来的人也不行,跟东宫的交往也要限制在一定的限度之内,一切都等到太子登基之后再说!
  如此折腾了一番之后,何瑜的太子妃生涯才算是走上了正轨。
  徒景年这边很多事情都是交给身边的总管太监做的,别说太监这种制度不人道,但事实上,在这种年代,还是太监最保险。因为太监一辈子只能待在宫里,就算他们跟宫女搞对食,也生不出孩子来。而且一般他们在外面就算有家人,关系也比较淡薄,最多会收一两个子侄,为他们打算一二,好给自个留个香火。可是宫女不一样,宫女一般出身良家,家中有父母兄弟,内廷也有德政,允许宫女隔一段时间跟家人见一面,而且宫女到了二十五岁,便可以出宫嫁人,纵然到时候年纪大了,但是,除非真的是遇人不淑,否则的话,没人真的乐意孤苦一辈子。因此,很难保证这些宫女会不会将宫中的事情说出去,甚至是以这个为自个的父母家人或者是夫家牟利!
  最重要的是,徒景年外面的产业里面,多有些比较秘密的东西,这些自然是不能随便交给别人的,何况,他才认识何瑜几天啊,对何瑜的品性手段也了解不多,因此,只是将东宫的部分库房的钥匙给了何瑜,另外,日后东宫的份例,上头的赏赐之类的东西,也可以由何瑜来管着了!
  何瑜对此显然还是很高兴的,虽说她也明白,徒景年给她的东西不可能是全部,但是,仅仅是看了那几个库房的单子,也让原本觉得何家远比京中很多人家富贵的何瑜吓了一跳。有了徒景年的首肯,东宫的那些宫人自然也不能对何瑜怠慢了,不管现在是不是心服,但是明面上,却都得遵从何瑜的命令。
  新上任的太子妃开始逐渐跟东宫的人事进行磨合,何瑜之前在家就管过家,徒景年以前在东宫制定的规矩也很是简单明了,反正就是责任下放,除了问题,直接追责到个人,何瑜哪怕是萧规曹随,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渐渐也上了手,就是对后宫的事情,有的地方还有些摸不着眉目,徒景年也不会直白地跟她说,她也只有自个领悟。
  ☆、第73章
  太子大婚刚过,就迎来了新一轮的选秀,果不其然,承庆帝在这一届的秀女里面,挑了一个秀女给徒景平做了正妻,徒景平如今刚刚十三,还没到封王的时候,因此,只能说是二皇子妃,这位幸运的秀女姓韩,出身并不高,是寒门出身,其祖父韩庆也算是个人物,弄到五六十岁了,终于做到了贵州承宣布政使司的右参议,虽说贵州那里穷山恶水,那边的地方官好多都得不了善终,有的是水土不服,有的干脆是染了瘴气疫病,还有的是弹压那些生苗的时候被杀的,因此,那边的地方官流动性很大。
  韩庆本身出身寒门,没有什么背景,因此,当年好不容易考上了进士,就被打发到了云贵这边,他运气还算不错,这么多年还算活得不错,又借着当官的便利,跟那些少数民族交易山里的特产,总算攒下了一笔家业。承宣布政使司的左右参议本就没有定员,说难听点,就是有编制的幕僚,他赶在选秀报名前升了官,看看自家大儿子因为在贵州这边找不到合适的老师,生生被耽误了,至今不过是个秀才,小儿子干脆开始舞刀弄棒了。想着指望下一代不行了,只得看第三代,正好听说四品官可以报选,咬了咬牙,将家里最出挑的孙女的名字报了上去,结果一下子撞了大运,孙女直接变成了二皇子妃!
