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谣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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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嵘……”不敢动,白忻澈低声唤道,可蓝韵嵘越来越明显的呼噜声让他知道这人已经睡著了……这人从小就爱睡,每天都要睡六个时辰以上……这回,他一路上都没睡……吗?
  静静地任蓝韵嵘抱著,昨夜没睡好,又哭了很久的白忻澈也支撑不住了。头挨著蓝韵嵘的肩膀,没一会儿白忻澈也睡著了。
  “咚!”互相没了依靠的两人相拥地慢慢倒在了床上,睡死的蓝韵嵘睁了下眼睛,调整了两人的睡姿後,抱著白忻澈陷入了梦乡。
  (0.82鲜币)心水谣:第二十二章
  京城,刘韵峥被父皇单独叫到了御书房。
  “韵峥,你说实话,沈行之的那幅画是不是你和韵嵘派人偷的?”刘淮烨莫测高深地询问太子,沈行之丢画的事差点把他气死,这件事已经闹到了後宫,而沈行之虽没说嫌犯是谁,却指向了太子和二王爷。
  “不是孩儿派人偷的。”刘韵峥抬头光明正大地看著父皇,“是孩儿和韵嵘亲自去偷的。”
  刘淮烨眯起眼睛。
  太子仍然不惧地说:“上回忻澈来信,孩儿和韵嵘看了之後商量了半天,想著爹爹的画定能让他高兴,可孩儿和韵嵘跟他求了半天,沈大人就是不卖,孩儿只能去偷了。”
  “好,很好。”刘淮烨阴险地笑笑,“若不是他真的有才,就凭他当年敢爱慕你爹的这件事,父皇也会判他个充军。韵峥啊,过阵子你们两个再去偷几幅,给父皇和父王。”
  “是,父皇。”刘韵峥眼角一挑,他就知道父皇不会怪罪他。
  “国公,那画肯定是太子和王爷作为!”丢了画的沈行之跑到宫里和白桑韵告状,平时他是绝对不被允许进宫见白桑韵的,不过今日白桑韵亲自开口,他终於得见。
  白桑韵却是不恼地笑笑,道:“今日园子里的花开得好,一起到园子里走走吧。我最近刚看了一本书,是惜赐给我找来的,我正想和你聊聊,听听你的看法。”
  沈行之当下就没了脾气,马上站起来。当年,他和白桑韵因一副字结缘,然後他被善妒的皇上派到一个偏僻的县城当县令,白桑韵又暗中帮助他,後来他因政绩出色被调回京城,又获白桑韵的推举,如今,他官运亨通,和白桑韵成为莫逆之交,可虽说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但皇上和王爷仍为当年的事处处提防他,每想到这里,沈行之就格外无奈,但也不气,他是曾爱慕过这人,深深地爱恋过,即使是现在,这人在他的心中也占有极重的分量。
  “我听闻你有个胞弟,叫嘉之,虽年仅十岁,在诗词上的造诣却十分厉害。”
  沈行之笑著说:“家母老来又得一子,万分宠爱,不过嘉之无刁蛮脾性,也许是深受我与父亲的影响,他自幼便喜欢诗词歌赋。”
  白桑韵摸摸已经隆起的腹部,慢走道:“我想嘉之今後做这个孩子的老师,你的才学我是知道的,嘉之的才学定会和他的兄长一样出色。改日带嘉之进宫,我见见他。”
  “行之谢国公厚爱。”沈行之和白桑韵保持著半身的距离,跟在他身後道。
  “行之,那两个孩子终於知道错了,可霸道了这麽多年,如今要挽回忻澈的心,他们却只会用笨法子。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多吃点苦头,今後若澈儿真的原谅了他们,他们才不会再惹他难过。”
  “希望太子和王爷能真的体会国公的这一片心,不要再惹国公生气才是。”沈行之长叹,面露担忧,“国公应以自身为重,太子和王爷的事该让他们自己去操心才是。”
  “行之,那画若真的是被韵峥和韵嵘偷走的,你恐怕是要不回来了。”白桑韵在花园的躺椅上坐下,让沈行之坐到他对面,继续道,“我听闻韵嵘出京了,那幅画定是被他带走送去澈儿那儿了。澈儿那孩子来信,信中所言让我担忧,你的那幅画定能让他心安,这我还要谢你。”
  “国公,”沈行之不满,“您这样说岂不是折煞我?若那幅画真的能让国公放下对少爷的担忧,行之愿意多画几张送给少爷。国公,那幅画丢便丢了,臣不会再提。”
  白桑韵却是摇头,笑道:“‘子不教父之过’,他们虽说是好心,可这做法却是不对,我该给你赔礼。”
  沈行之直接站了起来,急了。
  “好好,这事我不提了。”让沈行之坐下,白桑韵道,“若明日无事,你进宫来,再为我作上一幅,可成?这个孩子也算是个意外,就当给我留个念想吧。”白桑韵把赔礼的事说成他自己想要一幅画,沈行之又哪里能说不行,又怎会说不行。自十一年前他给白桑韵画过一张之後,其他的画都是他见到这人时,回去凭记忆画的,如今他又有机会能为这人作画,沈行之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感恩,他竟能在,有生之年遇到这人,认识这人,相交於这人。
  “行之,今日找你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白桑韵的话说完,沈行之就明显地不高兴了:“国公,您这是让臣晚上睡不著吗?”
