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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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想靠这一个把柄,就把祝媛彻底地从贺言的身边驱赶走。
  原本以为是能让那个女人有所顾忌,至少也消失的久一点。
  这才过了多久?贺言也还没回来几天,她就已经知道了,应该是在暗中观察着贺氏的风吹草动,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贼心不死。
  贺言一时也没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在。这段时间,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工作吸引过去,剩下的也全都给了祁怜,哪里还有多余的分给其他人?
  所以在昨天接到祝媛的电话时,他才有点诧异,在听说萱姨已经住院半个月后,更是愧疚不已。
  “原来是祝小姐的母亲生病了。”祁怜想起那个替自己清理伤口的护士长,虽然知道对方是祝媛的母亲,却也讨厌不起来。
  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不该牵扯到无辜的人。
  祁怜很善解人意的说:“是需要我安排一下,让您去见一面?还是去联系长河最好的医院,替那位女士办理转院?”
  不是生病了吗?祁怜理所当然的认为,贺言是在为那位女士的病情担忧。
  她也是听周恒提过的,也知道那位萱姨在贺言心里有不一样的地位。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安排自己的工作时间,好空出来一点时间去照顾那位萱姨。
  只是,贺言要说的,却不是这个。
  “医院的事情已经委托周恒去办了,据说病情也已经稳定。”
  祁怜心里忽然有点不安,却还是平静着语调,点头附和,“那很好啊,既然病情已经稳定,那您就不用这么担心了。那您的意思是,要去探望一下?”
  若是去医院探望,那势必就会与祝媛见上面,这也是没法避免的事。祁怜虽觉得不太舒服,但也觉得可以接受,想着那个女人总不会在这个时候,罔顾自己母亲的安危于不顾,只顾着勾搭贺言吧?
  贺言却道:“我已经去探望过了,要和你商量的,是另外一件事。”
  “商量”?他是要说什么,竟然要用上这个词。
  祁怜暂时没去想对方是什么意思,注意力全然被他刚才的话给吸引走。
  他刚才说已经去过医院了,还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
  昨天下午他是忽然有急事要出去,撂下了一群等着开会的高层就走了,甚至连句交代也没有,她安抚那些人情绪都花了好大一番功夫。
  而他是到了晚上才回来的,一回来就埋头于案前工作,祁怜也没想起来问原因,只是觉得对方肯定是有急事,而且也不必事事告知自己。
  哪里想得到,他竟然,是去见了……
  不不不,祁怜觉得自己现在有一点不冷静,他那不是去见祝媛,而是探望一位长辈,自己不应该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那样实在是太不大气了。
  贺言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发现祁怜已经走神,全然不在状态。
  “你还好吗?”贺言在她面前蹲下,用手摸了摸对方脸,“是不是工作太多了,忙不过来生病了?跟你说过多少次,撑不住要说,我没办法时时刻刻看顾着你,有些事你自己要心里有数。”
  是啊,他没办法时刻都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眼里装的东西太多,要处理的工作很多,要照顾的……人,也很多,自己只是占了其中的一份而已。
  祁怜很早就有这个认知了,只是……还是会有一点难过,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的旧爱,是祝媛啊!
  若是没有自己的存在,或者自己的心态发生改变,那么现在陪伴在贺言身边的就是那个女人。
  祁怜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所谓的态度,觉得只要事情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计,她可以立刻抽身,毫不留恋。
  现在才发现,不是那样的。
  她好像已经没有办法轻易放弃了,而且自以为宽广的胸襟,此刻似乎被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侵占。
  她又想,自己是在嫉妒什么呢?又是在不安什么呢?毕竟对于贺言来说,“最喜欢的女人”这个头衔,已经给了自己。
  祁怜把脸抬起来,暴露在灯光之下,让对方能看到自己此刻的平静淡然的表情。
  “呐,你是真的喜欢我吧?”她如此问道。
  贺言不是喜欢说情话的人,此刻被她这么一问,稍微觉得有点奇怪,但也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立刻回答了。
  “嗯,喜欢。是很喜欢的那种。”
  说完以后,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怎么突然这么问?还是真的累到开始说胡话了?”
  “呵呵,那怎么是胡话嗯?”祁怜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双手捧起对方的脸,把自己的嘴唇印在贺言的额头上,落在轻轻一吻。
  然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虚弱的,似乎是从远处的哪座山谷里飘来的一般。
  “你一定,要一直这么喜欢我……”
  因为我也很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很多年,也比你早了很多很多年。所以作为回报,也请你,再更用力的喜欢我,要再多一点点。
  她没有回去休息,坚持着把两人份的工作都做完了才走。走时也没有跟贺言打招呼,只是嘱咐了还留在公司的同事,每隔两个小时送杯咖啡进去。
  离起床时间还不到三个小时的情况下,祁怜却还是不紧不慢的往回走,还去那个老婆婆那吃了一碗汤圆,才慢慢悠悠的晃回家。
  还有两个小时,她花了四十分钟泡了个澡。
  水温很高,烫得她身上的皮肤都红了,却觉得很舒服。
  祁怜开了瓶红酒,明明已经很累了,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不得不借助酒精来麻痹一下神经。
  酒喝了得有大半瓶,脑子变得越发的昏昏沉沉,这才有些许困意袭来。
  她从窗前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灰白色的天空,对空气道了句“晚安”,拉起窗帘回到了床上。
  七点半的闹钟照常响起,她在响的第一声就醒了,手抓着被子没有睁眼,花了十秒钟考虑自己是起来还是不起来。
  最后手一挥,闹钟砸在地上,停了。
  大被蒙过头,祁怜重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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