  韩家很高兴,徒景平就比较郁闷,好在林充容好生安慰了他一通,妻族不显有妻族不显的好处,若是妻族昌盛,就算你没什么野心,也要防止人家把你架到火堆上啊!何况,他偷偷去看过秀女了,未来的妻子看着很是明丽大方,这也让他原本的不忿渐渐消失了,继而期待起自己的婚事来。
  当然,只是赐了婚,要正式完婚,起码得等到徒景平满了十五。到时候,徒景平差不多就可以提前加冠,并且出宫开府了。
  徒景平有了正妃的同时,承庆帝不知道听了谁的撺掇,觉得东宫如今就一个太子妃未免有些不像样,干脆又赐下了两个出身同样不高的秀女给了东宫,当然,为了不给太子妃难看,初封也就是个正七品的昭训,仅仅比最低的奉仪强一点。
  这两个新鲜出炉的昭训几乎是前后脚就进了东宫,她们一个是出身理国公府的旁支,就像是荣国府仅仅是长安就有十二房一样,理国公柳家原本出身太原,京城这边就有九房,太原老家那里还有十三个外房,算是旁支的旁支了,这位柳昭训就是出身外五房,不过其父是军中出身,在大同那边做了个指挥佥事,正四品的武官,就算是理国公这边的内九房,这样的人才也不多。按理说这样的人家,女儿送到东宫做昭训算是比较低了,不过这个却不是嫡出,因此也就无所谓了。
  另外一个却是破落户出身,姓王,祖上算是阔过的,祖父是先帝时候的重臣,名叫王禹,曾经做过侍讲学士的人物,后来在户部做侍郎,乞休之后,还被先帝赐了一个三品嘉议大夫的散职,风风光光地回乡了,偏偏儿孙不肖,不光没什么出息,还游手好闲,差点没把祖上的基业给败掉了,这次就是他儿子私自拿了老父的帖子,将小女儿的名字报了上去,本想着做个便宜的国丈,结果也算不错,被选到了东宫。
  两个昭训对于何瑜来说,造不成什么威胁,一个是庶女,家族的支持有限,一个如今根本连表面的风光都没有了,何况,徒景年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很明显,除了两人刚刚入宫的那两三天在她们房里过了夜,大半的时间还是在何瑜那里!徒景年给她这个太子妃面子,她自然也要把面子做足了,因此,对两个昭训很是宽容大度,该有的份例都有,时常有些赏赐,也不要求她们跟奴婢一样伺候自己,面子上的事情,做得足足的。
  当然,最让何瑜高兴的是,她怀孕了!说实话,徒景年并没想到会这么早,虽说没有故意做什么避孕措施,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毕竟何瑜还很年轻,过了年才十六,放到后世还是中学生呢!不过既然已经怀上了,徒景年自然也非常高兴。
  徒景年高兴,承庆帝更高兴,才听说了太子妃有孕的消息,立马大手笔地赏赐了一大堆东西,里面还有一顶百子千孙的帐子,一个翡翠的葡萄摆件,取的都是多子之意,可见承庆帝的期待。
  太子与太子妃的长子,那就是皇长孙,即便是后世,这样的身份,也是非常重要的,长子嫡孙,那就是天然的继承人,人家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但是谁都喜欢大孙子!有了嫡长子,再有嫡长孙,这名分上就可以说是压倒一大片人。支持太子的人几乎要日夜祈祷,这个孩子一定要是儿子,而一直对东宫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却暗自诅咒,巴不得这个孩子半途掉了,或者说是个丫头片子。
  老实说,徒景年对何瑜并不算特别满意,何瑜实在是太讲规矩了,做事简直是用模子比量过的,这让天性里面对这些规矩什么的,就不怎么在意的徒景年不免有些郁闷。其实在徒景年看来,规矩这玩意,约束的其实就是下面的人,而自己这一个阶层,那就属于制造规矩的人,完全可以让自己过得自在些,就像是承庆帝,他如今年纪大了,看着心软了,对臣子多有放纵,恨不得将来能得个仁字做谥号,但是真要是狠下心来,又有什么能束缚他!想要出去玩,找个理由南巡便是了!但是何瑜缺乏这种自觉,她用那些条条框框把自己也给规定死了。
  徒景年对此也算不上失望,一个规矩懂事的太子妃,哪怕有些不知变通,总比一个心思机变,想方设法给自个牟利的强!反正他也没指望在这个年代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干脆按照这个年代的道德观,给太子妃足够的体面与敬重便是了,更多的,也就那样了!
