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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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大花狗并没有离开这间房子,它不过是躲在了后窗户下监视着小雅和孙三,所以,老权头刚打响口哨,那条大花狗就跃进了屋子里,老权头发现大花狗从后窗户直接跳到了屋子里,立刻进来说;“净耍小聪明,谁让你看着他们俩了,他们是自家人你懂不懂,快出去,给我盯着生人,不准让生人进来。”
  老权头说完这些话,那条大花狗真就站了起来,摇晃着尾巴,发出呜呜的声音走了出去,然后它就蹲在外屋门前面,看着远处,接着老权头也走了出去,他边走边说;“我出去拾捣点柴禾,好准备一会儿做饭。”
  正准备说正经事儿的小雅和孙三没有阻拦老权头,任由他走了出去,小雅看着老权头的背影说;“我们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柴禾垛,他是不是出去捡柴禾去了。”
  孙三说;“柴禾的事情好办,实在不行我们就先买点柴禾烧,关键是你那东西要藏到哪里才能即安全使起来又方便?”
  小雅说;“先以安全为主,使用的时候费点事也不要紧。”
  闻听小雅的话,孙三站起身来四处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说;“除非在屋子地上刨个洞,这样还算比较安全,使用起来也不太费事。”
  小雅听后摇晃了一下脑袋说;“不行,屋子太小,在地上刨洞很容易暴露,我看还不如先把那玩意放到炕洞子里去。”
  孙三说;“要是烧火不就把它熏坏了?”
  小雅说;“把靠窗户边上的炕洞子堵死,不让它走烟不就行了吗。”
  孙三说;“那得看看烟囱桥子搭在那边了,要是在下面还行,要是在中间走烟就不好办了。”
  小雅说;“没事,咱们就堵靠炕沿这一小快,不信你掀开炕席看看。”
  小雅话音刚落,孙三就掀开了炕席,小雅到外面找来一把破铁锹,他们两个人在紧挨着炕沿的上面,用铁锹挖开了一块土坯大的地方,拿起了土坯,孙三到屋子后面,挖了个坑,合了几锹泥,端到屋子里,把那排炕洞子堵死了,然后又找来一小块木头板子,垫到了下面,两个人觉得差不多了,又把那块大坯放回了原处,在坯缝中间用土填好后,重新铺好了炕席。
  这时候小雅又像验收工程似地看了看那块后放上去的土坯说;“掀开炕席就会露馅,可是,坯上面又不能抹泥。”
  孙三见小雅并不满意,就问;“那怎么办,还用换个地方吗?”
  小雅说;“暂时不用,今天都累了,我想在这里放上几天应该没问题,等你走后我再重新设计,看看把它放到哪里使用更安全,更方便。”
  孙三问;“你一个人能行吗?”
  小雅说;“没问题。”
  说话的功夫,太阳已经落山了,远方的天际先是出现了一抹浅红色的晚霞,过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那抹晚霞也由浅红变成了深灰色,这时候老权头背着一捆柴禾满头大汗地走了回来,看到老权头来到屋子门前,孙三上前去接柴禾,这时候小雅见老权头好象既没咳嗽也没喘,就很纳闷,他看着老权头问道;“大爷,你这会儿咋又不咳嗽不喘了?”
