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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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那小子如何?”
  待到徐寒等人走远,诺大的空地上便只余下萧蚺与诸多执剑人。那时,那位臃肿的阁主忽然问道。
  南宫靖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沉了沉眉头,言道:“戾气太重。”
  “呵呵。”萧蚺淡淡一笑,转头看向身旁的南宫靖,笑道:“执剑阁在那些老秃子的监视下,太过温顺了些,有些事,没有些戾气,反倒做不好,这小子不错。”
  南宫靖闻言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言道:“执剑阁本就是维护江湖秩序之所,若是事事都已兵戎相见,岂不本末倒置...”
  眼看着这女子便要说出一大段迂腐的道理,萧蚺连连摆头,言道:“行行行,你说得都对,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极上门怎么也是大夏三门之一,号称剑道传承足以与离山分庭抗礼,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女儿来?我看啊等到你父亲百年之后,这极上门就得全体皈依龙隐寺了。”
  南宫靖狠狠的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萧蚺,面色一沉又言道:“那小子身上颇有古怪,你看得出来,为何还要保他?”
  萧蚺的脸色微变,但还是故作轻松的言道:“古怪?什么古怪?你说他的右臂?唉...这天下法门千变万化,譬如那十二镇中的兽王宗,还可化为兽形,这样的本事不足为奇。”
  只是萧蚺这样的说法显然并不能让南宫靖满意,女人直直的盯着颇有些心虚味道的萧蚺,沉声言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他的右臂。”
  “那是啥?”臃肿的阁主大人一脸的不明所以。
  南宫靖有些摸不准对方萧蚺究竟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但她还是再次言道:“他叫徐寒。”
  说完此言,她仔细的打量着萧蚺,试图从这位阁主大人的脸上看出些许他此刻内心的变化,只是这样的想法最后却是徒劳,男人依然是一脸的迷糊。南宫靖叹了口气,又言道:“那位死去的天策府少府主,也叫徐寒。”
  萧蚺脸上的肌肉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但他还是辩解道:“世界之大,同名同姓之人算不得稀奇...”
  南宫靖也算是在这时明白了过来,这位阁主大人今日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与她顾左右而言他,她索性转过了身子,不再与这位阁主大人多言,她看向身后那一排排执剑人,言道:“今日辛苦了,我特让卓儿为诸位准备丰盛的晚...”
  说到此处南宫靖微微一顿,她也意识到晚餐二字于这里并不适用,毕竟天色已经泛白,所以她改了口:“为诸位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说罢,南宫靖又看向一旁的南宫卓言道:“卓儿,把东西带上来吧。”
  可那时,俊美的南宫卓却是脸色一变,额头上大汗淋漓,他看向一旁的萧蚺。
  萧蚺一个激灵,随即哈哈一笑,望向天空,一脸肃然的说道:“嗯,今夜星光灿烂,着实美妙,小卓儿,走走,阁主带你去那边赏月。”
  “啊?好!好!”回过神来的南宫卓连连点头,正要跟着萧蚺离去。
  南宫靖见二人这般作态,她仰头看了看已经露出了半个脑袋的三月艳阳,眸子渐渐眯起。
  于是,龙隐山巅,忽的剑光大作,一高一低,两道痛呼声回荡,久久不息。
  ......
  “小寒,你这一手本事跟谁学的啊?我就说你这右臂为何一直绑着,原来藏着大家伙啊!”回到了住所,楚仇离便一脸好奇的凑了上来,笑呵呵的高声问道。
  这时,徐寒的右臂已经再次被他用买来的白布包裹了起来,他的右臂猩红古怪,不似人臂。今日动用恐怕已经于有心人眼中落下了些祸根,徐寒不愿招惹麻烦,自然也不会将之轻易示人。
  “微末伎俩,不足挂齿。”徐寒面对楚仇离的询问,如此回应道。
  他倒不是不信任诸人,只是关于他右臂的来源着实太过匪夷所思,又说来话长,他自然不想多言。几人倒也知趣,也就不再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那你这几日到底去何处了?这些日子可让我们好些个担心!”方子鱼于那时又问道。
  徐寒笑了笑,随口回应道:“只是出去走了走...”
  这样的说法显然也只是托辞,若只是走了走回归之时,又怎能就忽然拥有了这般强悍的力量?
  大抵是因为徐寒的处处隐瞒,让为他忧心忡忡的诸人有些不郁,一时间房门中再次安静了下来。
  好在晏斩在那时迈步而出,笑呵呵的说道:“好了,今日咱们都通过执剑人大比,以后的日子也算是安生了不少,你们看徐兄弟今日恐怕也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情咱们明日在说,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诸人闻言看向一旁沉默的徐寒,却见这少年的脸色发白,额头上的汗迹从未断过,他们这才醒悟过来,看样子徐寒祭出那手臂,对他来说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如此想来,无论徐寒这些日子究竟去到了何处,做了些什么,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中修行出这样一道强悍至极的法门,这少年显然也是为此吃尽了苦头。到了这里,让诸人之前心中那小小的不满尽数散去。
  诸人站起了身子,听从了晏斩的建议纷纷离去。
  于是诺大的房门中便只余下了徐寒与晏斩二人。
  “谢谢。”那时徐寒走到了晏斩跟前,对着男人诚恳的言道。
  男人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徐寒的肩膀,说道:“好好休息吧。”
  然后男人便转身离去。
  徐寒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门,这时他的脸色忽然一变,他裹在白布下的右臂上血肉忽的开始蠕动了起来,徐寒用左手将之捂住,勾起了身子,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滴落,就好像此刻的他正承受某种难以想象的痛苦一般。
  直到百于息的光景过去,他的脸色方才渐渐恢复正常。
  他心有余悸的站起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了一阵新鲜的空气,终于是平复了下来。
  他不知为何,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入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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