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她重生了 完结+番外_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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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史大夫会主动与唐旌提起自己,唐昭已经足够惊讶,真有人敢冒险来寻她,她会更惊讶。
  明达倒不觉得有多意外,看出唐昭的不以为然后,便说道:“阿昭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在平梁时,那些死士如何称呼你的?”
  唐昭想也没想,便答道:“那死士头领叫我少主……”
  话说出口,唐昭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少主这个称呼是有特殊含义的,代表的是继承者,而不是主上所有的子嗣都能称呼为少主。
  可曾经的唐昭……她配这样的身份吗?!
  唐昭回忆起原主如傀儡般被薛氏操控的模样,觉得这实在是有些不靠谱。也正是因为觉得不靠谱,她才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毕竟野心勃勃的延平帝哪能看得上她这样的继承人?
  然而唐昭没想,明达却想了,并且想得还挺多:“阿昭你先别急着妄自菲薄,过去的唐昭既然能被死士认可,自然是有其原因的。或因才干,或因宠爱,也或者……只是因为单纯的血脉。”
  曾经的“唐昭”不是庸才,但也不能说是什么天纵奇才。至于宠爱就更谈不上了,她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父亲这个人,和延平帝身份对得上号的也没有。所以算来算去算到最后,也只剩了个血缘,就像宋臻是今上唯一的子嗣一般,或许“唐昭”也是不同的。
  唐昭眼睫轻颤了下,恍惚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明达也是点到即止,搂着唐昭肩膀就将人拽走了:“走走走,明日的事明日再说,这别庄里的温泉咱们今日也别辜负了。”
  第117章“偶遇”
  唐昭和明达在别庄里没住几日,因为京中传信便又转道去了平易庵。
  平易庵位于凌云山中,站在山下恰能见山中一角飞檐。这里虽不如相国寺一般香客如织,却正好多了一份安静怡然。唐昭和明达一来就挺喜欢这地方,除了新婚的小两口不好当着出家人和佛祖的面卿卿我我,其实这里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假薛氏的道场在庵堂里做了几日了,唐昭和明达过来看了一眼,也并没有将心思放在道场上。两人先在庵堂附近转悠了一圈,唐昭便道:“明达,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走走看。”
  明达知道唐昭的意思,捏了捏她的手:“那我回去了……”
  唐昭看得出明达有几分留恋,她好笑之余按着明达的肩膀帮她转了个身:“好了,好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没什么舍不得的。”
  可明达还是不乐意的撇嘴——自从两人成婚之后,她就更黏糊了。从前她是用锁链锁着唐昭,如今锁链早取下来了,可就凭她这黏糊劲儿,唐昭也别想离开她的视线。好在唐昭也从不嫌她粘人,两人相处在一起就是双倍的黏糊,简直让人没眼看。
  便比如此时,不过是短短时间的分离,明达刚露出两分不乐意,唐昭也愿意去哄她。甜言蜜语悄悄地说了几句,趁着没人又在明达脸颊上亲了一下,明达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等人走了,唐昭还是忍不住笑,咕哝一句:“还说长大了,跟小时候也没什么两样啊。”
  明达粘人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事,那些年她就跟条小尾巴似得紧紧跟在宋庭身后。宋庭跟着太子往弘文馆读书,她要跟去。宋庭跟着太子去校场习武练箭,她也要跟去。甚至晚间宋庭跟着太子回东宫休息,她也要跟上一路。等到宋庭休沐出宫,小公主跟不了顿时就不乐意,要闹脾气了。
  当然,闹脾气的小公主也很好哄,比今日粘人的长公主还要好哄。只需温言细语说上两句,再揉揉她脑袋,她基本上也就晕晕乎乎回自己宫中去了。
  想起旧事,唐昭眼中笑意更浓,连带着心情也都轻松了起来。
  打发走了明达,她左右看了看,索性随意了条自己看得顺眼的路,就等着人来偶遇她了。
  唐昭并没有等许久,约莫只是在外面晃悠了不到半个时辰,便遇见了国子博士孟河。她对孟河不算熟悉,只在红枫时,偶然听说过这人。
  孟河学问不错,算是有名的大儒,唐昭倒没想到连他也掺和进了这件事里——其实转念想想也正常,朝中众人与唐昭并没有交集,派谁来差别都不大,好歹孟河的名声读书人总都听过。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比起御史大夫之类的实权官员,国子博士显得并不那么重要,折进去也不心疼。
  一瞬间,诸多想法在唐昭脑海中闪过,她旋即冲着孟河微微行了一礼:“见过博士。”说完又主动搭话:“今日倒是凑巧,能在这里遇见孟博士,您是过来爬山的吗?”
  唐昭连梯子都递过去了,然而孟河并不是寻常人,他也根本不顺着唐昭的梯子往下走。只见他微微侧身避过了唐昭的行礼,接着反而郑重其事冲着唐昭一揖,语气激动道:“老臣并非是来爬山,老臣是特地来寻少主的啊!”
  这话太直接了,饶是唐昭心中早有准备,一时间也被弄得有点懵。
  好在唐昭懵了是正常的,孟河见状也不觉得意外,反而激动的拉着唐昭的手腕就开始冲她说起了旧事。等到唐昭回过神来,就听孟河已然说道:“陛下才是太|祖传下的正统,如今皇位之上的,不过是窃取了陛下帝位的乱臣贼子,少主且等着,我等必然能将这天下夺回来!”
  读书人慷慨激昂的说了一通,唐昭一时间都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她不动声色的往回抽了抽手,可惜老大人年纪不轻,力道却不小,并没能让她如愿。
  唐昭深吸口气,也不纠结被拉着的事了,反而冷着张脸说道:“博士是不是糊涂了?我是唐家子嗣,是当今长公主的驸马,这些话你实在与我说不着。”
  孟河闻言微怔,旋即道:“你不信我说的话?”
  唐昭看着他,并不言语,但那目光便跟看一个发癔症的人似得,全然没了之前看大儒的尊敬。
  孟河深吸口气,倒也不因唐昭的态度而气恼,反而镇定道:“我知少主从前在唐家,唐家人并没有与你说起过这些,你现在不信也无妨。我且问你,你身上是否有块戴了多年的玉佩?”
  唐昭闻言想了想,还真从脖子里拽出块玉来,那是原主从小戴到大的。幼时好似有人与她说过,这玉是她父亲留给她的,要她一直随身戴着。“唐昭”于是一戴就是十几年,连薛氏也没给过,直到如今这身体的芯子换了人,戴着玉佩的习惯也还保留着。
  孟河见了玉佩顿时激动起来,连道:“正是这块,正是这块,这是太|祖当年赐给陛下的玉啊,老臣们都见过。少主是陛下唯一的子嗣,这块玉便足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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