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先生屠狗辈_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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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毛步步紧逼,神色狠厉:“你可想好了,你要是老实交代,等抓到了人,你今晚跑出来还能让老爷网开一面,要是你不识相,前头两个在小姐跟前伺候的丫头的下场,你可是想尝尝?”
  果子连连后退,被吓坏了,只不停摇头,眼泪跟不要钱似地往下掉。她明明注意过的,怎么还叫人追上来了。幸好白公子跑了,沈先生也不在……
  “你说不说?”大毛忽然大喝一声。
  果子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今儿特意穿来给沈肃看的衣裳,顿时变得脏兮兮的,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朝着侧墙那边厉声喊:“小姐快跑,大毛来了。小姐,快跑……”
  院子外头脚步声骤起,凌乱迅疾,大毛也丢下她跑了出去。不过很快,他们都回来了,江若雪没被带回来。大毛想到回去要被江西腊责罚,气不过,也不管果子是个姑娘,拎起来就在地上拖着人回去。
  第26章
  深夜,江家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果子被丢进柴房,江家再组织人手跟留下的大毛汇合在果子示警的附近继续搜寻,惊扰了不少人家,愣是没找着江若雪,跟人间蒸发了似的。眼见着天色渐白,仍旧毫无头绪。
  大毛带回来,对上管事询问的眼神,摇了摇头。管事回头,只见一直等消息的江西腊坐在空荡荡的厅里,灯火昏暗,越发显得形单影只,管事心有不忍,他就不明白,江若雪怎么就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人跑了呢。
  “没找着人?”久不见他们汇报,江西腊也猜着了,目光一凌,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叫管事不忍的模样,声音再平缓也压不住话里的狠戾,“不用找了。派人往县里送点银子,家里怕是要见血。再派人去找沈肃,拿来老子的银子,不办事,还想舒坦,是把老子当善人了!”
  管事沉稳应了,直接把刚回来的大毛一行人分派出去。想起柴房还关着两个,思量了下说:“老爷,那个瘦皮鬼和果子都还在柴房关着,您看?”
  江西腊说:“把果子带过来。”
  眼底幽暗,死盯着正前方的空地,叫人后背生寒。
  管事把人带过来,像丢破布似的,随手丢在了地上。果子忙爬起来,跪好,四周太过安静,蛙鸣声阵阵,果子能听到自己的呼吸,愣是头都不敢抬:“老,老爷……”
  江西腊仿佛没听见,一动不动地接着吩咐说:“去若雪还有这个下人屋里,所有东西都翻出来,当着她的面找找,有没有可疑。”
  果子抖了抖,到底是松了口气。她屋里也就几件衣裳,几箱子话本,没什么。至于江若雪屋里,那也是什么都没有的,对方很小心,从来不像话本里说的,给江若雪写诗送东西,他们之间什么信物都没有,送的最多的皆是吃食这些不经放的,唯一有的一支簪子,江若雪也随身带着。
  江西腊笑了笑,看着果子头顶说:“白日里,我说过,底下伺候小姐的,若是让小姐出去了,把棺材本给先备下。你很好,你跟着小姐一道出去了……那就上棍杖吧,小姐何时回来,棍杖就什么时候停了,都注意着点,别一下子打死了……”
  管事颔首应了:“是。”
  转身挥挥手。
  两个下人快步过去,一把抓住挣扎着泪流满面求饶的果子,把人按到地上,另外有人拿了长棍,高喊一声:“一!”
  长棍贴肉,果子啊一声尖叫。蛙鸣生都吓没了,尖叫余音还绕梁,甚为瘆人。
  江西腊掏了掏耳朵说:“把嘴堵上,别惊扰了邻里。”
  果子连连摇头,连求饶都声不够大:“不要……不要……老爷,饶命啊……老爷,唔……唔……”
  管事迅速把她嘴塞住,默默站到一边去,抬手示意继续。
  长棍呼地一声掠空,再砰一声,贴肉。被按住的果子,像死鱼似的在地上刹那蹦跶,想要挣脱求生,无奈也只是蹦哒。区区两棍,皮开肉绽,衣裳渗血。
  江西腊闭上眼,听着长棍呼、砰的节奏,等人带沈肃过来。
  却说,沈肃那边。本是已睡下,但忽地觉得心神不宁,怕白落梅出事,干脆起了趁着夜色就往镇上赶。等人赶到,刚好是江家搜人未果回来,白落梅听着动静,到底担心果子一个丫头被抓回去没好果子吃,思量再三,还是出门准备前往江家。
  “定安,你怎么来了?你也太胡来了!江家有个叫瘦皮鬼的,说流言四起的前一日有人寻他传流言,他认得声儿,江家正找你,你竟然自己往这里头撞……”白落梅溜出门,一看是沈肃当即责备说。
  沈肃解释说:“睡下后,觉得心神不宁,怕镇上出事,干脆连夜过来。流言这事漏了也就漏了,看你的样子,怕是其他的出事了?”
  白落梅点头,几句话说了下如今的状况,最后说:“江若雪不见了,果子被抓回去了,我怕江家会要了果子的命,想过去看看。”
  沈肃仰头看着白落梅,门檐上挂着灯笼,灯火晃晃,落在他眼里,像是在一潭深渊里点了一豆火焰,冷然又诡谲。顿了会儿,沈肃低头,不动声色说:“好,一起过去。”
  还像他本就是要去似的。
  白落梅想劝,不过来不及了,大毛带着人准备去沈肃之前住的院子,竟这般凑巧,撞个正着。这院子是沈肃后来让白落梅换掉掩护之地。
  理所当然的,白落梅和沈肃一道被大毛请回了江家。
  一进江家大门,沈肃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种血和着肉的味道,他太熟了,一瞬间以为回到了宫门高墙里,整个人气质骤然如霜如刀,脱胎换骨,陷在前世里。
  “定安?”白落梅伸手扶住沈肃,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没事,是血味,怕是江家惩处下人。这些高门大户都喜欢这么干,江家在镇上算头一户,别的另说,这一点从外头,学了个十成。”
  他之前就见过,习惯了也就好了。
  沈肃瞬间褪尽表象,恢复平和,缓缓露了个笑来宽慰白落梅。
  两人说话这会儿,人也到了江西腊这边。果子看到沈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往沈肃那边摊手,身子挣扎着过去,明明泪水糊面,但只瞥见一个衣角,她就知道是沈肃来了:“唔……唔……”
  江西腊示意,按着果子的下人起身,站到一边。
  果子像灵活的蛇,迅速爬到沈肃面前,抬手一把抓住他衣袂,死死抓紧,差点把沈肃一把拉倒了,她仰脸死死看着沈肃,眼中迸射出巨大的喜悦:“唔唔唔唔……”
  先生,是来带我走的,是吗?
  江西腊戏谑说:“我倒是不知沈先生与我家这叫果子的下人这般熟稔,沈先生不解释解释?”
  第27章
  沈肃一身冷淡:“见过几回。”
  果子扯着沈肃衣角的手更用力了,恨不能将沈肃衣服扯下来,嘴上不停:“呜呜呜……”
  竟是忘了先把塞嘴的布给拿下来。
  江西腊噙着笑,好似意有所指般,视线从沈肃身上掠过果子,又落到了白落梅身上:“白公子何时回的镇上?我若没记错,与白公子一道的那几个,还不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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