  太子妃有孕,柳昭训和王昭训两个人自然心眼也活泛起来,她们的出身都不怎么样,柳昭训在家里虽说因为生得美貌,其父对其颇有期望,觉得可以做个联姻的好人选,因此过得还可以,当然,比起自己嫡出的姐妹肯定要差了一些。但问题是,进了宫,谁认你一个远在山西大同的指挥佥事是谁啊!柳家本家这边,家里嫡出的女儿还照应不过来呢,谁还管得了她。家里既然指望不上,也就只能指望自己了,因此,太子妃怀孕不便伺候,她们两个心思一活,便想着为太子妃分忧了。
  这年头,甭说什么三十无子方可纳妾之类的话,这里面漏洞多着呢,妾是什么,对于官宦人家来说,正规的妾是要在官府做备案的,你要是弄个通房丫头,家里养几个戏子什么的,那根本就不算妾,何家自然也是有侍妾姨娘的,何瑜从小见多了,不过因为何铮品性还算不错,季氏也拢得住丈夫,这些侍妾姨娘在府里面也没什么地位,因此,何瑜天生对侍妾有着轻视,并不在意,自然,自己不能伺候了,让柳昭训和王昭训代劳也不是不行。
  不过,徒景年想得可不止这么多,甭管一个个都信誓旦旦,太子妃怀的是皇长孙,问题是,就算是彩超还有看错的时候呢,孩子不生出来,谁也不知道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就算真的是皇长孙,但是若是次子跟长子年龄太过接近,将来没准又要起了纠纷。徒景年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被这个世界同化了,这会儿琢磨着长子跟次子之间的差距起码要有个五六岁,才算是稳当了,若是到了那种程度,老大还争不过下面的弟弟,那就是他的能力问题了。
  因此,尽管需要纾解的时候,召了柳昭训或者是王昭训过来伺候,事后都会有人盯着二女喝下避子汤。原本的徒景年就不是什么过于儿女情长的人,而身在此世时间长了,对于很多事情看得也很淡,哪怕柳昭训娇俏可人,王昭训温柔似水,徒景年对她们也谈不上什么感情,自然也不会因为暂时断绝了她们生孩子的希望而生出什么愧疚怜爱之心,这也让何瑜感到了安心。
  当然,对于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徒景年还是很有感情的,因此,无论多忙,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太子妃的寝殿看看,跟何瑜说说话,等到何瑜肚子显出来了,还开始给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做起了胎教,主要就是念念书什么的,还吩咐了宫里的女官,经常给太子妃弄点音乐听听。
  徒景年的日常行程也没瞒过别人,在别人看来,徒景年算是难得的好男人了,对怀孕的太子妃那般体贴关照,实在是异数。更有一些嫔妃酸溜溜地对承庆帝表示,太子妃实在是驭夫有道,太子何等人才,竟是对太子妃服服帖帖的,太子妃都成了大肚婆了,太子居然还那般体贴有加云云,承庆帝听了,也觉得有些过了,还叫了徒景年过来,委婉地提示徒景年,不要太过儿女情长了,弄得徒景年哭笑不得,又是撒娇卖萌了一番,却也不说何瑜如何,只说何瑜肚子里孩子的动静,什么经常动弹,几乎能感觉到手脚啊,听到别人弹琴就安静什么的,倒是弄得承庆帝也心痒起来,对孙子充满了期待。
  ☆、第74章
  又是一年中秋节,本来按照太医的意思,何瑜还有半个月左右临产,因此,徒景年自然跟何瑜一起出席了中秋宴。
  这年头正儿八经庆祝的节日也就那么几个,元旦(也就是新年),端午,中秋,万寿,另外,皇帝主持的亲耕礼,皇后主持的先蚕礼也是大节日,但是说白了还是祭祀。因此,中秋节就显得非常重要了,每年宫中都会举办中秋宴,赏秋海棠、玉簪花,吃月饼瓜果,后宫还要拜月。
  徒景年以前搞出来的冰皮月饼如今是中秋宴必备的点心,加上御膳房原本擅长的苏式月饼和广式月饼,种类馅料都非常丰富,咸甜都有,照顾了所有人的口味,不怎么喜欢吃的人,也可以吃上一些应应景。
  中秋宴是家宴,因此,也就没分什么内外两席,不过是在大明宫后面的望月台上设了席面,为了方便,用的是小型的食案,两人一席,按照品级次序排开。
  徒景年与何瑜就坐在承庆帝与皇后的下首,开宴之后不久,皇后提议让皇子公主各吟一首关于中秋赏月的诗,若是自己不会作,背诵前人的也行。承庆帝想了想,便答应下来,于是便从徒景年开始。
  老实说,徒景年在诗词上几乎是毫无灵性,平常就没见他作过诗,但是没作过,不代表没看过啊,琢磨了一下,便笑吟吟道:“母后实在是为难儿臣了,儿臣在诗词上却是拙了些,今儿个便抛砖引玉,大家可别见笑啊!”说着,便吟道:“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抬头看!”
  这是以前红楼梦里看到的,用词很简单,徒景年不记得什么葬花吟,螃蟹诗,却一直记得这一首,顺口就吟了出来,至于日后贾雨村怎么弄,跟他就没多大干系了,估计这会儿贾雨村还是个小屁孩,正在念书等着科考呢!
