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可以吗？”崔少言一秒抬了头。
李华寝室的条件确实让他眼馋，正好他现在刚转学过来一周，硬要搬宿舍也不会多尴尬。
“你不是走不动嘛，爬二楼总比爬六楼舒服。”李华说。
“啊。”崔少言应了一声，重新转过了头。
他觉得自己可能理解错了，李华的意思好像是让他在腿疼期间借住几天。
“你如果喜欢，久住也是可以的。”李华顺畅地推着拖车，“或者你可以先住几天，感受感受。”
“行。”崔少言当即高兴了，随后想起来：“我突然这么搬，你们寝的人乐意吗？”
“啊这个…我之前打过招呼了。”李华随口道。
拖车这时已经到了寝室楼的楼梯口前，崔少言扶着车把手艰难痛苦地爬起来，李华拎起外卖盒：“你没伤着韧带吧？”
“应该…没。”崔少言总算站起来，扶过楼梯扶手喘了口气，“啊，幸好是上二楼。”
“慢慢爬。”李华默默走在了他身后。
“我就…从来没试过…这么疼。”崔少言终于找着人吐槽了，“我看我们班…没人像我这样，你们都习惯了？”
“羽毛球班好一点儿，篮球足球班每回都罚得重。”李华想伸手，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有，“你们寝没人教你怎么做事后处理吗？”
“没。”崔少言这才爬了半层，从脖子到头顶都是闷热的。
“今晚让老大帮…教你按摩一下，热水敷了明天会舒服很多。”李华说。
崔少言好容易踩上最后一级台阶，右腿猝不及防一软，李华赶紧从背后扶了他一下，防止他就这么后仰着滚下去。
“操。”崔少言想骂人了。
“不好意思。”李华看见他满脸通红，愣了一秒迅速松了手，懒懒散散往前走道：“到了到了饿死了。”
李华寝室里三个人都等着午饭，看见崔少言来了也没意外，搬出折叠的桌子放炸鸡，很主动地招呼崔少言过去坐。
不得不说李华寝室的组成成分确实很诡异，李华和刘鹏菲是高二羽毛球班的，模样很慈祥的老大姜巍是高三篮球班的。剩下的是老四，阴着脸不怎么爱说话，是高一乒乓球班的，崔少言至今不记得他叫什么。
感觉这就是四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在一起生活却意外地挺和谐友好。
“对了，你如果不介意，我先去帮你把这几天换洗的衣物拿下来。”李华朝崔少言说，随后向室友们解释道：“他在我们这儿住几天，没意见吧？”
另外仨这会儿嘴里都塞着肉，一同摇了摇头。
“我装衣服的箱子在床底，整个抱下来吧。”崔少言说，“另外还有…唉算了，就箱子吧。”
他想要他的仨邦尼兔和枕头，但还是不太想李华钻他床帘里去。
“你还真是半点儿不客气。”李华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另外仨，“给我留点儿啊，别都吃完了！”
仨人嘴里塞着肉，很麻木地点了点头，李华就出去了。
姜巍将吃得很干净的骨头扔垃圾篓里，看了眼崔少言说：“市男篮我们一个队，到时我带你练体能，这才跳三十圈你就不行了。”
“我没打算参加。”崔少言提起这茬就莫名其妙的，“陈子康怎么想的，把我拉进你们队？”
原本昨天名单公布他就想找陈子康说，但腿疼得他根本不想爬高三楼。陈子烽没被选中不肯鸟他，现在正好和姜巍说说，让他帮忙传达一下。
“告诉他我不参加，让他把他弟划进去吧。”崔少言表明立场道。
“他看中了你投三分的能力。”姜巍说，“周六晚敲定的名单，他联系不上你，只能先把你名字报上去了。”
“我现在这都快坐轮椅了，还打什么球？”崔少言很无语。
“他可能是觉得，你即便坐轮椅也能投进三分吧。”姜巍一脸认真道。
崔少言：“……”
-
李华穿过天桥，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崔少言寝室的方向走。
午饭结束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回寝室，走廊上吵闹得厉害，男生们衣服一脱，只穿条裤衩光着身子蹲在寝室门口打游戏。
