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痴心不改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凌烟下意识回头：“锦瑶，怎么你也觉得无聊离席了？”
“嗯。”聂锦瑶点了点小脑袋：“何止是无聊，简直无聊透了！
烟姐姐，打算去哪儿呀？带我一个呗！”
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凌烟璀璨的杏眸灵动的转了转：“我打算和别的夫人小姐们联络一下感情。
对了，你以前也经常出来参加宴会，总该认识些人，待会帮我引荐引荐。”
“联络感情？引荐？”聂锦瑶娇俏的小脸上写满疑问：“烟姐姐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和别人打交道的吗？怎的今日要主动和别人交谈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凌烟挽上聂锦瑶的手，浅笑道：“以前不参加这种场合是因为也没人见过我，也就无需为难自己了。
但现在，我可是人尽皆知的晋王妃，以后宴会什么的绝对少不了，与人交际也就不可避免了。”
聂锦瑶皱了皱小眉头，沉思了片刻后展颜一笑：“也对，那我现在就带你去。”
……
凌烟现如今顶着晋王妃的名头，哪怕没有聂锦瑶的引荐，众人对她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凌烟也客气的游走于众人之间，众人对凌烟的好感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提。
对于达到的效果，凌烟表示很满意，今天她与众人攀谈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因为对聂锦瑶说的那样。
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了解现如今达官显贵的夫人小姐们的喜好。
没办法，她名下有那么多项产业都是针对女子的，自然得好好了解行情才行！
回去后，她要做一份详细的规划，毕竟此去北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生意也不能耽误。
聂锦瑶坐在凌烟的旁边，对于自家姐姐的交际能力深感佩服。
从前烟姐姐不愿出来见人，她还以为是不善交际，没想到啊，人家只是不想！
唉！
要是让娘知道了，又该数落她连烟姐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了！
唉！
她其实也想像烟姐姐那样，做个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子，因为她有预感，像萧相那般谪仙人物，更欣赏烟姐姐那样的人，奈何……
唉！
算了，提起来就一把辛酸泪，她决定，还是用独属于自己的人格魅力去征服萧相，加油锦瑶，一定能行的！
诶！对了！
聂锦瑶三连叹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要不要去瞄瞄萧相那的情况，要是没人，她就有机会了，哈哈哈……她可真是机智！
“烟姐姐，反正你这么能干，能镇得住场子，我就先离开一下咯！”
凌烟早就察觉到这小丫头心不在焉的，再结合今天的场合，她想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当下便打趣的朝她一笑：“真是女大不中留，去吧！”
“哎呀～烟姐姐，你取笑我！”聂锦瑶不满的娇嗔道。
“行了行了，不笑你还不成，快去吧，不然人走了，你的计划可就落空了。”
据她所知，萧亦然因为性子和身体的缘故，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基本上是，能早退就早退，要是不去截住他，说不定就要打道回府了。
“好，那我现在就去！”一听这话，聂锦瑶更急了，匆匆起身离去。
……
慕湛早在聂锦瑶出现在席间的时候，目光便一直追随了。
后来她离开席间和凌烟一直与别的夫人小姐攀谈，他也不好凑上去，只能远远的等着。
