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_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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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辰笑得嘴角微抽,程将军猛地暴喝一声,程辰立马立正,大大地喊了声:“Yes,sir!”
  我爱莫能助,现下正在痛苦并快乐地解决芳嫂为我做的三层便当。
  “小少爷,哎,阿芳这没见过世面的就是……”
  “死鬼,你怎么就说我,我打包的时候是你还说这样一点不够的。”芳嫂捏着老何的腰,老何一连怪叫几声。
  总之——这是失策、大大的失策。
  我怎么就忘了,要记得告诉老何和芳嫂,机上是不允许带外食的呢……果真是忘了教训。
  好容易解决了,过去和程辰会合。
  程将军捏着胡子,拍了拍程辰的肩,又瞧了瞧我,语气倒是放轻,怕是把我吓着地说:“那么,小祺,我家这不争气的,就拜托你多多看着了。”
  我“哎”了一声,赶紧陪笑着给老人家点了点头。
  程辰抱着我乐呵呵地笑着,程将军摇了摇头,像是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低空飞过!高兴个什么劲!要是到外头再给我惹祸,看我不——”
  程将军举起了杖子,程辰一惊,吓得躲到我身后。
  我看了看腕表,回头去和老何夫妻道别,程辰欢欢喜喜地推着我,也不管程将军后头气得跳脚。
  这时,芳嫂突然惊叫了一声。
  “死鬼,那是不是三爷?”
  我顿了顿,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去瞧——
  老何笑了一声:“嘿,阿芳眼睛看花了,这哪里来的三爷?三爷今天可忙着,早早就去了公司。”
  “哎,死鬼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我嘴角扬了扬,冲着老何夫妇笑了笑说:“那我和程辰走了。”
  程辰突然搂着我,拉着我脖子的链子,“这个玩意儿你还戴着?”
  “说嘛说嘛,我从以前老早就想问了,是谁送给你的,都舍不得摘下来。”
  “嘿,是不是你的——”
  我拍开他的手,他夸张的痛叫几声。
  ……我知道。
  现在踏出的每一步,将会和过去的记忆错开。
  不管是我、王筝或者是……
  “胖仔,走啦!”
  “□美眉,我来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抬头看了看后头,老何夫妇对着我招手。
  我微笑地扬手,却在那一刻,笑容停滞在脸上。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觉得,我似乎瞧见了他。
  车子从不远处的道上驶过。
  夕阳辉映着,远远瞧去,宛如一滴血红的泪。
  我突然想起了神甫在我妈的葬礼时,朗读的一段话——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抛掷石头有时,堆聚石头有时;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
  这样看来,作事的人在他的劳碌上有什么益处呢?我见上帝叫世人劳苦,使他们在其中受经练。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恒安置在世人心里。
  然而,上帝的作为——
  人永远无法参透。
  第二部 ——完——
  番外三
  重生之沉云夺日 番外三
  他还没在砂石场干活之前,是个正规的军人。
  总归是真正见过场面开过枪的,算是部队里面少见的汉子,不知是不是早前在老乡过得太苦,到了军队了就是个顶能吃苦的主,枪法练得奇准。只不过,他就是为人太一板一眼,升了一次下士,就没再怎么升迁。
  后来不知怎地牵涉入一个案子,上头互相包庇,到最后他也无故落了个不大不小的罪名,锒铛入狱,那阴阴沉沉的个性,也是在牢狱里慢慢养出来的。也难怪,在那时期,囚犯哪里有现在这样的待遇,没事还能打打球晒晒太阳。除了每日必有的劳动之外,就是一群人窝在一件黑漆漆的小房间里,吃喝拉撒都是在一个地方解决。
  就这么过了九个年头,上头的人换的换、走的走,他的刑期是十五年,减去假日等等,起码也得蹲个十三年,不过也许是他表现还算良好,或者是当初找他顶罪的上司当上了某个地方的长官,也算有点良心,使了点钱,又打点了一些地方,他总算提早给放了出来。
  那长官姓温,当年还和他一起当过小兵,转眼就是出入名车代步,连喝杯酒也要讲究牌子。
  他还记得,那长官给他倒了一杯白兰地,浓醇的酒香,他一口饮尽,咂了咂嘴,却没觉得这一杯能让老乡里的老母抵上一次诊费的名酒,和在营里的劣酒有多大差别。
  长官笑笑,说,当年的事,多亏大哥帮忙。
  他摆了摆手。
  他会愿意这么做,还是因为家里的老母当时病得中,单靠上头每月发下来的那笔可怜的薪饷,老乡的老母哪里撑得过那年的冬天。说实在话,他是个顶有脑子的人,那长官答应给他照顾好老乡的亲人,只不过在牢里蹲着,管吃管住,也没什么大不了。
  长官对他说,我一个老朋友,在南部有个砂石场,刚好有空缺。
  他看着长官。
  长官又说,我那老朋友不是这里人,是在南洋发展的,近几年生意做大了,不过他待的那地方毕竟不是华人的地盘,办事规矩多,现在咱这儿又难入境,他在这儿的砂石场缺个人看管,我想给他推荐你。
  长官吸了口烟,脸上带着餍足,捏着烟的手指了指他,说,你现在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你的案底我给你扣着,我会告诉我拿老朋友说,你是我北方的亲戚,就暂且跟着我姓温,你看成不?
  他在老乡的老母前两年就过世了,葬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想了想,他也就应了。
  后来,长官带了他去见那老朋友,听说是个在南洋的成功商人,还有一间大公司。那长官说是老朋友,其实对这人还挺巴结得很,一见面就哈腰递烟的,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下倒是觉得还挺好笑的,虽说这种事也不怎么新鲜。
  那大老板姓任,是新加坡人,公司似乎是搞建筑什么的。
  这座砂石场那长官原来也有点股份,场子里都是干粗活的,一整堆的汉子,让他想起早前入伍的时候。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长官找他来当个工长,估计是看准他当年在军队里的表现。
  其实,说实话,若是这时期是早几十年那种纷乱大战的时候,他这种有实力胆色的,兴许也能混到一个军长来当当。他不像一般的军人,至少看去还不算粗蠢,尤其在牢里那些年,吃了点苦,身板子消瘦了,个子其实还只算得上中等,这下当上了工长,虽说手里的枪换成了锄头,不过倒也还是很能办事,干活的这几年,砂石场总算没出什么大纰漏。
  风调雨顺了数年,他还是碰到了一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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