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老李家的招牌
费了一番口舌，到底也没能摸出个底来，李大朋倒不觉得气馁，毕竟面对的是自己的妖孽堂弟，他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好歹他自己也吃了个定心丸，既然李英俊说不会把事情闹的难堪，那肯定是有好法子解决。
至于到底是什么法子，李大朋猜不到也懒得去猜，他发觉自己好像有点习惯了这个堂弟的行事诡异，其实说不着调也成，反正根本上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在肯定会有他自己的分寸。
目送李英俊跟张二赖离开，李大朋转悠了圈又拐回吉祥茶馆，径直上二楼来到个靠楼梯口的雅间前，刚准备抬头敲门雅间们就被打开，露出杨金宝有些忐忑的那张脸。
“咋样了大朋？”杨金宝一把抓住他的手，满是忐忑的说道：“我刚才听见下楼声，你堂弟走了吧？”
李大朋笑着抽回手，抬脚踏进房间坐下，倒杯水哧溜几口才悠悠道：“医药费手下了， 不过还是得让银子两口子当面道歉，这个事倒算是定下个道道了。”
杨金宝也不憨，听出有弦外之音，赶紧续上茶水凑过来道：“难道还有别的事？可我也去问了，银子打张二赖不因为别的，是张二赖去我亲家那捣乱来着，老二那个样子，银子作为哥哥帮着那边出头，也是情理之中吧，没别的啊！”
李大朋淡淡瞥了他一眼，没着急开口，而是继续吸溜茶水，目光却漫无目的的瞥向窗外，他其实是有点在纠结，要不要给杨金宝透露李英俊的真正目的，毕竟是扒婚啊，好说不好听。
他主要还是有些摸不透李英俊的想法，并不确定之前在楼上那番对话，有没有暗示什么的意思，这就像给领导办事，如果没领会好意图的话，贸然做决定实在是很鲁莽的行为。
更何况，之前李英俊已经料到他会跟杨金宝通气，会不会在楼上那番话，也是想通过自己点给杨金宝呢？如果是这样，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在不知道李英俊后续打算的情况下，这个模棱两可的问题实在很折磨人，李大朋表面上看上去神色淡然，可心底里却纠结的不要不要的，这让旁边忐忑不已的杨金宝，也跟着在那干着急。
“大朋，有什么话你直说了吧，老叔这颗心可都悬到了嗓子眼了啊，在这样下去我心脏病都要发作了！”杨金宝急得直擦汗，明明房间里开着空调呢，可愣是好像不起作用。
李大朋不方便把纠结表现出来，闻言开玩笑道：“有心脏病也不怕啊，直接找英俊看病去得了，他可是继承了我二爷爷的医德仁心，水平更是没话说，搞不好还能顺道把所有的事都解决了呢！”
话刚说完，杨金宝还没反应过来，李大朋却眼睛亮起来猛的一拍大腿道：“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金宝叔，我看干脆这样吧，给张二赖道歉你也跟着去好了，到时候你顺道再求英俊给你看看病，你这两年不是身体不太好吗？”
杨金宝表情有些蛋疼，心道现在都什么节骨眼了，你李大朋平时挺稳重的人，怎么还想一出是一出，不是说还有什么事嘛，突然扯看病是什么意思，都是老熟人了绕什么弯子啊！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表情郁闷一阵，杨金宝叹口气道：“是啊，这两年身体不太好，检查了说就是心脏病，别人都看我杨金宝风光，可谁知道我这家业一步步怎么熬出来的，这些年一茬茬的事故，每次都几乎把我打垮，还不是硬撑过来的？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大朋，你给老叔说句实话，到底还有什么事？”
李大朋知道他也是真情流露，作为一个忘年交实在有些不落忍，想了想才叹口气道：“金宝叔，我先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给老二取王水莲当媳妇呢？据我所知，你可没少为这门亲事费钱费力啊。”
听话听音，杨金宝闻言表情怔了怔，眉头跟着就拧了起来，他不是什么莽撞的小伙子，实际上恰恰相反，这些年他一步步走到现在，除了当年年轻时的胆气之外，主要就是平时的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
