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小食街道的大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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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施恩的肚子大叫了起来,突然施脖子上的项圈传来机械型的声音:“血糖低下,警告警告。”
  “谁?谁在说话?谁?是不是你?”施恩扯过站在他旁边的一个正咬着包子的小胖子。
  小胖子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的看着施恩,“唉,没前途。”说着不理施恩走了。
  施恩道了声无趣,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半天没进食的施恩在心里打定主意,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有力气了才能去附近找间铁匠铺,好解决脖子上这个项圈暗器。
  这么想着,施恩在小摊买了一条围巾裹在脖子上,遮住这个烦人的项圈,毕竟中了暗器这种事对于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来说并不是那么光彩。施恩伸长鼻子朝空中嗅了嗅,顿时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
  他一路寻着香味来到了一家名为“兰州拉面汤”的面店前,很没形象地舔了舔嘴唇。正准备进去来一碗填饱肚子时,空中又出现了另外一股可口的香味。他鼻子转了个方向,寻找另外一股香味往左边的店‘飘去’。
  这香味正是出自这家店名叫做“沙里县”的蒸笼里,施恩掂了掂手里的银两,已经准备进去这家“沙里县”大吃一顿,就这此时异军突起。施恩刚向前踏出一步,耳朵就听见一声叫卖:“来哩来哩,香喷喷的黄焖鸡香米饭,好吃又不贵,今日买二送一咯喂。”
  没听错吧,买二送一,这么说不是可以吃到饱吃到撑?就在他拿不定注意进哪一家食馆的时候,在这条热闹的小食行道上,响起女性的惊声尖叫。
  “啊!!对不起..那个..啊..”
  人群中赶紧散开来,无关人等都纷纷腾出一块空地方,站在一边看热闹。只见一个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大个子站在那儿,显得格外的显眼。他熊腰虎背,贱肉横生,浓郁的胸毛处还有图腾刺身,大个子一手抓起一名柔弱少妇。
  大个子的手臂十分巨大,跟少妇的身子大小无二。观望的人群中,不少人已经惶恐地退到一边,生怕自己被波及,这位少妇被大汉单手提在半空中,双手死死地抓牢了大个子的手臂,生怕一不小心被摔在地上,她不停的挣扎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请你住手吧。”
  大个子一脸狰狞,他一手抓着少妇的脖子,一手死死的捏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咦..咦..他脖子上的..”施恩摸了摸围巾,心想这大个子脖子上的那个,怎么跟我脖子上的这个项圈,简直一模一样。就在施恩分神的时候,场上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一脸恶人相的大个子,此时却是一弯腰,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很是惊恐。
  “求求你了,帮把我摘了这个项圈吧。”
  施恩拨开人群走近些,这看清了大个子的装扮,披头散发的,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成了麻条。在这冰冷的冬天里,他光着大脚丫跪在雪地上,脸上也有几处伤疤,可怜兮兮的模样,还真让人心里不由得一阵苦楚。
  少妇在听了大个子的话后,对他露出了可怜的面容。可是就那么一瞬,她听到了大个子脖子上的项圈传来“滴滴滴”的响声,惶恐地她别过头去,闭上眼睛咬着牙,“对不起,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大个子听到少妇的话后,一把将少妇扔在了旁边的小摊上。他双手抓在脖子上的项圈,在雪地上不停地给在场的所有人磕头,边磕头边哭腔:“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谁都可以,用斧头用锯子都可以,帮我拿掉这该死的项圈,求求你们了,我发誓以后不再当山贼了。”
  围观的大明朝子民才知道这大个子的身份竟然是个山贼,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
  “那个家伙,居然是个山贼,啊,我想起他是谁了,他不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风寨二当家。”
  “千万不能跟他扯上关系啊。”
  “那家伙估计是被朝廷抓拿的要犯,被‘外魔’买了当奴隶,啊!那不就是说附近有‘外魔’,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这家伙,真是愚蠢,明明是不可能逃得了的,不止那个项圈,就是这应天府的锦衣卫,还有‘外魔’集团,他就是本事再大,也逃不出这皇城的。”
  施恩听着众人议论纷纷,摸着光滑的下巴,心想这大个子居然是个走山人。走山是捞偏门外八行中的一行,施恩年幼时在私塾里看过一本记载外八行的书籍。他想不今儿个会在这里撞见外八行的人。
  继续保持围观者的态度,施恩看到大个子磕头嗑得雪地上都染上了不少血迹。这个时候,大个子忽然站起身子来,不停的向周围的人求助,可是所有人都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的躲开他,除了施恩。
  “求求你们了,你们谁有刀子斧子都借我,我只想毁掉这个项圈,不会伤害你们的,我..我..我还要回家啊!!我家人还在等着我啊,我刚出世的女儿,我还没来得及给她取名,还没来得及抱她,求求你们了,我改过自新了。
  没有人可怜大个子,有些动了恻隐之心的人,也都偏过头去,强忍着不去看他。
  “拿去吧。”
  时间在周遭的视线都集中在施恩身上时停了下来。施恩扶着额头吐出一口长气,这是他今天最大的排气量。
  “这,这,这人有病吧,竟然敢这样做?”