好不容易等到聂锦瑶单独一个人出来，可她在离开的途中，连一个余光都没给他！
他的存在感这么低的吗？
那么大的一活人在路上堵着，居然没瞅见！
慕湛有些郁闷，但还是瞬间调整好情绪跟上聂锦瑶，看看她那么急，到底是为了什么？
……
聂锦瑶到底没有完全被爱情冲昏头脑，做不出一个尚在闺阁的女子跑去打听男子消息的出格行为。
因此，打探萧亦然的行踪，便交给了她的婢女，让她蒙着面后，再去找越王府的小厮去打探的。
最后，终于得到了萧亦然的确切消息——
只见萧亦然一身墨竹锦袍，于湖心亭边负手而立，目光悠远，容颜俊逸出尘，端的是一派君子如墨的气度，举手投足间，更胜九天谪仙！
一时间，周围的景象仿佛都成了他的陪衬。
聂锦瑶来到此处，入目便是这么一幅宁静悠远，不知岁月几何的美好画面，令她怦然心动的同时，又不敢出声打扰，生怕这好不容易降临凡世的谪仙，又在眨眼之间飞回了九天。
“谁？”察觉到了生人的到来，萧亦然猛地回头察看。
“是我。”听言，聂锦瑶也赶紧回神。
“二小姐。”
“萧相好，真没想到您也在这，刚刚倒是打扰到您了。”
聂锦瑶有些拘谨，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发现是聂锦瑶，萧亦然紧绷的神经有所松懈，冲她微微颔首，淡淡说道：“此处并非我的私人领地，凡今日来越王府参加喜宴的宾客皆有资格来此，又何来打扰之说？”
聂锦瑶捏了捏衣角，鼓起勇气道：“萧相不在前厅与其他大臣们喝酒畅谈吗？怎的一个人来此？”
萧亦然幽深的眸子不动声色的扫了聂锦瑶一眼，继而开口道：“无关紧要的客套闲话何必费心。”
“也对。”
干巴巴地附和了两字后，许久都没见萧亦然说话，现场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聂锦瑶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找话了。
不过——
聂锦瑶还是秉承着女追男隔层纱的原则，主动打破僵局。
“萧相选择独自一人在此地，不知是为了什么？”
“安静。”萧亦然淡淡吐出两字。
就这样，没了？
聂锦瑶水亮的眸子瞪得老大，这说话要不要这么简洁啊？多说两字行不行？
不然显得她很尬诶！
聂锦瑶深吸一口气，不停默念：他就是这样的性子，这样的性子，她不能放弃，要坚持，坚持！
平复了之后，聂锦瑶再接再厉：“我看萧相生性淡泊，挺喜欢这类风景的，想来也经常去外边游历，感受着更为广阔的天地。
不知萧相游历过什么地方？觉得哪里的风景更好？什么样的天气更令人愉悦？”
想着对方是凌烟的妹妹，且又看着小姑娘那亮晶晶又充满好奇的眼睛，萧亦然虽然眉心微蹙，但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叹了口气后一一道来：
“我一直在景阳为官，太远的地方也未曾去过，但只要环境安宁祥和，有山有水，绿树环荫，我就觉着不错。
至于什么样的天气更令人愉悦，实则在于心境。
心情愉悦之时，哪怕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也会觉得开心；
心情烦闷之际，哪怕晴空万里，亦觉得阴霾笼罩。
但若真论个仔细，辩个分明，我喜欢——雨后初晴之际。”
哇！
有学问的人说的话都和别人不一样！
聂锦瑶星星眼进行中……
可是——
那一脸崇拜的小表情，看的萧亦然都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声后，便移开了视线。
聂锦瑶毫无察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现在又该找什么话题聊呢？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聂锦瑶的水眸深处闪过一丝欣喜，对着萧亦然道：
“萧相您说的可真好，真有道理！
心情好的时候，确实看什么都比较顺眼，要是心情不好，就哪哪都觉得烦！
但人生在世岂能事事顺心，您在遇到烦闷之事时，是怎么疏解的？”
“吹箫。”
萧亦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悠远，俊逸出尘但又淡漠的容颜也好像有了暖色：
“吹奏出的音律其实也代表着一个人的心声，不管好的坏的，每次通过它来抒发出来，我的心情也会缓和不少。