想想给自家老二定的这个亲事，再想想张二赖大闹王水莲家这事，杨金宝依稀嗅到了事情的真相，看向李大朋的目光也跟着古怪起来。
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看重水莲是因为那姑娘孝顺，又不是个窝囊的，我家的情况你清楚，老二这辈子也就那样了，我就想着等我们老两口想走了他不至于孤零零的，最好能守住我给他留下的，你也知道，老大两口子每一个善经的。”
说起这些杨金宝似乎触动了心事，眼眶不自觉的就开始泛红，苦笑连连的转着茶杯，神情落寞到了极致，他算不上善人但也绝对没干过恶事，很多事真挑开了讲甚至算帮过不少人家，可到老落的个俩儿子这样，不苦闷那是假的。
别人的家事按说李大朋不该多嘴，但现在既然提到了他也只能接话道：“这话没错，银子性格冲，他那媳妇倒像个不好惹的；这些你看的透彻，找个孝顺又有脾气的，以后给你们养老也省心。”
杨金宝点点头，目光却直愣愣的看着半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吐口气道：“这份家业到底是要交给老大的，只希望他以后不亏待老二；说起来，这门亲事还是老大家的牵动头，银子虽然一根筋但是疼他弟弟，当初没少扯着这事给他媳妇说好话，我后来也觉得挺满意，才下的功夫。”
听到这李大朋忍不住轻吸了口凉气，因为他完全没想到，杨老二的这门亲事，居然是在开始，就被王水仙给算计进去的！
听杨金宝的意思，当初他似乎并不是太赞同银子跟王水仙，可是因为惦记上了王水莲，才一竿子打俩枣的抬了手，估摸着他也是觉得这堂姐妹俩处妯娌不会闹矛盾，才做的这些选择！
这事朝深处一想可就有点让人犯膈应了，以老杨家的富裕和好脾气，再加上银子不错，这些年自然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可选来选去选上王水仙，竟然有这层隐藏的意思在里面，关键是，还是王水仙挑的头，这他娘的……
以王水仙的那股劲头，她会真喜欢上杨银生？可能不大！最大的可能，是她看中了老杨家的这份家业，要知道大王庄当初可是跟白河沟一样的穷，王水仙那么娇滴滴爱打扮的俊俏姑娘，自然是想攀上老杨家这根高枝的。
一门婚事，不用费什么劲就能土鸡变成土凤凰，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这手段未免太让人恶心了点，居然不惜把自己的堂妹推到个傻子怀里！
李大朋脸色有些难看，他上午见过王水仙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听了李英俊跟张二赖的描述之后更加不喜欢那人，至于现在，就是纯粹的厌恶了。
也难怪英俊要坚持做这件事啊，还说什么两全其美之类的话，搞不好他早就琢磨透了这些，才打定的这些主意，只是，王水仙跟杨银生已经结婚，就算王水莲跟杨二傻婚事成了，也对王水仙没影响啊！
正犯嘀咕呢，出神了一会杨金宝终于忍不住追问道：“大朋你给老叔交给底，你那弟弟该不会是要给老二的婚事捣乱吧？唉，我也听说了，张二赖跟王水莲俩人，确实是都有心意的，原本王水莲躲城里去就是躲我家，只是她父母不知道为啥，就又对那些财物眼热起来，也就同意了。”
一个个的心里都门清啊！李大朋闻言不禁心头苦笑，越发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难怪在镇上滋了几年才，就一个大跟头打回了原形，不管跟杨金宝这样的老油条比，还是跟李英俊那种妖孽比，自己都太嫩啊！
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李大朋反倒觉得彻底轻松下来，松口气靠在雕花椅背上点头道：“既然老叔都猜到了，那我就直说，张二赖的确是求英俊帮这个忙来着，但你也看到了，我那堂弟一来二去的，其实就是想找个折中的法子。”
杨金宝闻言面容愁苦，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几岁，他是个从来都偶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根本惹不起李英俊，毕竟那可是连副镇长都能扳倒的主，还搂草打兔子清理了镇上的混混群体，他顶多是个有点小钱的采石场老板，拿什么底气跟人家斗啊！