  “肯定是脑筋不正常,咱们离他远些,这种人砍人可是不犯法的。”
  施恩有些汗颜,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在其他人眼里是这般不堪。
  大个子并没有热情地凝视他,而是一脸错愕。施恩将手里的一把杀猪刀,递给了大个子,说:“这是我趁猪肉摊老板看热闹时,顺手摸来的,赶紧拿去用吧,用完我还要还给猪肉摊老板。”
  见大个子还是一脸错愕,施恩有些好笑道:“赶紧的呀,不说家里的闺女不是还等着你回家喊你声爹嘛。”
  大个子似乎真的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对他伸出援手,脑筋一时有些转不过来。在听到施恩话里的那一声闺女,他没有犹豫地接过杀猪刀,对着施恩磕了三个响头表示感谢。
  大个子拿起杀猪刀,对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一砍,“噔”的一声响。
  众人以为项圈碎了,可是并没有,反而是杀猪刀缺了一口。施恩心说这项圈用料还真是够足啊。大个子眼见项圈并没有毁掉,不甘心,往脖子上就是连砍七刀,刀刀都是卵足二十分力气地砍。
  站在大个子面前的施恩,好几次都想叫住他,生怕他一个失手,就往自个脖子上砍,施恩可不想好心做坏事。
  “叭叭叭,叭叭叭。”
  一辆豪华轿车驶进拥挤的小食街道。
  “这种级别的车怎么会来这种贫民小食区呐,不是应该去‘舒尼购物广场’附近嘛?”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吐槽了一句,然后往路边靠了靠,让豪华轿车过去。
  远远驰来的马车,停在了施恩和大个子面前。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摇下车窗,车内一张俏脸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她并没有注意到施恩,反而是大个子让她惊讶的喊道:“嘿,小姐,这不是前些日子在拍卖场拍卖的奴隶嘛?怎么给跑出来了。”
  大个子发现他自己被认了出来,心急的来到车窗前,跪下磕头,哭诉到:“大小姐,你行行好,我只是想回家跟家人团聚,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当山贼了,不会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了,求求你,帮我摘掉这个项圈,求求你了。”
  车内的人没有回应,只听见里头那人暗自叹了口气。
  “唉,你啊就不要妄想了,从哪跑出来就回哪干活去这个吧,等你契约期限一到,你的买主自然会放你回去的。”车窗那个俏丫头嘟囔着嘴,奉劝大个子道:“你赶紧回去吧,不然少不了是要挨顿打的。”
  这个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大个子,此时委屈的就像个小姑娘一样。他绝望的哭诉:“我没有契约期限,那些天杀的‘外魔’将我终生奴隶,除非我死了他们才会放过我,求求你了大小姐,我求求你了,我家里的闺女正在等我,我老婆也在等我,你是好心菩萨,我..”
  “滴滴滴,禁语,滴滴滴,禁语。”
  就在大个子喊出‘好心菩萨’的时候,他脖子上的项圈滴滴滴声响得十分急速,还闪着红光,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
  场面顿时静了下来,只剩下这阵阵“滴滴”声在回荡。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大个子的项圈闪着红光,一个个脸色发白,撒开腿没命地跑开,活像一只脱了缰的野狗。车内的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俏丫头当机立断,冲着驾驶座的司机说:“愣着干什么,快开车,踩油门。”
  可是好死不死,这豪华轿车偏偏在这个危急的时刻熄火,不管司机怎么踩,车子就是启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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