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淮王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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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奕辰脚步微顿,以为苏婧瑶还想提什么要求,眼眸冰冷。
  “话说清楚了,”苏婧瑶面色平静,站在台阶上俯视他,一字一顿道:“是我要退你的亲,而不是你悔婚。”
  一阵轻风吹过,苏婧瑶衣裙翩翩,站在高处,竟有一种举高临下、睥睨众生的气势。
  张奕辰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望着苏婧瑶,好似第一次看清楚她的脸。
  半响,他冷声道:“此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苏婧瑶心道,最好是这样,她也不想再有任何牵扯。
  张家众人离开后,大厅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他们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这还是那个柔弱胆怯、疯疯癫癫的废柴七小姐吗?!
  “若无其他事,女儿先告退了。”正事办完了,苏婧瑶转身欲走。
  “华裳……”苏毅雄下意识叫出了声,他从苏婧瑶的身上,居然看见了几分那人的影子。
  苏婧瑶脚步微顿,华裳正是原主生母的名字,在生下她之后便去世了。
  苏毅雄自知失态,很快恢复常色,“后日的狩猎会,你也一同去吧。”
  狩猎会?
  苏婧瑶记得,北幽国每三年都会在迷雾之森举办一次狩猎会,届时全国的皇亲贵族都会盛装出席。
  这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迷雾之森有许多稀有的灵宠、魔兽。
  可是往届的狩猎会,她都是没有资格去的,这次居然破例让她跟随。
  难道是良心发现,又或者,是有什么阴谋
  不过无所谓,这于她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能趁机驯服一只宠物,以后也不必再忌惮苏语若等人。
  待人走后,苏毅雄的拳头攥紧又松开,脸色逐渐复杂,喃喃出声:“你和他的女儿,终究……”
  ******
  苏婧瑶走出正厅,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难道是苏语若?
  倏地,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钻入苏婧瑶的耳中,她的眼神一凌,冷声呵道:“出来!”
  回答她的,只有几声聒噪的虫鸣。
  脑后一阵劲风袭来,苏婧瑶往后连退数步,站定抬头,只见一个身穿玄色暗纹长袍的男人慵懒地倚靠在树上,脸上戴着半张银色的面具。
  他唇角微勾,拍掌笑道:“好一出精彩的大戏。”
  看来这个男人在这很久了,但是在场修士没有一个发现他的存在,哪怕是自己,也只是在靠近后才有所察觉。
  苏婧瑶警惕道:“你是谁?夜闯将军府,难道不怕被抓吗?”
  闻言,墨清言轻笑出声,语调里透着几分狂妄:“整个北幽国,还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确实,淮王殿下天赋卓越,自然没什么好怕的。”苏婧瑶道。
  “哦?”墨清言来了兴致,邪魅的眼尾微挑,“你怎知我是淮王?”
  她其实是猜的,从这人的声音、身形可以判断出他年岁不大,年纪轻轻,又能肆无忌惮地出入将军府,并且狂妄地放言没自己不敢去的地方。
  这样的人,纵观整个北幽国可谓是屈指可数。而她印象里,正好就有一人符合。
  苏婧瑶冷声道:“直觉。”
  “你的直觉很准。”
  苏婧瑶见他承认了,脸上的警惕仍未消减,反倒是暗暗打量此人几眼,这就是那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朝一日,她肯定会超越他。
  墨清言哈哈大笑,他本是冲那块玉佩来的,结果撞见张家退婚,免费围观了一场好戏。
  没想到这个闻名大陆的废柴,将在场的高阶修士逼得暴跳如雷,偏偏又不能拿她如何。
  好不有趣。
  可惜了,这么一颗蒙尘遗珠,张家竟然没发现。光是她身上那块玉佩,就已经是无价之宝,更别提她这个主人一直都在深藏不露。
  墨清言改变了主意。
  此时,比起那块玉佩,他倒对苏婧瑶更感兴趣。
  苏婧瑶眉头轻拧:“你笑什么?”
  “我笑张家人有眼无珠。”墨清言道。
  苏婧瑶心中略微诧异,这话是在夸她?
  墨清言靠在树干上,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温柔地落在两人的身上。他眼眸含笑,嗓音魅惑道:“不如你与本王定亲,狠狠打他们的脸,如何?”
  苏婧瑶:“……”
  她抬头望着墨清言,心中不禁疑惑,这人是吃错了哪门子药,竟然求娶她这个毫无修为的废柴。
  若是换了北幽国任何一个女子,听见这番话,恐怕早已激动得要昏过去了。
  但苏婧瑶从始至终都是面不改色,自从被云帆背叛过一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早就不相信情爱这种东西。
  更何况,她与墨清言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他这么说必定是有什么原因。
  墨清言并未催她,只是耐心地等着,那双深沉的眼眸,正紧紧盯着苏婧瑶,连她一丝表情都不曾错过。
  良久,苏婧瑶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对打脸张家没有兴趣。同样,对你也没有半点兴趣。”
  错愕只在墨清言眼里一闪而过,随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
  他想过这个女人会拒绝自己,却没料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
  这更挑起他的兴趣,整个幻梦大陆,有谁敢、又有谁舍得拒绝淮王殿下?
  “倒也不必这么急着回绝。”月色下,墨清言的凤眸极亮,脸上没有一丝不耐和恼怒,“此事对你我二人都有好处,不过是互利而已。”
  “哦?”苏婧瑶承认,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穿越过来之后遇见的那些讨厌鬼都不一样。能被称之为百年难见的天才,脑子里装的自然不是浆糊。
  她承认自己起了点好奇心,自己现在不过是个人人嗤之以鼻的草包丑女,这位金尊玉贵的天纵奇才,可以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呢?
  “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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