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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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愤怒地指着为首的刑部尚书言虞,“大胆,你可知你自己在做什么?!”
  言虞还是刚才那般面容神态,镇定自若,左右逢源的玲珑心思,只不过眼神却有些变了,变得不那么将郑荣放在眼里了,也不是那么恭敬了,“世子,多有得罪了,下官刚才便劝过您了,最好离这件事远点,越远越好,可惜您不听啊,那就也不能怪下官了。”
  “放肆!区区一个刑部尚书,竟敢对本世子不敬!言虞,你真是不知好歹,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郑荣这时候已经气得发抖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儒雅清润的声音接上。
  “是本王所给。”
  郑荣一怔,只见刑部的一圈手下纷纷退开,自动散开了一条道,就连言虞也甚是恭敬地后退抱拳,“七殿下。”
  来人锦衣华服,黄色彰显矜贵之气,腰间佩戴两支长短不一的玉佩与一把状似小匕首的竹笛。
  他容颜如玉,眼眸幽幽含笑,独,立如竹,仪态优雅端方,赫然是君子心骨面貌。
  只不过,他虽看着像是儒生,却又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贵胄的威仪,令人不由又敬又怕。
  “七皇子……”
  郑荣骤然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瞪着郑归,“你不是应该在天雪城的吗?”
  郑归轻轻一笑,“让荣兄见笑了,我昨天就已经到了奉安,只不过因来得匆忙,所以未来得及与荣兄打个招呼罢了。”
  郑荣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打量四周,显然这些刑部的人都已听从了郑归的指示与吩咐,他稳了稳心思,“小七,你既来了就好,本来是有些误会在其中了,言大人无缘无故地竟然要将我拿下,你说说,这是不是不可理喻?”
  “这个啊,”郑归扬了扬眉梢,“是我让言大人这么做的。”
  郑荣大脑嗡地一声爆炸,果然如此!
  郑归悠悠走近几步,扫了一眼牢狱中已经倒下了的齐子绍,然后叫了一声陆原。
  言虞连忙让人开了牢门,陆原进去将齐子绍探查一番,随后出来,“殿下,人已经昏迷了,这趟昏迷了是再也醒不过来的,至死方休。”
  “哦?长眠丹?”
  郑归玩味一般地看着郑荣,“这个东西可不一般,荣兄是从哪里弄来的?”
  郑荣脑门直冒汗,“这……”
  “荣兄若是说不出来,那本王会替你好好调查的,想必到时候不需要荣兄再说什么了,因为会有说法的。”
  看着郑归嘴角噙笑,看似温和无害却心思腹黑,郑荣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安定公和皇后那么忌讳郑归了。
  这人根本一直都是披着羊皮的狼,不可不妨。
  可惜,已是迟了一步。
  刹那间,他忽然想起了刚才齐子绍的遗言,“……对付我一个被刑部大牢重重困住的人,至于出动您留亲王世子吗……”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手脚僵硬。
  郑归若有所思,“齐大人是私吞禁军军饷案的重要嫌犯,父皇正极力想要侦破此案,可谁知荣兄你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用长眠丹害齐大人,既犯杀人之罪,又犯欺君之罪,说起来这罪名可不小啊。”
  郑荣身子僵硬地颤抖,“这事……”
  他刚说了两个字,却又闭嘴,嘴唇哆嗦着,似乎深陷挣扎之中,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一旁的亲随也是同样如此。
  郑归笑了一声,他这样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虽说我也不相信荣兄会做出这种事,但毕竟眼见为实,我也没办法,只好按律行事了,只希望荣兄千万不要怪罪与我啊。”
  说着,他也不管惊恐的郑荣,看向言虞,“言大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时辰也不早了,我还要去见父皇呢。”
  “是,恭送殿下。”
  郑归和陆原走了。
  言虞挥了挥衣袖,神情肃穆,“来人,将留亲王世子拿下,关押起来。”
  郑荣此时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任由刑部的人将他和亲随都押到了天字号牢狱,这里是专门重要级别的犯人的。
  “哦?留亲王世子杀了齐子绍?”
  天青殿中,皇帝还没有就寝,正依靠烛光看书,闻言,也不见有多惊讶,依旧是那副温润和蔼的模样,就如同他的儿子郑归一样,不同的是,皇帝是一点都让人察觉不出来那种野心与城府。
  郑归坐在下首,点了点头,“是的,父皇,荣兄给齐子绍吃了长眠丹。”
  “长眠丹这个东西……”
  皇帝放下书,绞尽脑汁地在琢磨着,不过却还是想不出来,于是他看向郑归,“哪个地方会有?”
  郑归如实回答,“此种阴邪之毒物,奉安地下城的黑市有的卖。”
  皇帝啧了一声,“留亲王世子怎么这般糊涂,竟去黑市买这种东西,看来朕须得好好与皇兄说一说了。”
  郑归嘴角含笑,“父皇,还有一种可能,这长眠丹是别人给荣兄的。”
  皇帝忽然笑了,父子俩对视,心照不宣,都摇了摇头。
  皇帝叹声,“好了,你我之间,就不必再像那边装疯卖傻地兜圈子了,世子可曾招供?”
  郑归摇摇头,“没有,荣兄虽脑子不太灵光,容易受人指使,但如此节点中,他还是会犹豫纠结一下的,毕竟他心里也没把握。”
  “好,那就慢慢等他纠结好吧,我们的计划也不会因为他的纠结而停滞不前。”
  皇帝不以为意地端着茶盏,抿了一小口,被涩地皱眉,“如此苦涩的茶,小七你如何会喜欢的?”
  郑归有些无奈,“父皇,茶放置的时候太久了,苦涩就是这盏茶的后劲。”
  皇帝放下茶盏,喟叹一般地笑了笑,“罢了,是朕不懂得欣赏茶……他在宁国怎么样了?”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三皇子郑闲了。
  “他和江寒将宁国搞得人心惶惶。”
  郑归意味不明地说,“反正让秦王殿下以及他背后的支持者是头疼不已。父皇,他天生就有这样的本事,捉摸不透,如同天真又邪恶的孩童。”
  皇帝心下感慨,“还真是意外啊。”
  郑归略作思索,“不管怎么说,三哥既然主动提出了这样的请求,并且我们也已经应下了,到如今双方也都在行动之中了,但儿臣觉得还是应该防一防的,毕竟以三哥那样的个性,还是难以完全掌控的。”
  话音刚落,皇帝却忽然笑了。
  “小七,朕记得你以前说过,老三是拿整个天下当做一场他自己的游戏,他是个喜欢游戏的孩子,为了游戏的有趣与可玩性,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包括情意,因此这样的人比那种利益至上者还要可怕,因为他捉摸不定,瞬息万变,偏偏脑子灵光,天生善于伪装。可是朕却觉得,他什么都可以不顾,但唯独一点不会。”
  郑归顿住,“父皇请讲。”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不会不顾他的七弟,你觉得呢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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