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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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响动从最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几近放肆,终于,“砰”地一声,窗户被人从外推开,一个身影纵身跳了进来。
  落地时响动大了点,吓得那人又站了好一会儿才赶再动。
  凤羽珩鄙视地翻了个白眼,心道原来是个废物。
  可那废物自己可不这么认为,只见他掂着脚,一步一步往床榻边探索而来,还不进地甩一下头,拨弄一下掉到额前的碎发。
  凤羽珩夜视能力很不错,虽然那人蒙着面,但依然可以从身形看出是个男子。特别是一双单凤眼露在外面,几乎让她一下子就在原主的记忆里把这个人给挑了出来。
  原本是他!
  很好!
  她翻转手腕,瞅着那人终于走到床榻边,一只手往被子上探去。
  她伸出脚来,就在那身体前探的同时用力往其小腿处一勾,废物同志一下就栽倒在床上。
  原本鼓起来的被子塌陷下去,废物同志这才意识到床榻上根本就没人,自己上当了!
  他想逃跑,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拳脚悉数落在身上,一下一下招呼得他根本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床上任其拳打脚踢。
  凤羽珩也发了恨,一只手抚到腕间,三两秒的工夫就摸出几枚针灸用的银针夹在指缝。
  只见她一手为拳,一手为掌,掌上还带着针,许久没活动过的筋骨可算锻炼开了,直把那人打得连求饶都没了力气。
  外头守院的黄泉一早就听到声音,可闯进来时,却看到自家小姐正打得痛快,便也没急着上前,干脆倚在屏风上笑嘻嘻地看热闹。
  直到忘川清玉也被动静惊醒,几人这才一齐上前,问向凤羽珩:“小姐,怎么回事?”
  凤羽珩少有的现了调皮,指指床榻上被打得半死的人:“半夜闯进来一个小贼,直奔着本小姐床榻就来,想来是个采花贼。”
  那贼人一听这话不干了:“我才不是采花的!就你长得那副样子,鬼才要采你。”
  凤羽珩乐了:“哟,你还知道本小姐长什么样,这么说还是熟人?忘川,揭开他的面罩看看。”
  “不行!”那人一听这话哇哇大叫,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一翻身就站了起来,结果没站明白,又趴地上了。可他依然很努力地往门外爬,同时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道:“老子今天认栽,你给我等着,早晚我会回来报仇。”
  “忘川!”凤羽珩生气了,“他说他还要来,给我打,往死里打!咱们大顺朝有没有自当防卫这条法律?打死个半夜闯入女子闺房的贼人不用坐牢吧?”
  忘川一脚把那人直接从门口踢到了院子里,同时道:“小姐放心,您是未来的御王妃,什么法律跟您也不挨着。”
  黄泉一见忘川动手了,再也按捺不住,喊了声:“小姐让我也玩儿一会儿。”飞身就出去跟忘川一起招呼那废物了。
  凤羽珩端了一碗凉茶,笑嘻嘻地依着门框当指挥:“左边那条腿,再多踢两脚,他还能动呢!右胳膊右胳膊,别让他张牙舞爪的。”
  “小姐放心!”黄泉笑道:“他再敢挥那爪子,我直接把他这条胳膊给卸了。”
  院子里这番动静,自是瞒不住其它人,很快的,所有主子下人全都起了来,就连凤子睿都揉着睡眼跑到她身边:“姐姐,怎么半夜还在打架呀?”
  她揉揉孩子的小脸,问道:“子睿怕不怕?”
  子睿摇头:“不怕。子睿是男子汉,以后也要学功夫,要保护娘亲和姐姐。”
  “好样的!”凤羽珩开始思量起让忘川和黄泉教子睿功夫的事。
  姚氏有些害怕,上前来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羽珩面色一沉,瞪了那一眼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冲着忘川黄泉喊了一声:“住手吧!”然后再吩咐孙嬷嬷:“去舒雅园跟老太太报,就说有贼人夜闯柳园,从我的窗户外面爬了进,直奔着我睡觉的床榻就摸了过来。正巧我夜里起身喝水,贼人被抓了个正着。”
  孙嬷嬷应了声,赶紧就去了。
  凤羽珩再跟忘川道:“同样的话,去跟我父亲说。”再想想,“恩,眼下他应该是在如意院儿陪着金珍呢。”
  忘川冷笑了下,也迅速离开了。
  凤羽珩这才回答姚氏:“母亲都听到了,前因后果就是这样。”
  姚氏吓得不轻,凤羽珩是个大姑娘,半夜被人爬了房,这可怎么得了。不由得埋怨了句:“看你以后屋子里还敢不敢不留人。”再瞅瞅那蒙面人,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不多时,凤府一众人等皆匆匆赶往柳园。老太太一进院儿就喊了声:“我的孙儿,你没事吧?”