可难道要像以前那一次次似的，再次选择退让妥协破财消灾？恐怕也未必是钱能够解决的吧，更何况，自己的二儿子怎么办呢？
每个人都有执念，为人父母的最大的执念往往就在孩子身上，特别是杨金宝这种情况，对杨老二本身就心存愧疚，自然也担心的更多爱的更加偏执。
想到老大家不是个省油的灯，毁了王水莲这门亲事之后，恐怕以后再给老二找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杨金宝心就一阵阵的揪着疼，他不敢想象万一哪天自己不行了当不了家了，二儿子会遭什么样的罪。
“不行，不行啊大朋！”良久良久之后，杨金宝苦笑连连的摇头道：“这件事真的不行……这也不是什么面子的事，你知道我从不在乎那些虚事，我担心老二啊！”
李大朋看的心酸，他能体会到一个父亲此刻的痛苦纠结，饶是他以前是个有些混蛋铁心肠的家伙，现在也有点心里不得劲，隐约觉得，英俊这次做的好像有点欺负人了……吧？
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因为这事完全不符合李英俊的脾气，更不符合当年二爷爷的做派，要知道当年的二爷爷在十里八村德高望重，靠的可不仅仅是医术，更重要的是那颗仁心！
虽然李大朋也解释不了什么叫仁心，可他清楚，二爷爷李清河从来只会帮人排忧解难，绝对不会胡乱凭自己的好恶，给无辜的人增加痛苦。
但现在，英俊要做的这件事呢？杨金宝可没做错什么，杨家的二傻子更加没做错过什么，整个事真要说有谁错了该承担什么的，那恐怕也只是那个王水仙了。
“不行就不行！”想到这些李大朋不知道哪来的正义感，冲动之下直接拍案而起，闷闷的道：“这事我去找英俊说和去，就算不为别的，也不能让他为了一个张二赖，就毁了老李家那块仁心仁术的招牌！”
说罢他也没去理会错愕发愣的杨金宝，黑着脸就摔门而出，马不停蹄的直接杀向了白河沟，他就想问问李英俊，非要做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好处！
而此刻老宅里的李英俊，也刚刚把张二赖给打发滚蛋，让他回家等消息去，别哭丧着脸跟个跟屁虫似的黏在他屁股后面，这就不是个男人该做的事，要做也是跑去王水莲家门口死缠烂打去才对，毕竟这世上，自己想要的都该自己亲自去争取。
可做这些事，自己想要的是又是什么呢？清静下来的李英俊，忍不住陷入了思考。
至于到底是什么法子，李大朋猜不到也懒得去猜，他发觉自己好像有点习惯了这个堂弟的行事诡异，其实说不着调也成，反正根本上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在肯定会有他自己的分寸。
目送李英俊跟张二赖离开，李大朋转悠了圈又拐回吉祥茶馆，径直上二楼来到个靠楼梯口的雅间前，刚准备抬头敲门雅间们就被打开，露出杨金宝有些忐忑的那张脸。
“咋样了大朋？”杨金宝一把抓住他的手，满是忐忑的说道：“我刚才听见下楼声，你堂弟走了吧？”
李大朋笑着抽回手，抬脚踏进房间坐下，倒杯水哧溜几口才悠悠道：“医药费手下了， 不过还是得让银子两口子当面道歉，这个事倒算是定下个道道了。”
杨金宝也不憨，听出有弦外之音，赶紧续上茶水凑过来道：“难道还有别的事？可我也去问了，银子打张二赖不因为别的，是张二赖去我亲家那捣乱来着，老二那个样子，银子作为哥哥帮着那边出头，也是情理之中吧，没别的啊！”
李大朋淡淡瞥了他一眼，没着急开口，而是继续吸溜茶水，目光却漫无目的的瞥向窗外，他其实是有点在纠结，要不要给杨金宝透露李英俊的真正目的，毕竟是扒婚啊，好说不好听。
他主要还是有些摸不透李英俊的想法，并不确定之前在楼上那番对话，有没有暗示什么的意思，这就像给领导办事，如果没领会好意图的话，贸然做决定实在是很鲁莽的行为。
更何况，之前李英俊已经料到他会跟杨金宝通气，会不会在楼上那番话，也是想通过自己点给杨金宝呢？如果是这样，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在不知道李英俊后续打算的情况下，这个模棱两可的问题实在很折磨人，李大朋表面上看上去神色淡然，可心底里却纠结的不要不要的，这让旁边忐忑不已的杨金宝，也跟着在那干着急。
“大朋，有什么话你直说了吧，老叔这颗心可都悬到了嗓子眼了啊，在这样下去我心脏病都要发作了！”杨金宝急得直擦汗，明明房间里开着空调呢，可愣是好像不起作用。
