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必然不是平王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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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惜月一脸沉默,稳住心神,再度确认,“是顾兴元的人?”
  “不确定,”平王如实回答,注意力却没有集中在她的问题上,略显敷衍地回答后直接跳过征求意见的环节,“但青莲现在处于危险之中,请皇嫂务必出手相救。”
  冒然行动恐怕会踏入对方陷阱,她实在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默了片刻,“不知平王是否记得当初本宫与你的交谈。”
  他是个聪明人,该猜到青莲的真实身份,更该明白这本就是陷阱。
  “记得。”许是经她提醒回想起种种,他暗下脸色,却倔强地不肯相信,“我与青莲相识已久,朝夕相处,她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
  少见他如此执着,沐惜月陷入两难。
  “你有青莲的下落吗?”一声未吭的景墨骤然发问,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通过血书推测出了一点下落。”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血书,规规整整地铺在他们跟前的桌子上,伸手摸了一把,指尖沾了一些纸屑,解释道,“这种造纸,我知道一个地方。”
  景墨颔首以示明白,指腹摩挲着纸张,沉思道,“具体情况我进行核对后,再做安排。”
  “皇兄,你的意思是……”
  “若真是你毕生之爱,我不看坐视不理。”这便是肯定回答。
  原本黯淡无光的人骤然露出喜悦,连连道,“多谢皇兄。”
  望着他轻快离开的步伐,并没有那么乐观的沐惜月满脸担忧,“景墨,这其中凶险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才是。”
  他默然与她对视,眼中情绪溢出,似有千言万语,她没有出声,耐心地等着他给出合理解释,而他终究一言不发。
  “平王对青莲一往情深,认不清形势情有可原。助他寻人虽能推波助澜,但也可能万劫不复,你又才受了重伤,实在不宜……”她只能代替他开始条理清晰地分析,神情严肃。
  而景墨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来回踱步思考,眼神追随着她的身影,在她兀自分析完一长串后低声道,“我只是将心比心。”
  沐惜月的思考戛然而止,颇有些疑惑地转头盯着他,“将心比心?”
  恕她直言,景墨与平王相似之处寥寥无几,只有兄弟手足之情勉强能解释他那四个字,于是她自顾自地点头回答,“不过你们兄弟一场,我也能够理解。”
  见她漫不经心,知遭到误会的人哑然失笑,拉着她的手腕摩挲着,“不,我只是非常理解他的心情,更何况我们为顾兴元布局本就增派人手,调出去一些也没有关系。”
  此刻才回过神的人骤然脸红,避开他直接的视线,感动之余颇有几分担心,他满心满眼只有她固然是羡煞旁人的好事,但也透露出危险。
  “调出少部分固然无大碍,然而这在计划之外,任何偏离的行动都可能导致连锁反应。”她温和地与他协商,仍然认为在这关头抽调人手并非理智举动。
  深知她是为他好,景墨默了片刻才道,“弄清楚青莲身份,对我们也有好处。”
  眼下她一口咬定青莲本人身份不单纯,而平王又再三坚定她本性不坏,这之间的误会解开,顾兴元的势力所在也能再浮出水面一些。
  于公于私,她似乎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两人对峙半晌,她最先败下阵来,长叹一口气,在他对面坐下,平心静气,“去可以,但需要从长计议。”
  对方的人马及可能的埋伏,都要提前做出预测与准备,然而不等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来,派出去的探子便即刻回禀,已经找到青莲姑娘的线索。
  沐惜月与景墨对视,后者大手一挥,果敢道,“请平王来。”
  接到消息的平王匆匆赶来,额头满是细密汗渍,气还未喘匀便着急问道,“青莲在何处?可还安好?他们有为难她吗?”
  一连串问题问得沐惜月应接不暇,她有些哭笑不得,安抚他的情绪,“消息尚在确定中,不必着急。”
  迟钝地察觉到自己过于急切,他稍微收敛,缓了缓心神,“情况如何?”
  “探子根据血书的材质找到一个可疑人,正在押送来的路上。”她一一说明,示意如雪给他沏茶,他心不在焉地接过,手里一个不稳,滚烫的热茶尽数洒在手腕上,瞬间烫红。
  沐惜月惊得忙起身,嘴里吩咐着,“拿一桶冷水来。”
  大冷天的,井里湖中的水只有刺骨,她抓着他的事放在水里冷却,遏制住伤势后才去寝殿拿出备用的烫伤药,均匀涂抹在他的手腕上。
  尽管处理及时,但细皮嫩肉的平王手腕上仍然留下一大片深红,即便后期愈合得再顺利也会留下一定的疤痕。
  “平王,不必担心,处理疤痕并不是什么难事。”她第一时间安慰,面带肯定。
  而脑子里只有青莲的人甩甩手腕,不太在意的重新坐下,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确定此人不会被中途劫走吗?”
  “由武王亲自押送,你可以放心。”她充当他的定心丸,一一为他答疑解惑,末了不忘加上一句,“平王,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届时若出现……”
  “我知道。”他打断她,一脸了然与决绝,“我必然会做那只惩罚的手。”
  再三确认后,武王也带着人归来,那人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一坨抹布,满脸不服,在看到平王后突然怂了几分,眼神躲闪。
  “你认识平王?”没有错过这微末细节,沐惜月审视着询问。
  那人连连摇头,小眼神却时不时地瞥向着急上火的人,不像不认识的样子。
  认识平王,不能佐证任何人,于是她看向平王,求证地,“平王,你对他有印象吗?”
  她一问,平王才看向他,从头至尾打量一番,迟疑地摇头,“未曾见过。”
  必然不是平王府的人。
  “那你常去的场所可有人认出你的身份?”她盘着细节追问。
  “我常去的便只有青花苑了。”他回答的时候忽然有几分不好意思,难堪地瞥了景墨一眼,好在后者眉眼未动,缓解了他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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