  凤羽珩扬声道:“祖母放心,孙儿没事。幸好有御王殿下送来的忘川和黄泉,那贼人已经被我们制服!”
  另一边,凤瑾元已经亲自上前去揭那废物的面罩,一探一下竟是大惊失色,失口叫道:“怎么是你?”
  第63章 你去年还爬了大小姐的墙
  要说凤瑾元,他想过千万种可能,甚至都想到是不是沈氏出了钱找人暗杀凤羽珩。
  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面罩一揭开,看到的居然是他的嫡长子凤子皓的脸。
  哦,或者说是凤子皓的一颗猪头。
  人早就被柳园的三位女侠打得不成样子,也亏了凤瑾元这个当爹的对自家儿子有够熟悉。
  闻讯赶来的凤沉鱼也凑到前去看,凤瑾元一声“怎么是你”之后,她依然没把面前这人认出来,直到凤瑾元又喊了两句:“子皓,你能不能说话?能不能听到声音?”
  沉鱼这才惊呼:“哥?”随即扑了上去,“哥,哥你怎么了?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她这一扑,凤子皓身上的伤瞬间又是一阵巨痛,人也在这样的巨痛下转醒。
  一睁眼,先看到的是沉鱼,再一偏头,看到了凤瑾元。
  “爹!”他哭得这个委屈啊,“爹,凤羽珩打我,还让他的丫头一起打我,爹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呜,我是不是已经被打死了?爹,爹救命啊!”
  他这一哭闹,老太太的心就开始一揪一揪的疼。她纵是不喜沈氏,可沉鱼和子皓是她的命根子啊!
  当下也顾不得腰疼了,三步并做两步的奔上前——“皓儿啊!我的皓儿啊!”喊了两声就哭开了。
  沉鱼扭头看向凤羽珩,面上尽是委屈:“哥哥不过是来看看你,怎的你就能下如此狠手?二妹妹,如果你是怪母亲,那你有火冲着我发就好了,哥哥是凤家嫡子,我们家里的希望可都在他的身上啊!”
  凤羽珩眨眨眼,咦?凤家的希望在凤子皓身上?
  哈哈,她真想笑了。就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还说是凤家的希望?
  如果原主的记忆没错,她还能记得凤子皓十岁那年将教书先生打出凤府的事,凤瑾元回头问他课业,他连三字经的前两句都背不齐。人都说三岁看到老,她是真不信那样的凤子皓能成为凤家的希望。
  “大姐姐这样说话,我就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凤羽珩冷着脸看向沉鱼:“刚才父亲把面罩揭下来之后,你都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是大哥,那么请问,你如何让我对着一个蒙面人就能认出他是谁?更何况——”她抬头看天,“现在什么时辰了?”
  凤沉鱼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吱唔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哥哥是在与你开玩笑呢。”
  “开玩笑?”凤羽珩又是一声冷笑,指了指倚在姚氏身边的凤子睿:“子睿今年六岁,待启了蒙就要分院子住了。一个六岁的孩子尚且要知道避胞姐的嫌,更何况是已经十八岁的大哥?”
  “可是……”凤沉鱼就是不甘心,白天母亲因为凤羽珩受了罚,晚上哥哥又挨了打,怎么凤府的风水在姚氏三人回来之后就扭转了吗?
  “大姐姐。”凤羽珩往前走了两步,逼近沉鱼:“母亲娘家那边好像还有几个表哥的,不知道他们来看大姐姐时,是不是也三更半夜的蒙着面爬进你闺房,而且还把爪子伸到你被窝子里?”
  “住口!”凤瑾元一声怒喝,“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像个没出阁的大姑娘么?”
  儿子被打,他也生了一肚子气。
  “我只是说说,父亲都觉得不得当,大哥做都做了,父亲为何还纵容大姐姐如此包庇?”
  老太太也生气了,伸手指着凤羽珩:“他是你哥哥!你就舍得下手?”
  凤羽珩不解:“祖母您若是眼神不好,阿珩明日给你配些眼来。但眼下必须再提醒祖母一次,刚刚大哥是蒙着面的,您真的没看到么?这样的蒙面人半夜偷入凤家女儿闺房,不该打么?祖母,阿珩今天必须要把话说清楚,阿珩今晚打的是个贼,而且是为了为了凤家的名誉而打。下次若再有这种事,我依然照打不误!”
