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甘拜下风
崔名尧上来就这样问，让蒋宇一愣，下意识问道：“崔老师，我们见过吗？”
毕竟是中州大学的教授，蒋宇一开口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尊称。
崔名尧呵呵一笑：“我听我学生说的，这里有一位深藏不露的年轻人，我好奇就来看看。这一看，她说的可不对。”
“哪里不对？”
崔名尧指着蒋宇笑道：“你可出风头的很啊，和深藏不露一点都不沾边。”
蒋宇挠挠头，无奈的笑了。
他曾经也是中州大学的学生。
如今再次见到学校的教授，不自觉的就感觉有种压迫感，这是学生时期留下来的后遗症，进到社会了也改不过来。
这一老一小谈上了，那年轻人可着急了，好容易来了一个别人都尊重的教授，怎么和那小伙子聊上了？
旁边的老板们也急忙把事情说了，崔名尧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蒋宇伸手：“瓷器能否让我看看。”
“请。”
蒋宇把瓷器递过去，崔名尧看了看，了然于胸，抬头对蒋宇笑道：“康熙朝的东西。”
蒋宇接道：“色彩浓厚，对比鲜明，是康熙前期的瓷器，北庆堂出品的小玩意。”
“瓷质灰白，疏松，釉色白中闪青。”
“瓷面纹饰粗粗犷，技法采用单线平涂，导致填蓝处外溢扩散，不共整。”
两人说的都是手中瓷器的特点，崔名尧说一句，蒋宇说一句，崔名尧越说眼睛越亮，蒋宇也是越说越流畅。
周围的古玩市场老人们一开始还能点点头。
但说到后面，他们的知识面就不够用了。
因为两人后面说的不仅仅是瓷器本身，还有瓷器所代表的文化以及瓷器的一些变化，以及发生这些变化的原因。
这就涉及到这些人的知识盲区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久，崔名尧问完一个问题后，蒋宇忽然卡壳，两人之间的对话，或者是交锋这才作罢。
蒋宇无奈一笑，自己这点知识面比起人家专业的教授，还是力所不逮，只能甘拜下风。
崔名尧哈哈一笑：“能和我说上这么久的，你是第六个人，你的知识面去大学当个历史老师绰绰有余了。”
“那前五个是谁？”
崔名尧一一说出名字。
每说一个名字，都引起周围人一阵轻呼。
那些名字都是业内知名大佬，绝对顶尖中的顶尖，崔名尧把蒋宇放在第六人，难道崔名尧把蒋宇也放在顶尖的位置了？
他们两人在交谈，等着结果的人可着急了：“那个，老教授，这个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刚才两人话都说了那么久，真假自然已经清楚，但毕竟不是小数目，那人还是留有一线希望的，希望是假的，假的……
但事实还是告诉他，他要赔钱了。
“东西是康熙前期的瓷器，民窑北庆堂出品，货真价实，他要你赔多少钱？”
那人垂头丧气，面如死灰：“五万。”
崔名尧似笑非笑看了蒋宇一眼，用手指点了点他，价格有些虚高了。
蒋宇被崔名尧点破，一点都不脸红。
做生意嘛，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但崔名尧没有直接点出来，说道：“这个东西能卖五万块钱，你踩碎了就要赔人家，但你也是无心之失。这样吧，碎掉的瓷器你卖给我，我给你贴两万，你看怎么样？”
“好。”
这人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能少给两万块钱那最好了。
钱到帐，碎掉的瓷器也到了崔名尧手中，那人赔了三万块钱，垂头丧气的走了。
事情结束了，围观的人却没走，他们想多和崔名尧说说话。
哪怕被指点一两句也是好的，即便没有指点，在旁边看着也行。这种心理大概和追星是一样的，能看着，心里就满足。
崔名尧看了看周围人，对蒋宇说道：“有没有地方给老头子喝杯茶？我渴了。”
很自然的一句话，我渴了，自然的好像他渴了，蒋宇就应该供上水一样。
而蒋宇真的就点了点头。
“崔老师，请这边来。”
周围人还要跟着，被郑玄全部轰走了。
走到名轩阁门口，崔名尧挑了挑眉。
“我以前就和王东说过，名轩阁这三个字匠气太重，不能用来当古董店的门面，他竟然到现在都没换。”
郑玄一脸尴尬：“王总花了好多钱才请……”
崔名尧冷笑一声：“让毛老三写字还要花钱？他的字只配扔进垃圾桶。”