这副光景在他刚住宿的时候还是挺刺眼的，现在已经习惯得能和他们近距离聊上几句了。
就是不大清楚崔少言是怎么适应的，之前李华大致观察过，崔少言都是挑没人的时间到公共澡堂洗澡。
李华一路招呼打过去，才想起自己已经忘了崔少言寝室是六零几了。
他只能一间间地观察，每间寝室里都闹腾，个别还从窗口飘出浓郁的酸辣粉螺蛳粉味儿。
“...就他特能拽，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当自己是少爷。”欧政的声音从某个窗口传出来。
“我觉得不至于吧，真是少爷能到咱这儿来？”谢臻说。
“真的很他妈难顶，就今早，我拿他电动牙刷看看他都发火。”欧政提高了点儿音量，“看看怎么了，我又不要他的，从没遇过这么难相处的，是男人吗——”
“人那是有洁癖，每个人生活习惯又不一样。”徐冬打圆场，“总之我是发现了，你和他保持好距离，别动手动脚别动他东西，崔哥还是挺好相处的。”
“崔哥。”欧政笑了起来，“你要当他小弟啊？我看他不正常！上回他为什么打我我告诉你，因为我给他提了一嘴同性恋他就揍我，你们都不知道吧。”
“啥玩意儿，咋回事儿啊？”另外几个室友加入了话题，“他是那啥吗？我觉得不像啊。”
“我们寝看片，他有参与过吗？你有听他讲过女朋友讲过哪个女明星吗？”欧政说，“有句话说得好啊，恐同即深柜…”
房门在这时被从外边敲了两下，欧政整个人很怂地一下子闭了嘴，所有人都以为是崔少言突然回来了。
“就叭叭吧你，活该挨打。”徐冬指了欧政一下，认命起身开了门；“华哥？”
李华不声不响走进来，他们这一个寝的人平时都是靠李华罩着，和和气气打了招呼。
“崔少言床在哪儿？”李华看都没看他们。
寝室里的人指了，李华从床底下拖出崔少言的箱子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拿枕头，懒懒散散抱起了沉得要命的箱子。
这哪儿是衣服，说里面装了副盔甲他都信。
“没本事。”李华在欧政面前停了下来，笑了笑，“就少在背后嚼人舌根，人渣。”
“我他妈…”欧政整个人都懵了，想骂又不敢。
整个寝室一下子陷入尴尬而安静的状态。
平日里崔少言只会单枪匹马地和人起正面冲撞，但李华这种人未必。这就是为什么欧政敢挑衅崔少言，却不敢惹李华的原因。
李华龇牙咧嘴抱着大箱子，踹了脚门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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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崔少言洗过热水澡，穿一条短裤，很是努力地坐在了刘鹏菲不知道从哪儿倒腾出来的瑜伽垫上。
“然后呢？”崔少言看着自己的腿，肌肉确实绷得有点儿难受。
姜巍蹲在他旁边指点：“从你大腿这里开始，两只手按摩你的肌肉，可以像搓面团一样让它放松。”
隔壁看书的刘鹏菲“噗”一声笑了出来，姜巍站起来就拍他：“笑毛笑！”
崔少言低下头，这就开始努力救治他自己的腿，然而手刚一捏上大腿根，他就一阵酸爽：“啊我.操。”
“忍着吧，昨天跳完就该做的你没做。”姜巍说，“你不是体育生吗，以前教练没教过你放松？”
“我们学校…体育训练…特水。”崔少言一下下地按摩着，腿部很快就红了一块。
“对，就这么一直从大腿到脚踝，都要按，可以敲打。”姜巍补了一句，转身走去饮水机接水喝。
不得不说，这么弄着虽然疼，但疼着疼着就莫名有种很爽的感觉。
崔少言忽然觉得自己挺变态的，扎扎实实按完两条腿以后手都酸了，就这么坐瑜伽垫上玩手机。
他对着自己搓得全红了腿拍了一张，给程灏发了过去：看。
程灏消息秒回：操.你怎么了，掉汤锅里了？？？
崔少言立马笑起来，他实在太怀念傻逼又可乐的程灏了。
“我昨天被罚，跳操场三十圈。”崔少言很久违地发了语音，“今天我都不能走了靠。”