尤其是再有一知己相伴，彼此间互诉衷肠，哪怕遇上再令人烦忧的事，也不会为之苦恼了。”
听言，聂锦瑶一脸欣喜的说道：“萧相您的这番言论倒是与我家姐姐不谋而合。”
“你说的是聂大小姐聂凌烟，也就是如今的晋王妃。”
“没错！”
“凌……”似是突然发现于礼不合，萧亦然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换了个话头：“晋王妃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才女，昔日二小姐的及笄宴上和七夕宫宴时，倒是听过她的琴声，也见识到了她的多才多艺。”
“是啊，烟姐姐可厉害了！”
聂锦瑶对于凌烟向来是很崇拜的，提到她，也是一脸的与有荣焉。
“二小姐与晋王妃是姐妹，年纪相差也不大，从小一块学习成长，想来在才艺方面亦是不俗。”
“呵呵呵呵……”聂锦瑶干笑了几声：“这个……萧相您还真是高估我了，我可没有烟姐姐厉害，要不然当初在七夕宫宴时，也不会输给邵敏了。”
如实的说完后，聂锦瑶那个内心啊，真是有点悔不当初！
为什么当年没有好好的和烟姐姐一块学习呢？
搞得现在连个拿得出手的才艺都没有！
以前厚着脸皮觉着没什么，现在在心悦之人的面前，当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似是看出了聂锦瑶的尴尬，萧亦然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了。
但因为他不是多话之人，自然也不会自己找话，现场的气氛就这么又僵住了……
啊啊啊……
聂锦瑶内心在不停的崩溃尖叫中：
你就不能主动说两句吗？
现场就我俩，你不说我不说，大眼瞪小眼，干看着啊！
想了想，自己还是继续充当话痨烦人精，主动开口吧。
“萧相的箫声乃是一绝，那日小女的及笄宴上您所吹奏的那一曲，旋律至今还萦绕在我的心头久久不散呢，不知今日可否有幸再次一闻？”
聂锦瑶注意到，萧亦然的玉箫从来都是不离身的，既然工具齐全，她就大着胆子厚着脸皮求吹奏。
闻言，萧亦然鸦黑的睫毛一垂，敛下眼中的无限情绪，良久才淡淡回道：“好。”
白皙修长又干净的一双大手，拿过腰间别着的玉箫，慢慢凑近嘴边，悠扬的旋律也随之响起……
聂锦瑶一直注视着萧亦然的每一个动作，越看就越是被吸引。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
简直就是天上的神仙，聂锦瑶一脸迷妹的表情，在心里也是不停为萧亦然摇旗呐喊，只是……
突然想到了什么，聂锦瑶瞬间就高兴不起来了！
这么完美的人，像她一样喜欢他的女子肯定也不少，说不定还有很多比她优秀的呢！
怎么样才能从万千竞争者中杀出来呢？
愁啊！
要是她像烟姐姐一样多才多艺就好了，这样聊天也不会那么尬！
唉！
从现在开始回去恶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来得及不？
湖的另一边
慕湛隐于草木花丛之中，静静的看着聂锦瑶和萧亦然二人并肩立于湖心亭边，虽然看不真切二人的表情，但他觉得瑶瑶应该是高兴的。
他们二人的身影看起来也是那么的般配！
萧亦然是谁啊？
是南慕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容颜俊美，恍若天神，谦谦君子，当世明珠！
比起他这个落魄皇子来说，不知好了多少倍！
瑶瑶跟在他身边，应该会很幸福的，要是瑶瑶能得到幸福，他自然也会祝福的，只是——
心为什么这么酸涩呢？
一旁的叶兆见了，心里有些替自家主子难受和不值！
虽然说殿下是个不得宠的皇子，但好歹也有爵位在身，相貌脾气也好，找一个品貌皆可的世家小姐还是可以的，为什么非要找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呢？
只是啊，他侍候殿下多年，自然也知道殿下的脾气，就是个撞了南墙心也不死的死心眼！
这不动心还好，一动心就是一辈子了！
希望聂二小姐，有一天也能回头看看，还有殿下这么一个傻子在背后默默的等着她，看着她！
……
不知过了多久，悠扬的箫声终是停了。
但因为萧亦然所吹出来的箫声带着情感，有着扣人心弦的作用，令聂锦瑶久久不能回神，脸上的表情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抬起头来，一双水眸亮晶晶的看着萧亦然：“萧相，您吹的……”