李大朋不方便把纠结表现出来，闻言开玩笑道：“有心脏病也不怕啊，直接找英俊看病去得了，他可是继承了我二爷爷的医德仁心，水平更是没话说，搞不好还能顺道把所有的事都解决了呢！”
话刚说完，杨金宝还没反应过来，李大朋却眼睛亮起来猛的一拍大腿道：“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金宝叔，我看干脆这样吧，给张二赖道歉你也跟着去好了，到时候你顺道再求英俊给你看看病，你这两年不是身体不太好吗？”
杨金宝表情有些蛋疼，心道现在都什么节骨眼了，你李大朋平时挺稳重的人，怎么还想一出是一出，不是说还有什么事嘛，突然扯看病是什么意思，都是老熟人了绕什么弯子啊！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表情郁闷一阵，杨金宝叹口气道：“是啊，这两年身体不太好，检查了说就是心脏病，别人都看我杨金宝风光，可谁知道我这家业一步步怎么熬出来的，这些年一茬茬的事故，每次都几乎把我打垮，还不是硬撑过来的？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大朋，你给老叔说句实话，到底还有什么事？”
李大朋知道他也是真情流露，作为一个忘年交实在有些不落忍，想了想才叹口气道：“金宝叔，我先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给老二取王水莲当媳妇呢？据我所知，你可没少为这门亲事费钱费力啊。”
听话听音，杨金宝闻言表情怔了怔，眉头跟着就拧了起来，他不是什么莽撞的小伙子，实际上恰恰相反，这些年他一步步走到现在，除了当年年轻时的胆气之外，主要就是平时的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
想想给自家老二定的这个亲事，再想想张二赖大闹王水莲家这事，杨金宝依稀嗅到了事情的真相，看向李大朋的目光也跟着古怪起来。
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看重水莲是因为那姑娘孝顺，又不是个窝囊的，我家的情况你清楚，老二这辈子也就那样了，我就想着等我们老两口想走了他不至于孤零零的，最好能守住我给他留下的，你也知道，老大两口子每一个善经的。”
说起这些杨金宝似乎触动了心事，眼眶不自觉的就开始泛红，苦笑连连的转着茶杯，神情落寞到了极致，他算不上善人但也绝对没干过恶事，很多事真挑开了讲甚至算帮过不少人家，可到老落的个俩儿子这样，不苦闷那是假的。
别人的家事按说李大朋不该多嘴，但现在既然提到了他也只能接话道：“这话没错，银子性格冲，他那媳妇倒像个不好惹的；这些你看的透彻，找个孝顺又有脾气的，以后给你们养老也省心。”
杨金宝点点头，目光却直愣愣的看着半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吐口气道：“这份家业到底是要交给老大的，只希望他以后不亏待老二；说起来，这门亲事还是老大家的牵动头，银子虽然一根筋但是疼他弟弟，当初没少扯着这事给他媳妇说好话，我后来也觉得挺满意，才下的功夫。”
听到这李大朋忍不住轻吸了口凉气，因为他完全没想到，杨老二的这门亲事，居然是在开始，就被王水仙给算计进去的！
听杨金宝的意思，当初他似乎并不是太赞同银子跟王水仙，可是因为惦记上了王水莲，才一竿子打俩枣的抬了手，估摸着他也是觉得这堂姐妹俩处妯娌不会闹矛盾，才做的这些选择！
这事朝深处一想可就有点让人犯膈应了，以老杨家的富裕和好脾气，再加上银子不错，这些年自然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可选来选去选上王水仙，竟然有这层隐藏的意思在里面，关键是，还是王水仙挑的头，这他娘的……
以王水仙的那股劲头，她会真喜欢上杨银生？可能不大！最大的可能，是她看中了老杨家的这份家业，要知道大王庄当初可是跟白河沟一样的穷，王水仙那么娇滴滴爱打扮的俊俏姑娘，自然是想攀上老杨家这根高枝的。
一门婚事，不用费什么劲就能土鸡变成土凤凰，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这手段未免太让人恶心了点，居然不惜把自己的堂妹推到个傻子怀里！
