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冤家路窄
中午罗恒赶去汉唐，帮了一下午的忙。
作为一个老板，他一定是最不合格的那种。
汉唐大小事务都交给了陈宣君和唐龙打理，他自己时不时去打下酱油。
便是到现在，酒楼的员工也大抵以为他是陈宣君一弟弟，没事来帮忙的，少有人知道他才是这家酒楼最大股东。
这几天汉唐的生意有所回落，没前几天那般吓人了，不过中午外卖业务倒是开展的极好，方圆五公里近乎所有写字楼里面的白领阶层都知道了汉唐的存在，一般忙不过来都选择在这里订餐，甚至有好几家公司直接和酒楼签了合同，要汉唐负责他们员工的工作餐。
对于追求生活品质的白领阶层来说，汉唐方便快捷卫生，味道也不差，价格也在合理范围内，至少比吃泡面或者是路边摊那种几块钱一盒、极不卫生的盒饭强多了。
这下陈宣君倒是彻底服气了，罗恒这眼光当真刁钻，这近乎是一片完全空白的市场，汉唐掌握了先机，怕要不了多久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她初略地算了一下，六月份汉唐营业额怕是要超过两百万，纯利润也有五六十万上下，这在01年的天南，绝对是个可怕的数字，当之无愧的聚宝盆。
看到了商机，陈宣君心思也活络了起来，中午这趟忙完，便开始跟罗恒商量是不是开始准备开分店了。
这个提议被罗恒否决了。
天南是个县级市，消费能力有限，除了市中心这片，吃得起他这天价盒饭的人不多。
要开分店的话，怕是要到周边几个县市去开拓市场，现在汉唐还未彻底在天南站稳脚跟，无论是他还是陈宣君，都没这精力。
罗恒笑着跟陈宣君说道：“现在汉唐还未彻底在天南站稳脚跟，贸然开分店就有些冒进了。最好还是等汉唐彻底站稳脚跟，打响招牌再说。”
陈宣君问道：“那什么时候才算站稳脚跟呢？”
罗恒吐出两个字——孙家。
什么时候汉唐彻底将孙家那几个百年老店压制，便算是彻底站稳脚跟了，到时候借助本店的名声，迅速辐射向天府九区十二县，就没有问题了。
陈宣君疑惑道：“那你不怕孙家依葫芦画瓢，也跟着做外卖么？”
”为什么要怕？”罗恒从容道：“孙家想做外面，那就须得改造现代化厨房，还要培训专门的送餐员，还要做广告宣传，这全套下来，最快也要一两个月，等他们做好了，汉唐的口碑早就出来了，人都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
陈宣君点了点头，明白了过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容易赚得盆满钵满的，只要前者不做死，后面的跟风者就只能赚点蝇头小利。
她想了想，觉得罗恒忽略了一个问题，正色道：“那万一孙家贼心不死，便是做外卖也要我们打价格战呢？”
罗恒淡然一笑，眼里狠戾一隐而没：“放心吧，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他那天被孙阳给上了一课，要不是许四维出手帮他，只怕汉唐就开不成了，记忆犹新。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又怎会忽略孙家这个汉唐最大的对手，等收拾外王岳后，第一个着手对付的便是孙家。
至于怎么对付，罗恒心中早有决断，敌人就是他最好的老师。
……
下午的当口，罗恒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于新换的那个大眼睛美女班主任，名字挺古典，姓孙，叫孙雨溪。
孙老师在电话里严肃的表示，你明天要再不来学校上课，老师我就要来家访了。
罗恒这才反应过来，请的一个星期假快到了。
连连表示老师您放心，明天一定来上课。
孙雨溪说这样最好，还有，你自己答应过我便是请假了也要按时复习的，还记得我给你的那些个复习资料卷子之类的吧，一定要都做完，明天老师要检查。
罗恒顿时就傻眼了，他这些天忙着干大事儿，早把这茬儿给忘了，这倒是一个麻烦。
孙雨溪见罗恒良久没有说话，最后补充道：“罗恒同学，老师相信你是个说话算话的男子汉，可不要让老师失望哦。”
不等罗恒回答，就把电话挂了，罗恒无奈，仔细想想，这小孙老师给他的复习卷子挺多，得有七八张，这要做的话，时间哪够啊，但要不做的话，罗恒还真有些不好交代。
毕竟这小孙老师对他是发自肺腑的关心，可以势力的李东方好上千百倍不止，怎么滴也不能让她失望吧。
再说他一大老爷们儿，说过的话还真不能当屁给放了。
罗恒这般想着，给纪萧萧打了电话，他决定干一件很有节操的事情，那就是抄！
两人一个班的，复习试卷肯定也是一样的，纪同学可是个女学霸，试卷肯定早做完了。
