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与男神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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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诺,二十一岁,卒。
  男神侧身,无视石化的我,打开隔间门出去洗手。
  这个时候,刚巧厕所门被卢奇一脚踹开,他带着一群小弟冲进来,直冲到我男神面前,梗着脖子大吼,“你,怎么跑到厕所里去了!”
  但我人在隔间里,外面只有淡定洗手的我男神,卢奇定睛一看瞬间就吓呆了。我看他那白痴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轰了一炮,弱受变强攻啊我操!
  要是我不出去,他这个脑内怕是停不下来了。
  终于搞清楚状况的卢奇愣了一下,然后恬不知耻地问我男神,“龙隐上校。我们正打算和这个机甲技师玩,要不要加你一个?”
  原来他叫龙隐,还是上校军衔……
  等等,重点是,刚才卢奇居然是在邀请他……?!
  卢奇这个混蛋!我很纯的好么!我还没谈过恋爱!我上辈子唯一一次跟小女生表白,就被她打了小报告,全校通报批评了好么!每天盯着龙隐上校吃饭,已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文娱活动,卢奇明明知道,居然还要玷污我这种纯洁的念想!
  如果龙隐说:“好,让我们一起愉快地玩耍吧~”我的三观要崩溃的。
  如果龙隐说:“人穷脸丑,你们自己留着玩吧。”那我的三观还是要崩溃的。
  所以在龙隐开口之前,我已经一拳挥向了卢奇。
  我出手的瞬间自己也没反应过来,更别说他了。我虽然没有经过军事化训练,好歹也是个男人,全力出击,瞬间就听见喀拉一声,他的鼻梁被我打断了。卢奇哟呵了一声擦掉鼻血,后退一步,躲掉了我毫无章法的后续攻击,扣住我的肩膀,打算一个背摔把我撂倒在地。
  就在这时,我身边的龙隐出手如电,自半空中截住他的手腕往背后一扭,把他面朝下按倒在洗手台上。卢奇挣了一下没挣开龙隐的钳制,皮笑肉不笑:“上校,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带着很多人。”
  我紧张地抱住了龙隐的胳膊。
  征服者的军人政体,原则上一切听上级命令,军阶代表一切。但问题是,军校里的军阶全是预备役,不同学院之间的上下级是没有直接领导关系的。龙隐不是卢奇那个学院的,军阶再高也没法号令卢奇这帮人渣。换句话说,卢奇这人渣有可能仗着人多势众,连龙隐一起轮了!
  那我岂不是……
  看现场么!
  但是我男神好像完全没听见卢奇的威胁,依旧漠然地制着他。
  “还不放手?我想我说得已经很明……”卢奇说到一半,突然脸色大变,惊恐地扭动起来。他开始发出痛苦的嘶吼,急切地想要挣脱龙隐的钳制,而龙隐岿然不动。
  然后,我看到了……烟。
  在龙隐按着卢奇的手腕表面,冒烟了。
  血顺着卢奇的手腕往下流,一边流一边还在沸腾。
  龙隐这才放开了他。
  卢奇抓着自己的胳膊,退回到他的一群小弟身边。可以看到他的右手腕呈现出高度灼伤的痕迹,深可见骨。虽然伤口在缓慢地愈合,但是他望向龙隐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丝疑惑和恐惧。
  “如果这位机甲技师愿意邀请我的话。”龙隐淡定地用手帕擦手,我发现他的手掌完好无损。
  “什、什么?”卢奇张了张右手,勉强站直了。
  “你刚才问我要不要和你们一起,玩。”龙隐斟词酌句,脸色淡淡的,“如果这位机甲技师愿意的话,我当然不会推脱。但是他好像不愿意跟你们一起玩,你看不出来么?”
  卢奇怒容满面地逼视着龙隐,“上校,您是打定主意要坏我们的好事么?”
  “把机甲技师拖进男厕所里犯淫,这违反军规,算不上是好事。”龙隐修长的手指在流利台上一敲,“人再多也没用。”
  他的眼神从卢奇身上挪开,望向那一片小弟,“还有谁有疑义?”
  所有人都吓退一步。
  只有卢奇不肯就此善罢甘休:“龙隐上校,您来军校有一个月了吧。您似乎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竞技,我很怀疑您的军衔是从哪里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军校中的军衔全来自于机甲竞技的排位赛。
  果然,卢奇下一句就是,“Solo么?谁赢,谁把他带上床!”
  我男神从容地抓起流理台上的白手套,举到他面前,挑衅地任其掉落。
  第2章
  一分钟后,我站在空空荡荡的卫生间里,感觉到了整个世界的不真切,比我十五年前初来乍到重生成一个牧师的儿子、每天都要帮家里喂猪更不真切。我居然站在男神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近到可以看见他长长的睫毛,而刚刚男神为了我答应跟卢奇去单挑。
  卢奇还说:谁赢了谁把我带上床……
  那个小婊砸明明被我男神碰了一下就嘤嘤嘤好了!我男神浑身上下写着赢赢赢好么!卢奇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一炮把我轰进男神厕所隔间,再一炮把我送上男神的床,但凡有点人性的人,看到这里都要为卢奇的神助攻流下感动的泪水。
  这个时候,龙隐垂眼,面无表情道,“你摸我?”
  “啊?”我愣了下,“那怎么好意思……”说着在他的胳膊上摸了两下。他方才洗手的时候把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了整条小臂,摸起来手感真不错啊。
  他轻轻挣开,然后望着我,朝我伸手,似乎是想让我把手给他。我想起刚才卢奇手腕灼烧的恐怖画面,下意识地地倒退了一步。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害怕?”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白手套,似乎要戴上。
  我连忙把手递过去拉住他,生怕来不及。
  我是个贱民,每天干埋汰的体力活,周末回家还得喂猪,也许一辈子也就这样,远远地看看他,连打扰都会觉得很亵渎。
  现在我有几秒钟的时间可以跟他牵一下手。
  也许我这一辈子,也就这么短短几秒钟。
  我怎么敢害怕呢?比起疼痛和烧灼,我更害怕很久以后回头看,我和他连这短短几秒钟都没有。
  于是我鼓起勇气,握紧了他的手,还飞快地瞥了一眼他那双黑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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