  “呵呵,”白桑韵倒显得心情愉悦,“算我说错了话。”接著,他叹道,“行之,澈儿的事我异常自责,说起来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爹的错。我没有管教好韵峥和韵嵘,没有护好他。”
  “国公……”沈行之格外不赞成,要说错,那也是皇上和王爷的错。
  “行之,我想为澈儿做些什麽,想来想去……却没有头绪,想问问你的意见。淮烨和阙阳总是不愿我管太多,可对澈儿,除非他真的幸福了,否则我永远不可能放下心来。”
  看著面前的那个因担心孩子而蹙眉的男子,沈行之谦卑地说:“国公,臣……定全心当为国公分忧。”
  ………
  ……………..
  白忻澈是被饿醒的,他的肚子叫得震天响,可有人并没有听到,仍是死死地抱著他。
  天还没亮,没有盖被子睡了一夜让白忻澈在肚子饿之余更冷的发颤,四月的惠耀虽说已经热了,可夜晚还是很凉。想拉过被子,手脚却被人缠著。小心抽出手,白忻澈摸摸蓝韵嵘的额头,松了口气,再探探他的脉,脉象平稳,没有受寒。
  “忻澈?”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下意识地搂紧白忻澈,怕人跑掉。
  “韵嵘,我拿被子。”动了动身子,白忻澈觉得头有些发晕。
  “我拿。”哑著嗓子,蓝韵嵘睁开眼,拉过床头的被子盖上两人,然後他听到了“咕咕”声。
  “忻澈,你饿了。”瞬间来了精神,蓝韵嵘掀开被子下床。
  “韵嵘,你睡吧,我去拿吃的。”拽住穿鞋的人,白忻澈坐起来。
  把人按回去,蓝韵嵘道:“我去拿,你躺著。”抓起白忻澈的手往被子里放,蓝韵嵘脸色立马变了。
  “忻澈!”急忙探上白忻澈的额头,蓝韵嵘低吼,“你的头好烫。”又用自己的额探了探,他把白忻澈包得严严实实的,快速穿上鞋,“忻澈,你别动,我去找人,你发热了。该死,定是昨晚冻著了。”
  不放心地又扯了条被子盖住白忻澈,蓝韵嵘跑了出去,接著外民传来他的喊声:“马上去找大夫!忻澈病了!”
  “韵嵘……”白忻澈坐起来,探探额头,确实有些烧,可……他就是大夫,韵嵘怎麽忘了?
  有人冲进了房间,是蓝韵嵘。
  “忻澈,你快躺下,我让人去叫大夫了。”把人压回去,蓝韵嵘显得非常恼怒。
  “韵嵘,”额上盖著蓝韵嵘温热的手掌,白忻澈犹豫道,“不用叫大夫,我就是。”
  蓝韵嵘的手明显顿了下,然後他颇懊恼地看著对方,自己竟如此糊涂。闹了个笑话,蓝韵嵘索性钻到被窝里,抱住白忻澈,威胁道:“不许笑。”
  白忻澈垂眸,眼神闪了闪,他不笑,这样的韵嵘是他没见过的。
  “韵嵘,不要叫大夫了。”过了一会儿,白忻澈抬眼,对上那双一直看著他的眸子,“我开些药,吃了就没事了。”
  突然,蓝韵嵘又马上放开他,下床:“该死,忻澈,你等会儿。”说完,穿上鞋跑出去了,让白忻澈分外疑惑。
  等了半天,没等来蓝韵嵘,到是等来了小四和文状元,两人脸色带著惊异。
  “少爷,王爷来了,您……”小四支吾地问。他和文状元都是被蓝韵嵘的嗓门吵醒的,一看王爷竟然出现在庄子里,两人首先想到的是少爷有没有被怎麽样。
  “小四,发什麽呆呢,没听王爷说少爷病了,快去催大夫。”
  文状元在後手顶了顶小四,让他别问。王爷来了,岂能不来找少爷。
  “啊,哦,我这就去。”反应过来的小四转身就走。
  “小四,别去。”白忻澈的头越来越晕,喊住人,让他拿过自己的包裹,找了两个药丸吃了下去,“我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你们回去歇著吧,我没事。”
  “少爷,您真的没事?”小四不放心地摸摸他的额,很烫,可他没敢问少爷是怎麽受得风寒。
  “没事,我就是大夫,你忘了?”冲小四笑笑,白忻澈让他把包裹放回去,挥手让两人回去休息。
  “忻澈,厨房里只有糯米团子,你先吃两个垫垫肚子,我让厨子给你做早饭了。”
  捧著一盆冒热气的糯米团子,蓝韵嵘略显笨拙地走进来。不知那盆糯米团子够半庄的人吃了。
  “王爷……”文状元想上前帮手,却被蓝韵嵘闪开,“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少爷的药开了吗?”
  “王爷,少爷已经吃了药了。”小四出生,然後拽著文状元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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