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0章 担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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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她疲惫的思绪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竟然是紧张的心跳。
  她在紧张什么?
  手机铃还在响着,在寂静的夜空中显的尤为刺耳。
  她看了一眼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于是缓缓的按下了接听键,并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她试探的打了个招呼,可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至极,竟连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般,很是干涩。
  对方立刻便听出了她的异常,于是眉头微收,有些担心的问道,“声音怎么了?”
  凌岛不想让他担心,于是撒谎道,“没事,有点儿……感冒了。”
  “又感冒?”区煊泽有些不信,而且她的声音状态也不太对,“凌岛,你的身体素质会不会太差了?”
  听到他对自己的质疑,凌岛的心狠狠的疼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她竟无法控制的想他。
  虽然说起来,她和区煊泽之间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在一起的时间更是短之又短,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喜欢他,就是信赖他。
  那种喜欢和信赖,是她无法从任何人身上寻来的安全感,哪怕是苏苑和凌远朋都不行。
  但是此刻,身隔万水千山的两个人,除了相互听着对方的声音之外,她竟别无它法,她甚至连扑到他怀里哭一声的勇气都没有,为了让他不担心自己,而努力的隐忍着,不让自己接近于崩溃的情绪传到他的耳边,被他察觉。
  “你嫌弃我了?”她故意用看似轻松的语气回击他,事实上她的眼角早已布满了泪水,声音也变的哽咽了起来。
  区煊泽听着她的声音更加不对劲,可是却并没揭穿她,而是淡淡的扯了一下唇,然后讽刺的道,“也要有被嫌弃的资本,才能被嫌弃吧?”
  听到他和以前毒舌的语气,凌岛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的靠在椅背上,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区煊泽……”
  她喊他的名字,声音很缓很缓,那三个字像是随着一股风从她的身体里飘出来似的,没有丝毫的力量。
  然后,她又缓缓的吐出三个字,声音更小也更弱了,“我想你……”
  听着她无力的声音,和隐忍的语气,以及对自己的思念,原本对这种远隔千里的牵挂毫无感觉的区煊泽,竟忍不住怔了一下,心也不由跟着疼了起来。
  一瞬间他才意识到,这个女孩儿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深深的扎根在了自己的心里,很深很深,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那个位置,竟是那样的重要。
  可他不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所以即使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对凌岛的那种在乎,却依然不肯承认般,淡淡的笑了笑,“是想你落在酒店里的行礼吧?”
  听着他那么“无情”的话,凌岛无奈的笑了。
  她收起靠在长椅上的身体,坐直了身体,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之后,才道,“如果可以的话,行礼你帮我收一下吧! 短时间内,我恐怕……”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道,“回不去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又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补充道,“你要是觉得麻烦的话,就把我……”她深收一口气,停顿了很久,这才道,“把它扔了吧!”
  区煊泽没有说话,一直听着她断断续续的交待,就像交待后事一样,艰难而痛苦。
  一瞬间,他更加感觉这个女孩儿的不正常了。
  毕竟,他所认识的凌岛不是这样的!
  真正的凌岛是一个敢爱敢恨,说话痛快利落的女孩儿,而现在的她唯唯诺诺,像是受到了什么胁迫一般,每个字都说的那么艰难,情绪还低落的像个受气包。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女孩儿,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凌岛吗?
  “你现在在哪儿?”区煊泽有些担心的问着,他这边是白天,可凌岛那边却是深夜。
  他听的出来,她在外面。
  这么晚还在外面,情绪又如此低落,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别的女孩儿,他或许不会担心,哪怕凌岛的性格再弱一些,他也不会担心,但凌岛可是一个受到危险都不会害怕,哪怕到了生命的尽头,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的主儿,现在却突然这么低落的情绪,实属不正常。
  他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在加州啊!”她故意逗他般笑了笑,因为不想让他发现,所以她努力的让自己笑出了声,“怎么……担心我啊?”
  “大半夜的,你在外面干什么?”区煊泽却根本不中她的计,而是直接揭穿她,“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他的质问,凌岛的眼睛酸了一下,“真没有!我就是……”她看看四周,确实一个人影都没有,可她还是撒谎道,“有点儿饿了,出来买点儿东西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然后向医院的门口走了去。
  脚步声传到了区煊泽的耳朵里 ,他似有几分信了。
  这时,凌岛才道,“不跟你说了,我马上到家了,晚安!”
  说完,她不等区煊泽回复,便直接挂了机。
  耳朵突然安静下来,凌岛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她抬头看向不远处透着亮光的医院大楼入口处,心不由沉了下去。
  接下来,她恐怕面临的问题不止是父母双双生病,还有凌氏集团破产后的各种经济纠纷,而这些事情,她不可能再让刚患心梗的凌远朋来处理。
  也因此,从这一刻开始,她肩上的担子,前所未有的重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她又怎么敢再去想儿女情长?又怎敢让自己懦弱?
  想到这里,凌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腿向医院大楼走了去。
  第二天,凌远朋醒了过来。
  医生说他的心梗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其中三根血管堵塞,现在已经按了支架进去,算是度守了难关,但接下来,他需要注意休息,不能再劳心伤神。
  凌岛听完,心也算是踏实了下来。
  病房里,已经恢复意识的凌远朋,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用有些虚弱的声音问道,“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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