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有更大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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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担心到时候季睦洲露出马脚,至少还有解释的机会。
  小桃虽然心思聪颖,但对沐惜月的信任亦是根深蒂固,听她如是说,也就乖乖点头,听取她的建议。
  想了想又悄声道,“可是那样的话,季先生这个人岂不是很花心?”
  沐惜月被她突然的发问搞得有些发蒙,片刻后才回过神,哑然失笑,“怎么会呢,他只喜欢你呀。”
  将他对她的好感从根源上抹杀掉,既是提醒季睦洲,也是提醒她自己。
  小桃似是而非地点头。
  短暂的谈话过后,她对季睦洲的好意也不再那么排斥,尽管仍然做不到大方接受,但好歹能够安静地和他共处一室。
  这进展不知是好是坏。
  心里想法诸多的沐惜月悠悠叹口气,趁着季睦洲与小桃出去,叫来武王的亲信,听他回禀赵雍近日完整的日程。
  和她所想的一般,刘桥与钱大人那里自然是走了一趟,随后又去了当初发现人皮面具的地方,之后就再无所动。
  倒是钱大人后来又去了赵府一趟,期间被迫叫出来背锅的九门提督魏央也去了一次,只是出来的脸色不怎么好。
  想来是交谈谈崩了。
  对此她自然乐见其成,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魏央的属性尚不明确,但赵雍对她的针对却是板上钉钉,哪怕是为了出一口恶气,魏央也会站在她这边。
  将他暂时放在一边,她重新审视起钱由这个人。
  虽然他只是一个正四品,但是大理寺少卿,负责审理案件,当初陈七徐庶的案宗自然也就由他保管。
  更重要的是,到现在她并不知道钱由的站队。
  尽管当时短暂地帮了她一次,但这并不足以证明他对皇室忠心耿耿。
  她思考是否该调查一下这个钱由。
  离约定的七日之限还有两日,赵雍若是再没有行动,就完全失去机会,到时候再翻这陈年旧案,不过是打自己脸。
  “睦洲,你让武王来一趟。”思及此,沐惜月决定先试探一下钱由。
  毕竟钱淼淼是唯一知道当初部分真相的人,若是她这边被突破,凭赵雍的推断本事,拼凑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不过是时间问题。
  武王得到消息便立刻赶来,有技巧躲过护卫,偷偷溜进皇宫。
  “皇嫂!”这一声叫得仿佛失散多年,沐惜月惊了一下,回头望向他,他快步走上前,“噗通”单膝跪地,“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朝?”
  沐惜月失笑,看来是在家里憋得狠了,可是为了景墨,他也只能再忍忍了。
  “皇上的病情正在好转,相信用不了多久了。”这不是安慰之词,而是景墨的身体确实在惊人好转。
  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气定神闲。
  “那就好。”听到皇兄安好的消息,他咧开笑,回归正题,“皇嫂叫我来有什么事?”
  “你对钱由了解吗?”时间宝贵,她也就单刀直入。
  武王默默重复了这两个字,果断摇头,“不了解。”
  喂完药的李太医幽幽走过,“武王常年带兵打仗,对朝中大臣不甚了解也在情理之中。”
  得到理解的武王忙不迭地点头,点完头后又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对朝中大臣的背景如数家珍。”
  “谁?”沐惜月眼睛一亮,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吗,若是能拉拢过来,岂不是如虎添翼?
  “尧王。”
  她眼中的光迅速熄灭,并垮下了脸。
  这个王爷不给她错误情报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能如实告知?
  人性经不起考验,更何况是直接牵扯皇权的人性。
  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武王抿唇,“尧王虽然平素与二哥和我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是为人还算不错。”
  沐惜月甚至不想反驳他。
  都是在战场厮杀的人,怎么偏生对皇宫里的事如此天真,为人若是从脸上就能看出来,这天下早就太平了。
  “你要是觉得这提议不怎么样,那就算了。”武王在她面前倒还蛮识趣,讪笑着缩缩脖子,略过这个话题。
  她重新陷入惆怅中,余光瞥到站在外头的施公公,不抱希望地,“施公公,您对钱大人了解吗?”
  “老奴也不甚了解。”好吧,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求人不如求己,她深吸一口气,对施公公道,“劳烦您吩咐下去,将钱由的族谱送一份过来。”
  “是。”
  还留在宫里的武王睁大眼,刚打算夸是个好主意,随后又想到条法律令,“擅自调用大臣族谱可是犯法的。”
  “天子也不可以吗?”沐惜月不以为然。
  “天子当然另说,可是皇嫂你是代政,有心人怕是要拿这件事做文章。”景墨尚在昏迷中,他不得不时时刻刻警惕着一切可能落人口实的决定。
  沐惜月虽然机警过人,但到底不是皇宫里长大,对国法条例不甚清楚,恐怕无形中会触犯,她无意,可有人有心。
  “不让人知道不就好了吗。”她眨眼,行事正派没有错,可在这种时候,如果只是一味追求行事正派,反而会错过良机。
  武王点点头,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不多时族谱便送来,施公公还特意道,“交代过奴才了,没有声张。”
  “多谢施公公。”
  施公公自然比武王更明白皇宫里的规矩,竟然能冒着风险帮她,着实让人感动。
  翻阅族谱时,武王也在一旁同时读着,偶尔还能凭借记忆里的线索延展钱由的经历。
  半个时辰过后,钱由祖上三代被她摸得清清楚楚,从中得到的有用信息为零。
  没办法,从钱由父亲做官后,记录都规规整整,做朝廷让做的事,也从无任何违法乱纪,勤勤恳恳地为朝廷分忧。
  当然也受过各种复杂势力的威胁,最后完好无缺地脱身。
  没有写到他站队,也没有写到他与任何人的亲近,只是孤独地审案。
  “看上去干干净净。”这是武王的评价,话外还有惊奇。
  在朝堂上,不与人结交或许能够理解,可也不至于一个来往的好友都没有。
  要么是钱由真的孤僻,要么便是他有更大的隐情。
  回想上次与钱由的短暂接触,以及被赵雍点到名时的表现,无论如何都不像孤僻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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