郑玄更是苦笑，却不敢多说话。
“毛老三是谁？”蒋宇落后一步问道。
“咱们市的书法家，毛思哲，就这三个字花了三万块钱，一个字一万。”
蒋宇也是眉毛挑起：“一个字一万块？他要是一天抄本道德经，岂不是一天进账五千万？”
“物以稀为贵，写的多了就不值钱了。那位书法家架子和名气一样大，至今流传出来的字帖就不多，现在越炒越高。”
已经走进店的崔名尧，听到后面两人的窃窃私语，哼了一声：“炒作的产物，现在这些年轻人，不想着提高水平，净搞一些歪门邪道，不提也罢。”
“年轻人？毛思哲多大年纪？”
郑玄想了一下：“能有个三十岁？”
端着一杯茶的乐乐说：“三十二岁，属龙的，九月二十八号生日。”
乐乐说完把茶端到崔名尧面前，然后站到了一旁。
蒋宇和郑玄没感觉什么，崔名尧端起茶杯，问道：“你也喜欢喝碧螺春？”
“我不挑，有什么喝什么，崔老师，茶不和你的口味吗？我让乐乐去换。”蒋宇对饮料没有特别的爱好，也没有忌口。
有茶泡茶，没茶喝白水。
但店内平时备着多种茶叶，为的是根据客人的喜好进行调换。
“不，我最喜欢碧螺春，你这个秘书好像知道我喜欢喝什么茶。”崔名尧看向乐乐，蒋宇和郑玄也看向乐乐，不知道崔名尧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乐乐头一次被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有些害羞了。
乐乐解释道：“我跟着刘总的时候，他让我把中州市一些知名人物的生日和爱好都背下来，我就一直记着。”
蒋宇好奇道：“全都记下来了？有多少人？”
“没算过，一百来人是有的。”
崔名尧惊讶道：“蒋宇，你这秘书了不起啊，记忆力超群。”
乐乐头一次被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夸赞，很是害羞。
“您也了不起，考古学那么多东西都能记住。”蒋宇笑着说道。
崔名尧摇摇头。
“不一样，我痴迷这一行，你不让我记我都要记。可她记得这些东西不算是爱好，还有那么多数字，她都记得能脱口而出，了不得。”
闻言，乐乐这一下脸更红了。
而蒋宇则是对乐乐刮目相看，果然，进入上层社会只凭借漂亮是不行的。
毕竟是中州大学的教授，蒋宇一开口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尊称。
崔名尧呵呵一笑：“我听我学生说的，这里有一位深藏不露的年轻人，我好奇就来看看。这一看，她说的可不对。”
“哪里不对？”
崔名尧指着蒋宇笑道：“你可出风头的很啊，和深藏不露一点都不沾边。”
蒋宇挠挠头，无奈的笑了。
他曾经也是中州大学的学生。
如今再次见到学校的教授，不自觉的就感觉有种压迫感，这是学生时期留下来的后遗症，进到社会了也改不过来。
这一老一小谈上了，那年轻人可着急了，好容易来了一个别人都尊重的教授，怎么和那小伙子聊上了？
旁边的老板们也急忙把事情说了，崔名尧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蒋宇伸手：“瓷器能否让我看看。”
“请。”
蒋宇把瓷器递过去，崔名尧看了看，了然于胸，抬头对蒋宇笑道：“康熙朝的东西。”
蒋宇接道：“色彩浓厚，对比鲜明，是康熙前期的瓷器，北庆堂出品的小玩意。”
“瓷质灰白，疏松，釉色白中闪青。”
“瓷面纹饰粗粗犷，技法采用单线平涂，导致填蓝处外溢扩散，不共整。”
两人说的都是手中瓷器的特点，崔名尧说一句，蒋宇说一句，崔名尧越说眼睛越亮，蒋宇也是越说越流畅。
周围的古玩市场老人们一开始还能点点头。
但说到后面，他们的知识面就不够用了。
因为两人后面说的不仅仅是瓷器本身，还有瓷器所代表的文化以及瓷器的一些变化，以及发生这些变化的原因。
这就涉及到这些人的知识盲区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久，崔名尧问完一个问题后，蒋宇忽然卡壳，两人之间的对话，或者是交锋这才作罢。
蒋宇无奈一笑，自己这点知识面比起人家专业的教授，还是力所不逮，只能甘拜下风。
崔名尧哈哈一笑：“能和我说上这么久的，你是第六个人，你的知识面去大学当个历史老师绰绰有余了。”
“那前五个是谁？”
崔名尧一一说出名字。
每说一个名字，都引起周围人一阵轻呼。