电话那边，纪萧萧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跟罗恒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要不你到我家楼下来拿吧。
罗恒连忙问她怎么了，她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罗恒想了想，问陈宣君要了车钥匙，开着她那辆陆虎去找纪萧萧。
他还未成年，当然是无证驾驶，这年头天南还比较乱，除非发生事故，否则极少有交警会在路上查驾照。
而罗恒对自己车技还是信得过的，前世今生加起来，那起码是超过十年的老司机了。
再说便是被查了他也不怕，谁叫老罗就是警察系统的呢，这叫朝中有人好办事儿，只有在这种时候，罗恒才觉得自己有了点官二代的派头。
幽怨呀，他最大理想就是做个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太子党，可老罗这官儿也忒低了，便是这么个小官都还被人给撸了，他有足够多幽怨的理由。
咬了咬牙，罗恒寻思无论如何也要让老罗尽快官复原职，要不自己理想何时才能实现?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化幽怨为动力了。
对于陈宣君这辆陆虎，罗恒是很喜欢的，不过陈宣君说送给他时，他坚决推辞了。
虽说平日里他老口花花叫嚷着陈大女土豪求包养，但当神仙姐姐真打算把这辆豪车作为包养费送给他时，立马就怂了。
这一瞬间，罗恒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节操的，那矫情的大男人主义第一次战胜了那颗扑在姐姐怀里撒娇的小红心。
在路上他也一直在想纪萧萧到底怎么了，这小娘皮最近看着当真不对劲，清减了，也憔悴了，不怎么爱笑了，更是不来当他跟许惊蛰的电灯泡了。
罗恒算不得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但这姑娘最近变化这般大，连大大咧咧的许惊蛰都看出来了，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但问她也不说，让罗恒郁闷无比。
虽然他很讨厌纪萧萧这小娘皮半夜给他发骚扰短信，很讨厌这小娘皮没事儿就来当电灯泡，很讨厌这姑娘跟他比谁更傲娇，但当纪萧萧真的不来烦他的时候，罗恒没有觉得整个世界变清净了，心里反而还有些小失落。
仔细想想，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犯贱了。
“不行，等下一定得好好问问她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
罗恒这般想着，稍稍加快车速，不过二十分钟就从市中心开到了市委大院门口，先给这姑娘打了电话，通了，没接。
罗恒皱起了眉头，却发现纪萧萧在市委大院门口，离他只有几米，因为光线折射的原因，这姑娘却是没发现他，而她手里还拿着他问她要来借鉴的复习试卷。
罗恒正想下车，眉头再次皱起，因为纪萧萧面前还站着个身材挺拔的少年——晏小山！
罗恒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略微摇下车窗，他想听听晏小山这狗日的来找纪萧萧干嘛，或许就能知道这姑娘最近遇到什么事儿了。
对于晏小山买通孙小军来废自己的事儿，罗恒心知肚明，正打算找机会教训这狗日的一顿，收点利息，要他消停消停。
想不到这厮却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晏小山最近很郁闷，甚至有些害怕。
郁闷之处，在于他和来自京城华家大少华天联手，买通了孙钩子，想废掉罗恒，永绝后患。
想不到这厮便好像早知道似得，自己安然无恙不说，还把天南黑道第三号人物孙小军给整进看守所去了。
而且孙阳这家伙也太没用了，孙家可是天南餐饮界执牛耳者，财大气粗，却连一个区区汉唐酒楼都解决不了，还真让这家伙把酒楼给做起来了。
晏小山觉得自己面对罗恒最大优势便是自己家室优渥，超过他百倍不止，这是罗恒再怎么逆天也没法子扭转的差距。
简单点说，他老子有钱，罗恒老子没钱，但这家伙都做了什么，才十六岁就开了家月入五十万不止的酒楼，再过几年，让他从容发展起来，那他就危险了。
晏小山在罗恒身上吃了不少鳖，面对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底气，怎么人信心都快被打击的没了。
至于害怕，他是害怕他才是买凶杀罗恒的事儿暴露，虽说凭借晏氏集团的能量，他便是暴露了也不可能进去坐牢，但如此的话，他接连在罗恒手上吃瘪的事儿只怕就传出去了。
