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变成系统之后_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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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迟枫的印象里,伊洛一直展现着绅士般的风度,如果不是痛苦到难以忍受,他绝对不会发出这样可怜的声音。迟枫经过一晚的思考,打定主意,如果再发现伊洛有什么异样,一定要强烈要求他们对伊洛进行救治。
  就算他是医生,也不可能空手救人,至少要送过去一些药品吧。
  但是,那之后的几天,风平浪静。迟枫再也没有听到伊洛发出痛苦的声音,也发现没有任何其他异常。
  迟枫安心不少,但他的心底也埋藏起了担忧,越是平静,他越是害怕将有什么事情发生。
  火药的研制迅速推进,动物们往火药筒中装填的火药分量越来越多,他们甚至需要走到很远的地方去做试验,才不会让圣山上的动物们听到巨大的声响以致泄露行动计划,并且不影响到村子里的生活环境。
  那一天,迟枫亲眼看到,扎成捆的巨大火药筒被引燃之后,移平了一座小山。
  彭玛在旁边喜形于色,得意洋洋,而维安,也难得地拍着双手,赞叹着火药的威力。
  “可以试试了。”村长欣慰不已。
  “第二次行动!”总指挥信心十足。
  于是,鸟枪换炮的村民们,将第二次进攻莫勒山的行动提上了日程。
  这一次,他们不光要从上次那个山洞处发起攻击,还沿山脚选了五处爆破点,每个点位都部署火药筒,届时一起爆炸,运气好的话,这一下子就可能将莫勒山的下半部分炸塌。
  “先不说山上那些动物,你这样把炸了山,要找的金冠被埋在里面,怎么办?”迟枫问。
  “圣物在山顶。消灭了敌人之后,我们上山去找就可以了。”维安和彭玛都胸有成竹。
  迟枫不再多说,他更希望维安他们这次孤注一掷,这样村民们或胜或死,事情都会了结,被囚禁的伊洛会重新得到自由。
  然而天公不作美,正当动物们振奋精神准备第二次进攻行动时。一大片阴云笼罩了圣山四周方圆几十里的地方,缠绵的细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四五天,原本部署火药的准备工作也不得不延后进行。
  雨天,维安见迟枫比自己还心急,有些意外。
  迟枫毫无善意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怕你们的行动再不结束,伊洛就被折腾死了。我能去探望他吗?”
  他不放弃每一次提出这个要求的机会,他已经许多天没有和伊洛见面了。
  而这一次,大概是因为雨天无聊,维安同意了。但他要跟着一起去。
  迟枫和维安步行到广场中央,自从那次审判之后,这里再也没有进行村民大会,在细雨中,偌大的广场显得有几分空旷萧条。
  猴子们见首领来了,毕恭毕敬地打开了囚室的门。
  “伊洛,你怎么样?”迟枫大喊着跨进木棚,他急切地寻找伊洛的身影,却见独角兽蜷缩在墙边,双颊凹陷,形销骨立。
  只不过短短几天时间,那只挺拔俊美的独角兽竟然憔悴成了这个样子!
  迟枫难以置信地扑上去,轻轻抚着他的脖颈,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伊洛做出一个艰难的微笑,“没有生病,谢谢你来看我。”
  “伊洛,如果身体不舒服,告诉门外的守卫,我们会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对你进行救助和治疗的。”维安打着官腔。
  “劳您费心,不用了。”
  伊洛温柔而友好地蹭了蹭迟枫的脑袋,却用冰冷的声音打发了维安。其实迟枫心里有些惊异,在他的印象中,伊洛对这位村长向来还是尊敬有加的,而村长对伊洛似乎和还不算太差,两人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多少令人唏嘘。
  当然,迟枫无暇顾及这些,他连忙问伊洛:“有什么需要的吗?需要我帮什么忙?”
  伊洛摇摇头,他认真地注视着迟枫的眼睛,叮嘱说:“战场上,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尽可能躲在后面。有机会的话,马上逃走。”
  这番毫不避讳的话让维安笑了起来。伊洛冷冷瞥了他一眼。
  “如果可能的话,帮我多拿些吃的过来吧,越多越好。”没等迟枫答复,独角兽继续说着,“我没有生病,只是饿了。”
  迟枫当然忙不迭点头。
  “去吧,让我一个人休息。”伊洛把迟枫和维安赶出了木棚,虽然他只是被囚禁在这里,但似乎他已经成了这个简陋空间的主人。
  好在维安没有刁难独角兽,就连迟枫忙不迭跑去冰泉水滩采摘白茅草,维安也没有阻拦。
  这只中年黑额长尾猴站在空荡荡的广场中央,望了望阴沉的天色,背着手走回了办公室。
  迟枫冒着小雨带回了满满一大捧白茅草,他忍受着猴子们玩味的眼光,亲自看着那些守卫们将他带回的食物送到伊洛的门里,这才放心地离开。
  伊洛以前并没有这么容易饥饿的。上次村长在地窖里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不假,照以前的情形,独角兽十天半月不进食完全不是问题。现在是怎么了?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吗?还是其他的原因?
  迟枫越发替伊洛担心了。
  这场雨下了几天,迟枫就为伊洛采摘了几天的白茅草。而终于等到云销雨霁那一天,彭玛敲开了迟枫的房门,通知他,进攻行动即将开始。
  这是不受命运垂怜的动物们第二次主动争取改变命运的机会。
  第35章 独角兽的朋友们(十七)飞马
  这一天终于来了。
  集结在前线的动物们匿身于灌木丛中,屏息静待火药爆炸的时刻,连平时最调皮的小猴子都瞪大双眼翘首以盼,不再笑闹聊天。
  迟枫站在他们的最前列。山谷间清风吹过,不知名字的树轻轻晃动枝叶,擦着迟枫的脸颊,让他觉得有些痒。
  莫勒山就在不远处。
  从这个距离看过去,如果平视,会觉得这座所谓的圣山与其他山丘没有什么不同,这里有阳坡阴坡,有溪流草木,它为许多动物植物提供了适宜的栖息地,也给当地带来多变的气候,比如让人猝不及防的骤雨和大风。
  而若是让目光随着山体一直向上,当脖子酸痛,眼眸被晴空朗日刺得眯成细缝,你才终于发现这座平平无奇的莫勒山有多么巍峨高峻,瑰丽壮美。山腰下是层层叠叠的绿,山巅处染着最纯的白,那白色,既是因为终年不化的雪,也因为缥缈缭绕的云。而在白色之下,令人惊叹地,透出朗然金光,强势而宽和。
  迟枫凝望了好一会儿,脖颈眼睛都发了酸。他不禁感叹,这样的山确实称得上是圣山,在这样的圣山之上,发生怎样的神话故事都不会让人奇怪,而吟游诗人们记录下这些故事口口相传,也自是理所应当。
  无神论者迟枫忽然折服于圣山之下,他看看周围村民们既期待又贪婪的目光,已经在心里默默唱起了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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