  凤子皓哇哇大叫:“你还想打我?祖母你听到没,她还想打我!”
  凤羽珩厉喝:“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想爬我的墙?”
  一并赶来的安氏擦起了眼泪,似自言自语地道:“二小姐真是可怜。”
  凤瑾元都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没等问,就听一直伴在他身边的金珍说了句:“大少爷,您怎么不听夫人的话呢?去年您也是在这样一个夜里爬进大小姐的闺房,夫人也是好一顿责罚呢。”
  “呀!”安氏大惊,“有这样的事?”
  韩氏也跟着起哄:“没听大夫人说起过啊!”
  金珍冲着两个姨娘俯了俯身,虽说现在身份相同,但她的姿态摆得还是挺正的——“两位姨娘有所不知,那晚大少爷打晕了守夜的丫头,人都躺到大小姐枕头边儿了,大小姐被他惊醒时大叫,他还在床榻上死死捂住大小姐的嘴。要不是那时大夫人刚好起夜,指不定就……”
  第64章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够了!”凤瑾元打断金珍的话,但又觉得事情实在蹊跷,便又紧着问了句:“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金珍答:“那时妾身是在大夫人身边贴身侍候的,自然是知晓的。”再看了一眼凤沉鱼,道:“大小姐也不可能忘啊!不过……若按大小姐所说,可能就是大少爷开了个玩笑吧,是妾身多嘴了。”
  “沉鱼。”凤瑾元冷着脸问:“金珍说得可是实情?”
  凤沉鱼一张脸涨得通红,那件事这一年多来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越想越恶心。
  可凤子皓毕竟是她的亲哥哥,这种情况,她怎么忍心落井下石。但金珍说的又的确是实情,那晚的事院子里的丫鬟都知道,虽然事后沈氏下了封口令,可若她父亲要查,也难保查不出来。
  凤沉鱼无奈,只得给凤子皓找了个理由:“哥哥那天喝多了。”
  凤瑾元看着地上的凤子皓,气得双手握拳,呼呼直喘。
  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听着院外小道上传来一声震天哭声——“子皓啊!”然后就见沈氏肥胖的身躯扭了过来。“子皓啊!我的子皓啊!”
  沈氏这种哭法瞬间让凤羽珩想到两个字:哭丧。
  与她有同样想法的人显然不只一个,就见安氏和韩氏齐皱了眉头,老太太干脆又敲了她一杖子:“哭什么哭!我孙子还没死呢!”
  沈氏也不与老太太计较,竟是突然放开凤子皓,转过身来就扑向凤羽珩。
  忘川来不及拦,沈氏两只手直奔着凤羽珩的脖子就掐了过来。
  凤羽珩哪能让她得逞,就在她的手放到自己脖颈时也伸出手来,却没将沈氏推回去,仍然让她的两只手掐到自己脖子上。只是沈氏如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气,凤羽珩看似瘦弱的小胳膊小手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劲儿,就像两只铁钳一样,将她的手死死钳住。
  沈氏越使不上力就越想使力,这样一来,看在围观众人的眼里,就是沈氏拼了命的在掐凤羽珩的脖子,而凤羽珩则在尽力抵抗。可是显然凤羽珩没沈氏那么大的劲儿,也没沈氏那样大的坨儿,三两下就被沈氏逼得节节后退。
  “母亲!母亲你要干什么?救……救命啊!”凤羽珩佯装受力,还咳嗽了几声。
  安氏急了:“老爷!这样下去是要出人命的啊!”
  忘川和黄泉两人更会演,也不去帮凤羽珩,而是齐齐跪到地上——“求凤相饶了我们御王妃!求凤相饶了我们御王妃!”说着就跪起头来。
  凤瑾元一扬手,身边两个随侍的小厮就冲了上去,三下两下将沈氏给拉了开。
  沈氏哇哇大叫:“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什么御王妃,凤羽珩谋害的是未来皇帝的小舅子!”
  “赶紧把人给我拖走!”沈氏这话一出口,最先有反应的是凤瑾元。堂堂左丞相,一身冷汗都被这疯婆娘给吓出来了。“拖回金玉院去!谁也不许放她出来!今夜放她出来的丫头杖责三十,赶出府去!”
  在他的厉声吩咐下,沈氏很快就被人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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