“嗯。”聂锦瑶点了点小脑袋：“何止是无聊，简直无聊透了！
烟姐姐，打算去哪儿呀？带我一个呗！”
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凌烟璀璨的杏眸灵动的转了转：“我打算和别的夫人小姐们联络一下感情。
对了，你以前也经常出来参加宴会，总该认识些人，待会帮我引荐引荐。”
“联络感情？引荐？”聂锦瑶娇俏的小脸上写满疑问：“烟姐姐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和别人打交道的吗？怎的今日要主动和别人交谈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凌烟挽上聂锦瑶的手，浅笑道：“以前不参加这种场合是因为也没人见过我，也就无需为难自己了。
但现在，我可是人尽皆知的晋王妃，以后宴会什么的绝对少不了，与人交际也就不可避免了。”
聂锦瑶皱了皱小眉头，沉思了片刻后展颜一笑：“也对，那我现在就带你去。”
……
凌烟现如今顶着晋王妃的名头，哪怕没有聂锦瑶的引荐，众人对她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凌烟也客气的游走于众人之间，众人对凌烟的好感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提。
对于达到的效果，凌烟表示很满意，今天她与众人攀谈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因为对聂锦瑶说的那样。
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了解现如今达官显贵的夫人小姐们的喜好。
没办法，她名下有那么多项产业都是针对女子的，自然得好好了解行情才行！
回去后，她要做一份详细的规划，毕竟此去北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生意也不能耽误。
聂锦瑶坐在凌烟的旁边，对于自家姐姐的交际能力深感佩服。
从前烟姐姐不愿出来见人，她还以为是不善交际，没想到啊，人家只是不想！
唉！
要是让娘知道了，又该数落她连烟姐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了！
唉！
她其实也想像烟姐姐那样，做个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子，因为她有预感，像萧相那般谪仙人物，更欣赏烟姐姐那样的人，奈何……
唉！
算了，提起来就一把辛酸泪，她决定，还是用独属于自己的人格魅力去征服萧相，加油锦瑶，一定能行的！
诶！对了！
聂锦瑶三连叹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要不要去瞄瞄萧相那的情况，要是没人，她就有机会了，哈哈哈……她可真是机智！
“烟姐姐，反正你这么能干，能镇得住场子，我就先离开一下咯！”
凌烟早就察觉到这小丫头心不在焉的，再结合今天的场合，她想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当下便打趣的朝她一笑：“真是女大不中留，去吧！”
“哎呀～烟姐姐，你取笑我！”聂锦瑶不满的娇嗔道。
“行了行了，不笑你还不成，快去吧，不然人走了，你的计划可就落空了。”
据她所知，萧亦然因为性子和身体的缘故，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基本上是，能早退就早退，要是不去截住他，说不定就要打道回府了。
“好，那我现在就去！”一听这话，聂锦瑶更急了，匆匆起身离去。
……
慕湛早在聂锦瑶出现在席间的时候，目光便一直追随了。
后来她离开席间和凌烟一直与别的夫人小姐攀谈，他也不好凑上去，只能远远的等着。
好不容易等到聂锦瑶单独一个人出来，可她在离开的途中，连一个余光都没给他！
他的存在感这么低的吗？
那么大的一活人在路上堵着，居然没瞅见！
慕湛有些郁闷，但还是瞬间调整好情绪跟上聂锦瑶，看看她那么急，到底是为了什么？
