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谜之少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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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炎听到有脚步声走近,微微愣了一下,转头。
  来者是不久前遇到的那个女人,她的目光四处游离看着不远处的林荫,像是完全看不到火光中静坐的年轻人。
  “你在看什么?”暮炎忍不住问。
  “没什么。”
  “坐我这里吧。”暮炎朝一侧拍了拍。
  “你想干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这里靠着树底,一方面能挡些风,困了还可以靠着睡觉。”
  女人在他对面坐下了,完全不理会他的建议。
  暮炎也是无意地瞥了一眼,女人的衣着很单薄,她坐下后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却故意坐的距离火焰有些远。
  暮炎想她可能是着凉了,毕竟在冰冷的溪流里洗浴,夜风又很疾劲。可不知为何女人光着身子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中,暮炎急忙低下了头,脸颊发烫。
  两人各自沉默着,木枝哔哔啵啵地燃着偶尔发出几声脆响。暮炎仰靠着想尽早睡去,可心里总想着一个女人坐在他对面,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感到这气氛冷清的过于压抑,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你饿么?柴火不多了我去捡些,冷掉的肉烤热了就能吃,我没有咬过很干净,本打算是留着明天吃的……”暮炎知道过多的解释也是多余,还是这么跟了一句。
  “我不饿。”
  女人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亮了起来。暮炎怔了一下憋住了没有笑,他虽然看不到女人的样貌,但也感觉到了对方的尴尬。
  她有意把目光转向一旁,为了不让人看到她的窘迫。
  “很快我就回来,顺便去打点水。”
  女人至始至终不发一语,她只是默默地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她的确是饿了,从来没有过林中过夜的经验,随身携带的干粮很快就吃光了,只想着再撑过一晚到附近的村镇好好休息几天。
  她远没有想到此人如此年轻,他的右眼似乎有伤看起来有点怪异,还有手边放置的那柄刀缠绕着白色的布条,这些引起了她不小的兴趣。
  她也不太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有时会忍不住偷偷看他几眼,或许只是单纯的好奇,她是第一次出家门,和陌生人从无来往却无意之中和此人有了交集。
  暮炎平日来东奔西走,随身会带着盛水的器具——是一支竹筒,他跟捕鱼的老路护学了很多本事,木刻、造竹筏、竹杯,每一项专长都能在日后或多或少地起到点帮助。暮炎是个好学的人,天赋虽然不高但很刻苦。
  “哪来找来的?”女人接过递过来的竹杯,喝了一口,好奇地问。
  这一带没有竹子,而杯子的做工精细上面还刻着花纹,栩栩如生,看起来像是件集市上的工艺品。
  暮炎朝火里填着木枝,然后用削好的棍子串上肉块放在火上烧烤,他的动作熟练干脆,离火太近了整张脸被映得更外清晰。女人在一旁静静看着,她起初还很起疑,看着血淋淋的生肉皱眉,可渐渐地睁大了眼睛,肉汁流了出来,空气里飘着肉香,她觉得肚子更饿了。
  “如果有一点盐和香料就好了……”暮炎惋惜地说,把串肉的木棍递给她,“应该可以吃了,你看起来有点冷,坐这边来。”
  暮炎犹豫了一下,又说,“我们换一换位置。”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刚刚我差点就杀了你。”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暮炎站起身挠了挠头,“路护经常要做这样的事儿,不仅要负责雇主的安全还有负责吃住,常会在外面过夜,可能是习惯了吧。”
  “雇主都是些什么人呢?”
  暮炎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接下了他的话茬。他也是随口一说,还以为对方根本没有听见。
  “一开始只能干点路护的低等工作,替人送送东西赚点辛苦钱。慢慢经历的多了,实力变强了可以保护有钱的富甲商人,雇主出于各自的目的雇用路护,身份也都不同,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好奇。”女人说,“你的刀为什么用白布裹着,也是件特质的魂器吗?”
  “我得到它的时候就是这样。”
  “应该不是寻常的东西,刀刃里寄宿着灵魄需要用强大的咒印压制,炼器师通常会制作一块幡,也叫‘封骸’。”
  暮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封骸就是封印的器具。白布和这柄刀是连在一起的,只是不知道……刀里面封印着什么东西……”
  女人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的双目望着火光,未动一下。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暮炎克制不了心中的好奇,他知道自己不该多问。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女人晃了晃手里的木棒,“这个要怎么吃?”
  “什么意思?”
  “上面好多油汁,就这么咬上去嘴巴上都是油星,可能还会弄脏衣服。”
  暮炎看了她好一会,“你没吃过吗?”
  “没有。我第一次出家门,也是头一次吃生肉……”
  “像你这样的大小姐不该到这里来的,你嫌脏可以不吃,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哪还顾得上吃相好不好看,反正又没有人在意。”暮炎朝地上一趟,双手枕着头看着夜空愣神。
  女人被噎了一下,她心里很是不悦刚要回嘴,肚子却不切时宜地叫了起来,她微微垂下了头,在肉块上咬了一小嘴,可能是饥饿的缘故,觉得肉的味道特别的香,她跟着大口地撕咬起来。
  她即便在吃东西的时候也是掀起面纱的一角,并没有彻底地把面纱摘掉。这个自称为路护的年轻人背对着她侧卧着,偶尔会转过身朝火里填些柴火,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是个出奇沉默寡言的人,可不知为何有点不习惯对方的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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