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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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卫飏说到梁姣,心里不自觉地咯噔一声,不过浅浅地叹了口气,我知卫飏重情重义,倘若他完全忘记梁姣,也没有在心里留着她的位置,我非但不会感觉高兴,甚至还会感觉深深惊恐。
  他愿意和我说实话,愿意吐露心声让我知道。我知晓轻重,也没想要和卫飏置气,只清浅地冲他笑了笑。“我知道了。”
  我这模样,没来由迫得卫飏紧张了轮,他小心看了我眼,“我心里留着梁姣的位置,你不高兴?”
  我斜睥着眼盯了一下卫飏,他那急于解释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遂打断卫飏的话,一字一顿地说。
  “没有,我很高兴。”
  我看着他的眼睛,唇上还有浅浅的笑容。卫飏也迎上我的目光,他的眼眸藏着我看不懂的暧昧情愫,迫使我不自觉地想要避开。
  只他的身子竟微微往前倾了倾,在我的唇瓣上蜻蜓点水地落了一吻。
  这吻浅尝辄止,我反应过来时,他已将唇瓣撤下,竟然好笑地摇头,“嗯,我这下信了,你没有生气。”
  “你!”
  我脸涨得通红,只敢在心里痛斥卫飏,把他狠狠骂了一通。只感觉脸上烧得通红,卫飏见了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他稍微将我往房间推了推。“进去吧。”
  他催促说,还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也是没辙,只能认命地走到里屋,毫无困意地躺在冰冷的床上……
  “娘亲,甜吗?”
  小腹里的鬼胎突兀问了这么一句,虽然没头没尾,不过我竟然想到了卫飏刚才那浅浅的一吻,脸上浮出一层幸福的笑容,低语喃喃,“还……还挺甜的。”
  不过我很快反应过来,便是一下坐了起来,瞠目结舌地看着肚子。“你,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甜不甜的,我不知道!”
  鬼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娘亲,你这叫欲盖弥彰。”
  我翻白眼瞪了鬼胎下,想要反驳只言语都堵在喉咙,竟也不再辩解,好似默认般。
  鬼胎见我默认,也是心情大好,小心问我,“娘亲您和父君是和好了吗?”
  他问得很陡,我稍微在心里默了默,良久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浅语。“或许,是吧。”
  说出这个答案时,我又怔了怔……
  不过鬼胎高兴坏了,它欢喜地在我肚子里蹦了蹦,“我就知道娘亲放不下父君,真是太好了。”
  我把这话说出,也觉得心里的石头忽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不过倦懒地躺在床上,我没鬼胎那么简单纯粹,却也有自己的顾虑,“我总觉得,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鬼胎知道我的顾虑,乖巧闭上嘴巴。
  …………
  后半夜无事,我醒来时已经晨曦微亮。卫飏不在,不过在桌上留了纸条,白苏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让他去地府一遭。我稍微嘟囔了下嘴巴,一边撕碎他留给我的纸条,一边琢磨自己也得找个时间见见白苏,我在半步多的经过不能说与卫飏听,不过白苏倒可以帮着参谋参谋。
  不过须得赶到学校上课,我也只能把这事稍微地放放。
  今天上课的主要内容是临摹古画,这是我今年最后的一堂选修课。临摹的是清明上河图的一角,画布都是有一定的寿命,现在陈列在博物馆的原版画就算保存再小心再细致,也难免出现破损的地方,这时就需要进行局部的修复。
  我手里举着画笔,正在全神贯注地调着颜色,水彩一遍遍地往上刷,刷出最接近的颜色。
  教室里虽然坐满了人,不过安静极了,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交头接耳的声音,只有画笔落在纸上刷刷的声音。
  老教授坐在讲台上,面带笑容,非常满意地看着我们。
  突然感觉自己的肩上落了重量。
  回头刚好撞到白苏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她虚掩着身子,肉眼凡胎的看不到。小妮子看了我一眼,干脆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见我面露不解地盯着她,白苏先不耐烦地朝我投掷了一抹白眼。
  “你怎么来了?”我压低声音问,画室太安静,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别人。
  “我来,看看你。”白苏目光清浅地从我的身上掠过,言语直奔主题,“我已经下令完全封锁半步多,将这地方归于地府统领。虽然遭到不少人反对,不过只要拳头够硬,他们反对也奈何不了我。”
  我点头,这倒在我的预料之中。
  “你放心,我不会破坏半步多主要的秩序,他们还是可以在这里自由的买卖,我只要捣毁老冥主他们的躲藏处,便是足够。”
  白苏做事一直很有分寸,我倒不担心这个。
  “那你发现居德慵和择善了吗?”我小声反问,不想却被白苏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番。我自问自己没有说错话,偏又被白苏盯得一点底气都没有,只能悻悻反问。
  “我……我问错了吗?”
  我一边问一边回想,确认自己并没有问什么奇怪的问题,偏偏又被白苏看得心虚,只能往下咽了口口水。
  白苏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她言语轻松地笑了笑。
  “我奇怪,你怎么知道老冥主的真名?还是说,你们曾经见过?是在半步多?”
  “我没有!”
  我欲盖弥彰地站了替自己辩解,激动得站了起来。也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是在严肃的课堂,同学和老师非常统一地朝我投来探究的目光。
  我更尴尬,只想找地缝钻了。
  老教授最生气,他恨铁不成钢地走了过来,“夏忧,你在嚷嚷什么?我让你好好临摹画作,只你都做了什么?”
  我百口莫辩,却是支支吾吾地解释。
  “我没做什么,只是好不容易调出这个绿色,有些欢喜。”
  幸亏我平时品学兼优,老教授没有多说什么,只让我出教室好好反省一番。我正好有话要和白苏说,乖巧地走出教室,去到外面。
  出来后白苏慵懒地靠在墙上,斜睥着打量着我。
  “你该不会故意气他想要和我独处吧?”
  我扔给白苏一个白眼,不过她要这么以为,我也懒得替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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