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第一施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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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灏天穹的眼睛里,原本单纯的神色,却出现了一丝忽隐忽现的阴厉的神色。
  即便阎老怪再三摇铃,企图将那记阴厉的神色消去,将那个人的意识赶出灏天穹的脑海里,但却无功而返,纵使他累的满头大汗身体虚弱,仍旧无法撼动那厉阴厉的眼神。
  不应该的,皇后控制的灏天穹,他摇铃赶走的是怨恨和狠毒,却不是阴厉。
  而这阴厉的气息,跟皇后似乎不是一路人?
  为什么会这样?
  还停留在灏天穹大脑里潜意识的人是谁?
  难道,除了皇后,还有人对灏天穹下了蛊?
  除了这样,他想不出别的解释。
  但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么那个人一定是灏天穹的第一主人,也就是灏天穹被施咒之后,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
  而他对灏天穹发出了对第二主人忠诚的命令,所以灏天穹才会对皇后言听计从。
  而他成为灏天穹第一主人的时候,除了让他听从皇后的话,并未再要求皇上做过什么,因为那丝阴厉的神色隐藏的极深,而且极为平淡。
  阎老怪在跟随灏弘冶回到太子府之后,便对他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困惑,灏弘冶听后内心顿时不安起来。
  因为见过了被皇后控制的灏天穹,那蛊傀儡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解了皇后的蛊毒,却没行到竟还有一个施蛊人。
  “先生,可有解蛊之法?”
  灏弘冶满脸愁容,光是打倒一个皇后,他就已经心神疲惫了,如今怎么还未能放松,便又来了一个。
  那阎老怪有些叹息着摇头:“若想解这蛊傀儡,需施蛊人和被施蛊人同时处在一个房间,然后借助七彩玲珑心的威力,驱走施蛊人的意识,唤醒被施蛊人的心神。可隐藏在皇上潜意识里的那丝阴厉的神识,我们连他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自然无法解蛊。”
  “可有强行解蛊的方法?”
  “方法是有,不过以皇上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了。而且,强行解蛊也只能强行解一些零散的威力不足的神识,可如今老怪看,皇上大脑里残存的意识,比皇后给与的还要多。之所以皇上未曾表现出来,是因为施蛊人未曾企图控制过皇上”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最近老怪会守在皇上身边,若第一施蛊人起了控制皇上的意识,那么老怪会想办法查出那人的下落,以助皇上解蛊。”
  这是阎老怪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灏弘冶对阎老怪深深一鞠躬,双眼诚挚的谢意:“如此,便有劳先生费心了,先生对我大堰之恩,弘冶定会铭记在心,感恩戴德。”
  “太子殿下不必言谢,老怪我也不过是还老友一个人情罢了,否则是不会参与到朝政之中的。”
  阎老怪说罢,对灏弘冶微微鞠躬,之后便带着七彩银铃离开了太子府。
  他本身就是一个江湖中人,若不是当年救过自己一命的老友,是太子的门客,又多次上门求助,否则他断然不会来堰烐城。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老友,他自然也是要把事情办好的。
  而阎老怪刚走,灏弘冶便受到了林溪过世的消息。
  一时间,他难以接受,整个人都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重复询问了多次之后,才匆匆走出太子府。
  怎么会这样?
  在林溪的帮助下,他才能顺利圆满的解决皇后施蛊的危机,怎么在他还未来得及庆祝的时候,问题却一而再的出现。
  给父皇施蛊的人,还有隐藏的一个。
  他最为得力的、最为欣赏的、最为敬佩的白娘子,竟然被慕容元坤报复算计而葬身于火海之中。
  终究是他害了林溪,如果不是自己看中林溪酿酒的能力而蓄意接近,一步步的逼她成为自己的人,或许如今的林溪,正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根本就不用操心什么朝政,也不会被人一次次的刺杀和攻击。
  甚至,如今还丢了性命。
  虽然他夺回了属于自己的太子之位,也拿到了太子的印章,可他却失去了他最为敬重和喜欢的白娘子。
  他的心忽然失去一块,好似整个心跳都停顿了下来,连呼吸都变的十分困难。
  他一直知道,自己内心是十分欣赏林溪的,甚至还有占为己有的冲动。
  只不过因为他知道林溪和白寒感情深厚,他不想失去林溪这个强有力的后盾,才隐藏了自己的内心。
  如今想到林溪竟然为自己失去了生命,他便痛心疾首、黯然失色。
  他先去了存放林溪尸体的地方,看着烧成黑炭球的尸体,一遍遍的询问仵作,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终是忍不住流出心痛和内疚的泪水。
  而白寒醒后,便神志不清的往驿馆跑,嘴里不停的嘟囔这林溪的名字,而看到化为一摊废墟的驿馆,便又开始徒手去挖各个地方的泥土。
  他不相信,也不肯承认林溪就这么走了,林溪怎么能舍得他和孩子呢?
  而升成雄等人只能看着他一次次的发泄,十个手指指甲都磨光了,露出血粼粼的骨血,看着他一次次的晕倒,在他第无数次晕倒醒来的时候,卫映容将思宁放在了白寒的床边。
  等白寒再次醒来,又要重复之前动作的时候,思宁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卫映容看着白寒苍白的面孔,虚弱的身体已经无时无刻不在发抖,似乎在告诉他,他已经经不住这么折腾了。
  “看到了没有,这是你的儿子,是林溪给你留下来的骨肉。小溪走了,我们大家都很伤心,都很难过,舅母也知道,你恨不得就这么跟随小溪走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都走了,思宁怎么办?你难道让他成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吗?还是你们都走了,让思宁落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手里,备受苛待和折磨吗?这样,你就对得起小溪对你的嘱托了吗?”
  卫映容忍着心痛,哽咽的看着白寒,而一旁的升若楠,也是哭的一塌糊涂。
  “表哥,失去表嫂我们都很痛心,可若让思宁失去娘以后,连爹都没有了,你真的忍心吗?”
  白寒凝神,看着眼前这个弱小的,哭的可怜的孩子,他仿佛已经感知了母亲不在的事实,一个劲儿的哭个不停。
  这是他和林溪的孩子啊,是林溪曾经对他嘱托过的骨肉啊。
  他相信,林溪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可若她回来了,看到自己不好好对待思宁,一定会生自己的气。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轻的将思宁抱入怀里,思宁竟顿时止住了哭啼,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冲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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