程灏回了他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又十分不长记性地喊他打游戏：我看见你连着wifi了，傻逼打游戏啊！
崔少言打字回复：打你妈，手酸。
这句回完程灏就没回复他了，估计是已经顾自开了战。崔少言退出来划了划列表，发觉付靳给他发过消息。
-今天腿能走吗？
崔少言懒得提膏药的事儿，将刚才给程灏发的那张图发给了付靳：按摩过了，肌肉还是绷得紧，你那儿有没肌肉松弛的药？
这药是李华提起的，据说吃了能缓解肌肉紧张，崔少言觉得比做什么针灸好接受。
付靳那边正在输入了好长一段时间，崔少言拿着手机等，最后付靳就回了一句话：你没贴我给你的膏药？【微笑.jpg】
崔少言立马卧槽了，他竟然连这都能看出来。
那个微笑表情让他瘆得慌，一下子就跟他犯了错似的。
隔了会儿，付靳将崔少言发的那种图传了回来，在上边圈了几下：在这几个位置各贴一张。
崔少言只好打字：你的膏药我送给许老师了。
然后付靳就没再回复了，连“正在输入”都没有了。
很好，付医生已经不想治他了。
“烫烫烫烫烫死爹了！”李华抱着一堆热水袋从外面进来，坚持不住一股脑扔炸.弹似的扔崔少言腿上。
崔少言给激得喊了一声，李华也吓得喊了一声，和姜巍一起急忙蹲下来救场。
“这是干什么？”崔少言都以为自己要给烫熟了。
“这是我给你搜刮的热水袋，放心，全都是新的。”李华说，“待会儿睡前敷半小时，促进血液循环。”
“谢了。”崔少言将这七八个热水袋一个个地扔上自己的床。
等他收好瑜伽垫爬上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自己的腿真的好转了不少。
寝室这会儿正好熄灯，崔少言手机多震动了一下，付靳又给他多发了条消息。
-明天如果还疼，我就到你学校去。
※※※※※※※※※※※※※※※※※※※※
明天继续。
付医生：他好不听话我最讨厌生病的受伤的人不听我的话了可恶不治了让他自生自灭吧气气但是等会儿他会不会疼得路都走不了我看他肌肉确实绷得厉害还在那里瞎按摩不行明天我还是去看看他万一伤着韧带了呢！！！
李华寝室的条件确实让他眼馋，正好他现在刚转学过来一周，硬要搬宿舍也不会多尴尬。
“你不是走不动嘛，爬二楼总比爬六楼舒服。”李华说。
“啊。”崔少言应了一声，重新转过了头。
他觉得自己可能理解错了，李华的意思好像是让他在腿疼期间借住几天。
“你如果喜欢，久住也是可以的。”李华顺畅地推着拖车，“或者你可以先住几天，感受感受。”
“行。”崔少言当即高兴了，随后想起来：“我突然这么搬，你们寝的人乐意吗？”
“啊这个…我之前打过招呼了。”李华随口道。
拖车这时已经到了寝室楼的楼梯口前，崔少言扶着车把手艰难痛苦地爬起来，李华拎起外卖盒：“你没伤着韧带吧？”
“应该…没。”崔少言总算站起来，扶过楼梯扶手喘了口气，“啊，幸好是上二楼。”
“慢慢爬。”李华默默走在了他身后。
“我就…从来没试过…这么疼。”崔少言终于找着人吐槽了，“我看我们班…没人像我这样，你们都习惯了？”
“羽毛球班好一点儿，篮球足球班每回都罚得重。”李华想伸手，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有，“你们寝没人教你怎么做事后处理吗？”
“没。”崔少言这才爬了半层，从脖子到头顶都是闷热的。
“今晚让老大帮…教你按摩一下，热水敷了明天会舒服很多。”李华说。
崔少言好容易踩上最后一级台阶，右腿猝不及防一软，李华赶紧从背后扶了他一下，防止他就这么后仰着滚下去。
“操。”崔少言想骂人了。
“不好意思。”李华看见他满脸通红，愣了一秒迅速松了手，懒懒散散往前走道：“到了到了饿死了。”
李华寝室里三个人都等着午饭，看见崔少言来了也没意外，搬出折叠的桌子放炸鸡，很主动地招呼崔少言过去坐。
不得不说李华寝室的组成成分确实很诡异，李华和刘鹏菲是高二羽毛球班的，模样很慈祥的老大姜巍是高三篮球班的。剩下的是老四，阴着脸不怎么爱说话，是高一乒乓球班的，崔少言至今不记得他叫什么。