  老权头在孙三的帮助下,把柴禾放到了外屋的炉灶前,才对小雅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这个毛病是让小鬼子给祸害的,从打他们给我打了那一针所谓的疫苗以后,我每天都是白天两阵,夜里两阵,连咳嗽带喘的,过了那阵子就好了,但是,就是浑身没劲,你没看我背那么点柴禾就累得满身是汗吗,其实我还没走出多远,就是围着屯子前后的大地上捡了点柴禾,你看我这汗褡都湿透了。”
  这时候,小雅和孙三才注意到老权头的身上都是汗水,特别是前胸和后背,那件汗褡就像刚用水洗过一样,小雅见到老权头这个样子,立刻说;“大爷,你快点上炕,我们来做饭,正好我带来了小米和苞米面,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面起子,要是有的话我现在就发点苞米面,等发好了苞米面,我就给你贴大饼子吃。”
  老权头这功夫已经上了炕,他对小雅说;“我家里不但有面起子还有咸菜疙瘩,都是上回我那个侄子拿来的,你看着弄吧,反正我要伸手你也不让。”
  小雅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伸手拿出了苞米面袋子,在锅台上找到一个盆子,倒出苞米面,用面起子和好了面,又放到了锅台上,准备发起来以后在贴大饼子。
  这时候孙三来到了外面,他见天色以经黑了,屯子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回了家,于是,他在外面又转了一圈,等到确定外面没有人的时候,他拿出螺丝刀子,打开洋车的后座盖子,从里面拿出了电台,快步回到了屋子里,小雅见状,立刻掀开炕席,起开那块土坯,把电台放到了炕洞子里。
  此时的老权头,就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他把脸背过去,朝着门的方向躺到了炕的最下面,等到小雅把电台安置好以后,拍了拍手上的土,对躺在炕上的老权头说;“大爷,咱们家门前能不能垒起墙来,这样也像个过日子人家。”
  老权头说;“这间房子虽说是我的,可是周围的地确是没有我一分一厘,你没看咱家前后左右都种着庄家吗,那些都是人家的,不过乡亲们可怜我这个孤老头子,怕挡我亮,又怕我出门不方便,这才给我留了十来米的地方。”
  小雅听老权头这么一说,不在吱声了,孙三眨巴了几下眼睛说;“大爷,你看这样行不行,由你出面,我们就把人家给你留下的空地买下来。”
  老权头说;“那我明天就去问问,看看人家卖不卖。”
  小雅觉得孙三说的话很有道理,也接着说;“大爷,你明天一定要当事办,如果人家肯卖,我们好准备钱。”
  老权头仍然躺在炕上,脸背着他们说;“我估摸着应该能差不多。”
  小雅问;“你有把握吗?”
  老权头说;“太大的把握没有,可我寻思,我给他干了大半辈子,又替他顶了劳工,回来就落下一身病,我没说找他看病,也没有讹他让他给我养老送终,你们没来的的时候,我认可去别人家要饭,也不去他们家吃东西去,不过前些日子他听说我侄子找我来了,不得不过来看了我一次,还假装慈悲地给我送过来一袋子苞米面。”
  小雅听老权头这么一说,禁不住就问道;“你说的这户人家姓啥,在屯子里面住还是在别的地方住?”
  老权头回答说;“这户人家姓陈,耳东陈的陈,他也是我过去的东家,你们刚才不是朝着屯子里看了几眼吗,紧挨着这间房子的那座大院子就是他们家,我住的这间房子原来就是他们家的,一直都住着扛活的长工,小鬼子修兵营的时候,把他们家的地占去不少,从那以后,他们家的地就剩下这一块和屯子后面那一块了,他也就不在雇长工了,农忙的时候,就雇几个短工,这么维持着,我替他当劳工以后,回来没地方住,就又回到了这间房子里住,当时他和我说好了,把这间房子给我了,就算我替他出劳工的工钱,我当时也没说啥,反正现在还是这么糊涂着,我想我明天和他说一说,没准他还真能答应,不过我刚才又寻思了一下子,我不能说买他的地,我就说我要垒墙,他保不准听说我要垒墙,就能同意。”
  张小雅和孙三听了老权头说的话,都暗自想,看样子这个老权头心里还是十分有数的,按着常理来讲,老权头是替他出劳工才被小鬼子害成那个样子,所以,姓陈的大户人家必须要给老权头养老送终,虽然到现在为止老权头并没有那么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侄子来了,如果老权头的侄子领着老权头去找他,他还真不好办,也许,陈大户为了息事宁人,就会答应让老权头垒墙。
  两个人想到这里,互相看了一眼,小雅又说道;“大爷,你的办法很好,不提买他家的地,咱们在这里垒上墙,还不是白给他们家垒墙一样,你说是不是,因为地是人家的。”
  听了小雅的话,孙三却接过来说;“话是那么说,你不是不知道,有钱人家没有不抠门的,垒墙不得占他们家地吗,你想他能乐意吗?”
  小雅说;“不管那些,等大爷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说话间苞米面发得差不多了,小雅拿起发苞米面的盆子,又揣了揣,孙三拿起一把柴禾,塞到灶坑里点着了,等到锅里的水开了以后,小雅把和好的苞米面一巴掌一个贴到了铁锅里面,然后盖上锅盖,孙三接着朝灶坑里添柴禾,火越烧越旺,一会儿的功夫锅里冒出了热气,孙三看着烧的彤红的灶坑说;“这要是在有点茄子土豆就好了,咱们顺手就把它烀到锅里了,然后在拌点大葱大酱,那可是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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