晏氏集团包括林振南、孙云龙在内的那些个元老，可没一个是易与之辈，晏小山知道自己老子身体不好，说不定哪天就走了，他须得尽快树立自己的威信，将来才好接手这个大航母。
他虽贵为晏氏集团太子，面对的压力可一点不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好在总有些事情是让他不怎么郁闷的，比如说纪萧萧。
今天的纪萧萧显然精心打扮过，换上了一身纯白的晚礼服，白色的腿袜，白色的高跟凉鞋，还把马尾辫解开了，满头青丝好似瀑布一般披在脑后，好似一朵遗世的白莲花，清丽无双。
这是眼眸微红，隐有泪痕，一看就是哭过，看起来有些憔悴。
“萧萧，怎么这么久？我朋友的生日宴会马上就开始了。”
晏小山笑着说道，还指了指他开来的一辆五系宝马，示意她上车。
纪萧萧没有动。
晏小山柳叶眉微微蹙起，冷声道：“怎么，你不愿意？忘记你妈妈答应过我什么了么？”
纪萧萧咬着嘴唇，叹了口气，冷声道：“晏小山，你急什么，我只是答应你陪你去参加你同学的生日宴会，可没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你最好不要逼我，否则我……”
她说着，眼里决绝一隐而没。
见她这般楚楚模样，晏小山还是有些心疼的，他追了纪萧萧足足三年，要说不爱那是骗人的。
晏小山声音柔和了些，道了声歉：“萧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只是每次看到你跟罗恒这家伙走在一起，我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他头上青筋隐隐炸起，“萧萧，罗恒有什么好的，我哪点比不上他？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不跟他联系，我一定一辈子对你好。”
纪萧萧没有说话，好看眼眸里隐隐有些苦涩。
到了这步田地，她还能说什么呢？
“上车吧。”晏小山打开了车门，示意她上车。
纪萧萧摇摇头，说道：“晏小山，我答应罗恒要把复习卷子借给他，等他来拿了复习卷子再走吧。”
“他来找你借复习卷子？”晏小山眯起了眼睛，声音蓦地变冷，“萧萧，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跟他来往了么？”
“晏小山，你不要太过分好不好，就算我们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他来找我借复习资料，我不可能不借给他吧？”
纪萧萧气的鼻子皱起，以她的性格，这般模样，已经是相当生气了。
“就算是普通同学？也就是说你们不是普通同学？”晏小山冷笑，怒声道：“萧萧，老实告诉我，你喜欢他对不对？”
“要你管！”
“我偏要管，他来借资料是吧？”
晏小山哈哈大笑，一把抓过纪萧萧手中的试卷，刷刷两下就撕得粉碎。
纪萧萧眼眶泛红，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晏小山不管不顾，拉着她就上车，纪萧萧奋力挣扎，晏小山贴近她耳朵，也不知说了什么，纪萧萧放弃了挣扎，只是哭的愈发梨花带雨。
晏小山冷冷一笑，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他甚至在想，今晚朋友的生日宴会，他是不是要借此机会，直接得到她的人？
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喜欢他，心里装得还是他最讨厌的那个人，他又如何能不恨？
他正想到这里，却只能砰地一声，还未发动的五系宝马竟是被撞得贴近路边，他整个人的脸也啪地贴到了玻璃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辆陆虎凯越，车窗摇下，司机鄙夷地看着他，比了比中指，吐出一句让他立刻抓狂的话：“晏小山，小爷这是在操你！”
倒车，撞！
倒车，撞！
再倒车，再撞！
如此重复，九浅一深的套路，径直把晏小山那辆宝马推到了路边，半个车身都悬在了排水沟，就如一个八尺大汉在欺负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路上行人不少都停下观摩，指指点点。
“我去，太嚣张了，那陆虎好拽啊！”
“是啊，这可是在市委大院！”
“多大仇啊，对了，那辆宝马好像是晏氏集团太子的车？”
“就是他的车，我刚才就在了，好像是在抢女人！”