……
聂锦瑶到底没有完全被爱情冲昏头脑，做不出一个尚在闺阁的女子跑去打听男子消息的出格行为。
因此，打探萧亦然的行踪，便交给了她的婢女，让她蒙着面后，再去找越王府的小厮去打探的。
最后，终于得到了萧亦然的确切消息——
只见萧亦然一身墨竹锦袍，于湖心亭边负手而立，目光悠远，容颜俊逸出尘，端的是一派君子如墨的气度，举手投足间，更胜九天谪仙！
一时间，周围的景象仿佛都成了他的陪衬。
聂锦瑶来到此处，入目便是这么一幅宁静悠远，不知岁月几何的美好画面，令她怦然心动的同时，又不敢出声打扰，生怕这好不容易降临凡世的谪仙，又在眨眼之间飞回了九天。
“谁？”察觉到了生人的到来，萧亦然猛地回头察看。
“是我。”听言，聂锦瑶也赶紧回神。
“二小姐。”
“萧相好，真没想到您也在这，刚刚倒是打扰到您了。”
聂锦瑶有些拘谨，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发现是聂锦瑶，萧亦然紧绷的神经有所松懈，冲她微微颔首，淡淡说道：“此处并非我的私人领地，凡今日来越王府参加喜宴的宾客皆有资格来此，又何来打扰之说？”
聂锦瑶捏了捏衣角，鼓起勇气道：“萧相不在前厅与其他大臣们喝酒畅谈吗？怎的一个人来此？”
萧亦然幽深的眸子不动声色的扫了聂锦瑶一眼，继而开口道：“无关紧要的客套闲话何必费心。”
“也对。”
干巴巴地附和了两字后，许久都没见萧亦然说话，现场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聂锦瑶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找话了。
不过——
聂锦瑶还是秉承着女追男隔层纱的原则，主动打破僵局。
“萧相选择独自一人在此地，不知是为了什么？”
“安静。”萧亦然淡淡吐出两字。
就这样，没了？
聂锦瑶水亮的眸子瞪得老大，这说话要不要这么简洁啊？多说两字行不行？
不然显得她很尬诶！
聂锦瑶深吸一口气，不停默念：他就是这样的性子，这样的性子，她不能放弃，要坚持，坚持！
平复了之后，聂锦瑶再接再厉：“我看萧相生性淡泊，挺喜欢这类风景的，想来也经常去外边游历，感受着更为广阔的天地。
不知萧相游历过什么地方？觉得哪里的风景更好？什么样的天气更令人愉悦？”
想着对方是凌烟的妹妹，且又看着小姑娘那亮晶晶又充满好奇的眼睛，萧亦然虽然眉心微蹙，但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叹了口气后一一道来：
“我一直在景阳为官，太远的地方也未曾去过，但只要环境安宁祥和，有山有水，绿树环荫，我就觉着不错。
至于什么样的天气更令人愉悦，实则在于心境。
心情愉悦之时，哪怕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也会觉得开心；
心情烦闷之际，哪怕晴空万里，亦觉得阴霾笼罩。
但若真论个仔细，辩个分明，我喜欢——雨后初晴之际。”
哇！
有学问的人说的话都和别人不一样！
聂锦瑶星星眼进行中……
可是——
那一脸崇拜的小表情，看的萧亦然都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声后，便移开了视线。
聂锦瑶毫无察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现在又该找什么话题聊呢？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聂锦瑶的水眸深处闪过一丝欣喜，对着萧亦然道：
“萧相您说的可真好，真有道理！
心情好的时候，确实看什么都比较顺眼，要是心情不好，就哪哪都觉得烦！
但人生在世岂能事事顺心，您在遇到烦闷之事时，是怎么疏解的？”
“吹箫。”
萧亦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悠远，俊逸出尘但又淡漠的容颜也好像有了暖色：
“吹奏出的音律其实也代表着一个人的心声，不管好的坏的，每次通过它来抒发出来，我的心情也会缓和不少。
尤其是再有一知己相伴，彼此间互诉衷肠，哪怕遇上再令人烦忧的事，也不会为之苦恼了。”
听言，聂锦瑶一脸欣喜的说道：“萧相您的这番言论倒是与我家姐姐不谋而合。”
“你说的是聂大小姐聂凌烟，也就是如今的晋王妃。”