感觉这就是四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在一起生活却意外地挺和谐友好。
“对了，你如果不介意，我先去帮你把这几天换洗的衣物拿下来。”李华朝崔少言说，随后向室友们解释道：“他在我们这儿住几天，没意见吧？”
另外仨这会儿嘴里都塞着肉，一同摇了摇头。
“我装衣服的箱子在床底，整个抱下来吧。”崔少言说，“另外还有…唉算了，就箱子吧。”
他想要他的仨邦尼兔和枕头，但还是不太想李华钻他床帘里去。
“你还真是半点儿不客气。”李华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另外仨，“给我留点儿啊，别都吃完了！”
仨人嘴里塞着肉，很麻木地点了点头，李华就出去了。
姜巍将吃得很干净的骨头扔垃圾篓里，看了眼崔少言说：“市男篮我们一个队，到时我带你练体能，这才跳三十圈你就不行了。”
“我没打算参加。”崔少言提起这茬就莫名其妙的，“陈子康怎么想的，把我拉进你们队？”
原本昨天名单公布他就想找陈子康说，但腿疼得他根本不想爬高三楼。陈子烽没被选中不肯鸟他，现在正好和姜巍说说，让他帮忙传达一下。
“告诉他我不参加，让他把他弟划进去吧。”崔少言表明立场道。
“他看中了你投三分的能力。”姜巍说，“周六晚敲定的名单，他联系不上你，只能先把你名字报上去了。”
“我现在这都快坐轮椅了，还打什么球？”崔少言很无语。
“他可能是觉得，你即便坐轮椅也能投进三分吧。”姜巍一脸认真道。
崔少言：“……”
-
李华穿过天桥，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崔少言寝室的方向走。
午饭结束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回寝室，走廊上吵闹得厉害，男生们衣服一脱，只穿条裤衩光着身子蹲在寝室门口打游戏。
这副光景在他刚住宿的时候还是挺刺眼的，现在已经习惯得能和他们近距离聊上几句了。
就是不大清楚崔少言是怎么适应的，之前李华大致观察过，崔少言都是挑没人的时间到公共澡堂洗澡。
李华一路招呼打过去，才想起自己已经忘了崔少言寝室是六零几了。
他只能一间间地观察，每间寝室里都闹腾，个别还从窗口飘出浓郁的酸辣粉螺蛳粉味儿。
“...就他特能拽，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当自己是少爷。”欧政的声音从某个窗口传出来。
“我觉得不至于吧，真是少爷能到咱这儿来？”谢臻说。
“真的很他妈难顶，就今早，我拿他电动牙刷看看他都发火。”欧政提高了点儿音量，“看看怎么了，我又不要他的，从没遇过这么难相处的，是男人吗——”
“人那是有洁癖，每个人生活习惯又不一样。”徐冬打圆场，“总之我是发现了，你和他保持好距离，别动手动脚别动他东西，崔哥还是挺好相处的。”
“崔哥。”欧政笑了起来，“你要当他小弟啊？我看他不正常！上回他为什么打我我告诉你，因为我给他提了一嘴同性恋他就揍我，你们都不知道吧。”
“啥玩意儿，咋回事儿啊？”另外几个室友加入了话题，“他是那啥吗？我觉得不像啊。”
“我们寝看片，他有参与过吗？你有听他讲过女朋友讲过哪个女明星吗？”欧政说，“有句话说得好啊，恐同即深柜…”
房门在这时被从外边敲了两下，欧政整个人很怂地一下子闭了嘴，所有人都以为是崔少言突然回来了。
“就叭叭吧你，活该挨打。”徐冬指了欧政一下，认命起身开了门；“华哥？”
李华不声不响走进来，他们这一个寝的人平时都是靠李华罩着，和和气气打了招呼。
“崔少言床在哪儿？”李华看都没看他们。
寝室里的人指了，李华从床底下拖出崔少言的箱子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拿枕头，懒懒散散抱起了沉得要命的箱子。