议论声窸窸窣窣，罗恒再次倒车，一下就把这辆宝马推到了边缘，只差一线就要掉进沟里面。
司机从容下车，一本正经地问道：“操的爽不爽？”
晏小山脸色铁青，眼睛刷地泛红，里面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愤怒！
冤家路窄，司机不是别人，正是他恨之入骨的罗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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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恒笑着跟陈宣君说道：“现在汉唐还未彻底在天南站稳脚跟，贸然开分店就有些冒进了。最好还是等汉唐彻底站稳脚跟，打响招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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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宣君疑惑道：“那你不怕孙家依葫芦画瓢，也跟着做外卖么？”
”为什么要怕？”罗恒从容道：“孙家想做外面，那就须得改造现代化厨房，还要培训专门的送餐员，还要做广告宣传，这全套下来，最快也要一两个月，等他们做好了，汉唐的口碑早就出来了，人都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
陈宣君点了点头，明白了过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容易赚得盆满钵满的，只要前者不做死，后面的跟风者就只能赚点蝇头小利。
她想了想，觉得罗恒忽略了一个问题，正色道：“那万一孙家贼心不死，便是做外卖也要我们打价格战呢？”
罗恒淡然一笑，眼里狠戾一隐而没：“放心吧，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他那天被孙阳给上了一课，要不是许四维出手帮他，只怕汉唐就开不成了，记忆犹新。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又怎会忽略孙家这个汉唐最大的对手，等收拾外王岳后，第一个着手对付的便是孙家。
至于怎么对付，罗恒心中早有决断，敌人就是他最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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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师在电话里严肃的表示，你明天要再不来学校上课，老师我就要来家访了。
罗恒这才反应过来，请的一个星期假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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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雨溪说这样最好，还有，你自己答应过我便是请假了也要按时复习的，还记得我给你的那些个复习资料卷子之类的吧，一定要都做完，明天老师要检查。
罗恒顿时就傻眼了，他这些天忙着干大事儿，早把这茬儿给忘了，这倒是一个麻烦。
孙雨溪见罗恒良久没有说话，最后补充道：“罗恒同学，老师相信你是个说话算话的男子汉，可不要让老师失望哦。”
不等罗恒回答，就把电话挂了，罗恒无奈，仔细想想，这小孙老师给他的复习卷子挺多，得有七八张，这要做的话，时间哪够啊，但要不做的话，罗恒还真有些不好交代。
毕竟这小孙老师对他是发自肺腑的关心，可以势力的李东方好上千百倍不止，怎么滴也不能让她失望吧。
再说他一大老爷们儿，说过的话还真不能当屁给放了。
罗恒这般想着，给纪萧萧打了电话，他决定干一件很有节操的事情，那就是抄！
两人一个班的，复习试卷肯定也是一样的，纪同学可是个女学霸，试卷肯定早做完了。
电话那边，纪萧萧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跟罗恒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要不你到我家楼下来拿吧。