  承庆帝在诗词上也比较寻常,不过还是有点赏析能力的,因此也是笑道:“虽说用词粗了些,不过倒是有些气魄!”说着,又指了徒景平,徒景平却是个一向不出头的,中规中矩地念了一首刘禹锡的赏月诗:“天将今夜月,一遍洗寰瀛。暑退九霄净,秋澄万景清。星辰让光彩,风露发晶英。能变人间世,攸然是玉京。”
  徒景睿却是早就准备好了,中秋赏月吟诗本就是寻常,因此早早就找了枪手,准备了不少中秋诗,这会儿拿了一首吟了出来,用词便也罢了,颇有些忧国忧民之心了,承庆帝听了,不由笑了出来:“你这么点大的孩子,哪来那么多忧思,可见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了,不过也不错了!”
  徒景清也是中规中矩地念了一首杜甫的中秋诗,那边徒景逸正跃跃欲试,何瑜却是脸色一变,原本端坐的她一下子捂住肚子弯下腰去,边上伺候的宫女连忙上前扶住,徒景年也是吃了一惊,忙问道:“怎么了?”
  何瑜有些吃力地说道:“我,我大概是要生了!”
  承庆帝却是皱起了眉头:“不是还有半个月吗?”不过,何瑜肚子里的是第三代的第一个孩子,他也顾不上先命人追查为何会突然早产,只是急忙叫人传御医。
  于是,一场中秋宴只得草草收场,气得原本想要让儿子好好露个脸的皇后脸色发青,紧攥着拳头,差点没将指甲折在了手心里头:“不早不晚的,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们夫妻两个难不成商量好的?”徒景逸也是一脸不忿,跺了跺脚,压低了声音诅咒起来,边上伺候的人充耳不闻,权当什么都没听见。一个女官壮着胆子走了过来,提醒道:“娘娘,太子妃临产,娘娘可要去亲自守着?”
  皇后更加气恼了,咬牙切齿道:“去,怎么不去!”然后便吩咐宫人送徒景逸回兴庆宫,自个带着一大堆人,浩浩荡荡地跟上了承庆帝徒景年一行人
  这边离东宫还比较远,徒景年本来还想着叫人备辇车,将何瑜送到东宫已经准备好了的产房里,结果承庆帝直接道:“这般麻烦作甚,事急从权,直接叫人在这边找个偏殿布置一下便是了!”
  徒景年犹豫道:“那这不是太过打扰父皇了?”
  “打扰什么,那也是朕的孙子!”承庆帝直接拍板决定了。很快,产房就布置好了,何瑜被人搀扶着进了产房,原本准备好的稳婆也已经跟了进去,而擅长妇科的太医已经在外面随时待命!
  这年头没有剖腹产,生孩子就得拼命!徒景年有些焦躁地站在产房外面,听到里面不时传出的呻吟声,只觉得心乱如麻。
  承庆帝也很着急,他端着一杯茶,里面茶水都喝空了,还不时地凑到嘴里不知道喝的是什么。皇后气定神闲地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她巴不得何瑜一尸两命呢!
  承庆帝懒得理她,对于何瑜突然早产,哪怕太医说了,早产半个月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他也不可能觉得这事真的就是这样了,说不得里面就有什么阴谋。
  徒景年没想这么多,只是担心何瑜的安全。何瑜年纪并不大,这会儿还是第一胎,因此生得很是艰难。眼看着已经是半夜了,徒景年虽然焦急,还是对承庆帝说道:“父皇,这会儿已经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总不能为了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把您给累着了!”
  “什么叫还没出生的孩子,那是朕的孙子!”承庆帝吹胡子瞪眼道,“看不到孙子,你让朕怎么睡得着?”
  承庆帝这边刚刚说了话,徒景年就看到皇后隐晦地打了个呵欠,他当做没看到,继续赔笑着劝道:“是,是您的孙子,不过,您孙子要是知道您因为等他累着了,心里也过意不去啊!儿子在这儿等着呢,一有消息,就告诉您,行吗?”
  承庆帝年纪大了,也的确熬不住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嗯,朕就在那边的暖阁小憩一会儿,孙子出生了,一定要先抱过来给朕看看!”
  承庆帝走了没多久,皇后也慢悠悠开了口:“太子啊,本宫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最近忙着中秋的事情,累得很,这会儿也有些坐不住,本宫先回华阳宫了,有了消息,叫人过去传个话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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