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与蔷薇花_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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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汽充盈的狭窄空间,慕夏只记得游弋的眼睛,有点茫然,却一直凝视着他。
  说不清谁开始动作,回过神时他已经把游弋抵在瓷砖墙面上吻了。他卡进游弋的腿间,胡乱地爱抚,水声掩饰掉了暧昧的喘息。
  灯光下他终于见了对方的身体,线条漂亮,还有少年的青涩。
  泡沫映照出星星点点的彩虹光芒,慕夏在游弋的锁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释放后脑内空白,游弋说别趴我身上你这个狗。
  想到这儿慕夏咳了两声,感觉喉咙干,自己又有点反应——上课没事想什么游弋,这个年纪就不应该搞些乱七八糟的。他一边自我吐槽一边半遮半掩地换了个坐姿,正思索着怎么缓解尴尬,下课铃救回慕夏一条命。
  老师宣布下课同时,慕夏站起来夺门而出,狂奔向厕所。
  从前排转头目睹了全过程的林战拿着卷子不知所措:“我靠,我还给他做了一份笔记……这傻逼别不是吃坏肚子了吧?”
  这段时间他们着实有点胡闹,用食髓知味形容十分贴切,点了火没法灭更没法忍到欲望消退的年纪,一旦有肢体触碰,不过一会儿便能两个人都红着脸钻一起去。
  在宿舍尚且还算收敛,慕夏周末和假期好几晚在游弋家住。仗着没大人闹到半夜,第二天疲倦地开着空调在暖气房里赖床,慕夏有时候想什么下半身思考,精虫上脑,虽然难听,但刚开荤确实是这样。
  要是有空闲的二人时光,他一刻都不想放开游弋。
  但不知是哪来的默契,两人都没提更深的接触,好似对某方面关系讳莫如深,又仿佛只是满足于当下的接触。
  反正慕夏没想那么多。
  至于游弋……慕夏觉得他应该不太会去思考这个,神经粗得很。
  他从卫生间回来时游弋还没醒,趴在桌上,从枕着右臂换成枕左臂。翻了个身,游弋的一边侧脸红红的,有压出来的睡痕,他蹲在桌边看了会儿,直起身时脚有点麻。
  “去了这么久,拉肚子啊?”林战拿着笔记走过来扔在他桌上。
  “没。”慕夏简单地说,自觉地接了林战的笔记,往自己课本誊写。他当然不会没节操在课间的公共厕所撸,只去放了个水缓一缓,就从突然上涌的奇怪欲望里清醒的多了。
  林战站在课桌边:“考试完了你是不是要回家?”
  “回家”这个说法略有些新奇,慕夏握笔的手紧了紧,继续誊抄下去:“看我爸妈的安排吧,但G市人都好讲究这个,到时候恐怕还是得回去一趟……怎么,想要纪念品?”
  林战乐了:“什么啊,你总不能给我带早茶回来。”
  慕夏:“我可以给你带点都德早茶打折券。”
  林战作势要打他,慕夏脑袋一缩让他扑了个空。朝林战比了个中指,他低头把笔记一行一行地抄:“不然从花市挖两盆花给你邮到家?”
  林战:“你妈!”
  他们一通吵闹,前桌的人终于醒了。游弋迷糊地揉着眼睛,半转过身见慕夏与林战,他大概听了个片段:“什么……小战哥要养花?”
  一瞬间的沉默后,慕夏和林战差点一起笑到桌子底下。
  捂着笑痛了的肚子爬回课桌边坐好的时候,慕夏抓着笔想,他真的挺喜欢在这里的生活,不知不觉收获的好像比过去十年内都多。
  期末考试平稳结束,紧接着没多久出了成绩。
  过分放松的游弋同学果不其然排名暴跌,招财猫一语道破此人这段时间无比松懈的原因:“你爸妈又走了是吧,没人管了是吧,来我办公室领卷子,寒假做!”
  全班幸灾乐祸,齐声嘘他,游弋皱着眉捂住耳朵,假装听不见。
  回宿舍收拾东西时,其他两个人都溜之大吉。林战赶着去接林檎,听说还要帮自家妹妹打包衣服,跑得飞快,许文科不爱和他俩相处,也早早地回家了。
  慕夏打开柜子,把叠得整齐的衣服放进行李箱,然后开始理他那堆废纸一般的草稿。
  游弋趴在床上拆被罩,悉悉索索的动静让狭窄的宿舍充满生活气息。冬日暖阳里抖一抖厚重的棉被,尘埃颗粒便四处漂浮,被光照得毛茸茸的。
  他一张一张地快速浏览草稿,边看边不自觉地红了耳尖——画了太多游弋,Q版,大头,漫画,速写,他的眼睛,他的腿,他的后背和腰……
  还有戴着老虎耳朵龇牙咧嘴的三头身,举着牌子说:“我很凶。”
  慕夏笑了一声,那边游弋听见了,探着头问他:“看什么呢,你上课画的小黄图?”
  “没。”慕夏赶紧把那些草稿收起来,用一个回形针别了放进文件袋,他故作忙碌地把带不走的课本练习册都锁进储物柜,“我饿了,你还有多久啊?”
  游弋:“靠,你是狗吗,这么快都搞定了……帮我接一下被子。”
  慕夏走过去帮他拿换下来的被罩,折叠好后放在了游弋预备带回家清洗的那一堆衣物中。那人很快收拾了床,放下蚊帐平稳落地,又三下五除二搞定行李箱。
  “走吧走吧。”游弋说,“我们去吃什么?小火锅?”
  慕夏:“不爱吃那个,上次你带我的那家炸串开了吗?”
  游弋看了眼手表:“开了吧,东西这么多直接打车,还是说先把东西放回家再出来?你急不急着吃……哦你说饿了……”
  听他碎碎念许久,慕夏环抱双手站在一旁:“游弋。”
  还盘算着先吃饭还是先放行李的少年闻言立刻打断自己的唠叨,望过去:“什么啊?”
  宿舍没别人了,身后的上下铺都罩着遮灰布,窗帘拉了一半,外间纷杂的脚步声,不时有人向他们又爱又恨的宿管阿姨告别。
  慕夏向前半步单手搂过了游弋的腰,冬天穿的羽绒服敞开着,被他一抱,在后背诡异地塌下去一块。游弋感觉一股冷风从身侧钻过,刚要问,慕夏的嘴已经亲了上来。
  他重心不稳,猛地往后一倒,坐到了慕夏的床铺。
  只剩下垫子和一个枕芯,简陋得不行的地方。游弋倒下去时差点撞了头,被慕夏手掌垫住,依旧七荤八素的,他眼前发花,像小时候收不到信号的电视屏幕反复在脑海中闪烁,还没坐正,慕夏又吻住了他。
  每一次接吻都像角力,慕夏永远要把他吞下肚似的,卷过舌头吮吸,贝齿磕碰时咬出了血,铁锈般的腥味随着双唇触碰分享给两个人。
  他什么技巧也不懂,就算看过所谓的教学贴,实际操作时依旧是个只会横冲直撞的新人。游弋被他抱得很紧,偶尔分开一刻,只一呼一吸又挨在一处了。
  “哎……”游弋急急地喊,他的后背被抵得痛,慕夏还在腰间摸来摸去。
  这一声小猫儿般的短促哼声能把慕夏的开关按下去,他果然喘了口气就坐起身,把游弋拉起来,凑过去舔了口他的唇角。
  游弋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慕夏摸着鼻子往回找补:“我太急了……我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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