罗恒连忙问她怎么了，她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罗恒想了想，问陈宣君要了车钥匙，开着她那辆陆虎去找纪萧萧。
他还未成年，当然是无证驾驶，这年头天南还比较乱，除非发生事故，否则极少有交警会在路上查驾照。
而罗恒对自己车技还是信得过的，前世今生加起来，那起码是超过十年的老司机了。
再说便是被查了他也不怕，谁叫老罗就是警察系统的呢，这叫朝中有人好办事儿，只有在这种时候，罗恒才觉得自己有了点官二代的派头。
幽怨呀，他最大理想就是做个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太子党，可老罗这官儿也忒低了，便是这么个小官都还被人给撸了，他有足够多幽怨的理由。
咬了咬牙，罗恒寻思无论如何也要让老罗尽快官复原职，要不自己理想何时才能实现?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化幽怨为动力了。
对于陈宣君这辆陆虎，罗恒是很喜欢的，不过陈宣君说送给他时，他坚决推辞了。
虽说平日里他老口花花叫嚷着陈大女土豪求包养，但当神仙姐姐真打算把这辆豪车作为包养费送给他时，立马就怂了。
这一瞬间，罗恒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节操的，那矫情的大男人主义第一次战胜了那颗扑在姐姐怀里撒娇的小红心。
在路上他也一直在想纪萧萧到底怎么了，这小娘皮最近看着当真不对劲，清减了，也憔悴了，不怎么爱笑了，更是不来当他跟许惊蛰的电灯泡了。
罗恒算不得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但这姑娘最近变化这般大，连大大咧咧的许惊蛰都看出来了，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但问她也不说，让罗恒郁闷无比。
虽然他很讨厌纪萧萧这小娘皮半夜给他发骚扰短信，很讨厌这小娘皮没事儿就来当电灯泡，很讨厌这姑娘跟他比谁更傲娇，但当纪萧萧真的不来烦他的时候，罗恒没有觉得整个世界变清净了，心里反而还有些小失落。
仔细想想，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犯贱了。
“不行，等下一定得好好问问她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
罗恒这般想着，稍稍加快车速，不过二十分钟就从市中心开到了市委大院门口，先给这姑娘打了电话，通了，没接。
罗恒皱起了眉头，却发现纪萧萧在市委大院门口，离他只有几米，因为光线折射的原因，这姑娘却是没发现他，而她手里还拿着他问她要来借鉴的复习试卷。
罗恒正想下车，眉头再次皱起，因为纪萧萧面前还站着个身材挺拔的少年——晏小山！
罗恒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略微摇下车窗，他想听听晏小山这狗日的来找纪萧萧干嘛，或许就能知道这姑娘最近遇到什么事儿了。
对于晏小山买通孙小军来废自己的事儿，罗恒心知肚明，正打算找机会教训这狗日的一顿，收点利息，要他消停消停。
想不到这厮却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晏小山最近很郁闷，甚至有些害怕。
郁闷之处，在于他和来自京城华家大少华天联手，买通了孙钩子，想废掉罗恒，永绝后患。
想不到这厮便好像早知道似得，自己安然无恙不说，还把天南黑道第三号人物孙小军给整进看守所去了。
而且孙阳这家伙也太没用了，孙家可是天南餐饮界执牛耳者，财大气粗，却连一个区区汉唐酒楼都解决不了，还真让这家伙把酒楼给做起来了。
晏小山觉得自己面对罗恒最大优势便是自己家室优渥，超过他百倍不止，这是罗恒再怎么逆天也没法子扭转的差距。
简单点说，他老子有钱，罗恒老子没钱，但这家伙都做了什么，才十六岁就开了家月入五十万不止的酒楼，再过几年，让他从容发展起来，那他就危险了。
晏小山在罗恒身上吃了不少鳖，面对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底气，怎么人信心都快被打击的没了。
至于害怕，他是害怕他才是买凶杀罗恒的事儿暴露，虽说凭借晏氏集团的能量，他便是暴露了也不可能进去坐牢，但如此的话，他接连在罗恒手上吃瘪的事儿只怕就传出去了。
晏氏集团包括林振南、孙云龙在内的那些个元老，可没一个是易与之辈，晏小山知道自己老子身体不好，说不定哪天就走了，他须得尽快树立自己的威信，将来才好接手这个大航母。