那些名字都是业内知名大佬，绝对顶尖中的顶尖，崔名尧把蒋宇放在第六人，难道崔名尧把蒋宇也放在顶尖的位置了？
他们两人在交谈，等着结果的人可着急了：“那个，老教授，这个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刚才两人话都说了那么久，真假自然已经清楚，但毕竟不是小数目，那人还是留有一线希望的，希望是假的，假的……
但事实还是告诉他，他要赔钱了。
“东西是康熙前期的瓷器，民窑北庆堂出品，货真价实，他要你赔多少钱？”
那人垂头丧气，面如死灰：“五万。”
崔名尧似笑非笑看了蒋宇一眼，用手指点了点他，价格有些虚高了。
蒋宇被崔名尧点破，一点都不脸红。
做生意嘛，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但崔名尧没有直接点出来，说道：“这个东西能卖五万块钱，你踩碎了就要赔人家，但你也是无心之失。这样吧，碎掉的瓷器你卖给我，我给你贴两万，你看怎么样？”
“好。”
这人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能少给两万块钱那最好了。
钱到帐，碎掉的瓷器也到了崔名尧手中，那人赔了三万块钱，垂头丧气的走了。
事情结束了，围观的人却没走，他们想多和崔名尧说说话。
哪怕被指点一两句也是好的，即便没有指点，在旁边看着也行。这种心理大概和追星是一样的，能看着，心里就满足。
崔名尧看了看周围人，对蒋宇说道：“有没有地方给老头子喝杯茶？我渴了。”
很自然的一句话，我渴了，自然的好像他渴了，蒋宇就应该供上水一样。
而蒋宇真的就点了点头。
“崔老师，请这边来。”
周围人还要跟着，被郑玄全部轰走了。
走到名轩阁门口，崔名尧挑了挑眉。
“我以前就和王东说过，名轩阁这三个字匠气太重，不能用来当古董店的门面，他竟然到现在都没换。”
郑玄一脸尴尬：“王总花了好多钱才请……”
崔名尧冷笑一声：“让毛老三写字还要花钱？他的字只配扔进垃圾桶。”
郑玄更是苦笑，却不敢多说话。
“毛老三是谁？”蒋宇落后一步问道。
“咱们市的书法家，毛思哲，就这三个字花了三万块钱，一个字一万。”
蒋宇也是眉毛挑起：“一个字一万块？他要是一天抄本道德经，岂不是一天进账五千万？”
“物以稀为贵，写的多了就不值钱了。那位书法家架子和名气一样大，至今流传出来的字帖就不多，现在越炒越高。”
已经走进店的崔名尧，听到后面两人的窃窃私语，哼了一声：“炒作的产物，现在这些年轻人，不想着提高水平，净搞一些歪门邪道，不提也罢。”
“年轻人？毛思哲多大年纪？”
郑玄想了一下：“能有个三十岁？”
端着一杯茶的乐乐说：“三十二岁，属龙的，九月二十八号生日。”
乐乐说完把茶端到崔名尧面前，然后站到了一旁。
蒋宇和郑玄没感觉什么，崔名尧端起茶杯，问道：“你也喜欢喝碧螺春？”
“我不挑，有什么喝什么，崔老师，茶不和你的口味吗？我让乐乐去换。”蒋宇对饮料没有特别的爱好，也没有忌口。
有茶泡茶，没茶喝白水。
但店内平时备着多种茶叶，为的是根据客人的喜好进行调换。
“不，我最喜欢碧螺春，你这个秘书好像知道我喜欢喝什么茶。”崔名尧看向乐乐，蒋宇和郑玄也看向乐乐，不知道崔名尧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乐乐头一次被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有些害羞了。
乐乐解释道：“我跟着刘总的时候，他让我把中州市一些知名人物的生日和爱好都背下来，我就一直记着。”
蒋宇好奇道：“全都记下来了？有多少人？”
“没算过，一百来人是有的。”
崔名尧惊讶道：“蒋宇，你这秘书了不起啊，记忆力超群。”
乐乐头一次被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夸赞，很是害羞。
“您也了不起，考古学那么多东西都能记住。”蒋宇笑着说道。
崔名尧摇摇头。
“不一样，我痴迷这一行，你不让我记我都要记。可她记得这些东西不算是爱好，还有那么多数字，她都记得能脱口而出，了不得。”
闻言，乐乐这一下脸更红了。
而蒋宇则是对乐乐刮目相看，果然，进入上层社会只凭借漂亮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