这哪儿是衣服，说里面装了副盔甲他都信。
“没本事。”李华在欧政面前停了下来，笑了笑，“就少在背后嚼人舌根，人渣。”
“我他妈…”欧政整个人都懵了，想骂又不敢。
整个寝室一下子陷入尴尬而安静的状态。
平日里崔少言只会单枪匹马地和人起正面冲撞，但李华这种人未必。这就是为什么欧政敢挑衅崔少言，却不敢惹李华的原因。
李华龇牙咧嘴抱着大箱子，踹了脚门扬长而去了。
==========================
夜晚，崔少言洗过热水澡，穿一条短裤，很是努力地坐在了刘鹏菲不知道从哪儿倒腾出来的瑜伽垫上。
“然后呢？”崔少言看着自己的腿，肌肉确实绷得有点儿难受。
姜巍蹲在他旁边指点：“从你大腿这里开始，两只手按摩你的肌肉，可以像搓面团一样让它放松。”
隔壁看书的刘鹏菲“噗”一声笑了出来，姜巍站起来就拍他：“笑毛笑！”
崔少言低下头，这就开始努力救治他自己的腿，然而手刚一捏上大腿根，他就一阵酸爽：“啊我.操。”
“忍着吧，昨天跳完就该做的你没做。”姜巍说，“你不是体育生吗，以前教练没教过你放松？”
“我们学校…体育训练…特水。”崔少言一下下地按摩着，腿部很快就红了一块。
“对，就这么一直从大腿到脚踝，都要按，可以敲打。”姜巍补了一句，转身走去饮水机接水喝。
不得不说，这么弄着虽然疼，但疼着疼着就莫名有种很爽的感觉。
崔少言忽然觉得自己挺变态的，扎扎实实按完两条腿以后手都酸了，就这么坐瑜伽垫上玩手机。
他对着自己搓得全红了腿拍了一张，给程灏发了过去：看。
程灏消息秒回：操.你怎么了，掉汤锅里了？？？
崔少言立马笑起来，他实在太怀念傻逼又可乐的程灏了。
“我昨天被罚，跳操场三十圈。”崔少言很久违地发了语音，“今天我都不能走了靠。”
程灏回了他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又十分不长记性地喊他打游戏：我看见你连着wifi了，傻逼打游戏啊！
崔少言打字回复：打你妈，手酸。
这句回完程灏就没回复他了，估计是已经顾自开了战。崔少言退出来划了划列表，发觉付靳给他发过消息。
-今天腿能走吗？
崔少言懒得提膏药的事儿，将刚才给程灏发的那张图发给了付靳：按摩过了，肌肉还是绷得紧，你那儿有没肌肉松弛的药？
这药是李华提起的，据说吃了能缓解肌肉紧张，崔少言觉得比做什么针灸好接受。
付靳那边正在输入了好长一段时间，崔少言拿着手机等，最后付靳就回了一句话：你没贴我给你的膏药？【微笑.jpg】
崔少言立马卧槽了，他竟然连这都能看出来。
那个微笑表情让他瘆得慌，一下子就跟他犯了错似的。
隔了会儿，付靳将崔少言发的那种图传了回来，在上边圈了几下：在这几个位置各贴一张。
崔少言只好打字：你的膏药我送给许老师了。
然后付靳就没再回复了，连“正在输入”都没有了。
很好，付医生已经不想治他了。
“烫烫烫烫烫死爹了！”李华抱着一堆热水袋从外面进来，坚持不住一股脑扔炸.弹似的扔崔少言腿上。
崔少言给激得喊了一声，李华也吓得喊了一声，和姜巍一起急忙蹲下来救场。
“这是干什么？”崔少言都以为自己要给烫熟了。
“这是我给你搜刮的热水袋，放心，全都是新的。”李华说，“待会儿睡前敷半小时，促进血液循环。”
“谢了。”崔少言将这七八个热水袋一个个地扔上自己的床。
等他收好瑜伽垫爬上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自己的腿真的好转了不少。
寝室这会儿正好熄灯，崔少言手机多震动了一下，付靳又给他多发了条消息。
-明天如果还疼，我就到你学校去。
※※※※※※※※※※※※※※※※※※※※
明天继续。
付医生：他好不听话我最讨厌生病的受伤的人不听我的话了可恶不治了让他自生自灭吧气气但是等会儿他会不会疼得路都走不了我看他肌肉确实绷得厉害还在那里瞎按摩不行明天我还是去看看他万一伤着韧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