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手法这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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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公公不放心地又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无事后才专心当自己的门神。
  那之后连着三日,赵雍没再找茬,就连早朝也安安分分,他不主动挑事,其他大臣也本分做事,纵然心中对她还有谜团与不甘,无人挑头,也就自然而然地淡下去。
  奏折批阅也逐渐步入正轨,沐惜月已经熟练掌握批阅的一套流程,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于是每天便腾出更多时间监控景墨的情况。
  为了减轻李太医的工作量,除了商量更换药方,两人一般不同时出现。
  而季睦洲仍然担任护卫一职,施公公最先在沐惜月身边打下手,可他毕竟年纪大,对这一套也不熟悉,反而拖慢了沐惜月的进程。
  经过调整,施公公在外放哨,他的面子大部分大臣还是会买。
  季睦洲在她身边打下手,还能贴身保护,外头有孟津的巡逻队,这样一来,一切就合理许多。
  “小桃,帮我打些温水来。”趁着没事,她想给景墨擦擦身子。
  往日一说就应的人今日却迟迟不肯动作,嘴上还略有推辞,“水还没热。”
  “不用特别热。”还以为她在实事求是地转告,沐惜月温声提醒,意思让她赶快打过来。
  小桃磨磨蹭蹭地不肯去,在床边忙活的人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转头看着她,疑惑发问,“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从前天开始就觉得她有点奇怪,经常叫不动人,或者叫她的时候她却在发呆。
  “没有。”小桃哪敢直说,余光悄悄瞥了一眼季睦洲,又迅速收回视线。
  “是不是担心皇上?”沐惜月没有想到其他地方,以为她是为最近这些事糟心,没再催促,反而拉着她的手坐在桌边,温温柔柔地宽慰。
  她这一问,小桃眼神躲闪,不知如何回答,脑内浮现诸多沐惜月对她的好,瞬间觉得自己的小心思是否太过苛刻。
  如是想着,小桃收起杂乱的思绪与不满,闷声道,“皇上若是一直这样,您岂不是要繁忙许久,身体吃得消吗?”
  见她果然是为自己着想,沐惜月很受感动,愈发温和地拍拍她的肩,“不必操心,我心里有数,时间问题。”
  “可是这几日您进食越发少,都消瘦了。”成功转移她的视线,小桃说得情真意切。
  当然这也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能沐惜月本人毫无感觉,但是她这几天每天吃的不如从前一半,再这样下去,身体如何吃得消。
  “只是一时不习惯,所以吃得少了,再缓几天就能回过神了。”沐惜月也和她说不清身体机理,含糊回答。
  没打算坦白的小桃与她又交流了几句,两人各怀心思,对话也就匆匆结束。
  旁观全程的季睦洲冷漠抱臂,视线只在小桃身上停留了一瞬,又重新拉回注意力。
  “小桃这孩子就是心善,这些天也苦了她了。”放松警惕的沐惜月显得格外好骗,一边拿出预备给景墨换洗的衣服,一边低声和季睦洲交谈。
  心善的确心善,但苦从何来,还要打个问号。
  基于她已经操心太多,季睦洲暂时没打算实话实说,只低垂着眉眼,做好分内之事,故意提及赵雍,试图提醒她,“赵雍调查穆公子身份,难免会查到你头上,你要小心些才是。”
  “放心吧,当时的证据我都已经销毁,即便没销毁的,也是毫无对证,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查不到我身上。”幸亏当时多留了一个心眼,处理掉所有的痕迹。
  他脸上并没有半分放松,绷着脸。
  “你是有什么新线索了吗?”见他脸色有异,沐惜月放下衣物,认真地盯着他。
  新线索当然没有,他最后一次见到赵雍也就是那一天,之后便是武王的人盯着了。
  “虽然你与小桃关系甚好,但小桃也是那件事的参与人,若赵雍得知,必然不会放过她。”见她一直没有说到点上,季睦洲不得不挑明了话题。
  沐惜月表情顿住,敛眉半晌才低声道,“小桃不是那样的人。”
  从顾兴元执政时她便跟在她身边,后来也算是弃暗投明,离开皇宫那段日子也都是她在照顾打理。
  虽然说上去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但在这步履维艰的地方,这么一个亲信实在难得。
  可季睦洲说的也有道理,永恒的朋友自古都稀缺,到时小桃被威胁,为了自保说出实情也不是不可能。
  “我会和小桃谈谈的。”她下定决心,说完想到什么,“你也要多照顾到她的安危。”
  他甚至都不想和她一室,更别说照顾她的安危,但是沐惜月的嘱托,他也只能点头答应。
  “千万别在她面前提及。”沐惜月想了想又叮嘱着,小桃是个敏感内敛的女孩子,若是他擅自开口,保不齐她会多想。
  与她认识这么久,他读得懂她每句话的言外之意,不由叹口气。
  此前竟然还怀疑她变得冷漠,现在来看,她还是那个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提醒不了沐惜月,他只能自己多费心监视了。
  “需要我帮你脱衣服吗?”岔开这话题,他看了眼正在费力搬动景墨的人,脸都涨红了,昏睡的景墨也纹丝不动。
  更别提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你来吧。”她果断放弃,后退一步,看他利落地把人翻个身,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景墨的衣服,连忙道,“被子拿过来盖上,着凉了。”
  季睦洲的手速飞快,不等她扯被子一手为景墨穿上新衣服,“等下直接上手就行,就不必管那么多了。”
  “嗯。”沐惜月还有闲心打趣他,“手法这么熟练。”
  “不是第一次了。”他虽然长着一副书生模样,但骨子里却藏着桀骜与不恭,又有心缓解她的心理压力,顺着她的话开玩笑。
  屋外端着水的小桃死死扣紧水盆,反复想着刚才听到的话,越来越为景墨感到不值,强压着怒意,“大夫,水打来了。”
  “好。”里头的人应声。
  她打开门,季睦洲与沐惜月已经各自站在一边,离得很远,当然,这在她眼里无异于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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