他虽贵为晏氏集团太子，面对的压力可一点不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好在总有些事情是让他不怎么郁闷的，比如说纪萧萧。
今天的纪萧萧显然精心打扮过，换上了一身纯白的晚礼服，白色的腿袜，白色的高跟凉鞋，还把马尾辫解开了，满头青丝好似瀑布一般披在脑后，好似一朵遗世的白莲花，清丽无双。
这是眼眸微红，隐有泪痕，一看就是哭过，看起来有些憔悴。
“萧萧，怎么这么久？我朋友的生日宴会马上就开始了。”
晏小山笑着说道，还指了指他开来的一辆五系宝马，示意她上车。
纪萧萧没有动。
晏小山柳叶眉微微蹙起，冷声道：“怎么，你不愿意？忘记你妈妈答应过我什么了么？”
纪萧萧咬着嘴唇，叹了口气，冷声道：“晏小山，你急什么，我只是答应你陪你去参加你同学的生日宴会，可没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你最好不要逼我，否则我……”
她说着，眼里决绝一隐而没。
见她这般楚楚模样，晏小山还是有些心疼的，他追了纪萧萧足足三年，要说不爱那是骗人的。
晏小山声音柔和了些，道了声歉：“萧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只是每次看到你跟罗恒这家伙走在一起，我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他头上青筋隐隐炸起，“萧萧，罗恒有什么好的，我哪点比不上他？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不跟他联系，我一定一辈子对你好。”
纪萧萧没有说话，好看眼眸里隐隐有些苦涩。
到了这步田地，她还能说什么呢？
“上车吧。”晏小山打开了车门，示意她上车。
纪萧萧摇摇头，说道：“晏小山，我答应罗恒要把复习卷子借给他，等他来拿了复习卷子再走吧。”
“他来找你借复习卷子？”晏小山眯起了眼睛，声音蓦地变冷，“萧萧，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跟他来往了么？”
“晏小山，你不要太过分好不好，就算我们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他来找我借复习资料，我不可能不借给他吧？”
纪萧萧气的鼻子皱起，以她的性格，这般模样，已经是相当生气了。
“就算是普通同学？也就是说你们不是普通同学？”晏小山冷笑，怒声道：“萧萧，老实告诉我，你喜欢他对不对？”
“要你管！”
“我偏要管，他来借资料是吧？”
晏小山哈哈大笑，一把抓过纪萧萧手中的试卷，刷刷两下就撕得粉碎。
纪萧萧眼眶泛红，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晏小山不管不顾，拉着她就上车，纪萧萧奋力挣扎，晏小山贴近她耳朵，也不知说了什么，纪萧萧放弃了挣扎，只是哭的愈发梨花带雨。
晏小山冷冷一笑，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他甚至在想，今晚朋友的生日宴会，他是不是要借此机会，直接得到她的人？
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喜欢他，心里装得还是他最讨厌的那个人，他又如何能不恨？
他正想到这里，却只能砰地一声，还未发动的五系宝马竟是被撞得贴近路边，他整个人的脸也啪地贴到了玻璃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辆陆虎凯越，车窗摇下，司机鄙夷地看着他，比了比中指，吐出一句让他立刻抓狂的话：“晏小山，小爷这是在操你！”
倒车，撞！
倒车，撞！
再倒车，再撞！
如此重复，九浅一深的套路，径直把晏小山那辆宝马推到了路边，半个车身都悬在了排水沟，就如一个八尺大汉在欺负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路上行人不少都停下观摩，指指点点。
“我去，太嚣张了，那陆虎好拽啊！”
“是啊，这可是在市委大院！”
“多大仇啊，对了，那辆宝马好像是晏氏集团太子的车？”
“就是他的车，我刚才就在了，好像是在抢女人！”
议论声窸窸窣窣，罗恒再次倒车，一下就把这辆宝马推到了边缘，只差一线就要掉进沟里面。
司机从容下车，一本正经地问道：“操的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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