李大朋脸色有些难看，他上午见过王水仙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听了李英俊跟张二赖的描述之后更加不喜欢那人，至于现在，就是纯粹的厌恶了。
也难怪英俊要坚持做这件事啊，还说什么两全其美之类的话，搞不好他早就琢磨透了这些，才打定的这些主意，只是，王水仙跟杨银生已经结婚，就算王水莲跟杨二傻婚事成了，也对王水仙没影响啊！
正犯嘀咕呢，出神了一会杨金宝终于忍不住追问道：“大朋你给老叔交给底，你那弟弟该不会是要给老二的婚事捣乱吧？唉，我也听说了，张二赖跟王水莲俩人，确实是都有心意的，原本王水莲躲城里去就是躲我家，只是她父母不知道为啥，就又对那些财物眼热起来，也就同意了。”
一个个的心里都门清啊！李大朋闻言不禁心头苦笑，越发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难怪在镇上滋了几年才，就一个大跟头打回了原形，不管跟杨金宝这样的老油条比，还是跟李英俊那种妖孽比，自己都太嫩啊！
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李大朋反倒觉得彻底轻松下来，松口气靠在雕花椅背上点头道：“既然老叔都猜到了，那我就直说，张二赖的确是求英俊帮这个忙来着，但你也看到了，我那堂弟一来二去的，其实就是想找个折中的法子。”
杨金宝闻言面容愁苦，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几岁，他是个从来都偶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根本惹不起李英俊，毕竟那可是连副镇长都能扳倒的主，还搂草打兔子清理了镇上的混混群体，他顶多是个有点小钱的采石场老板，拿什么底气跟人家斗啊！
可难道要像以前那一次次似的，再次选择退让妥协破财消灾？恐怕也未必是钱能够解决的吧，更何况，自己的二儿子怎么办呢？
每个人都有执念，为人父母的最大的执念往往就在孩子身上，特别是杨金宝这种情况，对杨老二本身就心存愧疚，自然也担心的更多爱的更加偏执。
想到老大家不是个省油的灯，毁了王水莲这门亲事之后，恐怕以后再给老二找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杨金宝心就一阵阵的揪着疼，他不敢想象万一哪天自己不行了当不了家了，二儿子会遭什么样的罪。
“不行，不行啊大朋！”良久良久之后，杨金宝苦笑连连的摇头道：“这件事真的不行……这也不是什么面子的事，你知道我从不在乎那些虚事，我担心老二啊！”
李大朋看的心酸，他能体会到一个父亲此刻的痛苦纠结，饶是他以前是个有些混蛋铁心肠的家伙，现在也有点心里不得劲，隐约觉得，英俊这次做的好像有点欺负人了……吧？
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因为这事完全不符合李英俊的脾气，更不符合当年二爷爷的做派，要知道当年的二爷爷在十里八村德高望重，靠的可不仅仅是医术，更重要的是那颗仁心！
虽然李大朋也解释不了什么叫仁心，可他清楚，二爷爷李清河从来只会帮人排忧解难，绝对不会胡乱凭自己的好恶，给无辜的人增加痛苦。
但现在，英俊要做的这件事呢？杨金宝可没做错什么，杨家的二傻子更加没做错过什么，整个事真要说有谁错了该承担什么的，那恐怕也只是那个王水仙了。
“不行就不行！”想到这些李大朋不知道哪来的正义感，冲动之下直接拍案而起，闷闷的道：“这事我去找英俊说和去，就算不为别的，也不能让他为了一个张二赖，就毁了老李家那块仁心仁术的招牌！”
说罢他也没去理会错愕发愣的杨金宝，黑着脸就摔门而出，马不停蹄的直接杀向了白河沟，他就想问问李英俊，非要做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好处！
而此刻老宅里的李英俊，也刚刚把张二赖给打发滚蛋，让他回家等消息去，别哭丧着脸跟个跟屁虫似的黏在他屁股后面，这就不是个男人该做的事，要做也是跑去王水莲家门口死缠烂打去才对，毕竟这世上，自己想要的都该自己亲自去争取。
可做这些事，自己想要的是又是什么呢？清静下来的李英俊，忍不住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