“没错！”
“凌……”似是突然发现于礼不合，萧亦然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换了个话头：“晋王妃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才女，昔日二小姐的及笄宴上和七夕宫宴时，倒是听过她的琴声，也见识到了她的多才多艺。”
“是啊，烟姐姐可厉害了！”
聂锦瑶对于凌烟向来是很崇拜的，提到她，也是一脸的与有荣焉。
“二小姐与晋王妃是姐妹，年纪相差也不大，从小一块学习成长，想来在才艺方面亦是不俗。”
“呵呵呵呵……”聂锦瑶干笑了几声：“这个……萧相您还真是高估我了，我可没有烟姐姐厉害，要不然当初在七夕宫宴时，也不会输给邵敏了。”
如实的说完后，聂锦瑶那个内心啊，真是有点悔不当初！
为什么当年没有好好的和烟姐姐一块学习呢？
搞得现在连个拿得出手的才艺都没有！
以前厚着脸皮觉着没什么，现在在心悦之人的面前，当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似是看出了聂锦瑶的尴尬，萧亦然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了。
但因为他不是多话之人，自然也不会自己找话，现场的气氛就这么又僵住了……
啊啊啊……
聂锦瑶内心在不停的崩溃尖叫中：
你就不能主动说两句吗？
现场就我俩，你不说我不说，大眼瞪小眼，干看着啊！
想了想，自己还是继续充当话痨烦人精，主动开口吧。
“萧相的箫声乃是一绝，那日小女的及笄宴上您所吹奏的那一曲，旋律至今还萦绕在我的心头久久不散呢，不知今日可否有幸再次一闻？”
聂锦瑶注意到，萧亦然的玉箫从来都是不离身的，既然工具齐全，她就大着胆子厚着脸皮求吹奏。
闻言，萧亦然鸦黑的睫毛一垂，敛下眼中的无限情绪，良久才淡淡回道：“好。”
白皙修长又干净的一双大手，拿过腰间别着的玉箫，慢慢凑近嘴边，悠扬的旋律也随之响起……
聂锦瑶一直注视着萧亦然的每一个动作，越看就越是被吸引。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
简直就是天上的神仙，聂锦瑶一脸迷妹的表情，在心里也是不停为萧亦然摇旗呐喊，只是……
突然想到了什么，聂锦瑶瞬间就高兴不起来了！
这么完美的人，像她一样喜欢他的女子肯定也不少，说不定还有很多比她优秀的呢！
怎么样才能从万千竞争者中杀出来呢？
愁啊！
要是她像烟姐姐一样多才多艺就好了，这样聊天也不会那么尬！
唉！
从现在开始回去恶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来得及不？
湖的另一边
慕湛隐于草木花丛之中，静静的看着聂锦瑶和萧亦然二人并肩立于湖心亭边，虽然看不真切二人的表情，但他觉得瑶瑶应该是高兴的。
他们二人的身影看起来也是那么的般配！
萧亦然是谁啊？
是南慕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容颜俊美，恍若天神，谦谦君子，当世明珠！
比起他这个落魄皇子来说，不知好了多少倍！
瑶瑶跟在他身边，应该会很幸福的，要是瑶瑶能得到幸福，他自然也会祝福的，只是——
心为什么这么酸涩呢？
一旁的叶兆见了，心里有些替自家主子难受和不值！
虽然说殿下是个不得宠的皇子，但好歹也有爵位在身，相貌脾气也好，找一个品貌皆可的世家小姐还是可以的，为什么非要找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呢？
只是啊，他侍候殿下多年，自然也知道殿下的脾气，就是个撞了南墙心也不死的死心眼！
这不动心还好，一动心就是一辈子了！
希望聂二小姐，有一天也能回头看看，还有殿下这么一个傻子在背后默默的等着她，看着她！
……
不知过了多久，悠扬的箫声终是停了。
但因为萧亦然所吹出来的箫声带着情感，有着扣人心弦的作用，令聂锦瑶久久不能回神，脸上的表情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抬起头来，一双水眸亮晶晶的看着萧亦然：“萧相，您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